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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 1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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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泉的雾气越来越浓重了，一如羂索此时的心情，偏生对面的人还在喋喋不休，他却懒得再搭理那个劝他相信科学的傻（哔——）直接咔嚓一声把手机给捏碎了。
“都说是假的了，你还非要多此一举。”姿态闲适地靠在温泉池里的漏瑚抽了口烟，不咸不淡地瞥了眼对面神色僵硬的男人。
“呵！”羂索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核善的笑，那些生物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不敢确定，但绝对不会是像那个傻（哔——）一样说的是用什么鬼科技手段搞出来的。
今天的那个任务，羂索也在场，他的目的是为取回那只早就被他看好的咒灵，不过因为五条悟在，他没敢靠近，本来还有些遗憾，结果却在准备离开的时候恰好看到了那一幕。
说不上什么心情，兴奋有，惊讶有，但更多的还是计划可能会被打乱的焦躁。
后来五条悟离开后，他又去了现场查看了一番，结果自然是无功而返，对方把所有痕迹都抹除了，什么都没有留下，但这也恰恰证明了，这其中一定有猫腻，至于具体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一定会查清楚的。”
漏瑚吐了口烟圈，丑萌的独眼写满了无语，“不是吧？你还要查？不怕别人再说你搞封建迷信吗？”
“……”羂索偏了偏头，半张脸隐在阴影里，“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
天际泛起鱼肚白，生物钟准时的伏黑惠从柔软舒适的大床上睁开了眼睛。
按部就班的洗漱训练，直到天光大亮，他才不紧不慢得按照约定好的时间来到酒店餐厅，结果早餐都吃完了，都没等到对方出来，打她的手机也打不通。
怎么回事？伏黑惠眉头皱得像是打结的毛线。
雕花房门严丝合缝地闭合着，上面挂着【休息勿扰】的挂牌，良好的隔音让哪怕五感较常人敏锐数倍的少年也察觉不到一点里面的动静。
‘扣扣扣’节奏感十足的敲门声刚响了三下，紧闭得房门就被打开了一条缝细。
“天道？”
“你自己进来，记得把门关好。”像是含着什么东西的含糊嗓音，如清晨的薄雾飘忽不定地从门口传来。
伏黑惠眉头皱得更紧了，是错觉吗？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刻意模糊处理过的声线，仔细听还能辨出原本的音色，却又有些不同。
不，是很不同。
清冷如一捧月光，静谧得像坠满繁星的夜色，神秘而又空灵，仿佛每一个音节都落在人心尖上，让人有种浑身上下连灵魂都被洗涤干净的错觉。
伏黑惠：等等，她之前的声音是这样的吗？
满头问号的推门而入，结果环视了一圈都没有看到那道熟悉的身影，伏黑惠更疑惑了。
“天道？你在哪？”
“我在这里。”
幽幽的声音自头顶响起，就像是被人对着敏感的耳朵吹了口热气，伏黑惠反应剧烈地跳了起来。
“？？？？”
“！！！！”
“你……你这是怎么回事？”
几乎算得上惊恐一般瞪圆了眼睛，他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出现了幻觉？或者干脆就是还没有睡醒？不然为什么会看到如此匪夷所思的一幕？
暗色的窗帘闭合着，天光被无情地挡在外面，昏暗的室内仅点了一盏小灯，给不算亮堂的房间增添了几分暖色。
缱绻的光影斑驳，神情复杂的少女静静地悬浮于半空之中，及腰的银色长发像一汪流淌着的清冷月光，两侧的鱼骨辫上泛着璀璨光芒的蓝宝石则是簇拥新月的繁星。
她微微垂下眼帘，雪一样的睫羽随着呼吸如蝶翼般轻轻颤动着，比海还要辽阔无垠的蔚蓝眼眸倒映着他惊愕的表情。
视线一路往下，最后定格在弧度优美弯成弦月的鱼尾上。
是的。
鱼尾。
薄如蝉翼的尾鳍像随风飘动的轻纱，在昏暗的房间里泛着淡淡的光晕，波光粼粼的蓝色鳞片密密匝匝地覆盖在鱼尾上，随着他的注视不自在地拍打着空气。
伏黑惠：“……”
这是人鱼吧？这怎么看都是人鱼吧？是吧？是吧？他瞳孔地震，甚至因为太过于震惊，脸上的表情都管理失败开始变得颜艺了起来。
“伏黑，吓到了你了吗？”天道未来眉眼忧愁地看着整个人都OOC的海胆头少年。
“你先别说话，让我缓缓。”伏黑惠摆了摆手，等艰难地将崩坏的表情整理完毕之后，这才一脸恍惚地看向对面的少女，“你这是什么情况？”
“这个啊~是因为我的异能力。”大致向他解释了一下自己突然变成这样的原因，天道未来一脸歉疚地弯下腰对上他的视线，“那个，你看我现在这样，今天恐怕不能陪你一起出任务了。”
就在昨天，五条悟交给她和伏黑惠两人一个回收「特级咒物」的任务，但等他们到的时候却发现目标不见了，因为当时天色已经很晚了，两人只能临时决定在仙台留宿了一晚，准备今天继续。
结果……
伏黑惠目光复杂地看了眼她的鱼尾，“啊~没关系，我自己去就行。”反正也不是什么危险的任务，他一个人也能搞定，说完就像游魂一般飘出了房间。
****
腥咸的海风卷起夏日的热浪，浪花随之起舞拍打着海面，偶尔有几只海鸥盘旋着飞过，在天际划过一道优美的白线。
哗啦啦——
平静的海平面上突然荡起瑰丽的波纹，一道优美的身影如鱼跃龙门般从中飞跃而出。
天道未来抹了把脸上的海水，像被雨水淋湿皮毛的大猫一样，用力甩了甩湿漉漉的脑袋，晶莹的水珠顺着线条柔美的脸颊坠入海中，溅起细碎的漪涟。
眉眼带笑的少女宝贝儿的将好不容易抓到的，还在吐着泡泡的灯笼鱼塞进身后的【牢笼】之中。
晶莹剔透的水波流动着构成圆形的结界，海风温柔地吹拂而过，透明的结界轻轻晃动，脆弱的像是一碰就碎。
形状各异的深海生物委屈地缩在狭小的结界中，挤挤挨挨中撞上透明的界壁，又被柔软的水波温柔却坚定地弹了回去。
一二三四……
葱白的指尖一一清点过蜷在一起的猎物，天道未来精致的眉眼舒展开满意的笑，抓了这么多，应该差不多了吧？哟西！收工！
少女握拳，但下一秒却愣住了。
咦？
容纳着大海的蔚蓝眼眸闪过一抹惊讶。
海风由西而来，耀眼的红乘着风，像是一叶游荡在黑白世界中的扁舟，悠悠哉哉地朝她飘来。
那是？天道未来双眼一亮。
渐行渐近的艳色，逐渐变得清晰了起来，圆圆的脑壳，肉肉的脸颊，黑白分明的眼睛惬意地半眯着，滑溜溜的触手随着水波荡漾着。
这是……她的眼睛越来越亮，啊，一定没错了，是章鱼啊，是鱼之大，一锅炖不下的大章鱼啊。
水面下的鱼尾一摆，少女就像是猫见到了鱼，汪酱见了肉骨头，嗖得一下蹿了过去。
“唔~好像长得有点奇怪。”
凑近了看才发现，这只貌似是章鱼的生物长得着实有点怪异，和红色对比鲜明的白色肚皮，像是毛毛虫的褶皱，又像是形状怪异的腹肌……
她数了下，足足有六块。
厉害了，我的大章鱼，但最让她怀疑对方种族的重要证据却是这只大章鱼它·没·有·触·手。
之前被她误以为触手的东西，凑近后才发现，比起前者它们更像是节肢类动物基因突变的口器。
那么问题来了，没有触手的章鱼还是章鱼吗？
“难不成是什么变异体？”少女眉头拧成了麻花，须臾后仿佛下定了什么决心般，眉眼坚定了下来。
决定了！就把这只珍贵的「变异章鱼」抓起来，送给五条老师当伴手礼好了。
连续下了几天的阴雨，今日终于放晴，云层像调皮的小朋友嬉笑着飘走，露出了隐藏其后的太阳公公。
陀艮惬意地飘在海中随波逐流，享受着这难得的宁静，直到清泠泠的女声如平地惊雷般在耳畔炸响。
它豁然睁开了双眼。
人类？这种地方怎么会有人类？而且对方从出现到现在都没有一点咒力波动，这怎么想都不对吧？
不……等等！它的目光下移，穿过流动的水面准确无误捕捉到少女的下半身。
陀艮：“……”
陀艮：“！！！”
瞳孔地震。
这是鱼尾吧？是吧？是吧？它敢用自己的咒灵格发誓，它绝对没有看错。
漏壶、花御、真人，原来夏油说得都是真的，这个世上真的存在咒灵和人类以外的生物。
决定了！陀艮握爪，目光如熊熊燃烧的烈火，一定要把这条珍贵的人鱼抓起来，送给夏油做研究。
各怀鬼胎的一人一咒灵四目相对，又在下一刻默契地同时出手——
风卷席滚烫的热浪，陀艮黑白分明的圆眼睛变成凶恶的倒三角形状，里面冒着浓浓的凶光，它高高地跳了起来，并对着少女的脸重重A了过去。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砰砰砰！
DuangDuangDuang！
欺骗性十足一看就没有杀伤力的白嫩拳头，带着和外表严重不符的力道，重重朝着陀艮脑壳上砸去，每一下都好像带着重若千钧的力道，将它的脑袋都锤得凹陷了下去。
陀艮：“……”
妈妈，我好像看到了天堂。
气势汹汹的咒灵在一通乱拳下，彻底萎靡了下来，天道未来趁它眼冒金星分不清东南和西北的时候，一把扯过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之团吧团吧塞进了结界里。
“好了！收工！”
陀艮庞大的身体像陀螺一样不停地转着圈圈，圆滚滚的大眼睛弯成了蚊香状，等好不容易稳住身形后，整只咒灵都不好了，它竟然就这么简单的被打败了？这怎么可能？
陀艮迷惑。
陀艮不解。
陀艮大为震撼。
但它并不气馁，刚刚只是个意外，是它大意了，等它将自己的实力完全发挥出来，一定能让这个人身鱼尾的家伙好看。
晃晃悠悠地站直了身体，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四下一扫，陀艮暴风雨式狂怒。
该死的！这只混账人鱼是几个意思？竟然把它和这些大脑空空的海鲜关在一起，是把它也当成食物吗？
不可原谅，绝对不可原谅！
陀艮嗷嗷叫着使出了自己的愤怒一击，一头撞上那道透明的结界上。
臆想中的画面并没有出现，它反而被巨大的冲击力掀飞了出去，连带着旁边无辜的鱼群也被卷入了其中，和它一起狼狈的像是被胡乱塞进洗衣机内的脏衣服，被巨力搅了个天旋地转。
“嗯？”感受到后方的动静，天道未来转过头去，有些苦恼地皱了皱眉，“你能不能老实点，不要把我好不容易抓到的鱼给弄死了。”
陀艮从慌乱的鱼群中稳住身体，凶狠地瞪了她一眼，然后又不死心的一头朝结界上扎去，这次还用上了大量的咒力，结果那道看起来脆弱的仿佛一戳就破的结界，依旧稳稳得立在那里，就好像在哈哈大笑着嘲讽它的天真。
“不用再试了，大海是我的领域，在这里我是无敌的，你出不去的。”看着一脸怀疑人生的陀艮，天道未来好心地解释了一句。
结果对方不但不领情，反而给了她一个震怒凶狠的眼神，你这条该死的人鱼在说什么胡话？
它可是从人类对大海的恐惧之中诞生的诅咒，就这样它都不敢说大海是它的领域，你这条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咸鱼又算哪根葱？竟然敢夸这么大的海口？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嗯？”天道未来愣了愣，“你难道听得懂人话？”她皱眉若有所思，几下游到结界边缘，上上下下，仔仔细细将它打量了一遍。
“你该不会根本不是什么变异章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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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