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第二十七 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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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馨满眼委屈，道：“玉白哥哥，你从前不是这样的。”
“从前是从前，我近日没什么心情，明馨，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你心情不好，我难道就要永远心情好永远哄着你吗？”
“玉白哥哥，我知道你喜欢长意姑娘。”
柳玉白毫不留情地打断她的话，道：“住口，以后这种话不要再说了。”
明馨被他这话激怒了，脱口而出道：“难道你就没想过把她抢回来吗？”
柳玉白的语气带上了警告的意味：“明馨！”
“懦夫！你就是个懦夫！”
柳玉白是了解明馨的，马上意识到她可能要有什么动作后，道：“你要做什么？”
明馨鄙夷的目光扫向柳玉白，再次恢复了倨傲的神情，道：“与你无关。”
“明馨，我不管你要做什么，但不许伤害长意和思清。”
“哼，玉白哥哥，你威胁我吗？”
“我不想把话说得那么绝，但你要要记住，他们是教主的人，如果你敢动，那么教主也不会饶了你。”
是吗？明馨倒是很想看看到底是自己在白清之心里的分量重，还是那一对母子的分量重，不过如果不到最后，她也不想逼他做出这个选择，只要，只要他在心里给自己留一席之地，能够陪伴他一生就好。
转眼到了八月中秋，江湖门派中的人大多是无家无亲眷在侧的，尤其是像他们日月教。所以每年的中秋和除夕，他们都是聚在一处好好热闹一番的。
尤其是今年，教内多了一个身份特殊的女子和孩子，虽然没有正式的介绍，但教中众弟子早已经有所耳闻了，心里都在琢磨着想必今年比每年更是不同了。
宴会上，不出意料的是，白清之正式介绍了长意和思清的身份，座位就安排在他的下首，因为杨心度受伤未愈，并未前来赴宴，他手下的人自然也知道右使大人和长意不对付，但面上的工作还是要做的，所以几位颇有分量的长老还是纷纷上前致意敬酒走了个过场。
另一头，柳玉白带头敬酒，手下的长老自然对长意也是非常热情。不觉多饮了几杯，长意便有些醉意，脸上烧了起来，白清之不欲她再多饮，但恰好此时明馨上前敬酒，一改往日倨傲刁蛮的性子，换上了一副让人很不习惯的娇憨模样。
“长意姐，以前都是明馨的错，还请你看在我年纪小不懂事的份儿上别跟我计较，以后我一定不会像以前那样做了，只求姐姐从此疼我。”
长意欲接酒，白清之道：“你喝的太多了，这杯我替你喝。”
明馨不高兴地撇了撇嘴，道：“清之哥哥，你这是什么意思？看不起我吗？别人敬酒，长意姐都可以喝，偏我敬的她喝不得，难不成你怀疑我在酒里下了毒吗？好，我喝给你看。”
作势就要饮酒，长意忙伸手将酒接了过来一口饮尽了，她自然是知道的，明馨就算要害她，也不至于在众目睽睽之下害她，若是她不喝，那就是在众人面前给明馨没脸，她必然玻璃心碎一地，日后相处起来更麻烦。
没一会儿，柳玉白便寻了借口先撤了，往年热热闹闹的聚会，一下子少了三个人，但还是冷清了不少，当年从小一起长的孩子里就只剩下了明馨和白清之两个。
长意感觉酒意上涌，实在疲累得很，白清之本想送她回去，但奈何明馨却说若是他走了，这聚会便和散了没什么区别了，大伙也喝得不尽心，为此他只得让人先行送了长意回房，自己则继续坐镇陪饮。
接连着许多弟兄纷纷上前劝酒，明馨又在一旁助兴，不觉饮得多了。
他突然想起往年，他们五个坐在一起有说有笑的，喝得醉了都是往这随便一躺，不知道今夕何夕，喝着喝着一个个就从小萝卜丁长成了大人了，本以为永远都是那样子的，永远都是兄弟的，可惜这样的日子再也不会有了。
心里涌起巨大的难过，像是一个无法填满的坑洞，漏了风，有血流出来。
“清之哥哥，你喝醉了！”
他眨了眨眼，目光终于聚焦，这才模模糊糊地看清眼前的人是明馨。
“太晚了，我扶你回去睡吧！”
“没事，我……我自己回去就好。”
话一出口，舌头突然就有些不听使唤，看来他是真的醉了。
然而，他一站起来，确是感觉天旋地转的，一个没站稳差点摔倒，明馨及时伸手扶住了他，声音变得无比娇媚：“清之哥哥，你喝醉了，还是我送你回去吧！”
白清之脑子乱成了一锅浆糊，只得由着身边人扶着他一路往回走。
脚步踉跄着直接扑在了床上，根本忘记了明馨的存在，明馨确是坐在一旁动情地看着他，媚眼如丝，不断地抚摸他的脸：“清之哥哥，明馨也很喜欢你的，从小就喜欢。明馨没有其他的愿望，只愿从此陪着你，你从小都宠着我的，我要什么你都会满足我，清之哥哥，这是我最大的心愿，你一定会成全我吧。”
她俯下身，没想到原本醉过去的人却突然睁开了眼，那双眼里哪有半点醉意，分在清明。
“清之哥哥，你……你没醉。”
白清之坐了起来，靠在床头，眼里既有失望又有怜惜，他嗓音微带沙哑：“明馨，我只把你当成一个小妹妹，从未对你生过半分男女之情，从始至终都是如此。”
明馨再也无法容忍，声音陡然尖利：“为什么？我到底哪里不去她？哪里不如她？清之哥哥，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的，认识二十年了，难道抵不过你和她认识的短短几年吗？如果是因为思清，我也可以为你生孩子的。”
白清之叹道：“明馨，喜欢一个人是没有先来后到的。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
“不，我不信，我不信，我哪里不好，你为什么就不能尝试着喜欢我呢？”
“我从未喜欢，又谈何尝试？明馨，忘了我吧，如果你可以，我们还是一家人，如果你执意如此，就走吧！”
“你要赶我走吗？这里也是我的家，离开这里，你要我去哪儿？”
“天大地大，你随便去哪儿都可以，你还小，以后会遇到更喜欢的人，一辈子很长，千万不要为了不值得的人浪费时间。”
“可你值得。”
“别傻了，我再好，不喜欢你不珍惜你，又有何值得的？我不是赶你走，你永远是我的家人，我只是想让你出看看，看看不同的人，不同的景，也许会有另外一番境遇的。”
“白清之，我恨你！”
明馨呜呜爷爷地掩着脸跑远了，白清之这才慢腾腾地从床上爬起来，往长意和思清的大殿走去。
他早就知道明馨对他的心思，今日也不过是想借机点醒她，让她别做出傻事来，不过他也的确是真的有些醉了，只不过意识还是清醒的。
烛火都已经吹熄了，他知道屋内的母子俩肯定早已经进入了梦乡，如果换做是平日里，他肯定就不会来打扰了，但是今夜，他不想走，太冷清了，他想要一点点温暖。
听见外面的动静，王婆子走了出来，见他一身酒气，忙道：“教主，老婆子扶您回去休息吧！”
“不，我要留下来。”
王婆子犹豫了一下，马上道：“那我进去告知夫人一声。”
“不必，让她睡着吧！”
王婆子扶着他一路进去了，床榻上母子俩睡得香甜，本来是无比温馨的场面，白清之突然生出一股无名火来，低声道：“把思清抱走，他这么大了，也该自己睡的。”
王婆子是过来人了，自然明白自家教主这是什么意思，一时间觉得有些好笑，连忙答应了上前把小思清给抱走了，顺便将门也关的严严实实的。
白清之借着透过窗纸的月光注视了一会儿长意，他已经许久没这么看过她了，上一次还是在山里。
一别多年，她倒是没怎么变，只不过眼角眉梢多了丝丝细纹，诉说着这些年她受过的苦，一时间千思万绪涌上心头。
他轻轻地吻了吻她的鬓角、额头，然后在她唇角落下一个更缱绻绵长的吻。
他换下衣服，在她身侧躺下，环抱着她，心满意足地笑了。
长意，长意，我们再也不分开了，好不好，这样的日子我们还可以有很多年。
长意第二天睡意朦胧之时下意识地去摸小思清，可是入手的手感不对，而且形状也大了许多。
“娘子，你再这么摸下去，为夫可就受不了了。”
她唬得忙睁眼去看，对上一双含笑的眼，惊讶地道：“你怎么在这儿？”
白清之将她往怀里又带了带，两个人贴得更紧了，彼此的体温透过薄薄的衣料传递过来，让她的心乱成一团。
“我怎么不能在这儿，别忘了，我们可是对天地起过誓的，况且连孩子都有了，娘子，你不会害羞了吧？”
“我没有，思清呢？你把他放哪儿去了？”
“有我在，他丢不了，他也大了，没有一直霸占着你的道理，也该还给我了。”
白清之在她颈间蹭了蹭，突然低声说：“长意，这么多年，你都不想我吗？”
“当然想你。”
“那我都送到你面前了，你不要感受一下吗？”
“感受什么？”
白清之欺身而上，不怀好意地道：“这么久你也该补偿补偿我了。”
两人正准备干点坏事之时，那头突然传来小思清的哭叫：“娘亲，我要娘亲。”
四目相对，长意有些不大好意思，白清之面露苦瓜色，长意急忙亲了他一下：“晚上补偿你，这会儿磨人的妖精来了，我还是得先顾着他。”
白清之伤心不已，强打精神才又恢复了好父亲的模样，笑着起身把哭哭啼啼的小思清抱了起来，出去看那颗昨日从小院子里移栽过来的橘子树。
“再过两三年就可以结果子了。”
“那个时候就可以吃了吗？”
“嗯。”
“都给我和娘亲。”
“你娘亲肯定有，但你不想有个弟弟和妹妹吗？”
“我想要哥哥或者姐姐。”
“下辈子吧！你只能选择弟弟妹妹。”
“好吧，那妹妹吧！”
“那这样，你晚上自己睡，把娘亲让给爹爹，爹爹保证明年娘亲就能给你添个小妹妹。”
“那我不要小妹妹了。”
“你必须要。”
“娘亲，呜呜呜，爹爹太凶了，我害怕！”
长意一记眼神扫过来，白清之立马怂了：“不赖我，他乱告状。”
长意无奈笑笑，找了个水桶给小思清，夫妻两个站在一旁，看着小思清圆滚滚的一一小坨围着橘子树打转。
作者有话说
第27章 第二十七 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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