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遇见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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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什么……？
杜霆宇愣了愣，想起开学那天早晨他们帮迟梨说话，终于明白了，干巴巴地笑：“原来是江哥喜欢的人……”
“谁给你说老子喜欢她。”江问钦不耐烦：“老实待着就行了，别扯犊子。”
“……”
杜霆宇额角一跳，闭了嘴。
一直到天擦亮，方子御掐着点把他们放走，等周围没人了，他才问：“你真不喜欢？”
江问钦答的很快：“不。”
方子御不信，他虽然偶尔吃饱了撑的喜欢管闲事，也不是什么闲事都管，为了让她安心吃个苹果来堵人这理由未免太扯淡了。
“既然不喜欢，那为什么给她出头？”
江问钦似乎想起某事，无奈地道：“欠她的。”
“……”
方子御二丈摸不到头脑，却没追问，因为懒得理他这些不着边际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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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早自习开始还有半小时，高二六班已经坐满了人，基本都是提前来抄作业的。
孔伊人打完卡，先借了赵清莹的地理作业，又借了迟梨的数学作业，忙的不得了。
另外两个女生一身清闲，聊会儿天，一块去卫生间，顺便帮她接水。
时间还早，接水房里不用排队。迟梨现在看见热水阀还害怕，提醒赵清莹小心。
她点头，随口一说：“江问钦的胳膊是因为你吧？”
“啊……”
迟梨没否认，“他人好嘛，乐于助人。”
赵清莹表情微怔，随即很好的掩藏过去了，意味深长道：“我高一没分班的时候和他做过同桌，他可不是那样的人。”
“什么？”
“好心到谁的事都愿意管。”
“……”
迟梨打量她，直戳了当地说：“你好像很了解他。”
赵清莹故作轻松地道：“也不是，毕竟做过一个学期的同桌，虽然没说过几句话。我以前喜欢过他。”
迟梨惊讶，不懂她怎么会把这样私密的心事告诉自己。
赵清莹却无所谓：“注意我的用词，是以前，不是现在。其实想一想也是我的错觉啦，那会儿和他做同桌，大姨妈来了弄到裤子上特别尴尬，他二话没说解了外套围在我腰间，就那一个小小的举动，对他而言是举手之劳，可我觉得好帅、超级酷。”
“再后来，我看他对别的女生都是冷淡淡的模样，痴心妄想以为自己是独特的那个，分班前忍不住给他告白了。结果他一本正经地说，‘我不会喜欢上任何人’，所以我就死心了。”
迟梨一颗心悬起来，喉咙里仿佛卡了根刺，上不来下不去，疼得很。最终，她只是抬起手拍拍女生的背，轻道：“你别伤心。”
赵清莹拧上热水阀，摇摇头，“不至于，他是个很好的人，所以我一向看不惯秦悦婷，她太势利、虚荣，配不上江问钦，换作是你就好了。你很纯粹，怪不得大家都喜欢。”
“也没有啦。”迟梨被夸了很开心，抿嘴笑：“而且，我对江问钦没什么感觉，我只喜欢飞天小女警。”
赵清莹一愣：“啊？”
“你没听说过那句台词吗？”
迟梨模仿动画片里的人物，捏着嗓子说：“糖、香料，还有美好的味道，这些就是被选来制造完美小女孩的必要成分。”
赵清莹哈哈笑了一阵，才明白她的意思——
不必想着为了配上谁而变成怎么的人，你永远是最完美的小女孩，所以只需要成为自己就好了。
赵清莹感激地说：“谢谢你，梨子。”
迟梨眨眨眼睛，挽着她的胳膊回了教室。
／
大课间结束正好是体育课，大家都想着多玩一会儿，班主任的连堂课刚结束，教室里“呼啦”窜没了人。
迟梨得给班主任送教具，孔伊人和赵清莹先走了。
一进办公室，她毫不意外地看见江问钦，语文老师超级无奈地扶额，问他昨晚的作业怎么一个字都没写。
他吊儿郎当地回：“忘了。”
迟梨闻言，嘴角忍不住抽动。
班主任忙着去开会，让她把东西放下就可以走了，迟梨磨磨唧唧等到旁边的训话结束，赶在他之前拉开办公室的门。
像上次一样，江问钦低头睨她，目光疏离、冷漠、倦怠，不同的是，这次他没直接离开，而是和她并肩而行。
迟梨注意他胳膊上的白色纱布，问：“疼不疼？”
“还行。”
“换药了吗？”
“没到时间。”
“……”
迟梨道：“我爸妈说得感谢你，所以买了零食，但我不知道你的口味，随便挑了几种。还喜欢吗？”
江问钦疑惑地看她，不懂她在扯什么。
迟梨疑惑：“你下午没来，我托你朋友捎的。”
“我朋友？”
江问钦咀嚼这三个字，除了方子御这货还有谁？
“秦悦婷。”
她一本正经地说出答案，“我看你们关系挺好……”
“好个屁。”
江问钦冷不丁烦躁的骂了一句，吓得她一哆嗦。
迟梨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看着他，慌张失措无处遁形。
江问钦意识到这语气太过，随即又耐着性子说：“以后有事儿直接来找我，别托其他人办。”
“应该没了。”迟梨嗫嚅。
他压着眉：“嗯？”
一般人这时候都会识相的闭嘴，但她偏不，知道他心情不佳，还是选择把自己的话说完：“我觉得，既然不是一个班，以后恐怕没有交集了。当然，如果你的胳膊有任何问题，随时可以找我索赔。”
“……”
沉默两秒，江问钦直接给气笑了。
怪不得方子御说她讲话不好听，还真是……
迟梨不知道他笑什么，反正挺可怕的，飞快说：“欠你的零食我买了再送来，那个，我得去上体育课，先走了。”
江问钦看她跑下楼梯，校服衣摆上扬，如同翻飞的翅，想起好久好久之前，应该是初二的某天放学路上，江问钦坐在副驾驶看见她和好朋友走在一起，扎着高马尾，大大方方的露出脸。
她手里拿着一盒廉价塑料的芭比娃娃戒指，不知道说了什么，惹得朋友大笑。
鬼使神差的，江问钦让司机靠边行驶，落了窗户。
迟梨腰肢和屁股一扭一扭的，应该在跳舞，有种滑稽的可爱，仔细一听，原来是在唱：“要你做我女朋友，做我女朋友，我的事都会向你征求……”
她朋友伸手，浮夸地点头：“我愿意。”
两个小女生玩的好尽兴。
夕阳西下，落在迟梨身上，周围飘起金色的碎屑。她笑得超级甜，让人看了就觉得幸福。
那阵子江问钦活的特别辛苦，特别特别，身体也不太好，整个人低沉又消极，毫无生气。可看见迟梨那一刻，他黑压压的天堂飞进了一只发光蝴蝶，窒息的胸口猛地一痛，紧接着是终于能畅通无阻呼吸的痛快感。
像小时候那次，她又救了他一回。
江问钦转头，望着投进教学楼的阳光，想到方子御问的喜不喜欢她。
他的答案是不。
不是不喜欢，而是不敢。
他永远欠她的，还不清。
就算……
她早就不记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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操场上，阳光明媚，草地被晒出好闻的香味儿。老师宣布队伍解散以后，三人原地坐下聊天。
这节课和高二一班撞了，秦悦婷像朵妖艳的花儿被人围着欣赏，周围叽叽喳喳，喧闹不停。
迟梨只看了一眼就沉浸到自己的事情中，“还有一个月就要期中考试了，数学怎么办啊……”
“还有一个月，不着急。”孔伊人想的很开，大不了就是考差了回家挨顿骂。
迟梨嘟囔：“唉，我还想着给我妈要钱买手机，考不好都不敢提要求。”
孔伊人问：“找个人给你补一补？”
“谁啊？”
“追你的那些男生里好多理科班的呢。”
赵清莹插嘴：“到时候能分我一个不？”
孔伊人嘿嘿地笑：“你问她。”
迟梨翻了个白眼，说：“不可能，我自力更生，不求他们。对了，下课陪我去趟超市。”
“买零食？”孔伊人蹙眉：“你最近也吃太多垃圾食品了，对身体不好。”
“不是，昨晚我买的那些没到江问钦手里，所以得再买一份表示诚意嘛。”
孔伊人瞪大眼睛，压低声音：“什么情况，秦悦婷没给你送啊。”
“估计是。”
迟梨想：江问钦骗她又没好处。
赵清莹闻言，大约猜出怎么回事，冷哼：“她肯定又嫉妒了呗，怕有人抢了江问钦。其实就算没人抢，也轮不到她来。”
迟梨注意秦悦婷往这边看了一眼，赶紧拍了她一下，让她别说了。
体育课结束，迟梨又拎了一大包零食，为了防止被有人心看见乱传谣言，特地等到课间在走廊里站着，江问钦一出现，她便匆匆迎过去，二话不说往他手里塞了张纸条，动作之迅速，好像专门练过。
方子御都没察觉，只问他，“你发什么愣？赶紧走吧，一会儿班主任来就逃不了了。”
江问钦没搭话，拆开纸条，清秀的字体写着：放学别走，有事找你（抱拳）
“这什么玩意儿？”
方子御凑过来想看，被他挡开，转身回教室。
“不走了？”他问。
江问钦点头，“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方子御：“……”
中午放学，孔伊人没等她先离开了，迟梨磨磨蹭蹭半天，等整层楼没人了才拿着零食走到七班门口。
江问钦坐在位置上聚精会神地解奥数题，没注意她来，直到前门被人敲响，他才抬头，食指中指并拢，冲她勾了勾，“进来。”
迟梨下意识抬头，没看见他们班安装监控，才放心大胆的进来，把零食挂在他课桌旁边，道：“给你买的。”
江问钦淡淡地道：“…哦。”
迟梨发现他并不会道谢，最多最多就是说句“哦”，表示他在听。
“那，我先走了。”
江问钦颔首。
她出了门，又扭头，问：“你不回家？”
“回。”
“……一起下楼？”
迟梨想，这会儿学校里没什么人，应该不会被碰见。
江问钦一时没回答，静了一两秒，起身锁了班门，垂眸看她，沉静道：“走。”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遇见他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