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可以不撒娇》不见故涯

6、第 6 章

　　明天和意外哪一个先到来？
　　简然不知道，但她知道的是疫情比2020年更先一步到来，然后在年初大规模爆发。
　　街道上空无一人，社区进行封闭管理，学生和老师也只能采用线上学习的方式。

　　简然住在奶奶家里，她摆弄着手里的笔，学得有些疲惫了。

　　放假那天她在郑书言家眯了一会儿，但是睡得不深，隐隐约约感觉有人在靠近她，她还没反应过来，就感受到落在她脸上的吻。
　　像是不会思考一般，简然不知道该怎么办，索性选择做一只缩进壳里的乌龟。
　　那时候她才意识到，郑书言对自己不一样的感情，可是她从来没有往那方面想。
　　她也猜出郑书言大概是知道自己那时醒了。
　　她们彼此都心知肚明，却谁也不敢再往前一步，怕一旦走错了，就是万劫不复。

　　再加上面临形势严峻的高考，简然的手机被管控得很严，她们竟真的几个月没有联系。

　　简然的高考是两天，郑书言的高考有四天。
　　七月十号的中午，简然正被简妈拉着和亲戚吃饭，突然手机铃声响了。

　　是郑书言。

　　大人们聊天她也插不上嘴，低声和简妈说了声，简然就到包厢外的一处稍微安静的地方。

　　电话通了。
　　简然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倒是郑书言先开口道：“然然，你什么时候回来？”
　　“我是明天的飞机，明天下午就能到，”简然语气故作轻快：“你考完啦，回龙台市了吗？感觉考得怎么样？”
　　“在龙台市了，”郑书言的嗓音微哑：“考得还行，但是可能上不了京大了，盏大还有希望……你呢？”
　　“我也不知道，反正就那样吧。算了算了，过去了就不要说了……”
　　“然然，”郑书言少见地打断了她：“我们的约定还作数吗？”

　　约定？

　　简然反应了一会才想起来她说的是高一时她们说好去同一个城市，但是她当时没想那么多，也不知道郑书言对她的那种感情，可是现在她知道了，反而犹豫了。
　　见简然沉默，郑书言的呼吸变得急促疼痛起来。

　　“……我们……尽量去一个城市吧……”
　　简然的语气透露着不确定，但很快又安慰道：“没关系的，就算我们不在一个地方，现在通讯工具那么发达，我们可以随时联系啊。”

　　“好......”
　　郑书言眼角泛红，不想简然听出自己的异常，匆匆挂了电话。

　　高考后简然明显活泼不少，但这份快乐在出成绩的那天戛然而止，她看着电脑上显示出来的数字，呆呆地坐在那里。

　　总分474分，其它科倒也不差，就是文综，才考了129分，低到惨不忍睹。

　　简爸简妈一直是很开明的家长，但是看到这个成绩时脸色变得很差，当即没收了简然所有的电子设备，让她准备复读。

　　简然任眼泪留到嘴巴里，声音微颤。
　　“能不能先给我手机用一下，我联系个人。”

　　简妈铁着脸，但还是给她了：“就五分钟。”

　　简然点开郑书言的微信，边抽涕边打字。
　　【我可能不能和你去一个城市了。】
　　郑书言知道今天是简然所在的省份出成绩的日子，她一直守在手机旁，简然发消息她立马就看见了。

　　郑书言：【怎么了？】
　　简然：【我考得不好，可能要复读了。】

　　郑书言立刻给她打了语音通话，但是被简然挂掉了。

　　简然：【对不起，我得上交手机了。】
　　简然：【真的对不起。】

　　打完这句话，简然把手机关机，丢到沙发上，然后转身把自己关进房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