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3、六十二周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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挪德卡莱，那夏镇。
挪德卡莱的许多问题，在旅行者到来前就已经解决了。
所以——
“你是说，月髓丢失的事情和你有关吗？”我面无表情签完菈乌玛递过来的凛霜卫调用许可。
“是……”空整个人看着想找条地缝钻进去，派蒙在他身后跟着捂脸。
“那就去解决这个问题。”我把许可证递过去。
空、派蒙二脸懵：“哎？”
“认为我会说你吗——菈乌玛选择信任你，而我信任菈乌玛。”我拜拜手，“所以，现在、立刻、马上给我行动起来。”
“是、是！”空立刻应道。
菈乌玛在旁边偷笑。
我瞥了她一眼，“我会申斥愚人众不经允许擅自踏入挪德卡莱，但除此之外、月髓的寻回需要靠你们自己…你也要注意除愚人众外的其他人。”
“我知道了，感谢您的帮助与提醒。”并未听懂我言外之意的菈乌玛如此回答。
…
“我说过，维斯娜拉殿下是好人。”菈乌玛温声道，“因为她，愚人众才不敢直接踏足挪德卡莱。”
“可她不是至冬的皇女吗？凛霜卫不也是愚人众吗？怎么会反对其他的愚人众？”和派蒙一起打听过挪德卡莱状况的空十分困惑。
“对呀对呀，她之前在须弥还和愚人众执行官待一起呢！”派蒙也不理解。
“我们更愿意称呼她为‘挪德卡莱亲王’。”旁边的奈芙尔微笑，“在挪德卡莱、人们从不在意至冬的女皇，只信赖切切实实给他们带来利益的亲王殿下。”
“奈芙尔。”菈乌玛皱眉。
“好吧好吧，我知道你不喜欢‘利益’这种说法，但这是事实。”
奈芙尔耸耸肩，随机面向旅行者道：“你可以信任这位挪德卡莱名义上与实际上的统治者——在她回到至冬前。”
“回到至冬……”空若有所思。
“好了，那位殿下说着月髓的寻回要靠你们自己、不还是把凛霜卫和她实验场的权限卡借给你们了吗？我也按照约定让??暂时被我开除的雅珂达帮你们一程了，就别再麻烦我了。”奈芙尔摆手，一副赶人的姿态。
“当然，我知道「秘闻馆」向来中立。”菈乌玛轻笑点头。
“……啧。”奈芙尔露出一个更不耐烦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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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行者这个倒霉蛋终于来了，猎月人的这个麻烦还有之后博士搞事当然是交给他了。
不然我熟人见面多尴尬啊。
我现在得防着艾莉丝、尼可这一类“魔女”堵门，她们超模了好嘛：）
……还有法尔伽，如果是他个人，我不介意见上一面。
但是吧，我不想跟风神有关的事扯上任何关系。
还有岩神。
直觉告诉我会翻车。
而月髓什么的……我答应菈乌玛帮助霜月之子改革，何况在我带着哥伦比娅回到挪德卡莱的时候，我就开始改造「霜月之子」中一味寻求神明庇护的贪婪愚昧者。
但信仰真是个麻烦的东西，即使我已经潜移默化告诉她们「虚假之月」了，依旧能见到月之少女「库塔尔」、并见到能容纳最初的三月之力与月同辉的我后，只是在确定真实的月亮后继续信仰着，并且更加虔诚，自认为通过了“月神的考验”。
……菈乌玛和哥伦比娅还是太温和了，我就先一步切断了「库塔尔」和她们的联系，再说了，我和少女都不是喜欢展露神迹的存在，所表现出来的也只是强大些的人。
要不是菈乌玛知道自己的血液能中和月锯力，她肯定会用此去给人治病，我大概都不会管那些人。
所幸，依旧有对为「霜月之子」奉献的菈乌玛感到不值得、不迷信月神信仰、对现状感到不满的人。
即使对方选择的方法不太对，不过这也算是我默许下的结果，从「霜月之子」跳槽到「愚人众」罢了，四舍五入还归我管。
虽然一直用信仰控制霜月之子对我更有利，但谁让我很认真负责地把菈乌玛带大呢，教会了她除了对家人的仁慈外还必须有的、领导者的远见。
这孩子大概也做好未来与我作对的心理建设了吧。
“是个合格的学生呢。”
我很满意。
“……菈乌玛，”少女脑袋枕在我腿上，小声呢喃，“你认为她是个好学生吗？”
“当然。”我替她编制长发。
“你知道我的名字、来自月亮的、真实的名字，是吗？”少女的思绪总是飘忽，话题也很飞跃。
“我承认这点、但我不能告诉你，‘真名’需要你自己去找寻，”我带着那种神秘莫测的笑容，语气悠然，“相信我，就在不久之后，你会找到它的、并收获一段难忘的经历……小鸽子。”
“这样啊……”少女已经轻飘飘询问，“那时，你还在吗？”
“或许不在。”我的回答模凌两可。
少女于是不再多说。
“别担心，我会送你回到月亮上的，小鸽子。”我轻声保证。
而少女回以沉默，仿佛已经入睡。
…
“菈乌玛，你以前的监护人居然是少女吗？！”派蒙惊讶。
“是，但是月神大人并不热衷于看顾孩子这种小事，即使我是最有天赋的「咏月使」。”菈乌玛语气带着点无奈。
“看出来了。”空想到了和少女交流的经历。
菈乌玛继续解释：“所以我更熟悉维斯娜拉殿下，她是我的老师。”
“哎——难怪她这么信任你呀。”派蒙恍然。
“不，”菈乌玛却摇摇头，“我还不够被信任，老师有许多计划都不曾告知我。”
“等等，这话是我能听的吗？”旁边的雅珂达连忙喊停，“虽然平时爱听亲王殿下的感情史八卦，但这种高深些的东西就算了吧！”
菈乌玛依旧温和，“没事，我只是随口提了几句。”
顿了一下，她笑容更加和善道：“‘亲王殿下的感情史八卦’是指……”
“咳咳咳，这个等下再说！我们还是先完成雇主你们的订单吧！”雅珂达极速转移话题。
派蒙倒是在一旁和空嘀嘀咕咕：“好像确实有种旗舰看到过什么亲王和执灯人二三事这种三流小报……”
“咳咳咳！”雅珂达更加急了。
…
…
“难得你主动来找我，克里洛。”我望着借助我送的特许证明畅通无阻来到我办公室的妖精贵族，语气不算太意外，“我以为你知道我最近不想见客。”
“我是客人吗？我的殿下。”人类形态十分符合我审美的妖精无辜地望着我，指尖若有似无地拂过胸前那枚镶着冰晶的准入徽章——那是我亲手签发给他个人的特许凭证。
“你是。”我垂眸整理文书，刻意避开他过于专注的视线，却听见他极轻的笑声。
“那可真叫人伤心啊。”菲林斯缓步走近，停在恰到好处又不失亲近的距离，“这枚徽章还带着您的霜息呢……我每天都妥善保管。”
他话音里含着某种柔软的试探，我抬起眼，撞见他金色的瞳孔里映着窗外的雪光，还有我的影子。
“菲林斯。”我稍稍向后靠进椅背，指尖在桌沿敲了敲，“说正事。”
“好吧。”他顺从地收起那点若有似无的缠绵，姿态却依然放松得像在自家客厅，“狂猎最近的异样，作为挪德卡莱的领主，您应当知晓吧？”
“嗯。”我淡定点头，目光扫过他微微敞开的领口——这家伙居然换穿衣风格了。
“您似乎总能提前知道许多事情，将麻烦提前解决。”他这句话说得慢，每个音节都像在品尝什么。
“我是魔神。”
“那这次、您有什么应对方案吗？”他身体前倾，手肘撑在办公桌边缘，这个姿势让他深色的长发滑落到我的手边。
“交给旅行者。”
菲林斯怔住了：“……抱歉，您是说……”
“交给旅行者。”我重复道，顺手将他滑落的那缕长发轻轻拨回他肩后。
这个动作太过自然，以至于做完后我们俩都停顿了一瞬。
他睫毛颤动了几下，忽然笑起来，这次是真的被逗乐的笑：“您总是出乎我的意料……那位旅行者知道您这么信任他吗？”
“不是信任。”我收回手，指尖残留着妖精发丝冰凉的触感，“是物尽其用。况且——”
我站起身，走到他身侧，俯身在他耳边轻声说：“你不也觉得，看热闹很有意思吗？”
他的耳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泛起淡淡的粉色。
但他没有躲闪，反而侧过脸，我们之间的距离瞬间近得能交换呼吸。
“您这是在邀请我一起旁观吗，殿下？”
“并不，”我直起身，拉开恰到好处的距离，“事实上，你已经被牵扯进去了。”
菲林斯缓缓站直，整理了一下根本不存在褶皱的衣袖。
当他再次看向我时，眼神已经恢复了清明，只是嘴角还噙着那抹若有似无的弧度。
“哦？或许您可以多给点提示。”
“放心吧，必要的时候，我会出手的——虽然那样会见到麻烦的家伙。”我踱步到窗边，望着低处的那夏镇，“倒是你，以后收集宝石时可要再仔细点。”
菲林斯挑眉，“看来我是拿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吗？但「狂猎」似乎一直在找月髓……”
“或许，你愿意听个故事？”我转头，冰蓝色的眸子映照着他。
他眨了眨眼，再次露出贵族礼仪的笑容：“愿闻其详。”
作者有话说
第153章 六十二周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