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你奔向我》哲轩台

4、第四章 失控

　　江雅如看着眼前的龙井茶，一时之间有一种想把茶水泼到眼前的这个男人脸上的冲动。

　　辛忠民看着也只能尴尬地搓搓手：“江科长你大人有大量，就体谅一下咱李队呗。他是真受伤了，所以前些天情绪有些失控，但是这也不影响咱们现在的合作不是？”

　　“人都已经死了，你们还想让我告诉你们什么？”江雅如强忍着怒气，一只手已经狠狠地抓住沙发的把手上，看的辛忠民一阵恶寒。

　　“我们想让你告诉我们，这两名受害人的社会关系，以及牟克正，郑会兵的犯罪事实。这些想必你们都查清楚了吧，也就不用我们警察再调查一遍了对吗？”苏长风听见两人的谈话后，也不客气，打开门径直坐在了江雅如的对面。

　　“呵，”江雅如怒极反笑，“李队长求我办事就是这种态度吗？”
　　“请你配合我们的工作。”
　　“我不配合又能怎么样？把我关进审讯室里面吗？”江雅如愈加不能控制自己了。他这种坏脾气到底是怎么染上的？上次两方合作的时候明明对自己还很客气来着。

　　“江雅如，”苏长风的语气突然低沉下去。他站起身走到江雅如的身前，阴影照在其身上，“那个女孩子如果不是恰巧走进了那间房间，也不会遭到如此的屈辱！”

　　“你给我好好看看，看看门外两个哭泣的老人，他们都是那个女孩的父母！你也是女孩子，”苏长风突然顿了顿，沉默两秒后冷笑起来，“还是说你根本没有同为女性的同理心啊？江科长。”

　　啪。

　　江雅如一把推开苏长风，抓起手边的茶杯就向着其脸上泼了过去，看的辛忠民长大了嘴巴。

　　苏长风淡淡摸了把脸，也不管胸口剧烈起伏的江雅如：“戳中你痛点了吗江科长。你们永远只能看见那些有权有势的人的生死，却忽视那些平常百姓的生命。是吗？”

　　“李队，别说了。”辛忠民快步走向前抓苏长风的手腕，“江科长也是没办法，咱们体谅体谅。”

　　没办法？当初我苏家被灭门，那杂碎最终却完好无损的进入精神病院躲起来的时候，你们不也是这么说的？

　　苏长风的右拳捏的愈发地紧，最后直接一巴掌摔上了门，沉默地盯着江雅如。

　　“我不知道那名女孩的死和我们调查的两个人有什么关系。”江雅如明显是被苏长风这副样子吓坏了，只能带着哭腔小声的嘟囔着。

　　“是是是，我们知道了，今天真的是很不好意思啊江科长，来来来，我送你出去吧。”辛忠民连忙走到江雅如旁边，同时对站在一旁不知所措的小张打了个眼色，示意他扶着苏长风去休息。

　　送走江雅如后，辛忠民敲开苏长风的办公室道：“李队，牟克正身上我们还真的查到了一点东西。”
　　“走吧，路上边走边说。”苏长风看了一眼辛忠民腰间得配枪，知道马上就要出警。
　　尚洋市精神病院

　　许兆军面色阴沉地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不时还朝着门口的方向张望，稍微有一点风吹草动他就来到门前仔细通过猫眼瞧着，像是在害怕什么，又像是在期待什么。

　　“院长！”护士长一把撞开房门，直接把站在门后的许兆军撞了个人仰马翻。

　　“你学不会先敲门是吧！”许兆军捂着鼻子怒吼。

　　“不，不是啊院长，刘存德有消息了。”

　　“是吗？说来听听。”听见刘存德，许兆军一下子从地上跳起来，俯身靠在护士长嘴边。

　　“我找了三个兄弟四处寻找，他回到以前那个小区了。”护士长好像想到了什么恐怖的事情，咽了口唾沫才继续说到。“杀了两家人，然后就消失了，看着像是往笼城方向走了。他们亲眼看见刘存德跳上了一辆货车里面。”

　　许兆军一拍手，大呼不好。若是刘存德跑出了尚洋，自己还怎么解决他？到时候再被笼城的警察抓住，自己岂不是也要跟着完蛋！

　　“让你的人马上跟过去，这次要是再看见就直接做了！”许兆军又想了想，“对了，让你的人去一趟那个小区，把他作案的痕迹仔仔细细地打扫一遍。”

　　“啊？为什么我们还要帮那个孙子擦屁股啊？”护士长大为不解。

　　“笨，”许兆军一巴掌拍在护士长的后脑门上，“要是警察发现是他做的，我们岂不是也要跟着完蛋吗！”

　　刘存德啊刘存德，在我找到你之前，我们可是一条船上的蚂蚱啊，可千万别被警察抓住咯。

　　尚洋市公安局

　　“事情就是这样的，啊，我们已经派出了芦国军找那个孙子商量工资的事情。这件事情我们有理啊，我们多辛苦啊，你们要帮助我们啊。”一个农民工模样的中年人敲着二郎腿在审讯室里面唾沫横飞，看的两个警察眉头大皱。

　　“让他说些有用的信息，比如芦国军的基本信息，和事发之后的动向等等。”苏长风站在审讯室外，拿着对讲机对里面两位警察指挥道。

　　“哎呀芦国军嘛，瘦瘦小小的，但是力气特别大，做事情呢也积极，我们就拍他去咯。”

　　“什么？身高，这我不清楚，大概......一米五，一米六的样子吧。嘿，你还别说，就他这样的，居然还是讨到了老婆嘞！”

　　老婆？苏长风心跳重了重，拿起对讲机问道：“问问他，他老婆是干什么的，家庭住址。还有，这个芦国军是不是有一些男性缺陷。”

　　“这我倒是不知道了，”农民工洗了洗鼻涕，“不过他们确实好几年了都没个孩子。至于他老婆干什么的......哦对了！他老婆好像是在什么会所里面做清洁工！”

　　对了！如果他妻子在那个会所里面做清洁工，那完全有办法知道哪间房间的监控还没有开通，这样芦国军就可以进去犯案。苏长风的脑子里面突然浮现出一副场景，好像自己就站在芦国军的面前，看着他是怎么把酒瓶一下一下敲在受害人的脑袋上的，还有那个服务生......
　　想到这里，苏长风摇摇头。不能去想这些欺凌的情节，否则自己还会失控。

　　“走吧，查清楚芦国军的妻子住在哪里，我们实施抓捕行动。”

　　天逸小区

　　芦国军蹲在地上，安抚着抱头痛哭的妻子：“莫事情，这个不是俺们的错！俺们只是拿回自己的工钱，那还能有错？”

　　“可是你杀了人的嘛！”张宝珍泪眼婆娑地望着自己的丈夫，“我前些天看着那些个警察来来回回往会所这边跑，我地都拖不下去啊！你要钱就要钱嘛！干啥要杀人啊！”
　　“我有啥子法子嘛！”芦国军一下子也怒了，陡然站起身来，不停地拍着手，“他不给钱啊，我有啥子办法嘛！我想打他一顿他就会说嘛！哪晓得那妮子突然闯进来吓我一跳，这手上的劲就没控制住嘛！”

　　“妮子？什么妮子？”张宝珍愣住了，“你不是告诉我只有两个男人吗？”

　　芦国军刚想解释，却被破门而入的警察扑倒在地，他做梦也没想到，最后会是这样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