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if：如果没有系统（2） ...
-
（十一）
虽然故人已去，但是日子还是要继续过。
痛苦和哀伤被压在心底，除了严厉要求松田阵平永远在处理炸弹前穿好防爆服以外，丸井银处理报告和各项任务的速度没有变慢，反而变快了。
他腾出了大量的时间复习魔法和道家典籍，对着魔咒和符篆进行各种修修改改，制作了四个中西合璧且真实有效的平安符，其中两个由他亲手交给松田阵平和伊达航并亲眼看着他们戴上，另外两个平安符亲手转交给了黑田兵卫，让他给那两个出差当公安以后永远不报平安的混蛋——平安符上被他加了添加了一条被古代魔法永恒加持的特制版专攻机械的[混淆视听（Confundo）]和好几个触发式的加强全身防卫版的[盔甲护身（Protego）]，[混淆视听]可以扰乱周围的空间使得周身不被窃听器窃听，同时平安符外侧的锦囊上的唯一两个特制版触发式的[混淆视听]也会混淆黑田兵卫的感知，让他不经他人手检查亲手把这两个锦囊交给降谷零和诸伏景光，然后让两人也被混淆不经检查直接戴在衣衫的最里侧保护好自己。
如果是其他人这么做那么肯定是很危险的，但是丸井银真的没有任何坏心思，他只是不想让自己的同期较真的去看锦囊里到底是什么东西导致有可能出现的符咒破损或者魔法失效。
同时，丸井银的平安符里是有两个人的一根头发的，也就是说如果没有落到当事人手上，平安福就会兜兜转转重新转回他的手中，这就避免了几乎不存在的普通人接触到这玩意儿的可能性。
……也许的确违背了不能给麻瓜魔法用品的规定，但他不想再看到有任何一个在警校那段时期的同期挚友在自己之前死去了。
（十二）
然而，平安符才给出去没两天，就有一个平安符被返了回来，压根没用上。
随着那个平安符被返回来的，还有一个快递包裹，上面有着（Zero）的字样。
不祥的预感愈发浓重，丸井银一手拿着锦囊一手拿着包裹呆立在原地，直到被同事拍了拍肩膀才回过神来。
“抱歉，秋田君，能帮我请个假吗？”丸井银条件反射的抓过那位拍了他肩膀的同事的胳膊，瞳孔中弥散出的灰色阴影吓了那位警察一跳，“我有急事。”
“当然没问题，丸井你去的吧，事情要紧。”那位位置就在丸井银隔壁的贴心的秋田警察没说什么，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兼着同事情答应了下来。
（十三）
愈发不安的感觉让丸井银带着那个包裹匆匆离去，回到了自己的公寓。
他干脆的打开了所有阵法和古代符文磨灭了所有有可能监听监视的物理和魔法手段，然后小心翼翼的拆开了包裹。
随着包裹一层层拆开，里面的方块状物体终于露出了它的真面目。
那中了一枪从中间破开一个带着裂纹的大洞还带着干涸血迹的的手机是那样眼熟。
丸井银只是觉得耳边“轰隆”炸开一声雷鸣。
……那是发现出了新手机以后他和诸伏景光一起去挑的。
（十四）
那个时候景光的旧手机刚好摔坏了，而丸井银也打算把自己有些不灵光的手机换个新的——魔法是可以修的好，但是他自然不介意换一个更好用更灵便的，所以他们一起去了手机店，还挑了一对兄弟手机，结果让零吃了差不多一个星期的醋。
他还偷偷的给景光的手机加上了信号处理加强的魔咒，用于方便他和远在长野的哥哥打电话。
现在，属于诸伏景光这个人的那部手机，正孤零零的摆在他的面前，还带着一点点硝烟和血的味道。
那时的温暖和快乐仿佛在这一刻化作刀剑和荆棘，狠狠的扎入了丸井银的胸膛，让他连呼吸都带着一股血腥味和苦涩。
……啊。
放在胸口吗？
他应该早点……
他为什么没有早点给每个人做平安符呢？
他是觉得眼前一切都有些失去颜色，无尽的懊悔和痛苦淹没了他。
丸井银踉跄了一步，伸手扶住了书桌。
他怎么可能看不明白这只手机代表了什么呢？他甚至能够在手机上隐约感觉到当时那个男人究竟是怎样的决绝。
抱着自虐一般的、想要得知真相的心理，他伸手把这部手机上存有的一点灵魂带着的记忆碎片取下投进了那只银色的冥想盆，随后把自己也投入进去。
天旋地转后，他彻底被投入了这段记忆之中。
面前的正是已经很久不见的景光，此时是黑夜，他和一个男人站在天台上。
一阵打斗后，在诸伏景光被摔出去以后，他也偷到了对方身上的左轮手枪，并将其对准了对方。
丸井银微微松了口气。
……难道，情况并没有想的那么糟糕？
（十五）
但是他的侥幸心理才刚刚升起，就再一次破灭了。
因为他看到了同期脸上的汗珠和眼神中孤注一掷的决然。
[“我不是为了杀你才偷枪的。”]丸井银看着他的同期走上绝路，说出那句话，[“我是为了——”他猛然转动手中的左轮手枪对准胸口，“这么做！”]
丸井银的瞳孔骤然竖立缩紧，条件反射的想要夺枪，却瞬间穿过了同期留下的记忆旧影。
他转过身，被逼出的龙瞳如同金红色的岩浆，又好像马上能滴下血来，几乎是绝望的看向必然会发生的现场，目眦欲裂。
[但是画面中站在对面的男人握紧了左轮上的转轮，阻止了他继续下去的行为：“没用的，左轮手枪上的转轮一旦被抓住，凭人类的力气是无法扣动扳机的。”]
[“放弃自杀吧，苏格兰。”]他听到那个带着针织帽的男人说出那句话，[“你不应该死在这里。”]
丸井银竖立起的瞳孔中失去的高光重新微微亮起，他几乎是祈求的看着那个戴着针织帽的男人。
拜托了，千万不要。
拜托……
（十五）
[“你说什么？”]丸井银看着诸伏景光抬起头来，牢牢的盯着面前的男人。
[“我是FBI的卧底赤井秀一。”戴着针织帽的男人毫不犹豫的开始自曝，“和你一样，都是想要紧紧咬住那些家伙的猎犬。”
“好了，听明白的话，就放开手枪。”]
丸井银看着这样僵持着的局面，忍不住又冒出了一丝希望来。
……或许不会有事呢。
或许这个手机只是单纯的沾到了一些血迹呢。
但是他很快在画面里听到了脚步声，随后赤井秀一自然而然的松开的手和同期咬牙的表情让他脸色巨变。
不要——
[“砰——”]
画面里的男人对着自己的胸口扣下板机。
丸井银条件反射夺枪的动作又一次扑了个空。
随后，画面就如同墨水荡漾开来一般开始扭曲，天旋地转后，他再次被退回了现实世界。
在离开了最后一瞬间，他在楼梯道口看到了一抹金发。
（十六）
“哈……这不是真的吧……”意识回到现实的丸井银在下一刻几乎是崩溃的捂住了自己的眼睛，“这是什么地狱笑话啊……”
最后导致了诸伏景光死亡的一部分原因居然是为了救下他而匆匆赶来的降谷零？！
疯了吧……这是什么令人心生绝望的世界啊……
最可怕的是，他居然从刚刚的画面里感觉出了一丝熟悉，仿佛很早以前在什么地方看过这样的画面。
……怎么可能，一定是想太多了吧，如果这种预兆梦他曾经做过，那他绝对不会这个时候才……
……但是，就是难言的，有一种熟悉感。
难道，他真的做过类似的预知梦，然后被自己抛之脑后导致没有救下自己的同期？
无尽的自我怀疑像是虫蚁一般啮咬着他的心脏，让他坐立难安。
之后的几天，他梦境里全都是这一幕，完全睡不好觉了。
他开始疯狂的、整夜整夜的失眠，心头积攒的暴雨不知该从何落下。
（十七）
丸井银请了整整一周的假。
家里很多装饰品在地上碎的一塌糊涂，就连被子和床单都有换过，安眠药空了整整五罐，全部利用魔法收到垃圾袋里清理到外面去了——那是他做噩梦或者睡不着以后的产物——魔力暴动会导致他失手撕碎或打碎一些东西，但是因为他房间的安全设置布置的很好，魔法的暴动并没有引来傲罗。
他的冷静花了一周，虽然状态还是不太对劲，但他还是选择了回归。
回来以后，他的气质变得更加冷漠，本来就比较少，甚至可以说只在那5个同期面前出现的笑容现在消失的几乎不存在了，本来和他隐约有一点朋友关系的同事都有些不敢往他面前走——主要是冷着一张脸的他看起来太危险了，那双原来清澈的翠色眼睛仿佛蒙上了一层阴霾一般变成了暗绿色，瞳孔里的风暴仿佛随时都会失控，哪怕他待人仍旧有理，但还是让人心头发慌。
同时，他对于剩下的、能够看得到的两位同期产生了强烈的控制欲。
但是，伊达航和他虽然都是搜查一课的，但是也有着不同的任务，并不能时时分到一起，一天相遇的时间估计不超过一小时。
而松田阵平作为爆出组的唯一一张王牌也是经常出各种任务，两个人能相遇的时间一周都不一定有一次，更别说天天盯着了。
随着心中的恐惧压力越来越大，觉睡得越来越糟糕，第二天抬头起来就能看见浓重的黑眼圈。
最后，丸井银决定在他们的手机里装上定位器。
作者有话说
第34章 if：如果没有系统（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