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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陈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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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起用早膳罢。”
谢鹤亭颔首,与他一道去偏殿坐下。
萧瑾道:“兵部侍郎的位置空出来,交给钟达如何?”
谢鹤亭略一思忖:“他倒是有胜任之能,可武将转为京官,恐需适应些时日。”
萧瑾明白他言下之意:“如今若不趁此空缺选贤任能,升上来的尽是些不做实事、只知钻营弄权之辈。”
继而抬眸道:“有此一问,是知你们相交甚笃,若是舍不得,便留给你,我另寻他人就是。”
谢鹤亭闻言微顿,这话怎么听都有两分说不出的怪异:“怎会?”
见萧瑾未有应答,“本是来告知陛下,赵岩已稳定些了。”
又犹疑道:“嫂嫂她、”
“她同你说了?”
“陛下已然知晓了?”
谢鹤亭即刻反应过来,应是昨晚。
萧瑾瞧见他有两分为难,讶异道:“你觉得不妥?”
谢鹤亭遥首:“嫂嫂能觅得良人,我自是替她高兴。可暗二身份特殊,怕是如此便坏了规矩,给你添麻烦。”
萧瑾虽知他是为自己着想,也有两分不快:“区区小事,你也要同我这般客气。”
谢鹤亭觉查出他不悦,抬手轻放在他膝上,侧首温声道:“陛下大人有大量,切莫与微臣计较。”
萧瑾亦停箸,指尖搭上他手背,指节从他腕骨轻抚过,摩挲得叫人平白生出痒意:“这便想糊弄过去?”
谢鹤亭无奈,嘴角擒着笑意:“但凭陛下处置。”
二人漱口净手完,萧瑾继续道:“那便罚你今夜留下侍寝罢。”
谢鹤亭不知想到了什么,耳尖有些泛红,面上却还算镇定:“陛下,这、于礼不合。”
从未有过外臣留宿宫内的先例,更何况还是武将。
萧瑾回御案前坐下,翻开本奏章,语气诚恳:“嗯,谢大将军自然是克己复礼,时刻把祖宗规矩铭记于心。”
正执墨放上砚台的谢鹤亭手下微顿,望向萧瑾的眸色渐深:“微臣心中有愧。”
萧瑾本不欲提及他伤势,听出他语气中的郑重其事蘸了墨的笔又放下:“朕、是朕心悦于你,先越雷池,、”
眸光微转看向他:“你可是在怪我?”
话音是越来越低闷,末了竟带了几分委屈。
谢鹤亭话中是止不住地怜惜:“是我失言,、阿瑾,莫要伤心。”
这话听得萧瑾那还有心思批阅奏章?左手上的折子也不紧不慢放下,起身只叫谢鹤亭还以为他要寻什么东西,正欲开口腰却被环住。
二人鼻息相融,呼吸交缠。
谢鹤亭耳朵顷刻间红了个彻底,破有两分不知所措地抬眸,撞进萧瑾清墨般的眼眸愈发心跳如鼓。
垂了眼又瞧见他鸦羽般根根分明的睫,被萧瑾一步步逼到殿内墙角,单手勾起下巴,不得不直视自己。
谢鹤亭话到嗓子眼又被止住——
萧瑾抬起手,指腹摩挲着他嘴角,凑近了,似要亲下去。
却在不过毫厘之间堪堪停住,垂眸目光在他嘴巴上流连半晌,竟侧移至耳垂,轻含于唇瓣齿间咬了一口,舌尖轻滑过,而后孩子气般嗔怪道:“又要说什么,、——
尽是些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话来气我。”
谢鹤亭呼吸早就错乱了拍子,整个人都僵硬得不行,沉着粗哑的嗓音缓缓道:“陛下,臣、并无此意。”
萧瑾那双杏眼此刻水光潋滟,玩味勾唇,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稚童般无辜不解:“不知谢将军,究竟是何意?”
谢鹤亭感受到脖颈上对方的鼻息,从脸颊热到耳根,似整个人都要烧起来了。
轻执起萧瑾手腕,握住牵引着他的掌心稳稳落在自己胸前,强自镇定地开口,话音却有些隐隐发抖,逐字逐句郑重道:“此心昭昭若明月,向君独行。”
又是这般熟悉的湖水般幽深的目光,眸底满腔情愫似将要溢出来。
不知为何,萧瑾鼻头有些莫名发酸。
谢鹤亭另一只手缓缓抬起,轻抱住他后腰,边抚在对方泛湿的眼角,对上萧瑾柔和的目光,顷刻间便要被他清冷眸子里翻涌的情丝绕进深处。
萧瑾被腰间手掌烫得彻底失去了理智,垂下眼,浓密的睫毛轻颤着,像蝴蝶扑棱着翅膀要逃。手从谢鹤亭胸前移至衣襟,勉力维持着平日嗓音对他低声道:“朕与将军解战袍…”
谢鹤亭早已是情难自持,搂着他的那只手稍一用力,二人便紧密相贴,欺身在他耳边的呼吸亦有些粗重——
“从此君王不早朝。”
萧瑾微仰起头,印上他的唇,手边顺着衣襟绕到他后颈,谢鹤亭眸色暗了又暗,轻闭上眼加深了这个吻,一手紧握着他腰肢,另一只手由后背轻抚而上,游走至耳侧,手心落在他耳垂与下颌,拇指指腹却在萧瑾喉头处自下而上缓缓摩挲,引得萧瑾不由闷哼一声——
这勾人心魄的尾音终是惹得谢鹤亭手移过来,手心径直包裹住萧瑾脖子,修长指节扣握住两侧,用力又朝自己带了带,腰后力道仿若要把人揉进骨子里。
如此猛烈攻势,萧瑾几近无法正常呼吸,周遭只余二人交杂的粗重喘息。自己浑身从头到脚都已瘫软得不行,索性半依半趴进谢鹤亭怀里,任他予取予求。
谢鹤亭知晓自己有些过火,怕弄疼了人,手劲缓缓松了几分,抬眼,却只对上动了情,眼尾泛红的萧瑾,情欲在盈亮眸底晕染开来,目光朦胧,说不出的蛊惑人心。
看到刚刚被自己揉过的颌上泛了红,再开口竟是叫自己都一骇的喑哑:“我、”
萧瑾指节轻覆于他唇上,凝望着他目光灼灼道:“可想要我?”
谢鹤亭只觉得自己快要疯了,可对方哪里肯给自己机会开口或是缓一缓?
指腹在他下唇从头到尾轻揉而过,落在正中从他微微张开的间隙探了进去,谢鹤亭本能地轻含住,还未来得及多做反应,又听他一字一顿道:“此时、,此刻。”
萧瑾语罢抽手,垂下眼边解他腰间玉带边意味不明地:“嗯?”
是叫人心绪彻底崩塌的缱绻缠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