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4、番外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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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我要窒息了！我真的要窒息了！振金砧板也不是这么刀的吧，啊！？]
[两颗大白兔，最后那两颗染着血的大白兔，大佬这是藏了多少年啊！你搁这儿点我呢！]
[他最喜欢吃甜的了呜呜呜他再也吃不出甜了TAT]
[你们是不是都忘记了大佬的年龄了啊！那个时候他也才成年啊！才成年的孩子，要面对那么多成年人都不一定处置得了的危机先不说，为什么连他空闲时候那点难得的偏爱也剥夺了啊！]
[这是虐待吧QAQ]
[是！肯定是！这就是虐待！]
“虽然不知道隔着世界壁、隔着维度差，还隔着生死的大佬究竟能不能收到，”沉默许久的主播缓缓掏出了她珍藏已久的手办，翻箱倒柜地找出了几颗还没过期的大白兔，“但就这么点简单的要求，还是可以意思意思的。”
她把那几颗和手办比起来体积巨大的糖果摆在了端正站着的大佬面前，捏了三根牙签当做香，对着手办颇为虔诚拜了拜。
“其他的一下子不好找，但大白兔是一定有的，大佬啊，如果有来生，”猫猫忽然顿了顿，有些难过、又带了点哽咽地叹息道，“如果真的能有来生啊，一定要平平安安地当个普通人。”
不要再当英雄，也不要再做勇者，就当个普通人，当个被英雄、被国家好好保护在身后的普通人——
再没有什么阴谋阳谋，机关算尽、勾心斗角，再没有什么生局死局，腥风血雨、以命搏命，就只是，吃着甜食、晒着太阳，像每个正常的孩子一样慢慢长大，像每个普通的成人一样操劳奔波，享受自己平平淡淡却又幸福美满的一生。
[别吧，还是让大佬好好休息吧——普通人的生活里有太多的琐碎和不容易，大佬还是安安心心地享受他来之不易的长眠更好]
[是这个世界配不上他.jpg]
[说实话，在受了这么多次伤害之后，大佬是怎么忍住不报复世界的——要是我，都不用到人体实验，等作为锚点的哥哥去世，这个世界对我所有的吸引力就已经断了——这样悲惨的遭遇，只要有机会有能力，我是真的会拼尽全力报复世界的]
[谁不是呢，都不用说是大佬这种了——只要让我陷在柯学世界那无穷无尽的一年里时间轮回，等我意识到不对，我就能创死整个世界]
[一百三十九封遗书，每一封代表的都是一次一去不回的可能，每一封都是赌上生命的冒险，就这，他后续还能毫无障碍地投入卧底工作，丝毫不求回报的那种、]
[温明瑞、大佬，或许还得再加上英年早逝的温庭熹，想想都觉得离谱欸——那个混乱的世界真的配得上这样坚毅美好到闪闪发光的灵魂吗？]
[所以说，温家不愧是温家，大佬不愧是大佬啊]
“也不是所有的结局都配得上人们一路的颠沛流离的吧？”看着弹幕里的讨论，猫猫犹豫了片刻，到底是说出了那点或许有些中二热血的想法，“但只要华夏配得上，只要大佬自己愿意，这样的代价对他而言也就只是旅途上的风景了——他只是赏完了他想赏的景，中途跳车了而已。”
[《只是》]
[但总感觉遗憾、总感觉不公平啊！对大佬来说，他几乎没有什么时间是为了温庭湛这个人而活的吧？他是白狼，是剑南春，是施展蜘蛛，是他身后所有人的保护神，却独独不是温庭湛本身、]
[我也——真的，感觉大佬活得像个圣人，或者，确切一点，像个始终在惩戒自己的苦行僧]
[感觉他不是在活着，他是在还债，在惩罚自己，在替他自己赎罪]
“确实，大佬本身就很喜欢往自己身上揽责，”猫猫若有所思地推测道，“他觉得自己没保护好哥哥，所以去了黑衣组织，然后又觉得温明瑞的死亡有他的一部分，于是退出了狼群一心一意地接替他的位置。”
[……然后等大佬搞完手上的事情，回头一看，哦豁，狼群没了——又是一笔债]
[原本干净的双手越染越红，欠下的命债越还越多，大佬自身的心理状态也就越来越差]
“不完全是，”主播出声打断了逐渐悲观的推断，“还记得吗？不管是出于本能的自我保护还是其他的什么，大佬并不把华夏之外的人命当人命看。”所以命债也就无所谓越欠越多的说法。
“大概只是这些债欠得实在太久了，大佬在这样的行事里逐渐麻木了吧？”猫猫顺手将网页下翻，“而且里世界，完全不涉及到华夏这边的人命似乎也不可能。”
这么多留学生、出国务工人员和死劝不听、哪里危险去哪里的网红，大佬就算是有三头六臂，也绝不可能做到毫无遗漏。
“所以，”猫猫深吸了口气，越是接近答案，她滑动鼠标的手指就越是僵硬，“这个视频的封面和标题分别是——”
首先出现的自然是封面。
画面大概是从视频里三人对坐谈话中截取的某一帧。
纸质的资料散落了满桌，老“狼王”半张着嘴像是在讲述着什么的样子，吴颖微侧着身子像是在思考着什么，秦渊正视着老人家的眼睛，一副即将开口询问什么信息的模样。
唯一的不同是，老人身边的空位上，坐着半透明的温庭湛本人。
那个终于从腥风血雨的苦痛里解脱的男人微微侧首，做出认真倾听老人发言的模样，右手却极不老实地伸向对方为他准备的那两串糖葫芦。
猫猫稍微向下滚动了下页面，封面的下方，是白底黑色的标题——
传承。
些微的停顿后，弹幕和主播一起瞬间破防——
[老狼王到大佬，大佬到秦渊是传承，从竹叶青到剑南春是传承，从大佬到琴酒也还是传承……这里的传承实在太多了，正剧、悲剧，风风雨雨融合在一起，却唯独没有个好结局]
[呜呜呜大佬，大佬终于能吃到甜的了QAQ]
[为什么啊？怎么所有的封面里，大佬都是笑着的呢？死亡真的就那么让他放松、那么让他开心么？]
[为什么不开心呢？他再也不用直面命运的阴差阳错，再也不用殚精竭虑地将黑色拦截在国门之外，再也不用费尽心血地保护他人，他为什么不开心呢？他自由了、他回家了啊！]
[或许我确实应该笑的，毕竟不管是封面还是标题都温馨得很，但我实在笑不出来——虽然很自私，但我真的、真的就只想要大佬活下来啊TAT]
[他自由了，他回家了，但和他交托性命的战友们再见不到他，将他视作亲人的小辈再遇不上他——这怎么能算是完美结局呢？]
[其实，我一直很喜欢美强惨人设的，不管是漫画还是小说，直到我看到了大佬，看到了命运一次接一次地捉弄，不，这甚至已经能算得上是玩弄了——看到他一次接一次满身鲜血、遍体鳞伤地爬起来，爬起来护住身后，爬起来朝着我笑……我再也不会喜欢美强惨了]
[命运这个东西啊……只能说，大佬的运气实在是不太好]
“这已经不是不太好了啊，”确认没有其他的视频可看，在关闭直播前，猫猫认认真真地和弹幕讨论了起来，“我平时看这些的时候还挺喜欢代入角色视角的——除了大佬这里。”
“大佬真的是集齐了我想象中，所有人类所能拥有的、抗争命运的条件——位于位面顶峰的武力值，非人的智商、情商，坚定的信仰、三观，乃至布局谋划的能力。”
“狼群里的头狼，黑衣组织里老乌鸦都忌惮的存在，里世界的操心师，控制了整个暗网的幕后大BOSS，”顿了顿，主播的声音里满是感慨与惋惜，“他站在这个世界属于人类的顶峰，却偏偏被所谓的命运打败、碾入尘泥。”
“这甚至都不需要代入，就只想象一下这种被全世界针对的感觉，”就只这么通过言语描述下，猫猫就激灵灵地打了个寒战，“我或许根本就不会有勇气活下去。”
[我不知道大佬为了身边人，为了华夏，一次次把自己陷入险境，甚至主动承受痛苦时会是什么心态，我只知道，我如果是大佬，不用说最开始的加入黑衣组织，我甚至连温庭熹的死讯都无法接受]
[那时候的大佬还是未成年啊！跳级高中生，那时候的他有十六岁么？]
“但其实，”在纷杂的弹幕里，猫猫小小声地说出了自己最后、也是最真实的想法，“我还是觉得大佬就此离开，才是对大佬而言最美好的结局。”
死亡是一刹那的勇敢，活着，直面悲惨的人生，才是真正漫长而痛苦的折磨。
直播停在这里，不代表真实的世界线停在这里。
如果那个时候的大佬还活着，他要面对的就是其他国家人员的质询、本国的身份审查和各种权力利益的你来我往。
按照大佬的责任心，哪怕他真的很累了，他也会竭尽全力去托一把华夏，拽一把琴酒他们，哪怕需要付出的代价是他自己的健康、名声乃至性命——
但这也太苦了。
[……理智想想，好像确实是这个道理]
[确实啊，大佬就此离开，除了有些遗憾，其实也还不错，悲伤的就只是旁观者而已、]
“系统那边把直播的内容精剪成大电影的格式了，”瞥了眼手机，猫猫向直播间宣布了她的决定，“虽然还是很意难平，但我决定再去看看大佬，再见了各位——”
直播间的屏幕暗了下来，稀稀落落的弹幕划过——
[再去看看吧，舍不得大佬欸]
[我也，就当是隔着世界的送别了]
[希望他能吃到我们供给他的奶糖——！]
[其实秦渊他们也蛮惨的——73老贼你对华夏是一点也不友好啊]
[走吧走吧，总要再去看看的]
[再见啦各位——！]
[再见再见]
作者有话说
第154章 番外6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