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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第十五章 命 ...

  •   黑衣宽袖,江风倏地狂暴起来,长风躲过那毒牙,手下的短刃就将那刺客一命呜呼了。

      容越对着身后瑟瑟发抖的妇人们大声喊道:“往船舱深处跑!快!快跑!”

      船身因为有激烈地打斗开始摇晃,侍卫们招架不住刺客的武力,长风刚将一个人砍刀在地,一群黑衣刺客就瞬间都涌了上来。

      “闪开!”

      长风身形下意识闪开,空中一记鞭子撕裂空气,自空中猛地缠上几个黑衣人的腰间,长风眼疾手快地将短刃撇出去,几个刺客就应声而倒。

      长风刚想去看来人是谁,那鞭子就又猛地向另一边疾扫而去。

      千山柳看着正在奋战的夜莺,急急忙忙对还在如同乱麻一般的仆妇们喝道:“进船舱,找船主!”

      容越听到那熟悉的声音,下意识就回头看了过去,这一看不要紧,两人双目对视的一瞬间,一个黑衣刺客就要刺上容越的后背。

      千山柳使出绝技,指尖一记石子,那刺客惨叫一声,便错过了良机。

      容越及时回头,剑花一挽,就在刺客的脖子上割下了一条血线。

      眼见着人倒了,千山柳才松开一口气,远处的夜莺和长风一红一蓝,大有越战越勇一事,千山柳迅速就将人往船舱内部赶去。

      容越瞥见她脸上剐蹭的血迹,眸色深沉地盯了她一言,就拿起剑加入了战局。

      一切都发生地太过仓促,千山柳刚欲喘口气,船身的转角处就又冒出来一个侍卫。

      女人登时眯起眸子,静静地看着那人,空气顿时有些微妙。

      一声金属的响声在空气中传来嗡名声。

      千山柳亲眼看见了来人的武器有多么锋利,神色倏地阴沉了下来,她问:“来者何人?”

      女人隐藏着怒意的声音像是发怒前的豹子,她墨发四飞,但因为脸色太过苍白,以及轮椅的缘故,看起来孱弱无比。

      那侍卫正是先前敲门的人,他现在嘴里嚼着一根烂的牙签,覆上阴翳的左眼让千山柳有种莫名的熟悉。

      直到看见他袖口的“千”字时,脸色猛然一变。

      “你到底是谁!”

      那柄剑已经晾了很久,来人声音沙哑,嘴角平平,但千山柳背后一凉,总能听他的话音里听出愉悦。

      “有人花钱买你的命,出价很高,我来干活儿。”

      说罢,那侍卫就将绣着“千”字的袖口微微卷起,用一根芦苇绑起自己凌乱的头发,将牙签一撇,就拎着剑慢慢走了过来。

      “同为千家人,你做事就这般决绝么?”

      千山柳知晓自己今天逃不过去,神色冷冷地盯着他,问道。

      “二十年前,我就和你父亲决裂了,说起来他也是命苦,”

      他又倏地将拖动的剑在地面一拄,“我如今叫千里,你应该叫我师叔。”

      “我倒是要谢谢你来送我下黄泉。”

      千山柳紧紧扣着木椅的扶手,而千里的剑下一刻便如约而至,那剑快得只能在女人眸子里停顿一瞬,而人头并没有像千里想像的那般轻易就落了下来。

      女人手里不知何时突然多出一柄短剑,此刻她正咬着牙用那柄短剑去抵住千里的攻势。

      “啪嗒”一声,千里不屑一笑,就将那短剑挑开,但女人控制着木轮椅向后移,又躲了他一招。

      “小姐!”

      夜莺肩上负伤,见到这一幕大声喊了出来,长风挑落一个想要偷袭的刺客,就见着千山柳的危险境况。

      容越亦是回头,脚下已经先一步用长剑打落了千里的剑。

      千里面色一变,没想到还有人能出手的他,立刻就上前要掐死千山柳。

      千山柳死死咬住嘴唇,就要操纵着轮椅躲到一旁,而这时,容越迅速拉过她的轮椅后背,就将人划到了自己的阵营。

      短短熟悉,三人已经过了三招,千里差事被阻,这次是彻底想要动手了,他擅腿法,几招就要将容越逼到跳海。

      千山柳立刻喊道:“攻他右肋,那里有旧伤!”

      空气中几声爆裂传来,容越刚要抬头,千里的腿就如影而至。

      他从小金尊玉贵,虽然练武极为用心,可今日第一次与江湖高手交手,顿时有种被限制的局促感。

      千山柳弯腰从地上捡起几枚石子,内力顿时从经络涌出,迅雷不及掩耳,千里就感觉自己的后腰上被击中了命门。

      千里化攻为守,就想去擒千山柳。

      女人呼吸急促一瞬,下一秒就被抱紧了一具温热的怀抱里,仓促间她右脚被千里重重一砸,虽然腿部不能动,但不代表没有知觉,她疼得冷汗瞬间钻了出来。

      容越及时将人抱到怀里,千里怒不可遏间,挑起自己的剑就再度攻了过来。

      江风凛冽,千山柳被他捂在怀里,像是个亡命之徒一样狂奔,一股子猩热突然从喉咙里钻了出来,千山柳一边抱着他的脖子,一边咳血。

      但她眼神极为冰冷,盯着千里咬着牙说道:“他快你慢,找机会攻下三路和左手右肋,有了时机就把我放到一边儿。”

      容越黑色的外袍此时多多少少有些累赘,他迅速看了一眼那边的战局,此时已经快要结束,男人将怀里微微下坠的人往上放了放。

      而这时长风将夜莺一推,就将人退出战局,夜莺顿时双眼通红地将鞭子“唰”一下打向了千里。

      “你个王八蛋!还我命来!”

      “你不要管,让夜莺对付他,他一旦找不到合适的时机就会走。”

      千山柳一边咳嗽着,一边攀附在他身上断断续续说着。

      “你怎么回事?”容越这时才发现千山柳咳血了,却见她神态极为镇定,一点儿都没有被当做刺杀对象的慌张感。

      容越抱着人依言退出战局,长风已经将所有刺客解决了,有几个见局面不利就跑走了,他气喘吁吁地去帮夜莺。

      夜莺却怒吼一声:“滚出去!”

      长风被这一声喊的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脸色略微有些难堪地给千山柳找来了轮椅。

      千山柳从男人的怀里下来时,还能闻见他身上上好的松香味,于是女人一边咳嗽着,一边嗅了嗅鼻翼,夸赞道:“熏香不错。”

      容越默默握紧自己的拳头,看了看她苍白的小脸,没有吱声。

      “千里是夜莺的杀师仇人,前两年夜莺武艺尚不算精湛,就没敢大张旗鼓张罗着报仇,如今见着仇人了,恨不得把命都搭在这船上。”

      长风有些委屈的心里顿时平复了,还赞同地点点头:“有道理,杀师之仇是应该自己上。”

      当年黄山鬼手就是被千里暗杀的,时值夜莺十六岁,黄山鬼手临终前特意将人托给了千山柳。

      容越贴心地递上帕子,示意她看看自己身上的血。

      千山柳又是咳了咳,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白衣,还有男人胸襟前的那片看不出来的暗红,莫名其妙有些不好意思。

      船的另一边还在打斗,她凝神去看二人动作,又提醒一声:“上面。”

      夜莺突然发力,就将千里踹到了江里。

      “扑通”一声,人影没入了江面,夜莺力竭地趴在船边,就去找千里的身影,看到那人影已经游向岸边跑走时,夜莺怒不可遏:“这个王八蛋!”

      随即她又回头去看千山柳,见她被折腾成了一副鬼样子,“哇”地一下哭了。

      千山柳:“......”
      倒也不必如此。

      容越好奇地看了一眼突然哭出来的女侍卫,与身边的长风对视了一眼,长风就默默无闻地递上了自己的帕子。

      送出去前,他想,这可是玉锦缎制成的帕子啊,早知道这次出门就不带这块好帕子,应该带那块儿普通的。

      被这糙老娘们儿糟蹋了,长风心里到底有些惋惜。

      夜莺呜哇哭了一通,接过长风的帕子就用来擦鼻涕了,只听一生震天巨响,长风的心就如这江上清风一般,碎了一地。

      夜莺:“谢谢你啊,”好哥们儿似地拍了拍长风的肩膀。

      千山柳又咳嗽了两声,容越才适时地说道:“千家主的仇家很多。”

      “彼此彼此。”

      溪乐镇他一批刺客,三湘州她一批刺客,公平得很。

      “那现在怎么办?这些尸体,还有受伤的百姓们......”夜莺虽然问着这句话,但面上直勾勾地盯着容越和长风。

      视线还在两人之间来回徘徊,意思是:你们堂堂宁王府的人,这点儿担当都没有?

      容越本意就是由自己来处理,他看了一眼还在咳血地千山柳,说道:“我去官府叫人,查查这些刺客的底细。”

      他是宁王府世子,虽说不算直属管辖这片的地方官,但是宁王恰好有几个同僚在这边任职,应该能派的上用场。

      至于剩下的,自然是要让千山柳来处理。

      千山柳识趣地用帕子捂住嘴,咳嗽两声,点头道:“你去吧,剩下我来处理,不会亏待了船客们的。”

      船客们看起来死亡的只有一两个,剩下的人大多数都是受了重伤,还有几个没受伤的侍卫,在千山柳的示意下去叫了这艘商船的负责人。

      负责人吴用,此时看着外面的死伤,脸都吓成了绿色,畏畏缩缩地小步走到千山柳的面前。

      “东......东家。”

      他在里面安顿好船客之后,心情刚平复,出了门又原形毕露了。

      “你安抚好这些船客,今天的事儿及时止损,别带来更多的负面影响,银子直接从我这儿出,直接挂千家的商号就行。”

      “重伤的家属分送二百两,死亡的船客就往家里送五十两黄金,后面的这些人家你要好生安抚,今日这船无故靠岸,有你一大半的责任。”

      最后一句话,千山柳突然敲了敲木轮椅,吓得吴用小鸡啄米似的,“东家我一定好好办,”

      千山柳扇了一巴掌,又给了个枣:“以后去守仁叔那里挂个名,多学着点儿。”

      吴用愣了一下,顿时喜笑颜开起来,嘴巴都咧到了耳后根,他激动地搓了搓手:“东家,您瞧好嘞。”

      容越看着她紧皱的眉头缓缓展开,也像是松了口气似的。亲自看人把事情做完了,长风猛然惊醒,接过容越的长剑,塞进了夜莺怀里,嘱咐道:“现场别有任何破坏。”

      这点儿规矩千山柳还是懂的,两人的身影下了码头,瞬间就消失不见了。

  • 作者有话要说:  夜莺:你说我糙老娘们儿?!
    推一下《古今城》,好犹豫到底要不要写be,边写边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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