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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回应 ...

  •   屋内灯火通明,方奕灼却蹲在了丁迟敛家门口的门板上一晚上。离开时候的一瞥他还是没有忘记,丁迟敛眼底的通红,以及他不正常的发颤都预示着丁迟敛的问题。
      他蹲在地上懊恼自己的鲁莽。
      之前牵手这样简单的触碰丁迟敛也没有任何的反应,方奕灼是真的不清楚,不清楚在他离开之后丁迟敛的生活。

      等到天微亮的时候,方奕灼裤兜里的手机突然震了震。
      方奕灼惊醒,这才发现他已经在丁迟敛家门口蹲了一晚上。他连忙摁灭了声音,想要站起来。
      蹲了一晚上的腿早就麻了,让他无法站立。

      方奕灼扶着旁边的墙艰难的站起来接起了电话。
      电话是魏远给他打的,电话里他的声音还显得很精神和愉悦。
      “方奕灼,我给你打听到了,”魏远说,“你还不知道吧,之前你见的那个跟丁迟敛一起的那个男的。他不是丁迟敛的男朋友,只是关系很好的朋友。”

      “朋友,你知道吧!朋友!就说明你还有机会!懂不懂!”魏远说。
      说完却许久没有听到电话里的声音。
      “喂?方奕灼,你不会还在睡大觉吧?”魏远没生好气的说,语气也微微上扬了不少。

      “我知道了。”方奕灼这才开了口,声音却显得无比疲惫。
      本来确实还是有一点希望的,可是如今他这样一搞,丁迟敛更不可能原谅他了。
      “方奕灼,你声音咋了,不会真的在睡觉吧!老子昨天辛辛苦苦让你把握的机会你都不……”魏远还在说,方奕灼已经觉得烦躁就干脆挂掉了。

      魏远:“……”
      挂了魏远的电话,方奕灼这才一瘸一拐的离开了。
      他知道他不能在这里呆太久了,不然等到丁迟敛开门的时候说什么都迟了。

      只是方奕灼错了,原因不全是因为今天也还是周末,更是因为丁迟敛在客厅躺了半宿,等到半夜有些许知觉的时候才发觉身体已经凉透了。
      头也痛的厉害,他自己勉强把自己从沙发之中脱离出来裹进卧室的被子里。
      可是他无论如何也没办法沉睡,一个人昏昏沉沉的半梦半醒。

      这一觉睡得着实糟糕,那些早已摆脱的可怖的记忆混杂着之前快乐的记忆让丁迟敛觉得虚虚实实他分辨的很辛苦。
      等到天色稍微亮堂一些的时候,丁迟敛才强忍着身体的不适给沈岩打了个电话。
      他在电话里让沈岩给他带几盒药和一碗粥,虽然难受但是也是饿着的。

      等到放下电话的时候,丁迟敛终于是撑不住,总算是能够安稳的睡一觉了。
      自从现在不再有心理医生的干涉之后,丁迟敛也有在渐渐脱离那些精神性药物对他的控制。一开始的时候,他确实是很依赖这些药物,毕竟这些药物能够让他快速的陷入安静的状态入睡。
      可他的身体他自己知道,药终归还是对身体有影响的,因此他也还是选择了控制。

      到如今他早已不需要依靠那些,而今天的事情也不能为它破例。
      但他的身体就没打算放过他了,因为受凉还有一整晚休息的不好加上尾椎骨的刺痛,丁迟敛彻彻底底病倒了。
      他这一觉算是睡了好久好久,久到清醒的时候他都有一些愣神如今是什么时候。

      “别想了,下午了,我整整在这里呆了五个小时了。”沈岩坐在丁迟敛床边的椅子上看着他。
      丁迟敛猛地坐起来,却不小心搁到了他的尾椎骨。
      “嘶!”一声,丁迟敛又倒回了床上。

      “倒也不必起身那么快。”他说着伸手探一探丁迟敛额头的温度,已经比他刚刚来的时候温度低上不少了。
      沈岩也不知道糟的什么罪,一开始还被丁迟敛没到八点给他吵醒了而生气。在听到他声音有气无力的时候就被吓醒了,这也是他回国那么久以后丁迟敛第一次有求于他。
      他起了身跟丁迟敛熬了粥,又给他在药店里买了药才去他家里找的他。

      平时都很少用得上的丁迟敛给他的备用钥匙如今倒是派上了用场。
      沈岩微微松了口气,随意的说,“也不知道是谁在你家门口放了一瓶新的跌打酒,我还以为是谁的恶作剧,可是这明摆着就是新买的,日期都是新鲜的。”
      丁迟敛这才砖头过去看向自己床头的柜子,果真有一瓶崭新的跌打酒。他不用猜都知道这是方奕灼留下的。

      他正愣着神,沈岩却拍了拍他的肩膀。
      “别是烧傻了吧,赶紧的,快喝本大爷给你熬的爱心菜干粥。”说着沈岩就把地上的一个保温烧杯拿起来开了盖子。
      顿时房间里都是一股很香的菜干味,而丁迟敛也觉得自己是真的饿了,接过来一口一口的吃了起来。

      “好喝不?”沈岩看着丁迟敛。
      丁迟敛点头,咸淡刚刚好,也不知道为何出国的这么些年沈岩啥也没长进就是厨艺精进了不少。以前丁迟敛吃过沈岩炒的一个宫保鸡丁,差点没把他的嗓子眼给送出去,那家伙简直是调料不分。
      “好喝就没白忙活,你都不知道我要是来的晚一些都觉得你要凉了。”沈岩一个劲的叨叨说着。

      也好在丁迟敛现在精神恢复了不少能够听沈岩在这里唠唠叨叨。
      “我一摸你额头,真是好家伙,烫的可以煮鸡蛋了。”沈岩就坐着看着丁迟敛一口一口把保温杯里的粥喝的干干净净。
      “还要吃点啥不?”他问。

      “还想吃个煎蛋。”丁迟敛把保温杯递给沈岩,脸色有些苍白但嘴唇还是明显的有了一些红润的气色感。
      “真是麻烦。”沈岩说着最冷酷的话,嘴角却翘了起来,起身去厨房给丁迟敛煎蛋。
      “一会儿记得把药吃了。”沈岩离开卧室之前说。

      不过沈岩在煎完蛋之后就要离开了,家里电话让他回家一趟。
      离开之前他还千叮万嘱的让丁迟敛记得一定要吃药。
      丁迟敛也只能缓慢的移动到客厅,腰微微有些直不起来,他一只手放在胯那头撑起自己的身体不让沈岩发现什么异样,“知道了,保温杯会给你洗好的。”

      “好了,进去睡吧,闷一身汗晚上洗个澡。实在不行的话就打个电话请个假,明天就别去上课了,反正离国庆放假也不远了。”沈岩站在门口。
      “知道了知道了,你真的好啰嗦。”丁迟敛强撑着自己的身体,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无恙。
      门再次被关上,一切又恢复了平静。

      丁迟敛这才把撑着胯骨的手放下,脸色难看的很。
      他就近往客厅里的镜子走过去,掀起自己的衣服后摆。果真昨天那一摔还真是够惨烈的,丁迟敛整一个尾椎骨的地方都肿胀了起来,他本身肌肤就白,如今在镜子里头一看更是布满了可怖的青紫。
      丁迟敛看了一会儿才转身进了房间,他拿起了放在床头柜的跌打酒忍着痛自己给自己擦跌打油。

      这一擦让他彻底出了一身汗,发了汗他的体温也终于有所回转。
      丁迟敛洗了澡换了衣服,又在床上沉沉的睡了过去。
      这一觉终于让他赶走了身上的阴霾,也有赖于他平时的锻练,在他家闲置的一间房间里就有他每天会使用的健身器材。平时在洗澡之前他都会习惯的去锻练一下,这才让他的病来的快也去的快。

      醒来的时候依旧觉得尾椎骨痛的发慌,让丁迟敛觉得他应该有时间要去骨科医院看一看他的骨头了。
      反正现在他也老大不小了。
      他在床上缓了没一会又发觉自己饿了,丁迟敛还觉得自己躺着睡觉都能消耗那么多的能量也真是很神奇。

      他快速换了一床被子,又洗了个澡擦了药油准备出门买点吃的还有药膏。
      可是现在他的腰根本难以弯下去,等他完全穿好了鞋子都已经十分钟过去了。丁迟敛甚至还一度担心他自己会不会痛死在买东西的路上。
      他开门。

      门口却早已放着他所需要的东西,无论是吃的还是他需要的膏药。
      丁迟敛皱眉,弯下身探了探放在地上的食物的温度。
      还是温的。

      “方奕灼?”丁迟敛下意识在门口说了方奕灼的名字。
      无人回应。
      丁迟敛叹了口气,拿起地上的东西进了门。
      得,衣服白换了。

      下次送东西过来能不能提前说一声!
      其实在丁迟敛下午看见床头柜上的跌打酒的时候他就已经原谅了方奕灼,亦是知道了当时的方奕灼并不是他想象的那个意思。只是他突然的靠近和侵犯让丁迟敛晃了神,一下子激起了他的情绪罢了。
      不能把所有的事情都错怪于方奕灼,况且在洗澡的时候丁迟敛就已经把事情复盘了一遍。

      为什么仅仅只是丁迟敛摔了一跤方奕灼就会紧张成那个样子,甚至还像是失了神一样的对丁迟敛的反应置之不顾。
      这也是丁迟敛当时没注意到的一个地方。
      这一切又回到了原来的问题上了,丁迟敛并不知道方奕灼离开他的这些年来到底经历些什么。这也是丁迟敛想要去问却不知道从何提起的事情。

      他自知与方奕灼早就不能跟从前那般,可是他也不忍心让方奕灼难过,不想看见他自甘堕落到如此的地步。
      方奕灼本不该止步于此,他值得更好的。
      丁迟敛边想边吃着嘴里仍是温热的蛋挞,即使过了这么些年,方奕灼也仍是记得他最喜欢吃的不是葡挞而只是很普通的一块蛋挞。

      他不知道的是,在他吃着的时候,方奕灼就贴着他家的门口蹲着。
      像是在等待着什么,又像是在后悔着些什么。
      “我在呢,丁迟敛……”他在仅有手机灯光的走廊上无声的回应着丁迟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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