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辞职与选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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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经过一番交流与争执后，还是决定先试着联系一下程籽的家人。虽说早有预料会联系不上，但真联系不上还是让两人很失望。
不，不单单是失望，还有些无措。要知道两人成年是早已成年了，但在这种大事上，她们还是习惯性地会向大人寻求帮助。
求助失败的程籽，在挂电话前还是托接线员给她父母与兄长留了个口信。口信里没留什么重要信息，只是希望他们收到信息后能赶紧回电。程籽原想留个暗语什么的，但想了想还是放弃了，毕竟现在路堇色身怀重宝，若引来什么有心之人的注意，到时候自己可就有的悔了。
在程籽联系家人之时，路堇色已按对方说的把系统商城里的物品一一记录了下来，还备注了赚取积分的方式。
程籽电话打完了，路堇色的纸也写满了。
照理来说，系统178591几次救下朋友的性命，程籽应该抱以感谢才是。但对于阅览小说无数的程籽而言，金大腿都意味着高风险。她并不认为天上会无故掉馅饼，更担心这背后是否还隐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隐密。
尤其这好人好事落到路堇色身上，更是让程籽心生疑窦，因为她这个朋友活了这么多年，就是个没运道的主，只要不是靠其努力得来的，都没好结果。说大了例如她的出身，好邻居姜丽丽，说小了她的衣食住行。
亲生父母丧天良，养父养母没品德，同龄当面夸背地贬，，同事羡慕嫉妒恨，来个友邻黑心肝，除了自己就没朋友了。可就是自己送对方的吃的用的，不是表面有问题就是里面烂心了。几次下来，若非俩人的感情深厚，早就拆了散了。
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当路堇色回国自己寻了住处后，程籽也只能托关系让人暗地里关照几分，谁知这都差点出了大事。
所以当路堇色说她绑定了个系统，程籽第一反应就是这其中有什么阴谋诡计。而当系统实体化出现在她面前时，她更是上看下看，恨不得将其切碎了送进研究院好好研究一下。
后来还是路堇色看不下去，让178591回归隐身状态，好歹系统救了自己好几次，而且未来还多有用得到的地方，可不敢让橙子惹毛了系统。
这系统可小心眼得很。
不过当程籽仔细研究了路堇色所写的有关积分商城的内容后，她的戒心才有所放松。因为若路堇色未做什么隐瞒或修色，那这系统里的东西也不是白给的，是要路堇色拼尽全力，甚至是拿命才能换来的。
这下，程籽能够明白为什么才短短一周的时间，路堇色就接受了这个来源不明不白的，还与脑袋绑定的系统了。
这个系统是真的在保护着它的宿主，无论是现在，还是那个即将到来的末世。
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程籽就那几支有关病毒的疫苗药剂以及系统发布的任务进行了核算，发现只要路堇色不作死，小心谨慎一些，单靠那些基础任务给的积分就能够在末世里舒舒服服地过日子。或许还能攒上一些，再多救几个人也是可以的。若是后期胆子再大些，杀几个丧失，更是能救不少人。
程籽甚至可以想象好友在那末世里呼风唤雨，随心所欲的日子了。若好友野心再重一点，称王称帝都可以，多的是人附庸呢。
可这样的事也就想想了，不是办不到的问题，而是路堇色从来都不是一个有野心、欲/望很强的人。比起乱世称雄，她更想当太平日子里的小老百姓。
如此这般，程籽对于这个不是很靠谱的系统也就没那么抵抗了，但还是不由地默默嘀咕：难道堇色这辈子的运道之所以这么差，是为了平衡这个天降之喜吗？若真是如此，那堇色可真是苦尽甘来了。
但程籽总感觉心有不安，倒不是眼红好友抱了金大腿，而是担心对方因此惹上更大的灾祸，毕竟这事真的太大了。程籽最为担心好友被当成救苦救难的菩萨，要知道这菩萨可不是好当的，碰上乱世，那是要以身殉道的。更别说是末世了，人心难测不说，还有那无法逾越的家国大义，真是想想都头痛。
当然，这些想法程籽也就在自己的脑子过上一过，没将这些都讲出来，对方所要承受的压力就够大了，说这些，徒添烦恼罢了。
“你，怎么这副表情，你难道还有事隐瞒？！”本想就如何从系统里获得更多的疫苗进行讨论，程籽却发现对方竟一副有口难开的模样，这不禁又让她的小心脏打起鼓来了。
“……背面……还有字……”路堇色的嘴巴张开又闭上，闭上又张开，反复几次后，还是用很小很小的声音作了回答。
“背面有字？我看看。什么？！！！这个疫苗非地球本土研发，若要大量生产，得先找到疫苗所含成分的替代物！我的个乖乖呀，我原来也就觉得你手上这根救命稻草有点细，不成想还是根看得见抓不着的呀！！”程籽抓着那张纸在堇色面前甩呀甩的，就差甩到对面脸上去了。
路堇色以微不可见的移动方式往后挪了几公分，避免被怒火波及，避免被纸边边划伤还是很疼的，而且看这情况，伤的还是自己的脸蛋。
“哎呦，这都什么破疫苗呀！若是无法批量生产，就靠你攒积分的速度换疫苗，根本起不了多大作用哪，别说控制局势了，你连自己的安全都护不住了！”程籽愁得都不知道说些什么好了，这几个字直接把她之前所想的全打乱了。
更让人心烦的是，如果疫苗稀缺，她根本就护不住堇色。恐怕即使她家人出面，堇色就算不被送研究中心，也会被监视控制。
这接下来可怎么办呢？！程籽心烦得又想咬手指甲了！
正当程籽心烦得咬指甲时，路堇色则在进行她的网络办工。虽然她已经将事情逐一交接了出去，再现手头也没什么重要的事情，但该参加的会议还是要参加，她很庆幸现在的视频会议有关麦功能。
程籽窝在一边愁了好一会儿也没想出个什么办法来，想跟路堇色交流交流，最好来个大脑风暴一下，却见到对方正戴着耳机，边记录边时不时地朝电脑点几下头的傻样。
“啧，你们公司是没见到我给打的病假条呢，还是她们的人事部门也请假了？！不知道你昨天出了事故，被诊断有轻微脑震荡吗？就算之前不知道，看到你现在这一副满脸的绷带红药水的样子就没人出声让你休息一下，不用参加会议了吗？还是你们公司的人都眼瞎了呀！！”路堇色刚结束会议，连耳机就没摘呢，就迎来了好友的唇枪舌箭。
以往面对此等情况，路堇色都是默不作声的。抱怨、应和、劝和、反对等等意见，路堇色都不曾发表过。
程籽是发自内心地替路堇色不平，抱屈，亦是坚决反对路堇色加入这个公司的，她认为这个公司就是个狼窝，而路堇色当时为了出那个虎穴，执意进了公司。
可以说路堇色进这个公司几年，就被程籽怼了几年。当然了，这个公司也被其骂了好几年。
不过，无论程籽持何种态度，路堇色纵是吃尽了苦头也不曾回过头，说过一个悔字。
所以，刚刚程籽也就是骂惯了，顺嘴骂的，她已经放弃寻求对方的意见了。
但这次，她却有了不一样的反馈。
“唔，是挺不把我们当人看的。可能，在他们眼里，我们就是一群能提供劳力的牲畜吧，只要还有一口气，就得继续为公司发光发热吧。”路堇色摘下耳机，神色寡淡地说道。
“咳咳咳！！！”只为涂一时顺心的程籽，哪里想到这次竟能得到当事人的回复，可怜她刚往嘴里扔了颗提子，不想差点被噎死。
“你这闷葫芦，终于把嘴锯了？”好不容易把提子给咳出来的程籽，开口说的第一句话就不好听。
面对讥讽，路堇色表现得很无所谓，耸了耸道：“我没有边从对方口袋里拿钱，边骂对方的习惯，且俗话说，吃人嘴软，拿人手短。以前我好歹是这公司的一员，在没有打算离开之前，抱怨越多只会显得自己越蠢。我又不是眼瞎的人，又怎么可能看不出来你所说的都是为我好的话。于你于它，我只能沉默。”
“哼，领情就好了~”程籽表现得很不在意地自顾自地继续往嘴里塞提子，当然了，只要她的嘴角没那么上翘的话，就有那么一两分可信了。
可没一会儿，她就没办法吃水果了，因为她突然注意到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你说以前是一员，你现在不是了？可你刚刚还不是在参加你们公司的例会吗？”程籽眨眨眼，问道。
“例会是早就定好的，我若不参加要被当缺勤算的。至于你刚说的，你想的没错，我刚刚已经在开完会后就将辞职信提交上去了。”
“！！效率这么高！你之前不还跟那个什么系统说不准备辞职吗，说要留着这份工作有用？”程籽点了下对方的邮箱，果然发现了一封于两三分钟前发生的辞职信。
“唔，之前之所以没辞职，是想借着这份工作去贷款的。你也知道，我刚把钱都还给那边了，手头上连五位数都没有，若不贷款，哪来的钱去进行末世前的准备呢？”路堇色拿回了电脑使用权，准备继续整理她工作方面的资料。
“不都是末世，不都需要钱？”路堇色不明白这其中有什么差异。
“差异？差异、可能在于因为我有了可能可以结束末世的钥匙吧。之前可能觉得收集齐满满的物资，龟缩在某个犄角旮旯，等着被救或死亡吧。而现在，比起钱来，我更需要时间来提高自己的各种能力吧。这样的话，不仅我可以活得久一些，你、还有其他人也有希望活得更久一些吧。”
“堇色……”
“橙子，我……我不想当什么救世主，我、我只是想要太平日子能够回来，我喜欢、现在的世界。”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辞职与选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