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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十章 我只想留住你 ...

  •   长意郑重点头,道:“是的,对不起啊三师兄。”

      周延卿摇头,眼神一直盯在长意的脸上,道:“不可能,不会,长意,你是在骗我,是母亲她和你说了什么吗?你不要相信他们。”

      她直接一把拉过长意抱进了怀里,他抱得很紧,程长意忍了忍终于还是说道:“你是想把我勒死吗?我要喘不过气来了。”

      周延卿连忙松开了手,长意趁机挣脱他的怀抱,道:“我再说一遍,我们的事已经过去了,没有可能了,你忘了我吧,洵美她很好,我希望你们好好的。”

      周延卿却是不屑地冷笑,紧咬下唇道:“你就为了他?你就要放弃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盛长意,你好狠的心!”

      说完,红着眼离开了。

      盛长意长酗一口气,想着总算了结了,即便对方从此认为她是个有了新欢忘了旧爱的渣女,也无所谓了。反正她说得是实话,她的确是爱上了小长清啊。

      她蹑手蹑脚地走到长清的房门前,用食指指节轻叩几声,笑道:“我知道你在偷听,开门。”

      吱呀一声,门被从里推开,长意果然就看见长清坐在地上靠着门一脸郁郁寡欢,问道:“怎么啦?你不会是……吃醋了吧,嗯?小长清!”

      长清起身拍拍身上的灰,嘟着嘴道:“他为什么抱你啊?我不喜欢别人抱你。”

      长意笑着向他走过来,个头只到长清的锁骨位置,其实长意已经算是女子中很高的了,但是没办法长意太高了,站起来说话,她只能仰着头,有些累人,尤其是现在长清被她照料得很好,身上有了肉感,显得宽肩细大长腿的,格外让人有安全感。

      长意张开双臂抱住了长清,笑道:“我只抱你,这回你别生气了,小醋坛子。”

      长清还要辩解:“我不是小醋坛子。”

      长意道:“好,你自己收拾一下东西,咱们准备一下明天就走。”

      没想到,翌日天还未亮,周延卿就候在门外了。外面淅淅沥沥地下着雨,他执一把青纸伞立在碧油油的树荫下。

      长意一开门愣了一下,但又不好装做没看见,只好硬着头皮打了声招呼,周延卿也笑了笑,只是神情憔悴,眼底乌青,下巴上也冒出了短短的胡茬,想来这一夜睡得并不好。

      周延卿上前,将自己的伞往长意身边递了递,垂下头,一排睫毛也跟着没精打采地耷拉着,嗓音干涩而沙哑:“师妹,对不起,昨天是我失态了,你别生我的气。”

      盛长意笑道:“没关系,我能理解的,不怪你。”

      周延卿苦涩的笑笑,突然道:“车马我已经叫人给你们准备好了,时间还早,能陪我去一个地方吗?”

      望江楼。

      望江楼顾名思义,是一座江边的四层的建筑群,亭台楼阁一应俱全,是江南名人常来闻风弄月的地方,鎏金顶,黄屋脊,檐角高翘,绿瓦红柱。

      雕梁画栋、飞阁流丹。

      站在楼上望见江水悠悠,远处青山隐隐,碧水接天处,一叶小舟随水流。

      “还记得吗?我答应过你要带你来看望江楼的。”

      “记得。”

      “今日你就要走了,我想带你来看看,也算遂了我的一桩心事。这杯水酒也当为你饯行了。”

      身后的小厮上前端了托盘地上两盏水酒,盛长意抬手相敬,一饮而尽。

      然而,周延卿却只是沾了一下就把水酒倾洒在了地板上,笑道:“长意,对不起,我只是想留下你,迫不得已,希望你理解我。”

      盛长意先是疑惑,但随即一阵眩晕袭来,她只觉得天旋地转地,周延卿上前扶住她。

      “你骗我!”

      在说完这三个字之后,她的意识就消失了,跌进了无边无尽的黑暗。

      再次醒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己躺在雕花床上,翻身起来一看可不就是她之前一直住的房间嘛,她怎么又回来了?

      盛长意仔细回想才想起来周延卿请她去望江楼,然后说是水酒饯行,对,酒里被他下了药,周延卿这个混蛋!

      她头还有些晕沉沉的,身上也没有力气,透过窗格子看出去外面的天已经黑了,她起身想要出门去找长清,却发现门从外面被锁死了,回身看窗子也被从外面用木板钉死了。

      这是要干什么?玩囚禁play吗?但她只感受到了囚禁的痛苦,没有感受到一丝丝play的刺激。

      她担心长清会出事,急得踹门,但这个门就是出奇的结实,把她的腿震得酸疼,后来她又尝试不停地砸门,屋外传来落英宫男弟子的声音:“盛姑娘,没用的。这门用木板加封了两层,锁也是青铜打造的,只有少主才能打开。”

      盛长意听说了气得要死,见人回话,连忙问道:“长清呢?就是和我一起的男子,他人现在在哪儿?”

      外面的人一下子安静了,盛长意心慌地不行,她有不好的预感:“他是死了吗?被你们害死了,是吗?”

      外面的人连忙道:“不,他活着的,哎呀盛姑娘,您就别为难我们了,少主交代了不让我们告诉你的。”

      没死,没死就好,但她还是很生气,无处发火,把屋内的摆设瓷器全都摔得粉碎,手上都是被利器划破的伤口,沾了一身的血,最后她实在是累了,跌坐在床脚发呆。

      这时门外传来钥匙开锁的声音,门打开了,周延卿拎了食盒走进来,然后又是门关上的声音。

      长意恼怒地望着他,周延卿却像是一点也不气一样,看见她一身的血点子紧张地不行,将实盒放在桌上就奔过来去看她身上哪里受了伤,最后发现只是手上被划伤了,朝门外吩咐:“去拿金创药来,再吩咐人进来打扫屋子,把所有的瓷器剪刀之类的都收走。”

      这是怕她自尽吗?那他可是想得太多了,她不想死,她还想出去找长清,想和长清厮守一辈子呢。

      周延卿拿出帕子替她擦手:“长意,我知道你怪我,没关系,你想打想骂,都没关系,但别伤害你自己,我会心疼。”

      长意嗤笑,道:“周延卿,如果我想死,你拦不住我的。”

      周延卿定定地望着她,沉声道:“如果你死了,他也别想活。”

      长意知道这个“他”指的是长清。

      她一下挺直了身子,急切地问道:“他在哪儿?你把他怎么了,啊?说话,说话呀!”

      周延卿喉结活动,鼻翼也因为情绪激动而快速蓊动着,道:“盛长意,他就那么好,值得你放弃我们十几年的感情吗?你才认识他多久?你了解他吗,他能给你什么?你醒醒,长意!”

      盛长意也红了眼睛,道:“我不是你的长意,我来自另外一个世界,你的长意已经死了,现在这具躯壳里的灵魂是我,我和她是两个人,你明白吗?你找错人了,我知道这很玄幻,但这是真的,你相信我,你放我走吧。”

      周延卿先是楞楞地听着,随即是一阵低笑,他含着泪看盛长意,道:“我真想不到,你为了他能撒出这种谎。”

      长意陷入深深的绝望,她知道无论她说什么,周延卿都不会相信了。

      一时有人送了药和清水进来,一旁又有人出出进进搬搬抬抬的。

      周延卿一边替她擦手抹药,一边柔声道:“长意,你听话一点。”

      然后他拎过食盒,坐在盛长意对面拿了筷子喂她吃,盛长意不张口,周延卿道:“长意,你不吃饭,我会杀了他的,知道吗?”

      盛长意恶狠狠地道:“你威胁我?”

      周延卿垂下头,他不敢去看盛长意的眼睛,道:“我只想你好好的,我想留下你,长意,我爱你。”

      盛长意张嘴含住了饭,慢慢咀嚼,道:“你觉得这样有意思吗?我不喜欢你,周延卿,你留着我有什么用呢?”

      周延卿被她的话刺痛了,声音里满是苦涩,道:“你的人和心我都要。你的心从前属于我,以后也会的。”

      盛长意翻了个白眼,道:“我说了我不是你的那个盛长意。你打算关我多久。”

      周延卿抬眼道:“直到你重新爱上我。”

      那岂不是要关她一辈子?

      她气愤地扒拉开周延卿手中的碗,哐啷一声又是一地狼藉,她怒吼:“我又不是猫不是狗,凭你想怎样就怎样?周延卿,我是人,我和你一样,你凭什么把我关在这儿?”

      周延卿也动了怒:“就凭我我爱你,你也爱过我,为什么你突然就不爱我了?”

      盛长意已经不想再解释一遍了。她无力地躺在床上闭目养神,门外又有人进来收拾了一地狼藉出去了,她能感觉到周延卿站在床前一直望着她,站了很久才走。

      ——

      “表哥,你没事吧?”

      周延卿摇摇头,表示没事,但那神情已经出卖了他。

      “表哥,这件事急不得,姨母那里我去说,你也别急坏了身体。”

      周延卿点头道:“洵美,谢谢你,谢谢你帮我留住了她,谢谢你为我做的这些,我会记得的。”

      “表哥,咱们是一家人,跟我不用这么客气的。”

      “嗯。”

      “表哥,不如让我去和盛姑娘聊聊,怎么样?”

      周延卿看向她,季洵美又道:“都是女儿家,有些话盛姑娘难免不好对你讲的。”

      周延卿高兴地拉住季洵美的手,道:“好,那太好了,辛苦你了。”

      季洵美好受着男子粗糙又宽厚的手掌,一时间心里既窃喜又酸涩,然后还没来得及细细品味,他就撒开了手,将一串钥匙递给她。

      她嫉妒又怨恨地望着那个被封死了的房间,心里怎么也想不通,凭什么那个女人可以得到表哥的爱,她明明已经有了其他的男人,却还是能让表哥对她念念不忘,那她呢?她又算什么,她这么多年只敢放在心里的喜欢又算什么?好不容易等到表哥快送了口,这个女人就又回来了,为什么要这么对她?

      指甲深深陷进掌心里,留下几个明显的指甲印。

      门再次开了,来的人是季洵美,盛长意只瞥了一眼。

      她也拎了个食盒,一进来安安静静地坐在桌子前俯视盛长意。

      她说:“想知道盛长清在哪儿,就乖乖过来把饭吃了。”

      长意抬头,将信将疑地问她:“你肯告诉我?不怕你表哥知道生你的气吗?”

      季洵美笑了,是一副瘆人的模样:“我既然来了,就是有把握的。当然了,如果你不想知道就算了,我没那么多时间浪费在你身上。”

      盛长意也笑了,信心十足地道:“真的是浪费吗?我看未必吧。”

      季洵美:“哦?”

      盛长意道:“你难道就不盼着我跑了,周延卿就是你的了吗?我想洵美小姐应该是来找我合作的。”

      季洵美果然又转回身笑了笑:“和聪明人说话果然一点就通,你说的没错,我确实希望你既能离开,越远越好,最好永远不要出现在他的面前。”

      盛长意点头道:“可以。”

      季洵美道:“我会帮你,这几天需要你配合一下,老老实实的。”

      “长清在哪儿?他还好吗?”

      “到时候我会告诉你的。”

      接下来的几天里,盛长意果然很听话,送来饭就吃,周延卿来也没有表现的太抗拒,但也不怎么热情,季洵美也每日都来看她,周延卿对她尤为感激。

      半个月以后的一天,趁着周延卿外出参加商议征讨邪教的武林英雄大会的时节,季洵美进去以后没多久,屋里就传出了争吵声,紧接着盛长意就用锋利的碎瓷片子以季洵美为要挟一路逃窜了。

      “长清到底在哪儿?该告诉我了吧!”

      “表哥叫人把他打了一顿,听说扔进了城西那一片的乱葬岗了,我已经叫了人替他安顿好了,就在城外五里坡,去找他吧。”

      “多谢!”

      季洵美下了马车,看着盛长意一路绝尘而去,她面上露出胸有成竹的笑,随即抽出随身的刀,咬了咬牙往自己的大腿上扎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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