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不成气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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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安州城的孙家，前不久才拜入九殿下门中，这？”
沈元夕拿着厚厚一份名册，询问宁无舟道。
那些被墨笔涂抹掉的名录，从今往后都再无翻身的可能性。
这些名字都即将送往京都。
京都朝堂上的奏折呈报纷纭，都在口诛笔伐那畋猎场的存在，力求在几日之间内就将上渊境内的畋猎场都连根拔起。
让这些凡是参与了畋猎场生意的名门望族，都付出惨痛的代价，一落千丈。
这其中有不少都还是才加入宁无舟门下的富商，连名册都是无闻山庄收集整理快马加鞭送过来的。
宁无舟道：“我不需要这些人的支持。”
沈元夕道：“也是，以后这些鼠目寸光的家伙只会拖累殿下，早日斩草除根才好。而且送到京都的名册里有殿下的势力，某些老糊涂也更加想要掺和一脚，借机打压我们，更能够把事情闹得再大些，逼迫京都那边做出决定，正好能遂了我们的愿。”
宁无舟瞥一眼沈元夕道：“是我和你们。”
沈元夕为难道：“殿下就不再考虑考虑？有我们的支持，在京都你才能站稳脚跟。”
宁无舟道：“我也不知道你们究竟有多少人，都有哪些人，如果你们都是和孙家一样的人，有没有你们的支持，对我来说都不重要。就按之前说好的，你替我解决畋猎场的事，我们就扯平。”
沈元夕也没想到宁无舟拒绝他们能够这么干脆，急道：“我也可以马上拟出名录交于殿下看看！”
宁无舟撑着脑袋，杯中的茶都要凉了：“为什么选我？选太子和四皇子多好啊，他们比我更有机会实现你们的抱负，而且他们一定不会亏待你。”
这话说的，九殿下叫他的兄长们倒是一点都不亲热，像在叫陌生人，而且还是非常不屑，毫无敬意的那种。
沈元夕没有犹豫，立马道：“他们不行。我们注视东宫之流已经很久了，京都里没有一个人能够让我们都满意。”
宁无舟笑道：“那你们看了我多久？我去临越，你们又推波助澜了多少？”
沈元夕一愣，没想到宁无舟又翻起旧账，选九殿下去临越，确实有那么一点点因素是他们，但那个时候他们只想着保留好其他种子，都还没有考虑那个孱弱的九皇子呢。
宁无舟继续说道：“你们当初不看好我，对我不满意。现在又突然都对我满意了？”
沈元夕点头，殷切道：“满意。”
宁无舟心说就差打五星好评了，看沈元夕的样子恨不得立马把好东西都往自己这边塞。
宁无舟不上当：“是你满意，沈元夕。”
沈元夕面色尴尬：“我满意也能算大家都满意，都是一个意思。”
宁无舟说道：“你们起初是想杀了我的，我不知道你用了什么法子说服那些人，我也没兴趣知道。”
的确，要说动京都那些老家伙，沈元夕费了很大力气，可这宁无舟竟然不领情。
沈元夕绝不做那种闷头做事不表态的愚笨下属！
沈元夕坦白道：“是殿下说服的他们，我只是替殿下把台子搭好，让他们都好好看见你。”
这是在指三教圣坛的事吧。
宁无舟说道：“明面上的赌局是我赢了三教，真正的赌局是我赢到了京都那头？”
“是，要么死，要么赢。三教的势力太大了，九殿下能够赢得三教的认可，便在众人之中建立好了威信。”
沈元夕再次满脸歉意道，“为了让赌局顺利进行，必须需要您的妹妹作为筹码，作为迫使您取胜的引子，我没想过会让她一开始就身处不可控的险境。”
宁无舟起身，自始至终没有喝过桌上的茶，他今日来只是想给沈元夕商量好畋猎场的事宜。
他面无表情道：“她不是筹码。我不喜欢你们的算计，万一有一天我算不过你们，是不是我也会被当作筹码？”
“换种说法，我现在已经像是即将被你们推到京都的筹码，你们打算利用我与京都的其他对手博弈，对吗？”
沈元夕喉结攒动，冷汗道：“我保证，唯殿下是首，绝无二心。”
宁无舟浅眸盯在沈元夕脸上，看得他发毛。
“沈大画家还是一心作画的好，你一个人保证不了所有的人。”
“我不需要，我想要的东西我自己会去取。”
宁无舟与沈元夕擦肩而过，告别道：“走了。”
还是被拒绝了……
系统叹气，大好的势力，说不要就不要了。
沈元夕叫道：“且慢!”
宁无舟回望，“还有什么事？”
一白瓷小瓶被抛起，宁无舟伸手接住，沉得很。
“殿下忘了东西。”
宁无舟摇摇瓶子，疑惑道：“这里面是问心泉？”
林俞之竟然将自己的大宝贝送给他了？该不会是沈元夕抢的吧，欺玉芝大长老年老无力！
宁无舟鄙夷地看向沈元夕。
沈元夕冤枉，话说，明明是宁无舟抢在先好不好！
沈元夕说道：“玉芝大长老委托我带给殿下的，算是赔礼，为他先前‘感染风寒不能见客’赔的礼。这是殿下自己取得的东西，你总不能再拒绝了吧。”
宁无舟也不推脱，将小瓶收进背包里，又看着沈元夕，眼神期待。
沈元夕太阳穴突突地跳：“没有了！永济大师和屠苏神官都没有留东西！”
这九殿下也太怪了吧，还挺有原则，不想要的东西就是不要，其他时刻就暴露出贪婪本性。
宁无舟撇撇嘴。
沈元夕补充道：“泽云鹿的兽力早先已经送给殿下了。”
啊，对了，宁无舟想起来那如意上忽然多出来的梅花印记。
像是枯树发花苞。
那应该就是泽云鹿的兽力了。
还是软乎乎的小动物靠谱啊！
不像屠苏神官小气吧啦的。
沈元夕看见刚才宁无舟收瓶子的举动，好奇问道：“我之前就奇怪了，你到底哪里掏出来的那么多东西，又是怎么把东西藏起来的？”
宁无舟心想，我告诉你，你也不太能理解，不说为好，免得打破世界观。
他脚步轻快，告别沈元夕道：“有的事还是你亲自去做比较好，与其寄托在一个陌生人身上，不如多让自己往前走一步。”
沈元夕眯眼，笑道：“九殿下如今得到了江湖与三教的支持，元夕是个懒人，能有九殿下这样的贵人代劳再好不过。不管九殿下怎么拒绝，元夕迟早会把一份完整的名录送到你手上，那些人一定都会对九殿下忠诚不二的。”
宁无舟差点脚一滑，这沈元夕怪无赖的，他只好回道：“希望以后不要再见到你了。”
那被骂成小气鬼的屠苏，正毕恭毕敬对轿辇上的人影道：“我输了。”
那人影声音缥缈无物：“输了好，早点回家吃饭。”
“是。”
屠苏护在轿辇旁，笑笑。
“小屠苏，你还是少笑吧……”
那人影仿佛在叹气。
屠苏变回面瘫模样，又与那人影汇报圣坛之上发生的事。
屠苏说出自己的猜想：“……他有一柄如意……或许就是那柄如意。”
人影放声大笑，屠苏懵懂不解。
自从屠苏提到宁无舟后，这位大人就一直很开心。
现在，这个人影的喜悦都快要将鲛纱冲破了：“倘若真是那柄如意，那我们又怎么算输？”
屠苏心神微动，大人对九殿下感兴趣了。
……
怀钧一巴掌扇在了怀岳脸上。
没人敢说话，只是害怕今日大动雷霆的四皇子，这是四皇子第一次打七皇子。
谁都知道七皇子最崇拜四皇子，四皇子也对这七皇子颇为宠溺，两人关系比一母同胞的还亲上几分。
死了一个尉迟固而已，不至于这么生气吧。
怀岳哽咽道：“对不起，四哥。”
怀钧收回手，冷道：“滚回去。”
怀岳擦擦眼睛，立马转身就走，听话得很。
怀钧看着他走远，叮嘱一旁的侍卫道：“给七皇子的院子里拿点药膏，都退下吧。”
那封被他撕烂的信纸上，密密麻麻写着上渊境内所有畋猎场的境况。
一个尉迟固，毁了他这么多年来布置好的畋猎场和不夜坊，断了他最重要的财路之一，等同于断了他的一臂。
罪魁祸首，还是那个还未赶到京都的九弟！
怀钧闭上眼，要将九弟的模样再次好好描摹，记在脑海里！
别到时候都认不出来了，怀钧心想，九弟，我快等不及你的到来了。
怀钧睁开满是杀意的眼。
“尉迟固死了就死了，死得好！狗东西，以为自己暗地里投靠老四的事我没发现是吧，亏他想得出来使用畋猎场这种损招。”
东宫又传来太子的骂声。
底下人唯唯诺诺道：“那殿下我们这奏折要不要跟着也递上几本啊？”
“我记得前些日子拜入九弟门下的氏族，有好几家都与畋猎场有关吧。”怀崇舔舔嘴唇，像毒蛇吐信。
底下急忙接话道：“正是，这次呀，正巧还能打击一下九皇子的气焰呢。”
“他人没到京都，还不成火候。”怀崇冷下脸来，“难不成你们以为九弟当真能与本宫抗衡不成？”
底下满头大汗连忙道：“臣等不敢！”
怀崇笑容不明，神色兴奋道：“幽夜司那边早就调查过，这畋猎场大部分钱两都流入了一个地方。”
“本宫的好弟弟啊，一个个的，终于露出了马脚，让我抓住了把柄。”
底下茫然，幽夜司的情报不是他们能够知道的。
总之，太子殿下说了这奏折要狠狠地参，参到堆不下才算数！
作者有话说
第58章 不成气候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