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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坦白 ...

  •   时光如水,不知不觉三日已过。

      九月十三的晚上,王芸娘犹如热锅上的蚂蚁,不停地在屋内转圈。

      “这死丫头,吃晚食的时候装聋作哑,她是打算就这么糊弄过去?”

      “不要急,大囡可不是软弱逃避的性子,她一定会来的。”

      看丈夫信誓旦旦,王芸娘冷笑一声,“嗯,不急。不急你倒是翻页啊,拿本书装模作样的看半天,读了几个字?”

      老夫妻正在斗嘴,却听得院中传来了大女儿的声音:“爹?娘?你们歇息了么?若是歇息了,那女儿改天再来。”

      王芸娘这下自觉占住了理,立马斜眼看向丈夫:“好一个不软弱不逃避的女儿哦。”

      随后扬声招呼:“没睡!你先去书房等着,我和你爹马上就来。”

      看最后一条退缩之路被亲娘堵死,王孟柔这才彻底息了心思,紧绷着身体进了书房点了灯,老老实实的站着等。

      感觉不过一瞬,爹娘就相偕走了进来。王孟柔深吸一口气,等爹娘坐定,砰的就跪在了房中间。

      “诶呦,冤家诶,快起来,你腿还没好利索。”王夫人反射性的就想去扶,却听见自己的丈夫在一旁假咳了几声,不得不尴尬的收回手,坐了回去。

      “咳,那什么,你说吧,最近是怎么回事?若没个合理的说法,即使你爹求情,我也是不会饶你的。”王芸娘调整好情绪,再次在丈夫的指使下做起了恶人。

      王孟柔没有急着解释,只先冲爹娘磕了两个头,才跪直道:“女儿只有一个请求,无论如何都请爹娘允许女儿说完。”

      醒来仅仅两日就被父母双亲发现端倪,可见前世的经历并没有让她长多少脑子,行事冲动不谨慎的性格更是一点没有改变,这个事实让她十分沮丧,也让她最终决定,今晚就向父母和盘托出,是生是死全交由爹娘定夺。

      若父母认定她是妖孽,要打杀她这个前世害死爹爹妹妹的罪人,她也毫无怨言。

      再次深吸口气,王孟柔干脆闭起眼睛直接说了下去:“女儿之所以连日来有违常性,是因为儿活过一回了。”

      “女儿本已岁过桃李,还曾许配人家,初七夜里竟不知为何醒在了当今。当时女儿误以为还在贼窟,惊慌失措之下才惹得桃杏王妈误会,闹得阖家不宁。”

      “后来......”

      话还未说完,突然听到一声脆响,王孟柔赶忙睁眼看去,却是自己的亲娘朝她旁边扔了一个茶杯。

      “住口!!”

      王夫人瞪红着眼,叫嚷起来,声音尖锐刺耳,再不复往日温柔。

      “你这孩子真是得了失心疯了,我就不该听你父亲的,早该找个神婆来家给你收收魂!!”

      王芸娘喊完,喘着粗气扭头看向自己的丈夫:“老爷......这孩子就是疯了,你千万别放在心上。我......我明天就去找个神婆,行吗?”

      而王弘光听到大女的说词,第一反应却是女儿被妖鬼上了身,颤抖间还差点抓起砚台随手砸过去,幸好夫人的尖叫声惊醒了他。

      转头看向芸娘,他却惊异的发现夫人眼中的恐惧是针对他的。

      ......恐惧他?

      愣了片刻王弘光才明白过来,芸娘这是怕他一怒之下把女儿弄死啊。

      他不由在心中苦笑,一时竟不知是该难过结缡二十余载的夫人不信任他,还是该难过自己刚才确实有过的杀意。

      “行了,夫人,冷静些,女儿刚才说了,让我们无论如何都要先听她讲完。”

      顿了顿,王弘光伸手拨亮了烛光,沉声道:“接着说罢,大囡。如果你确实还是我的大囡的话。”

      “是。”王孟柔听到吩咐,重新跪直了身体。

      现在爹娘的反应已经比她预想中的好了太多,她也有了继续说下去的勇气。

      “后来娘喂女儿喝药时,儿打了自己一下才确定不是在做梦,本打定谨言慎行不惊扰爹娘。可惜女儿真的太久没有见过家人,心情激荡之下还是漏了行迹,这才让娘产生了疑惑。”

      说罢,王孟柔抬手过顶,俯身向爹娘行大礼致歉,而后伏地一动不动,再不出声。

      爹娘没在第一时间骂她妖孽,她已经此生无憾,就这样吧。

      书房彻底安静了下来,只有烛火偶尔发出些噼里啪啦的声音,提醒着房内三人此时不是梦中。

      坐在一旁的芸娘浑身颤抖着,双手捂嘴一声不吭。她不敢信不想信只想尖叫好发泄心中无名怒火。

      过去三天,她确实怀疑过女儿是被什么邪物上了身,所以用过各种手段去试,可不论是记忆行为还是身体标记都表明这就是她的女儿啊,但离魂一事太过荒诞,能是真的么?

      倒是王弘光经过第一轮冲击,已经冷静下来,若是假的他定会亲手仗责这胡为的丫头,但若是真的......

      “啊,”王弘光刚张口就觉得口中干涩,赶紧假咳了两声,才继续追问:“姑且先信了你,那柔儿,你如何证明你所言为真?莫要胡编,为父也是读过公案的。”

      他刚说完就看见夫人红着眼睛瞪他,愣了愣才明白,紧接着说道:“先起来吧,莫要跪着了。家中不是公堂。”

      “......是。”没想到爹娘的反应还没刚开始大,王孟柔一时竟有些懵。

      明明做好了一切准备,连被爹娘送去寺庙当妖孽烧死都想到了,可事到临头,王孟柔还是有些胆怯的,她既怕父母不信导致全家再次陷于战火,又怕父母信了伤心。可爹娘如今的反应却是她没想到的,这么风平浪静么?

      爬起来搬个绣墩坐下,王孟柔重新组织了下语言,才回答爹爹的问题:“要说证据,儿还真有。”

      “莫拿不着边际的事哄我。”王弘光插了一句

      “是,一切听爹的。”王孟柔噎了一下,她本来也没打算哄骗他们啊,她前世不是在逃命就是在深宫,让她说些大事哄人,她还真不知道该说什么。

      王孟柔把诸事在心中过了一遍,挑了一件目前她爹娘都知道,但她们姊妹都不应该知道的事。

      “儿还记得,六年后也就是闽国一年初冬,我们父女三人窝在平城的民居内,因天寒无趣,爹爹开始说些家中旧事。”

      “当时......”

      --------

      王淑蕊不断地搓手跺脚,在屋中来回蹦跶:“爹,好冷啊。”

      “就你话多,爹不冷吗?都是要出嫁的人了,还这么闹腾。”王孟柔拿根木棍来回拨弄着火盆,想让里面的木炭烧透一些,家里没什么余钱了,买的炭火质量太差,总是烧不好。

      王弘光经过几年的颠沛流离老了许多,加上屋内炭火烟大,一直咳嗽:“大囡,别总说你妹妹,她在家清闲的时间不多了,让着她些。”

      回头又安慰起小女儿:“乖囡啊,别理你姐姐,来,爹爹给你讲个古,这一听故事啊,人就不觉得冷了。”

      王孟柔面无表情的继续拨弄火盆:“又提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这几年都说了几遍了?”

      王弘光尴尬一笑,摸了摸自己已然稀疏透白的胡须,想了想,一咬牙决定说个新鲜的。

      “不不,这次的事你们姐俩绝对没听过,这次爹爹豁出去了,给你们讲讲你们刚出生时的事。”

      王孟柔手中一顿,刚想制止,却感觉被人拉了拉衣袖,抬眼看去,却是妹妹在轻轻摇头,一时无奈只得听了下去。

      王弘光完全没有注意到姐俩的眉眼官司,只自顾自的说:“当年啊,大囡刚出生,家里就你们娘跟我两个,并王伯夫妻。”

      “当时全家谁都没养过女娃,也不知该叫什么。我呢,也不愿意随便取个花儿的草儿的应付,好歹我跟你们娘都是读过书的人,更不想像别家一样叫什么大妞。”

      说到这儿,王弘光看着自己大女儿呵呵笑了起来:“但是你的小名还是叫了大囡,跟大妞差不多一个意思哦。”

      王孟柔翻了个白眼没吱声,只要爹别一讲古就哭她就阿弥陀佛了,别说喊她大妞。叫她狗蛋都成。

      “然后呢?爹,接着说嘛,姐姐没叫大妞。”王淑蕊拉着老父的衣袖故作小儿女状,她才不管她姐在一旁如何嘲笑她,她这叫彩衣娱亲,她爹就吃这套。

      “哦哦,然后啊,你爹我翻了几天的诗集,想取一个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好名,却总定不下来。”

      “还是你们娘说,我们都那么大年纪了,估计你姐是我们唯一一个孩子,说不得将来还要坐产招夫,倒不如直接取个男孩名字。”

      “可我想,坐产招夫哪有好的啊,即是唯一的孩子那总要好好的,就驳了你们娘的意见。但说起男孩,当时就让我想起了你们早逝的大哥,犹豫了许久,决定采用伯仲叔季的排序。你们大哥排‘伯’......”

      “那姐姐该是‘仲’啊,为什么是‘孟’?”听到这儿,王淑蕊是真的好奇了,按爹爹所说,那她排“叔”是正常的,女孩不好用“叔”改用“淑”替代,她完全理解,可姐姐是怎么回事?

      王弘光哈哈大笑起来:“别急别急,这事我不说,谁都猜不着。”

      “当时,我确实准备给你姐姐起名叫王仲平的,取中间的孩儿平平安安之意。但是你们娘生气了,说太难听,这以后出嫁,婚帖上写个‘仲’字,还叫人怪分不清男女的。”

      “你娘跟我闹了许久,还是王伯,你还记得王伯吧?王伯偷偷跟我说,不如用‘孟’字,一来意味着是长女,儿女分开排序是正常的。二来你们娘毕竟是填房,不与前房子女同排也免得伤了前人之心。”

      “唉。”王弘光喝了口大女儿递过来的热水,感叹一声:“我当时确实对你们大娘有愧,王伯一劝,我也就同意了。亏的你们娘是个好的,从不在意这些。”

      说着说着,王弘光又开始抹起眼泪,他的芸娘啊,从来不在意这些儿女情长,总是比寻常女子疏朗大气,可怎么偏偏是他这个老头子活了下来呢?

      不,他的芸娘一定没死,一定还在某个地方等着他们爷三个。

      王孟柔瞪了一眼妹妹,看,爹又哭了吧?还不让她制止爹讲古,惹事了吧?

      “爹,别说了,我们知道了,我叫‘孟’是因为是填房长女,因仲不好听,所以妹妹排了‘叔’,行了,天也不早了,您去歇着,我做饭去。”

      说着就想拉起爹爹,结束这段对话。

      “我不歇。”王弘光来了脾气,他还没讲完呐。

      “你妹妹想听,你不听就去做饭,我说给你妹妹一个人听。”

      得,看爹爹发了脾气,王孟柔无法,只得再瞪一眼妹妹,老老实实坐下。

      “行,您讲吧,我也听,咱爷仨饿死算了。”

      王淑蕊不敢搭话,只殷勤的递过热水供姐姐暖手,以示歉意。

      “我说了‘孟’,还没说柔呐。当时我给你娘说了想用‘孟’字,你们娘也是读过书的,联系我的想法,哪能不明白?可她什么都没说,当时就同意了,只说‘孟’比‘仲’好听多了。”

      “接着还建议我用‘柔’字收尾,因为她知道你们大娘的离世一直是我心中的一根刺,而‘柔’娘正是你大娘的小名。”

      说到这,王弘光再也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慌得王孟柔、王淑蕊姐俩两个手忙脚乱的安慰。

      这场谈话就无疾而终了,到现在王孟柔也不知道妹妹为什么用了‘蕊’字,是因为娘亲小名叫‘蕊’娘么?可她记得娘小名叫‘芸’娘啊。这个事直到他们全家分开,都是王孟柔心中一个谜。

      --------

      “可惜后来女儿再也没有机会知道,妹妹名字中为什么会有个‘蕊’字。”

      王孟柔说完这件往事,静静的等待爹娘的反应。

      而王弘光夫妇却开始打起了眉眼官司。

      “是你跟大囡说的?”

      “我可没说,我再没心没肺也不至于跟女儿说她名字里有她大娘的小名啊。”

      “那大囡咋知道的?”

      “我怎么知道,别看我。”

      打了一阵哑谜,王芸娘自觉眼睛都快抽筋了。忙咳嗽两声,学着丈夫沉声道:“你妹妹的‘蕊’字,是我建议的,取自我爹也就是你外祖父给你外祖母取的小名。”

      “我娘,哦,也就是你外祖母,从小就不识字,是个粗妇,但她有个爱好,就是爱种花养草,这一点深得你外祖父喜欢,就给你外祖母取了这个小名,日常唤作‘蕊娘’。”

      “除了官宦人家,一般女子户籍上只有个简单的登记,出嫁前多是王大妞、李小娘之类的。出嫁后就变成了王李氏或是李王氏。因此你外祖母特别喜欢这个名字。连平日里自称都用,不知惹了多少笑话。”

      “你外祖母一生辛苦,这个字成了她唯一的念想。所以我把这个字放在了你妹妹身上,权做纪念。”

      “好了,我说完了。但你说的这事也不能算作证据,毕竟这种事你要有心,问问王伯或是王妈都能知道。你还有别的要说的吗?”

      王孟柔愣住了,得,原来她们姐妹的名字都是爹娘的回忆与寄托啊,这下她们姐俩大哥别笑二哥,谁都别说谁。

      “啊,那我想想。”王孟柔迟疑片刻,犹犹豫豫问道:“说过往的事,爹娘总觉得有破绽,那......儿说件将来的事,这事不出两月就能应验,不知爹娘同意否?”

      王弘光夫妇对视一眼,互一点头,觉得可行,否则这车轱辘话要说个没完了。

      “可以,说吧。不过......大囡,即是两月之内才能应验,那应验之前,你不得出门半步,这段时间就老老实实在家读书,能做到吧?”

      王弘光其实已经有些信了,虽说这事王伯夫妇确实知道,但他们最不爱讲古,更别说还是跟主家的小主子提了。

      他们要是这么不谨慎的人,也不可能在他们家干到现在,更何况王妈还曾带过大囡,两人感情颇深,应不会说这些陈年旧事刺激女儿。

      但毕竟事无绝对,王弘光还是决定再往下听听,看自己的大女儿还能说出什么凭据。

      而王孟柔听到爹爹又叫自己大囡了,哪有不乐意的,那声‘柔儿’真是刺的她五脏六腑都疼。

      更何况若这事说得好,她与林家的婚约也可能就此作罢,还省得她一人瞎琢磨了。

      当下端正坐好,再次启口:“爹娘容禀。”

      “若女儿记得不错,应是在下月初十前后,国子监林祭酒就会跟爹爹商议两家结亲的事。”

      ‘噗......’王弘光一时呛住,将刚刚喝进口的茶水全喷了出来。

      “住......住口。”王弘光猛咳两声,“祭酒也是你能编排的?还两家结亲,你当你爹是个什么名士不成?堂堂国子监祭酒,天下学子之师,文名远扬,当今文圣!跟你爹?我?一个国子监遍地都是的主讲,结亲?从八品和正四品结亲?”

      “行了,你别说了,这等荒唐言,爹娘当没听过,你换一个吧,再胡说,我可就请家法了。”

      王夫人从自家老爷咳嗽开始,就在帮忙捶背,可听了老爷这话却有些不乐意了。

      “说什么呐?”

      “刚还说且等两月看看大囡说的是真是假,怎么扯着祭酒你就急成这样?大囡说那么多荒唐事,也没见你急。”

      王弘光一眼瞪过去:“那能一样吗?祭酒是我的上官,结亲?亏她敢想。”

      王孟柔目瞪口呆的看着爹娘在那儿吵成一团,难怪当初爹爹回来告诉自己将与祭酒家定亲时,满脸虚幻。

      “爹.....可就这事算是大事,且难以作假,而且马上就会发生......,好验证......。”

      夫妇二人没争出个所以然,正在斗气,一听大囡的话,也不得不同意女儿说的在理。

      “行,你接着说。爹爹不再打断了。”

      “啊,是。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因为具体不是女儿办的。儿只记得,下月初十爹爹下值回来,特别高兴,告诉了儿咱家要与祭酒家定亲的事。然后在十一月中旬,两家就办了昏礼。至于剩下的事,待爹娘信了儿,儿定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

      听到这,王夫人疑惑了:“不对啊......就算大囡说的是真的,那怎么着也不该十月定亲,十一月出嫁吧?就是市井小民结亲也没有慌成这样的。”

      王弘光也是同样想法:“大囡,若你说的是真的,这么短的婚期,我和你娘就没说什么吗?”

      王孟柔也是一脸迷茫地摇了摇头:“女儿不知。当时一切都很匆忙,连儿的婚服都是林家准备好拿过来的。这中间具体发生了什么,爹娘从未告知。要非说成婚前后发生过什么大事的话......”

      王孟柔看看爹,又看看娘,迟疑的开口:“太子薨逝算不算?”

      “什么?”王弘光夫妇惊得一起站了起来,“太子正直壮年,怎会突然去世?”

      王弘光急的在书房内转起圈来,“这么大的事,你怎么现在才说?”

      “因为......”王孟柔讷讷的不知该怎么解释,她没把太子去世当成大事还不是因为从后来的发展来看,这件事根本不值一提嘛!

      那个太子既不是死于刺杀,也不是死于毒杀,就是单纯的死于丹药,后来还未等皇帝和朝臣们吵出新太子,北蛮就打过来了,逃命的时候,谁还能记得一个死掉的人?

      看大囡有些瑟瑟,王芸娘叹了口气:“行了,今个儿就到这,大囡回去休息吧,记得你爹的吩咐,在事情验证之前你不能出门。”

      “是,女儿谨遵父命。”道了万福,王孟柔看了看还在团团转的爹,一咬牙还是走了。接下来她有近一月不能出门,正好可以重新规划下逃亡路线。

      看女儿走远,王夫人立刻断喝一声:“行啦,大囡都走了,你也冷静冷静。先看看大囡说的是真是假再说。我总觉得她还有更大的事没告诉我们,你可别忘了大囡可是提到了一个名字----闽国,我朝尚在,为何一家老小会在六年后出现在闽国?”

      王弘光抬手示意他听到了:“对对,你说的对,我要冷静。万一这些都是大囡为了逃避惩罚编的呢?”

      夫妻两个相对无言,最终还是互相搀扶着回了房,今天晚上对他们的冲击太大了。

      王芸娘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想,大囡说他们父女三人曾在一个叫平城的地方艰难过冬,那她呢?她为什么没在大囡的叙述中存在?她是死了,还是?

      王弘光到没注意到这个细节,他被太子将亡的消息占据了心神,若大囡说的是真的,那太子亡故国家必乱,他们全家该如何躲过这场劫难?还有,为什么大囡对此事毫不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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