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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一)重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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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元节的京都,自然是与往日不同。大街小巷挂起彩灯,龙鸟鱼蛇,各种模样的都有。小贩吆喝的吆喝,敲锣打鼓的敲锣打鼓,一派繁华景象。
马蹄声在醉仙楼前止住。马上下来一名二十上下的男子,身材高大,眉目凛冽,棱角分明。他吩咐下人把马安置好后,阔步迈进大门。
小二一见,忙笑嘻嘻地迎了上来:“公子里边请!咱醉仙楼的酒啊那可是……”
“这里上好的酒,来十坛!”
小二吓得瞠目结舌,“公子可知这酒常人一饮即倒,十坛万万不……”
那人似乎不耐烦了,打断道:“匈奴的烈酒老子就可以喝十坛,区区中原的酒,算得了什么?少废话,十坛!”
那小二见状,又忙笑嘻嘻地说:“好嘞,公子随便坐,小的这就上酒来!”
青年仍一副冷脸,没有坐在主廊边的大小包厢内,反而坐在了靠窗边的位置。
“诶,清离!你看方才那人身上挂着皇室玉佩,莫非他就是你口中说的那个萧四皇子?”
谢抒灵转而看向那男子,却恰好与他四目相对,她微张了嘴,害羞地别过头。“休要胡说!萧四殿下现在可是征战沙场,怎有闲情逸致来喝酒?况且四殿下才不像他这般无理呢!”
陆忺湜微微皱眉,道:“唉呀!我说我们抒灵小姐,你见到的四殿下都是十年前的四殿下了,人总是会变的嘛!这几年你心心念念的都是他的好,你又怎知他有没有变成禽兽啊!”
“战事还未结束,就你最闲了!”谢抒灵涨红了脸。
“大小姐,我看你是久日待在阁中待傻了吧?城里城外都在传四皇子萧溯大败匈奴,近日凯旋!”
谢抒灵轻轻“啊?”了一声,却又忽闻马蹄声渐近。
踏进一名男子,身后跟着几名侍卫,他回过头同他们交谈几下,他们便止步,守在了醉仙楼门口。
小二又忙赶过来,却被眼前人的气宇不凡所惊。他抬头看了看这位客官,竟是忘了那几句奉承话。“公……公子可以要吃些什么?”
青年眉眼含笑,“已有人点好,不必多劳。”
小二赶忙退下,在角落里偷偷扇了自己几耳光,“该死,怎么被这么俊俏的公子吓傻了!”
他径直朝先前的男子走去。白衣带风,挺拔的身姿宛若谪仙。谢抒灵和陆忺湜看得呆了,突然陆忺湜用肘推了推她。
“这回总是了吧?”谢抒灵不语,沉默地点点头。
“我们谢大小姐眼光果然不错!这萧四不愧为京城四大美男之一。”
“忺湜,你又胡诌些什么?”
“清离,这你可不知道了吧?京城四大美男子——萧四皇子萧溯,白将军长子白槿墨,李尚书二公子李燏盛,还有你哥谢钦庭。”
“你又是从哪听来的?”
“清离你又恼我!可京城都传遍了呀!”接着是一阵沉默。
“诶清离!你倒是理……”谢抒灵突然打了个噤声的手势,陆忺湜不解地转头,发现先前的那名白衣男子正走向她们。
果不其然,他停在了她们的酒桌边上。
“请问姑娘你是谢府千金,谢抒灵吗?”
谢抒灵点了点头,竟是面红耳赤。陆忺湜忙捂着嘴偷笑。
“居然能在这里遇到你,这么多年了你还是没变!”
“四殿下也是…”
“莫要叫我四殿下了,生疏。叫我洄之吧,我的字。”
“洄之…‘溯洄从之,道阻且长’。”
“是父皇赐我的,也算是对我的希冀吧。对了,敢问谢姑娘今晚是否有约?”
“没有,公子有何事?”
“无他,今晚父皇为庆战事全胜,叫人准备了场烟花盛会。”
“诶?我怎么没听说过?”陆忺湜插了句。
“因为是临时决定的。今日我刚上京都,恰逢上元佳节,父皇大喜,早朝时方与群臣众议,说是要给百姓惊喜,所以才听不到消息。”
谢抒灵和陆忺湜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那就在酉时一刻相会于天汉桥上。”谢抒灵欣然应允。接着萧溯道了句告辞便先行离开了。
“这萧四殿下,文绉绉的,简直像个儒生嘛…不敢想象他持剑杀人的样子。”陆忺湜嘟囔道。
“别以貌取人呀!我看他倒像个英勇善战的枭雄。”
“情人眼里出西施,他若是个当和尚的,你偏要说他看着就像擅念佛经的了!”谢抒灵心想也是,便笑出声来。
“好啦我们谢大小姐,回家打扮打扮吧!别到时候见人让人笑话!”陆忺湜说着,拉着谢抒灵往楼外的马车走去。
说实话,谢抒灵也不敢想萧溯血战沙场的样子。千军万马如黑云般倾轧过来,军鼓如雷鸣般彻耳。万箭齐发,霎时间人仰马翻。欲将轻骑逐,大雪满弓刀,是何等飒爽。萧溯那把剑下,又死了多少匈奴,她想不到,也不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