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姜总来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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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撞把符涛撞醒了，海风又恰好把懵懂的符涛的脑袋拨弄过去，给魏衍前喂了一把头发。
“你是异能者吧？”魏衍前咬牙问着，没等符涛回答一头撞过去，把幽怨和怒火尽数撒在了这个受气包上。
符涛本来在全心观察倒置的环境，魏衍前阴恻恻的这一句将他注意力全部吸引。
刚一转头就见一张快速放大的脸。
“！”符涛一个躲闪不急，毫无缓冲地被撞到了眼睛，而后是鼻子和颧骨，鼻子和额头一侧涌出深红。
“哟，这都打起来了”田瑛被符涛的惨叫吸引过来。
“魏老弟、魏大哥！”符涛声音颤抖，想着用老员工身份压魏衍前一头，没成想对方根本不理他，挣脱了团线掐住他的脖子。顿时顾不上身份和称呼了，急忙拔高音调：“大哥！！你别舔我的血啊！”
见到慢悠悠过来的田瑛像是看到了救星，大脑飞速运转：“快帮帮我！美女！大美女我求求你了！”
符涛入职后多在摸鱼，加之田瑛经常在外面，没机会见到面，所以不认识她，只是根据气氛隐约猜到四人中压制魏衍前的应该是她。
田瑛无语地掏掏耳朵：“真烦，你都这破音了，说出来夸我的话都像骂。再吵不放你下来。”为了给符涛一点可控感，就要抬手。
魏衍前停下了动作。
“等等！”符涛紧急制停。
“？”又怎么啦？！田瑛无语。
“解开的话帮我下边垫个垫子好吗？”
“……”
魏衍前绕过他落地，伸展开四肢，检验紧身版的衣服的实用性，发出砰砰的声响，踏着海中露出双眼的巨兽回到甲板，抬头看着暮色，换了一套更舒服的衣服，心中有异，抬头看向高处。
田瑛顺着魏衍前的动作抬头，万俟宽披着大氅，在隐形的摇椅上躺着，手肘撑起将一切尽收眼底。她一抬头，千丝万缕的团线感受到了似的闪烁着，微光顺着丝线流动着，仿佛有生命呼吸般。
符涛费力地抬头：“哎？宽子哥，你在这啊，快让她…”
田瑛揣测着万俟宽的心思，没等他说完就收了团线。
符涛话没说完就落在地上，恰逢一阵海浪打来，脸与摇晃的船身上摩擦。
“嘶”符涛捡起腰间掉落的钥匙和手机，身型微晃，擦了擦血：“宽子哥，你这就不厚道了，真让她下狠手啊。”
“涛哥，”万俟宽点头，没说别的。
符涛没等到期待中万俟宽对田瑛的责备，使出治疗术，想治疗自己的同时把船板修复。
无奈自己的灵力不足以支撑异能觉醒，更别说用于治疗了，只能依靠外力。所以掏出一面镜子看看伤势：“不是我说，宽子哥，你这小船质量真不怎么样。”翻找着药第一时间吞了下去。
魏衍前冷哼一声：“把你摔得头破血流才证明船结实呗？真不知好歹，要不是田瑛绑你的团线被支撑他的团线拉着回弹，甩你下来冲击力比这大多了。”他毫不避讳地盯着符涛治疗术的光芒看，靛青色，这是最普通的颜色，没有觉醒天赋的象征。
对这个身居高位的弱者更没好感：“一头撞下去头破血流还不会疗伤的弱鸡，就这还当经理，咋好意思张嘴套近乎的呢。”
符涛被看穿，没说话干笑着，治疗术的微光晃了一晃，然后迅速暗淡下去。
他想说些什么解释一下，一转头发现没人在意，抿抿嘴没说什么。
除了他自己，恐怕没人知道他对姚部治愈类的异能一窍不通，人人只当他是没天赋，不懂他真的没天赋，此没天赋非此没天赋。他压根没觉醒啊！谁懂。
“小魏，这次表现好让你当部门副经理。”万俟宽似笑非笑地看眼符涛，说出这话。
谁稀罕。魏衍前内心冷笑，嫌恶地看了眼符涛：“不会是他那吧？”
“……”
没等到万俟宽的话，他摸不透万俟宽的态度，假笑着回：“好啊。话说回来，我们这是去哪？”
“田瑛没和你说吗？”符涛抹了把眼，这么一会过去了，头上和鼻间的血还流淌着，脸色苍白。又吞下一个药片，靠着甲板瘫坐着。田瑛按动项链，闪身走到他身边，催动异能，给他治疗。
魏衍前追着田瑛的背影：“我看他像是凝血障碍，”翻动符涛眼皮：“还好，现在治疗来得及。”将一缕蓝色输入符涛心脏，这蓝色被橘红色包裹着，两种能量相互交织。
魏衍前静默着看向站在右侧的田瑛，她一见人受伤很急，磅礴的异能瞬间翻涌，将海面染红，考虑着符涛身为普通人的身体素质，有意引导着他的能量，控制着治疗术输入身体的速度。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感觉田瑛被橘红色包裹着的一瞬间，身上散发着一种忧郁的情绪。
在两大战力的联合治疗下，符涛直觉暖洋洋的感觉游至全身，两缕颜色流淌着，最后聚集在大肠末端。意识到这意味着什么，那道蓝色立刻撤出。
田瑛揶揄，坐在他对面：“好了。你男朋友还真是不心疼你。”
符涛神色局促又羞耻，嘴唇动了动，想说些什么，最后也只给田瑛递了个感激的眼神，估计被魏衍前撅得脸上没光，看了魏衍前一眼后只对田瑛说：“谢谢你。”
“没事，”田瑛开口：“我们这次要去帝林，符经理是我们特聘的植物学专家，代表姚部出席。”
“那为什么这次只带我？我去告你们限制我人身自由，有几成胜算？”魏衍前坐在船沿低低地说，拢着头发在头顶扎起一个小揪，海风时不时把他的几根头发带到眼睛里，索性直接把那头发扯断。
“你不想来的话，我引你上船你为什么追过来”田瑛轻舔犬齿，见对方不做声偏头观察海面：“死装。”
魏衍前见田瑛的神色已恢复如常，那一瞬间的忧郁仿佛被海兽吃掉了，看着她笑了：“有道理。”
田瑛给了他一个莫名其妙的眼神。
万俟宽身形一动，稳稳当当地站在甲板上，低声说：“帝林你俩可能不了解，它是个大型生态体的统称，危机四伏，是朝晖彻底发迹时期发现的宝藏，开发有限。这次我带你们来二进宫，以后打算作新人入司考核用。目前看，越往里对异能要求越高。”
符涛一听开心了：“所以我不用去？只在入口处等你们就行了。”
“不是吧你，听到来帝林时候不是很开心吗。”田瑛拿出一架望远镜递给符涛：“我们现在在石海，穿过前边的晴海就到了”
“哦，今天夏季风这么强悍，直接带着水汽来了北方，晴海本就以海浪暴虐闻名，今年的气候环境不是更给它造势吗？那个水压我肯定是承受不了”符涛预想着高压水柱把自己从腰部钻出血窟窿的样子，急得直跺脚。
万俟宽挑眉，拿过望远镜。视野中陡生起水柱组成的墙，水中还弥漫着血色：“你说得对，我没超视，看不出具体危险程度有多高。”
田瑛接话：“你只眯着，我们不会让你死的，毕竟你还是我们公司的一份子。”
魏衍前摆事实：“对，工伤是要给家属赔钱的，比起你把全身器官都卖掉的钱还多几倍。”
“哈哈”符涛干笑着：“我没上没父母，下没老婆孩子的，赔钱都找不到人…活着更方便奉献公司啊对吧，我相信你们。”
万俟宽恍然：“哦对，”顿了顿说：“涛哥”
符涛应了声。
万俟宽继续说：“我记得咱俩差不多大，你没结婚吗？”
“是啊，我是不婚主义。为什么突然说这个”符涛看向甲板，神色不变。
“我去年去国外偶然撞见你和一个男人在在婚纱照，还以为……原来是我误会了”万俟宽和田瑛一个对视，点点头沉思些什么。
“是了。”符涛吐了口气，朝着看过来的田瑛点点头。
此时他不知道他的隐瞒早已被获悉，在万俟宽和田瑛面前他已无可遁形。
石海一望无际，与晴海的距离无法估量，上有乌云蔽日，下有浓雾弥漫，磁场混乱，通讯设备没法用。这一走就是三四个昼夜交替，一路上除了符涛的另3人排了执勤表，以海水表层温度上升下降为号，轮着休息和守船。他们杀死几只海兽王后，将海兽皮铺在船头，后续还算平稳。等到了晴海，烈日高悬，照得海水瓦蓝，水上碎金点点，不多时，就被水柱拦住了路。在三人的守卫下，符涛提前涂好特制防晒霜，戴着护眼墨镜，解开外套做披肩，脚踩船沿，扶着田瑛。船只被水柱冲到天上，最终稳稳落下，众人行至岛屿边缘。
飞机上，姜啟这边。
“什么？！田瑛是你女儿！你就这么放心啊？”
陆殷轻快地说着：“哎哟姜啟，你又不是不知道小瑛，她当时就是我从帝林里捡回来的，她嘛，生在帝林，你难道忘了我们捡到她的场景了吗？”这些天他家发生太多事，好在女儿出息，不用他操心。
姜啟摇头，怎么可能会忘深入帝林时田瑛正被那些精怪守着的场景呢。当时陆殷和姜啟初入帝林，是在朝晖内部权斗极盛，董事长被带走调查，股票跌停的危机关头的无奈之举。二人恃才自傲，面对这禁区，仗着分别擅长精神控制和物理搏斗，顺利深入，与人类婴儿形态的田瑛偶遇。当时饶是见多识广的探险二人组也被吓得颤抖，没成想，那些精怪并不意外，主动化成人形，友好地留下一个瑛字，和襁褓中的田瑛一起交给了他们。
这孩子身份未知，长得极快，力气、智商也比同龄人高一大截，体内有磅礴的灵力，捡回去没几年，就长成了成年人的模样，早早进入了公司。也正是有她，公司迅速发迹，再次成为业内第一。
姜啟叹了口气，将手里的卡推出去：“是，我知道，我主要是不放心我家那小孩…他……”
“他也不是第一次去帝林了，有田瑛在，不要担心。而且这次还带了符涛去，不知道你们怎么想的。”
姜啟顿住了，这个事情他怎么不知道？
陆殷在万俟宽走的第二天，配合仲景主持着部门合并和架构调整的事情，安抚好员工，休了业绩假带着夫人出国治病。
其实回过头来想想，他好好地出来散心，途中碰到了治病的陆殷和田茗，见证了田茗说服陆殷把规划改成旅行，又陪着他们短暂地旅行一段。分别后去了异地，准备回国时居然又遇到了他们。也许这就是命运的安排，这么想着，他心下冒出一个念头。
“嫂子怎么样了？”
“还行，”陆殷转头看了看嗜睡的田茗，低着声音说，给她理了理额间枯槁的碎发，轻声说：“她跟我说，拖着活了十多年活够了，与其治疗，不如把时间留在陪我上”
姜啟注视着陆殷对妻子旁若无人的怜惜，再看到他眼底刚出现就被压下的闪烁，沉默了。
田茗比陆殷小十一岁，跟姜啟差不多大，二十出头就跟了一贫如洗的他，那么好的人怎么就得了绝症。
多么美好的双向奔赴，当事人的一方却在在通往幸福的路上竟被病痛阻碍。
他想对自己多年战友一样与自己朝夕奋斗的老伙计说些开解的话：告诉他会好起来的，劝他相信科学和异能结合创造的新医学已经把人类的医疗水平带领到了新高度，一定会治好她的。可对上陆殷带着破碎感的隐忍神情的那一刻，他怎么也无法说出口。来不及了，田茗的身体不能承担治疗带来的副作用，也等不了了。
田瑛多年来，稍有空闲就会收在母亲身边，这次陆殷提议田瑛一起去帝林，瞒着她把田茗带出来，也算是陪她完成有限的愿望之一，之后会安排田瑛来找他们。
“老陆…”姜啟实在不忍，给了陆殷一个拥抱。
陆殷的泪像洪水开闸涌了出来，无声地诉说着他内心的苦楚。姜啟感觉到肩上的薄西装被打湿，布料碰到肩头的一刻，灼得他眼圈发酸。
“喂？”姜啟兜里的振动打断了这一瞬的宁静。
他这次的航班是可通讯航班，属于5050年的新兴产物，一票难求。他担心吵醒田茗，几乎是立刻接起，走到远处的通讯间。
陆殷第一时间从兜里掏出镜子照了照眼睛，看了看依旧沉睡的妻子，双眼血红，扯出眼罩戴上，闭眼强忍泪水。
“姜总，预知异能我去西玛雅部落查明了，这类异能和回溯类都能削弱时间的影响，使用的代价是损耗生命！”电话那头急急地说着。
姜啟刚刚的念头更坚定了：
“安排最快的私人飞机在温城等我，这闪航的飞机哪怕用异能升级了，打电话信号也够差劲的，几十万的机票钱交智商税，下次拉黑，员工航空福利换一家合作。”
“姜总，姜总”听筒里滋滋啦啦的重复：“飞机不能直达帝林，乘船去帝林的路确实晴明岛那条最近，但也最危险啊！且不说那没有航线危险难测，还有格伦部落把守啊，那种未开化的部落最排斥咱们这些外来的，要不然选黑海和晴海那条路吧，虽然慢但是安全些。”
姜啟看了眼天色，不容置疑地说道：“不用担心，按我说的做。”说完挂断了电话。
姜啟垂下眼，窗外风景变换，目不暇接，笑着捻了捻手指，思绪渐渐飘远。
上次那事过后他和万俟宽单方面断了联系，但是对方发的消息他都有看。那时候一门心思离了北市，出来散心看了林林总总的美景和风土人情，想了很多，也想明白了。
小宽不会骗他，事后检查的时候，发现宋钰星下的那药又烈又毒，发作快，可治疗时间严苛——毕竟对方就指望拿这个当把柄威胁自己翻身呢。小宽又没有解毒的能力，短时间内除了那么做估计也没得解，与其死了，还不如这样。内心的小姜啟扇了自己一巴掌。
可能那孩子当时也怕着，可……唉！算了，就这样吧，总不能把狗崽子掐死吧，实在不行把自己掐死？姜啟认真想了一刻，摇摇头把这念头彻底打消。
啊啊啊啊啊……内心的小姜啟打滚尖叫着。
不纠结了，累了。
半晌姜啟瘫坐在靠椅上，边上有大床，但是他不想去，去了就看见隔壁陆殷虚搂着田茗那副含在嘴里怕化了的出，联想到自己的烂事，该更闹心了。
姜啟捱到温城后，迅速动身，没给万俟宽用光板传信，把公司事务安排好，只身前往帝林。
等万俟宽一行人抵达帝林外缘时正值夜晚。
一路走海，哪怕符涛一路被护着，还是难免被海浪打湿。
帝林里气候多变，在晚上使用异能有一定风险，加之以符涛的体质很容易有个三病两痛，在里头生病再给他治疗那成本可就高了，所以万俟宽宣布就地安营扎寨。
田瑛率先开口分配任务：“宽总发话了，我们今天就先歇吧，昨天宽总一夜没睡，今天安营扎寨就不劳动宽总了。魏衍前，”她着重咬了魏衍前三个字，“你去。”
魏衍前：“？”
田瑛：“布棱脑袋干啥，让你去就去，生火的木材还有吃的都给我找来点。晚上在帝林使用异能很容易被野兽追踪。”
“是的，异能级别更高，吸引来的吞噬兽等级越高”符涛脱口而出。
“就你知道”魏衍前以自己能听到的音量低声说，撇撇嘴。
几天相处下来，他发现大家人都不错……不过符涛这个人和他以前渊源颇深，他是正反都看不上。在大家说话过程中，他已经把所有东西弄好，撑起几座帐篷，架起火堆，坐在树上，眼底倒映着火光。
万俟宽眼里带了点欣赏：“嗯，吞噬兽是和异能使用挂钩的主要兽种，零散地分布在整个帝林各个区域，它们对异能感知能力极度灵敏，常常整个片区的族群一起出现，对异能者来说难缠且致命。唯一的规避方法就是不使用异能，但帝林太大，闯入者少，即便不使用异能，晚上也有可能遇上。”
“还有一种规避办法，”符涛搜寻着脑海的内容说着：“就是一直在树上行走，吞噬兽体型大，视力和听力不好，但是这样体力成本比较高”
说完颇不好意思：“大家别看我，我在姚部的奇珍杂志看的”
身为姚部经理，知道这些正常吧？但这话他不好意思说出来。
因为姚部表面上负责文宣，对外展示公司的功绩，实则对内尤其高层公布寻宝细节。名字取自姚黄，寓意尊贵珍惜，工作内容是沿用了姜啟之前赚外快的思路定下的，部门成员都以博学和灵敏著称，人均有A级以上的自然系异能。但这份尊贵几乎没有他的出力。
宋钰星用一个大项目把他换进来的。
有时候他也会怨，他不过就是个没异能的普通人，为什么要在这种位置上自取其辱——但是谁让是宋钰星的安排呢。
“姜总！”田瑛的惊呼清晰传入众人耳朵，她引着姜啟走到众人围坐着的篝火旁。
田瑛的一声把符涛的思绪拉回现实，他的愤懑戛然而止。
万俟宽更是惊了——
众人纷纷循声转头，魏衍前目光追随着的是逐渐走到他身前站定的田瑛，思绪逐渐飘远，想起伴随海浪声入睡的前段日子。
那个电闪雷鸣船只不得已临时抛锚沉底的晚上，万俟、田、符三人睡着，魏衍前摸黑闪身进入田瑛平日守着不让人进的船室。窥见黑暗中被夹在航海图后的失踪儿童照片，整整齐齐的，打开灯，看到边上写着破案的线索，照片拍照的手法和笔风正是出自田瑛之手。一本交代了她缘何调查此时的日记本躺在抽屉里。与其说是日记，更像是杂记，详细地记录着她每天的心情、见闻、写作灵感和破案思路：
今天帮迷路的海兽回群、今天杀死暴虐海兽王、前前天遇到个哑巴帅哥、自己又梦到自己被人抱离了一个环境、灵感碎片、因为担心母亲整夜睡不着导致月经失调心情糟糕、坏情绪的处理办法总结、想做的100件事、参加了某寻亲活动并上报铲除了一条儿童交易链、担心自己的日记会不会被人看见所以夹根头发……
眼睛停留在哑巴帅哥上，沉默一瞬，轻刮扉页，他鬼使神差地翻看了个遍，笔触细腻，时不时有她对自己噩梦的记录。
这是他如此直观地了解到田瑛直率外表下的丰富内心，那么温柔，又乐观，对自己的那份坦然和对他们表现出的别无二致。他难以预见，往日里被他一口一口叫着色女的人，内心是如此纯净。回想起田瑛努力抢救符涛定情信物的狼狈神色，是内心有一处被深深触动的感觉。
他身后交织着震动的响声，魏衍前站立着，向外瞥去，无事发生。垂眸敛去震惊和其他的复杂神色，轻轻嗅了嗅田瑛的那根长发，用从符涛那顺手牵羊来的标本袋装了起来，这才把一切复原。
回忆结束，魏衍前醒神时，万俟宽已经把姜啟抱了起来，姜啟在万俟宽怀里，头顶戴着夜明珠做成的帽子，半边脸在光里，能隐约看到轮廓。
魏衍前贴着树干往后靠了靠，朝着方向扫了一眼后兴味索然地将目光移向远方。
不知道她发现日记本被动过没有，会不会发现是他呢？他心里扭捏地想着。
发现姜啟之前。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姜总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