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视的日常》熬夜人终将成神

18、妖力

　　我也跟他们打了招呼。
　　“好久不见。”

　　大概是小孩心性，我的眼神又被壁虎吸引去注意力。

　　名取周一虽然习惯了被别人注视，但是莫名的他感觉得壁虎在发烫。

　　“想起来了，壁虎。”我努力回忆之前的广告，那个时候还觉得世间奇事之多。“一直在乱窜啊。”

　　“是的，”名取周一恢复了心神，说到底面前的不过是个孩子，“是看得到妖怪的孩子。
　　”
　　不知道对方是不是觉得被冒犯，我也不在意，只是想着这两人倒好玩，一个右眼盖着符咒，一个身上爬着壁虎。

　　“看来一切都是缘分。”
　　的场静司在一边缓解气氛，相继出来的是两个式神。

　　我歪头看了一眼，那位生闷气的估计就是瓜姬了吧。

　　“脾气好差。”
　　我毫不在意就说出口来，瓜姬被惹怒的样子更顺眼了一些。

　　“你这个小屁孩！”瓜姬的头发再次四处乱窜，看这模样甚是可怕，却也不敢伸过来，“这家伙绝对耍了什么手段，我竟然近不了身！”

　　“你倒是可以再来试试看，”我挑眉，“只要你不怕头发掉光的话。”

　　毕竟是名取周一的式神，他在旁边打着哈哈，很显然我对他的签名并不感兴趣，但是突然想起来夏油杰和五条照貌似都很喜欢他。
　　“啊！”我故作恍然大悟，“名取先生可以给我签名吗！两份就可以了！”

　　这个时候我态度超级诚恳，名取周一愣了一下，刻在他DNA里的动作使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签好了。
　　“非常感谢。”
　　我眉眼弯弯，像极了听话的小孩。

　　的场静司放下一直背着的弓，过来打量我，他的眼神算不上温暖，但我也不害怕。
　　我不是真的小孩，这点我还是清楚的。

　　“看着没什么特别的嘛。”
　　的场静司的样子看着很像还没沉稳下来的青年，衣装整齐，人却懒散。

　　是因为还没有坐上家主的位子吧。
　　等成为了家主，怎么可能还会一直跟另外一个家族走的这么近呢。

　　我多留意了一会。

　　“听说之前你逃出五条家了。”的场静司弯下腰看我，但是没看出什么，“就这个小身板吗？”

　　出逃五条家？
　　我虽然不是出逃五条家，只是出去找了禅院甚尔，但是看来这件事情弄得人尽皆知？

　　“也不是人尽皆知。”的场静司坐在走廊上，他对面是还在进行安抚工作的名取周一，“只是在我这里比较瞩目。”
　　闻言，我忽略那个心虚的感觉，当初找上禅院甚尔，貌似就是为了让他去找的场一家，告诉他们这里有红叶狩。
　　虽然没有红叶狩，好歹也有别的嘛。

　　“这就让我惊讶了。”
　　“是啊，浪费了的场家的一个棋子。”

　　“那还真是可惜，她原来应该怎么样的。”
　　说这句话的时候，我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

　　“没有灵力，也没有那种血脉，大概会被发配到其他家族里卧底吧。”
　　和我不一样，的场的表情倒是比我活泼许多。

　　我摇摇头，“啊、那她还真的悲惨。”
　　“救走了我家的棋子，就不要这么装模作样了，”他轻佻一声，更像是轻蔑，“倒是可怜一下被假消息骗过去，赔了夫人又折兵的我。”

　　看他的语气，像是和我熟稔的样子。
　　我真是搞不懂了。

　　“话说我们很熟悉吗？”
　　我拒绝他的假热情。

　　的场静司耸肩：“本来是不熟悉的。”

　　本来？
　　我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但是他好像很懂得如何克我。
　　“那就继续保持本来的样子。”

　　怎么看怎么诡异，为什么会跟着一个小孩讲这么多事情。
　　是高看看我了吗？

　　对方没有否定，也没有肯定，我只知道一点，名取周一不知道这件事情。

　　“差点以为你们是什么许久未见的老友，”名取周一看我们聊的差不多，就走过来，“寒暄了这么久，像是下一次就见不到了。”

　　如果真的这样，那我满心期待。
　　“那可能比较困难。”
　　的场静司没有遮掩，他的笑容总给我一张邪性的感觉，我看得出来，从他小时候就能看出来了，他并不是什么好人。
　　能和他勾连到最后的，也不会是什么好人。

　　我看向名取周一：“被他搭上，你估计很辛苦吧。”
　　这算是取笑，我不认为名取周一会和的场静司走到最后，他们两个走的是不一样的道路，一个是不畏壁虎爬行，一个是欺骗妖怪保全自己。

　　“是很辛苦，”名取周一很明显和我没有默契，“毕竟他很任性。”
　　“任性？”原本还有些不快的的场静司注意力全都放上来了，“拜托任性的人是你吧。”

　　不知道之后的的场静司看到他现在的样子会不会羞耻，之后的的场静司让我感到静心，我不畏惧那些耍手段的人们，但我不会对付那些天然。
　　也许腹黑也对付不来。

　　“不过无所谓，”的场静司斜靠身后的柱子，“因为你有求于的场。”

　　我眨眨眼：“是这样。”

　　的场静司告诉我他可能要好好捉弄我一番再考虑我的请求。

　　我不恼：“我听说的场一家擅长剪纸式神，可否讨教一二呢？”

　　名取周一不赞同地皱眉，但最终也没说什么，我只是在旁边把他们的反应都纳入眼中，其余的就交给的场静司了。
　　“这可不是白给你的。”

　　的场静司听得出来对方打着什么主意，的场一家的咒符如果随便被别人拿走，后果将不堪设想。
　　“可以定契约。”我能理解对方的做法，当初我就是因为这个掰了安倍晴明一脚。“你知道的吧，除妖师不是有个契约吗？我知道你们向来喜欢用在妖怪身上，但是退一步来讲，这原本是从人类与人类之间的约定演化而成。”

　　的场静司知道她在说什么，可是被一个小孩子绊住显得他逊色许多，即使他清楚的明白面前的孩子并不是普通的小孩，他知道这个秘密并不是自己摸索出来的。

　　“虽然我不知道是谁跟你透露的，我也想不出有谁会知道这件事情。”我顿顿，“对方肯定不是想着杀我的吧。”

　　名取周一有些惊讶于面前的人随意就说出杀这个字，他不由得觉得面前的人诡异得很。

　　“名取先生的直觉很准。”我点点头，“这只壁虎游来游去，是从出生就开始了吗？”
　　名取周一回忆：“我记事的时候，大概就在了，不过它不会爬到我的左脚。”

　　“我不是说了吗？”的场静司抱臂，微笑，“你的左脚大概是要失去的。”

　　“我确实很讨厌你这一点，会让我感觉不舒服。”名取周一也不跟他回旋。

　　“这倒也不一定，”我融入他们的话题，“也许是因为祝福说不定。”
　　“壁虎在隔壁海岸，又有‘庇护’的意味。不去左脚，还有一重意义，可能是因为有另外一种庇护，只是和壁虎不同或者相冲。”

　　名取周一的神色缓下来，周身的气质都平稳了许多：“这倒是没想到，大概是和妖怪扯上关系，总会让人有些多心。”

　　原来如此，只是无妄之忧。
　　这也不好说，名取周一不是麻仓叶王，也不是芦屋道满，更不是安倍晴明。

　　“你们那边是怎么回事，”拉扯了这么久，我也不想继续下去了，可以走的话，办完事我不多留，“两个星期就结婚，的场静司，这方面我劝你们最好多想一想。”

　　的场静司当然不会把她当做好忽悠的人。
　　“不要着急，我们现在也有了关系，先叫一声表哥？”

　　我看不出他的态度。

　　“不过你不用着急，”他慢条斯理理了理衣袖，“你想办的事情会给你办，当然也会保证她的安全。不是想订契约吗？”

　　我盯着他，最终保守决定退一步。
　　“好。”

　　没敢去见穿着婚纱的女性，我逃也似的去了人并不多的宅邸。

　　向窗外望去，是一片静谧的湖，要说有什么打扰到这份宁静，那大抵是在湖面起舞的神女。
　　神女的舞蹈自然好看，只是我能不能看全不在于我，她身着黑底红纹的和服，边上镶了金色的蝴蝶。
　　我听说有些地方神明降临人间，奉献出神舞，但能看完这舞的人，不知道是被祝福还是被诅咒。
　　“真是可怕。”
　　嘴上这么说，嘴角衔着笑。

　　“堪解由小路看到了什么呢？”的场静司在正式场合还是很正经的，“那边的和服。”

　　听到这句话，我没有犹豫。
　　“红色呢，有些花纹。”
　　其余的话只字不提。

　　能不能看到神女，也要是对方愿意才是。
　　神女笑意晏晏，眉宇间舒展出瑰迷的色彩。

　　“真美啊。”

　　的场静司看了那位孩子，她的眼瞳里明明映照着绝代风华的女子。
　　“是啊。”

　　在那之后，的场静司想起来什么一般，和她嘱咐：“这么说来，堪解由小路的灵力和我差不多啊。”
　　他看着堪解由小路点点头，又解释：“那个和服可以测试妖力，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出现其他的东西。”

　　“这样啊。”
　　堪解由小路尹川回答，但根本没有用魂回答。
　　*
　　等她回去的时候，她已经把想要的拿到手了，她没能鼓起勇气看望女性，只是托的场静司帮自己送出祝福。
　　“这可是你的祝福。”的场静司叹气，“虽然占了你刚刚喊表格的便宜，但很明显还是我亏了。”
　　堪解由小路尹川只是笑。

　　带着符箓的祝福不会轻易被抹消。
　　正如千年之后的尹川也能得到女性的爱护。
　　这是早在很久之前就被决定下来的事情，至于源头是什么，尹川很不想承认这是八岐大蛇的功劳。
　　明明是尹川去帮的她。

作者有话说

　　就，普普通通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