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初厘

6、酸荔

　　黎荔知道程戚樾一定会拒绝，他算不上多正人君子，为什么会拒绝她也能猜到。

　　眼看着他脸色不虞，训斥她的话都已经要到嘴边了。

　　黎荔抖落手里的雪，怕冷到他，手穿过他的腰侧，紧紧地搂住他，头靠在他的颈窝里，故意把温热的呼吸喷洒在他的肌肤上，放软语气：“别拒绝我，好不好……”

　　程戚樾的手僵硬在半空，喉结上下一滚，心早软了，却怎么也开不了口去答应。

　　“荔枝。”程戚樾垂下手，“别这样。”

　　黎荔没了耐心，从他怀里退出来，又往后退了几步，不再需要仰头看他时，才停下。

　　“没意思。”黎荔神色冷下来，转身走进屋子里，嘴里念叨，“早知道不和黎沅昼分手了。”

　　“黎荔！”程戚樾脸黑。

　　黎荔正准备转身说几句难听的话，手被他拽住，拖着她往外走去，全然不顾她的感受，就迈着大步往前走。

　　“你……等等啊！”黎荔棉拖鞋差点掉，狼狈地跟上他的步子。

　　不知道程戚樾要带她去哪，空中的雪越飘越大，程戚樾黑色的毛衣上都是雪，风是向着他们的，大部分的雨雪被他挡掉，少部分落向她。

　　黎荔望着他的背影失了神，几分气急败坏的程戚樾有这么一点儿好玩，她笑了笑，反握住他的手，用小跑跟上。

　　“要把我丢出小区啊？”黎荔微微喘着气，一句话断成几个词。

　　程戚樾睨她一眼，看不出情绪，空出手把羽绒服的帽子拉到她头顶，现在她是真的被严严实实的包住了。

　　“我告诉你，我可不走。”黎荔蛮不讲理说，“就算黎沅昼现在求我复合，我也不会走。他一穷二白，还住在黎家，我才不要和那一家子待一块。”

　　程戚樾没了耐心：“闭嘴。”

　　“哦。”

　　程戚樾意识到自己态度过火了，转脸看她说，对上她一双笑意盈盈的水眸，心情更不佳了。

　　“你最好一直凶我。”黎荔笑说，“你凶点好。”
　　不要对我好，最好的是厌恶我。

　　程戚樾到口的话，一句没说，继续扯着她往前走。

　　在小区超市门口停了下来，程戚樾带她去往收银台，看着他从旁边抽出两盒小雨伞，面无表情对收银员说：“结账。”

　　黎荔愣住了，嚣张的气焰被他这句不带感情的话灭得死死的，脸上的红晕逐渐浮现，最后害羞地低下了头，不敢和收银员对视，更不敢知道此刻的收银员是什么表情。

　　回到家，黎荔还是状况外。

　　程戚樾把袋子丢在桌子上，抱手看她，戏谑问：“做不做？”

　　黎荔较上劲，手忙脚乱脱掉羽绒服，单穿着一件白色的长睡裙，她没穿bra，布料又透，曲线若隐若现，顶起的那一点也格外的明显。

　　这几天她没少这样在程戚樾面前瞎晃，早就坐怀不乱了。

　　黎荔不知道下一步要做什么，她口嗨第一名，实战经验就是零。

　　她手脚无处安放，程戚樾手刚伸过来，以为他说后悔了，慌忙躲开，直接拉开肩上的细带，裙摆摇摇坠下，在地上开出一朵层层叠叠的白花，她坦诚地站在他面前。

　　一览无余。

　　程戚樾被眼前的美景勾住，颠覆了他对于黎荔以往所有的认知，他不是没在思春期时去想象她的曼妙是怎么样的，每每想到又觉得冒犯到了她，是对她的亵渎，慌慌压下，不敢再去深想，却还是因为她冲动很久，爱`欲难减。

　　谁都不是圣人，他的所有幻想对象都是她，这一刻，真的窥见梦里千百回的场景，他呼吸早乱了。

　　黎荔羞赧地蜷缩脚趾头，胸前的头发半遮不遮，只能挡去一半的春光，压根藏不住春樱，只能把它暴露在微风和柔春里，饱满泛着光泽，诱人采摘，诱人亲吻。

　　程戚樾看出她的窘迫，保护欲上来，打断乱七八糟的想法，想上前帮她把裙子拾起，而刚伸出去的手被她的小手扣住，她主动地迈步走到他身旁，因为害羞，整个人埋到他怀里，似乎压在云端上，身前全是柔软。

　　黎荔捧着他的脸，亲吻了他，很柔很轻的试探。

　　程戚樾从便利店回到家，不说上千次，起码有上百次，他在做和不做之间横跳，他觉得不负责任的占有是对她的伤害，但又见不得她跟别人好。

　　压下暴力因子里的躁动，他捏住她的双颊，哑声问：“确定继续？”

　　黎荔手压在他手背上，感受到暴起的青筋，烫了她的掌心，气温升了一个度。

　　她侧头，含住了他的拇指。

　　下一秒被抱起来，上楼前他还把便利袋顺走。

　　去的是客房。

　　他没急着拆包装盒，压着她倒在床上吻了好久，逐渐的，黎荔比他还要投入这个吻，微微分开不到几秒，气还没喘过来，他又吻了下来，深得她要窒息。

　　他们不是第一次接吻，却吻得比任何一次都要狂热。

　　程戚樾要去浴室，在被他顺带去之前，黎荔说：“我、我洗过了。”

　　他没说什么，转身去了浴室。

　　黎荔躺在床上，想着会不会就此打住啊……
　　其实，她还是有一点点怕的，是对未知的恐惧，心底更多雀跃的是心甘情愿。

　　她裹着被子，好奇地拿过被程戚樾随手丢在一边的袋子，两盒不同口味的小雨伞掉落在桌沿。

　　草莓味和原味。

　　黎荔：“……”
　　程戚樾这个闷骚，故意的吧！

　　小的时候，她就最爱吃草莓，每次吃还会在程戚樾面前炫耀，说草莓尖尖最甜，她还去故意去咬程戚樾的要吃的草莓尖，他顿了下，也不嫌弃她的口水，默默地把剩下的草莓吃完。

　　“挑一个味？”

　　身后突然传来他的声音，吓得黎荔差点掉下床。

　　他抽出草莓的口味，黎荔夺过来，把原味塞到他手里：“这个。”

　　程戚樾看着她的目光炯炯，黎荔偏头躲开，脖子上的粉红出卖了她此刻的心情。

　　他低身凑近她，实在受不住这个焦灼氛围的黎荔搂住他的脖子，不停地亲他。

　　前面的铺垫做了很久，他的每一个吻都带着安抚。

　　黎荔有种床死的感觉，打了程戚樾肩膀一下，骂他：“不准笑！”

　　程戚樾手压在她脖子后面，笑着亲她脸：“这次做得很好。”

　　黎荔内心翻白眼，谁要他这种夸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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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情况有点糟糕。

　　糟糕得黎荔哭了，很丢脸。

　　程戚樾拉过被子直接盖住两道痕迹的交叠，一本正经说：“没了。”

　　“有！”黎荔小脸充血红红的，哭了后更是惹人想欺负。

　　程戚樾把她抱到怀里，她憋不住了：“我要去厕所……”

　　“其实你刚刚……”
　　“你闭嘴啊！”

　　她又不是三岁小孩，才不会尿床。

　　程戚樾也不强求她，等她去解决个人问题，替她找好新的睡衣和贴身衣物。

　　黎荔拉开门看到他臂弯里的衣服，毫不留情推开，很不服输说：“继续。”

　　程戚樾看着她身上深浅交纵的痕迹，于心不忍，又舍不得凑上来的这一片软唇，放弃了挣扎，环着她回到床上。

　　既然都脏了，再脏一点儿也没问题。

　　这一闹，就到了凌晨五点。

　　黎荔重新换上睡衣，从程戚樾怀里爬起来，屋子里的暖气打在她肌肤上，特别舒服，她撑着身子看着屋外纷飞的大雪，摇了摇侧睡向她的程戚樾。

　　“哥哥，下大雪了！”黎荔莫名涌现一种幸福感，粲然笑了笑。

　　程戚樾背对着窗户，夜灯暗暗的，屋内光线不多，但足以去捕捉她的笑容。

　　手边的手机震了震，大清早不知道谁给他发了消息。

　　程戚樾查看消息。
　　是他母亲程莞发来的。

　　5:32
　　程莞：【七月，妈真的是憋不住了，黎磬的事你给个答案行不行，你一句话我明天就去退了这门亲，我搞不懂你爸当时脑抽点头答应干嘛，他公司缺钱疯了吗？老头子不做人，诅咒他破产。】

　　程戚樾无奈，昨晚还是恩爱夫妻，一晚上还没过去就不留情骂起来。

　　他看着开心的黎荔，心底有了主意，回复：【先不退。】

　　程莞：【？】
　　【你发什么疯？你不是非小荔枝不可吗？】
　　【你敢娶黎磬你就改姓，别跟我姓程，晦气死了，跟你老子姓徐去。】
　　【现在全家只有你哥一家顺眼的，不对，你哥家除了你哥，小萦和小十都顺眼。】

　　程戚樾没有回复程莞，给她留足发牢骚的空间。

　　“看到没！”黎荔又摇了他一下。
　　程戚樾匆匆看了眼，嗯了声。
　　黎荔：“敷衍。”
　　程戚樾把她捞到被子里，抱她到怀里：“新年快乐。”
　　黎荔愕然，意识到新的一年来了。

　　“恭喜发财！”她笑说。

　　程戚樾抚摸着她的乌发，太爱她冲他笑了，爱她开心的样子。

　　——所以，
　　荔枝，我想你永远留在我身边。
　　就算手段卑劣也没事，只要你的眼神肯为我停留，哪怕只有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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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七月在黑化边缘了，小荔枝负全责，和我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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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身子一直过敏，去医院说是免疫力下降了，呜呜呜，我肥更不了了，但是会争取每天写写的，因为身体有点糟糕想养一养，好连载下一本长篇，感谢支持的各位爷啦！
还是前66，爱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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