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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请君入瓮 ...

  •   魏锦婳很想捶死自己,她养的老虎,未免太过阴险狡诈。原本是想假意养虎为患,顺势来个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鱼是上钩了,但很不幸,鱼竿太脆弱,把钓鱼的姜太公也给拽到水里了。
      魏锦婳站在寝殿门前,这群人风风火火闯进来的时候,自己还在睡懒觉,现下她们把她的寝宫翻了个底朝天。
      “妹妹别害怕,姐姐也是为了后宫安宁和妹妹清誉着想。”魏冬念一身华服锦缎,坐在棠梨苑内的石凳上,慢悠悠地说。
      魏锦婳不知为什么,心里总是惴惴不安,她的手心满是汗水,伸着脖子观望着屋内的情况。一旁的伏微和她一样紧张,踮着脚尖和她一同观望着。
      “娘娘,奴婢搜出了这个,就在魏御女的枕头下面!”魏冬念的贴身侍女穗香举着一只精致的漆红锦盒跑了出来,路过魏锦婳面前时,还带着炫耀的味道。
      魏锦婳皱眉,这东西她自从住进这棠梨苑起就没见过。和伏微对视片刻后,她瞬间明白自己是被人陷害了。
      “打开瞧瞧。”魏冬念慵懒抬手,说道。
      穗香听了魏冬念的话,乖乖打开呈到魏冬念面前。
      漆红锦盒中静静躺着一只翡翠镯,玉质碧绿通透,用的是最上乘的料子。镯子外镶着一层鎏金夔龙纹,很是精雅别致,绝非普通人家的东西。
      魏锦婳看着那只鎏金玉镯,心下了然,她这算是把自己的清白也搭进去了。
      “妹妹,你真是糊涂啊!”魏冬念用帕子掩着半张脸,震惊神色之下又透出几分得意来,“当年你因为什么进的冷宫你忘了吗?如今还留着这镯子做甚?”
      “是我自己留着,还是有人故意为之,姐姐最是清楚。”魏锦婳虽然不知道这镯子代表着什么,不过直觉告诉她不能怂,随后她的一句话更是让在场的人都愣了一愣,“不过妹妹当初究竟因何事被打入冷宫,还真是不大记得了。”
      魏锦婳说的是真话,她是真的不知道,来这这么久,除了伏微前些日子提过一次外,她不曾主动问起过关于自己的往事。她想着问了也是给自己添堵,莫不如装傻充愣就稀里糊涂地把日子过下去。
      既然魏冬念现在偏要扯旧事说话,那她魏锦婳也不怕事,她倒要看看这后宫之人泼的水到底有多脏。
      魏冬念捂着心口,还作出一副怜悯之情:“妹妹,你如今糊涂着,若是能及时向皇上请罪,说不定还能得个宽宥。”
      “眼下只凭着一只镯子就要定我的罪,未免太过草率。姐姐协理六宫多年,向来是秉公办事。妹妹的棠梨苑里出了这样大的事,总该请了皇上来明辨是非。”魏锦婳面无惧色,不慌不忙地说道。
      “本宫是贵妃,有协理六宫之职,皇上忙于政事,此等后宫小事哪里还要烦请皇上这九五之尊。”魏冬念似乎是有些不耐烦,示意穗香将锦盒收回来。
      “慢着。”魏锦婳一把按住穗香手上的锦盒,迎着魏冬念讶异的目光道,“这东西是我的,姐姐若喜欢,与我直说便是,怎么还要明里暗里地抢呢?”
      魏冬念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咬着牙强装大度地笑了笑,让穗香松了手,道:“妹妹也不必揣着明白装糊涂,你若还执意强撑着不认罪,那便只能请皇上来了。”
      “请。”魏锦婳只一个字,便镇住了包括魏冬念在内的所有人,“伏微,去圣宸宫请皇上来。”
      魏冬念有些不明所以,更不知往日畏手畏脚的庶女妹妹为何会有这样强的气场,她不屑地笑了笑,那些和气劲全然消失不见,高傲道:“魏锦婳,本宫当真是低估了你,如今人证物证俱在,等皇上来了,恐怕就不只是禁足那么简单了。”
      魏锦婳直视着魏冬念,毫无惧色:“贵妃娘娘口中的物证是这镯子,那人证呢?”
      话音未落,躲在角落里的楠英忽然跪倒在魏锦婳面前,又是哭天抹泪的样子:“主子,奴婢本想着要好好侍奉您,可您所做之事,实在是让奴婢为之不齿啊!”
      魏锦婳只想扶额长叹,君子果然还是斗不过小人。
      “不齿?”一旁的伏微听了,将楠英一把推倒在地,“黑心肝的东西,你都不如一条家养的狗忠心!”
      魏锦婳只是静静地站着,她告诉自己,越到这种时候越不能自乱阵脚。最起码,也要等到江浅和来了之后再乱。她在心里暗暗祈祷着,希望江浅和能快些出现在自己面前来主持公道。
      楠英还在哭哭啼啼个不休,嘴里污蔑之言不停:“主子,您便认了吧,一会皇上来了,您怕是要重蹈覆辙啊!”她的声音尖锐刺耳,仿佛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似的。
      “楠英,那我也最后与你说一句。”魏锦婳被她吵的实在是心烦,终于忍不住开口了,“你现在若肯闭嘴,事后我便留你一条性命。”
      这句话说的云淡风轻,好像说话之人已经了然此事已有定局一般,泰然自若。
      楠英显然被吓得不轻,她呜咽着,像一条被人欺凌的狗,收敛了些许狂躁劲。
      “魏御女好威风啊,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贵妃呢。”魏冬念凤眼凌厉,又给楠英使了个眼色,让她退下。
      “臣妾怎敢在贵妃娘娘面前耍威风,只不过是按规矩训自己的宫女几句话,不算有错吧?”
      “你……”魏冬念被狠狠地噎了一下,阴阳怪气道,“魏御女嘴上功夫伶俐了不少,本宫辩不过你。不过一会皇上来了,本宫倒要看看,你还能有什么说辞。”
      魏锦婳笑了笑,不作回应,又狠狠瞪了一眼退回角落里的苏木。
      “皇上驾到!”
      谢天谢地,江浅和他终于来了!
      魏锦婳看着江浅和负手从门外阔步走来,心里的一块大石头总算是落了地。她极力憋住笑,开始疯狂向他使眼色。
      不过,江浅和入戏太深,只是淡淡跟她对视一眼后便挪开了目光。
      “臣妾参见皇上,皇上总算是来了。”魏冬念此刻一改尖酸刻薄之色,温柔似水的语气让魏锦婳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皇上若再不来,臣妾这贵妃的位置都怕是要坐不稳了。”
      好嘛,恶人先告状让她给拿捏了。
      魏锦婳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清了清嗓子,也学着魏冬念细声细气的模样道:“臣妾参见皇上,臣妾冤枉啊。”
      魏冬念见状更是不肯示弱,凑到江浅和身边,柔若无骨的身子贴在江浅和手臂,娇滴滴的模样很是惹人怜爱。魏锦婳对这种行为十分不屑,看了看江浅和僵硬的表情,差点笑出声来。
      江浅和瞳孔地震,紧张地吞了吞口水,不过脸上依旧云淡风轻,道:“外面热,都进去说话。”
      魏冬念有些惊讶,从前只要她这副样子,江浅和都会马上揽过自己柔声安慰的,今日怎么不大一样了?她皱了皱眉,但还是靠在江浅和的手臂上,与他一同进了殿内。

      江浅和坐在主位上,正襟危坐的样子像极了第一天上学的小学生。魏冬念站在他旁边,让穗香拿了锦盒上前,道:
      “皇上您瞧,这是从魏御女寝宫内搜出的东西。”
      江浅和拿过锦盒,打开后发现是一只鎏金翡翠玉镯。
      “嗯,挺好看的。”
      ……
      然后是无尽的宁静。
      魏冬念的眼珠都要掉在地上了,她不可置信地看着一脸淡然的江浅和,说道:“皇,皇上,这可是翡翠玉镯,魏御女枕头下面搜出来的!”
      “嗯,她宫里搜到的自然是她的东西,朕知道。”
      “……”魏冬念捂着心口,好像要昏过去,“皇上,皇上您怎么……”
      别说,魏冬念生气的样子还挺可爱的。魏锦婳站在一旁吃瓜,她和江浅和短暂地对视一眼后,心有灵犀地露出了微笑。
      就在她以为这件事就要这么草率且无厘头地结束时,久未说话的穗香冲了出来,跪在江浅和面前,叩首道:“皇上,您宠爱魏御女满宫皆知,贵妃娘娘性子温良不敢多言,但如今奴婢要冒死为自家主子说句话。”
      “穗香,你……”
      “娘娘,您还要忍到什么时候!”
      这一主一仆配合得很是到位,谁看了不叹一声主仆情深。
      “皇上,四年前魏御女刚入宫时便带着这镯子,三年前更是因为私留与他人定情之物被您打入冷宫。”穗香又是叩首,“贵妃娘娘顾惜着姐妹之情曾再三劝阻,可魏御女却死性不改藐视宫规,直到今日东窗事发,魏御女还是要胡搅蛮缠企图蒙混过关!”
      “你胡说!主子早就将这镯子束之高阁了,明明是你们暗中勾结苏木,意图污蔑我家主子!”伏微不甘示弱,强硬地反驳了回去。
      江浅和一时间哪里听得懂这些事情,一张俊脸满是疑云,求助地看向魏锦婳。
      很遗憾,魏锦婳也没搞懂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她至今只听懂了一件事情——
      就是魏冬念一帮人要告发她给皇帝戴了绿帽子。
      就在事情再度陷入僵局之时,守在门外的李公公匆忙来报:
      “皇上,武安侯之子苏灼求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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