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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第二十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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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玉白闻言这才放下心来,张全是叛徒刘念昌的人,死不足惜。
“所以你是觉得教主是因为当时你不告而别生你的气,对吗?”
长意点头道:“嗯,不然我实在想不出为何他如此生气,连一个解释的机会都不肯给我。玉白兄,如果你能见到他,替我告诉他,我当时真的是不得已,还有他……做爹爹了,小思清很乖,也很想他。”
柳玉白道:“好,我一定告诉教主。”
目送着长意上车,柳玉白这才转身而回。
白清之站在窗前,心情久久不能平复,他以为过了这么多年,他可以的,虽然忘不了,但还不至于如此失态,可显然是他太高估自己了。
杨心度道:“教主,人已经走了,属下已经吩咐下去,不许她靠近总坛半步。”
白清之听了不置可否,仍是静静地缚手立在那里。
明馨要上前讨好,马上被杨心度用眼色制止了,明馨无奈地叹了口气,不过她早已经做了自己的安排,只要那个女人回了家,她就死定了,以后再也不会出现,等到人发现的时候,已经晚了。
这时,门外有守卫来报:“禀报教主,左使求见。”
杨心度教白清之仍然是什么话也没说,忙道:“教主现在谁也不见,他有什么事让他改日再说。”
然后悄悄把守卫拉了出去,警告道:“如果他进来了,我唯你是问,听到了吗?”
守卫吓得只得诺诺称是去了。
然而,没一会儿便听到了门外的打斗声,杨心度骂道:“玉白这个臭小子不知道又要搞什么鬼,属下去去就回。”
结果还没走两步,外面柳玉白就喊了起来:“教主,思清是你的儿子,你连自己的儿子都不认了吗?”
屋内三人都齐齐愣住了,杨心度马上斥责道:“胡言乱语,那个女人所求岂能相信?”
然后白清之已经回过头,道:“慢!”
然后大步朝着门外而去,见到正和守卫们斗得难解难分的柳玉白,道:“你说什么?”
身后杨心度要跟过去,却被明馨一把拉住,杨心度问道:“你放心,我会想办法除了那个女人的。”
明馨道:“可我已经派了人。”
杨心度难掩惊讶,连忙道:“那个女人不重要,可孩子……孩子必须留下,马上,快去。”
倒了一地的守卫们连滚带爬地起身,正在缠斗的也纷纷停手叩拜:“见过教主!”
柳玉白仰头道:“我说那孩子是你的,长意她当初离开是为了报灭门之仇,为了杀张全,她是不得已的……”
杨心度在一旁生怕白清之知道当年的真相,忙道:“什么不得已?公孙先生如何会骗人?公孙先生告诉她教主经脉受损,记忆也缺失了大半,若是不能治好,这颅内淤血只怕会是后患,说不得什么时候人就会突然断了气,她当年乃是嫌弃教主会拖累她,这才突然一走了之,根本就是个无情无义之人!再说她若是不得已,怎得不曾回来寻过?可见她是在撒谎!她又生性放荡,那孩子还不知是什么人的,怎得就能推说是教主的?还不快快住口!”
柳玉白自然知道杨心度这是故意而为之,心里顿生一阵反感,仍是坚持道:“教主,长意她从未曾有别人,她给孩子起名思清,乃是思念长清之意,她和思清在院中种下了一颗橘子树,思清说很想爹爹,长意曾告诉他等到结了果子爹爹就会回来的,她一直在等你,只是当时……”
杨心度在一旁拦阻道:“够了,玉白今日你为了一个女子是想要把日月教闹个天翻地覆才罢休吗?看看你现在的样子,你……”
白清之摆手道:“让他说。”
杨心度面露为难之色道:“教主。”
白清之道:“玉白,你进来吧!”
柳玉白经过杨心度身边时,自然感觉到了对方身上散发出的警告的意思,但是他实在搞不明白为何他一向敬重的二哥会如此排斥一个苦命的女子,为此不惜构陷侮辱长意,这让他心中升起一种从未有过的失望。
“你说的这些都是她让你说的吧?”
柳玉白道:“教主,你为何不信呢?这些有她告诉我的,有我亲眼看到的,杨二哥说小思清不是教主的孩子,难不成是眼睛瞎了吗?”
杨心度在一旁气得半死:“柳玉白,你……”
柳玉白看也不看他道:“那孩子长得就跟教主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似的,尤其是眉眼,像极了,教主,你为何信旁人,不信她,为何连个解释的机会都不肯给她?”
白清之想了想,他的确是被气糊涂了,可是难道公孙丑和杨心度会骗他?他们有什么理由骗他呢?他看向杨心度,面露不解之色,杨心度忙道:“教主,当年的确是那女子抛弃了教主您啊!那女子花言巧语,您不能就这么被她蒙骗了啊!”
柳玉白斥道:“我实在不知长意姑娘哪点得罪了二哥,竟然二哥如此记恨,不惜代价构陷栽赃,实在太让人失望了!”
白清之道:“二哥若是亲眼所见,今日为何认不出她来?”
杨心度连忙道:“这是公孙先生告知于我的,公孙先生一向对教主忠心耿耿,他的话自然是可信的。”
白清之意味深长地道:“可不可信,谁知道呢!”
杨心度有苦难言,刚要张口辩解,想了想又闭上了嘴。
柳玉白道:“教主,难道就不想亲口问问她,不想知道当年真相到底为何吗?公孙先生的确衷心,可他是人,人就难免有私心,属下不知道他为何要撒谎,还希望教主能给长意姑娘一个机会,也给您自己一个机会。”
“那孩子叫盛思清吗?”
柳玉白道:“嗯,小思清很乖,看着小小的,可他很少哭闹,长意开了家面馆,平日里都是她一个人在带孩子的,很辛苦的。”
白清之道:“你为了她不惜和二哥翻脸,玉白,看得出来你喜欢她,可你究竟认识她几天,又了解她多少?”
柳玉白微微有些不好意思但更多的是愠怒,道:“教主,我承认我的确对她有意,可长意一直都不曾欺瞒我她在等相公回来的实情,我如今知道教主便是她等的那人,我自是不会再有那份心思,但若是教主真的已经对她无意,我愿意用自己的余生去照顾守护他们母子。”
白清之淡淡地道:“你们都下去吧!”
殿外两个人影匆匆而过,脸色都出奇的难看,杨心度冷声道:“玉白,我看你是翅膀硬了,为了一个女人连兄弟手足都不要了。”
柳玉白脸上凝出一丝苦楚,道:“我也从未想过二哥会做出这样……这样下做的事来,我真的很失望。”
杨心度道:“你懂什么?不论我做什么,我那都是为了教主好,为了咱们日月神教好!”
柳玉白满脸讥讽:“所以你就为了你所谓的好,牺牲掉所有你可以不在乎的人是吗?我问你,二哥,如果有一天,为了日月教你是不是也可以牺牲掉我呢?”
杨心度转过头,半晌幽幽地道:“玉白,我们五个人都是从小一起长大的,真的是比亲生兄弟姐妹还要亲的人,刘念昌他私心用甚,违背誓言死不足惜,二哥不希望,有一天在失去你这个兄弟了。”
柳玉白几声大笑:“所以,二哥当真是什么都豁得出去的,原来我一直都未曾看清二哥。”
杨心度不再理会他,转头便去找了公孙丑。
“你说什么?那个女人她又回来了?”
杨心度冷哼一声,手里的茶碗摔得震天响,道:“正是,而且还被教主看见了,只怕对咱们的话也生出疑虑来了。”
公孙丑道:“我本以为事隔多年,这事也就淡了的,没成想她居然又回来了。”
杨心度道:“哼,不仅她回来了,她还生了个孩子!”
公孙丑一下子从座位上弹起来了,好似座位上装了弹簧一般,两个眼睛瞪得老大:“什么?还有孩子?谁的?不会是教主的吧?”
杨心度道:“我早就说过那个女人不能留,若是当时留下埋伏把人杀了,哪有今天的祸事?”
公孙丑道:“当时也不过是为了让教主相信我们,若是不这么说他如何肯跟我们走?没想到啊,实在是失策了。”
杨心度道:“明馨一直喜欢教主,咱们是知道的,况且又是知根知底的,也最合适不过,那女人过了今夜估计也就没命在了,但那孩子既然是教主的血脉,还是带回来的。”
公孙丑没想到杨心度会这么做,道:“在教主眼皮子底下这么做,你不要命了!”
杨心度闭上眼,慢慢长吁了一口气,道:“纵然教主知道了,生气也晚了,况且从没有为了个女人不顾手足情谊的道理,女人嘛,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公孙丑有些为难:“右使大人,依老朽来看,此事还是算了吧,这件事教主他早晚会知道的,又何必做得如此绝情呢?如今教主已然重回正轨,若是他们能重修旧好破镜重圆也未为不可!”
杨心度却执拗地道:“不行!你就没有想过,教主或许可以原谅我们,可那女子呢?她若回来那就是教主夫人,枕边风可是不能小觑的,谁知道她会不会报复我们?公孙先生,我看你是年纪大了,心慈手软妇人之仁可不见得是什么好事?”
公孙丑叹了口气,终究是默认了。
柳玉白出了总坛了无事事,觉得今日之事实在是太过离奇,心里一团糟,好像多了点什么,但是又好像一无所有了,现在也不知该做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