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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第二十一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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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资历的都知道,留迭花是留迭山庄的象征,但庄里不产留迭花却是鲜有人知了,虽说留在尸身边上不免让人怀疑栽赃陷害,但那淼护法死得蹊跷,身上无半点外伤,虽闭着眼但表情狰狞,最奇怪的是全身的血都一滴不剩,不见踪影。
若是有个伤口还能好推断,但一个也无就只能往锦墨翊身上想了,谁教他锦大庄主是江湖有名的不用武器赤手空拳。
留迭山庄同翰海宫向来井水不犯河水,翰海宫的五大护法功夫再低也是同烟霏云敛一个档次的,如今这世道要想神不知鬼不觉地杀了她,还不留下一点伤口,能做到的屈指可数。
江湖上早已传得风言风语,各种猜测五花八门。如今过了一月半翰海宫还未找上门,便是到处在查找线索证据,若不是有人栽赃陷害,那便真的是留迭山庄所为,故意昭告天下了。
这事发生在他回了留迭山庄之后,显然是算准了时间嫁祸给他,锦墨翊听着烟霏细细给他讲起因经过,眉头越皱越紧。有了先前象传的无咎公子,锦墨翊不得不觉得此次的事情不简单,莫非这次仍是他们的诡计,可是为何又要扯上翰海宫,若非本身就有恩怨,凭他一个象传,想要同时对付留迭与翰海宫那几乎是不可能的。
公西华在一边悠悠的喝茶,这新春的茶叶就是好喝,留迭的茶水都是以朝露冲泡,茶好水好,功夫也好。关于锦墨翊的受炼,且不提江湖上各种样式的流言,尚漓已经同他讲过一遍,没想到那里一波刚平,这里一波又起,今年莫不是个灾年。
锦墨翊见公西华来,本想问问他同言洄到底如何了,毕竟两人将近半年未见面,还是有些想念的。但怎料武林的事纷至沓来,容不得他一刻喘息,连调侃他的心思都没有了。
说曹操曹操到,刚想问尚漓的前来同这翰海宫有何关系,他便已经到了,不同于先前那悠闲飘渺的模样,尚漓此次跨的却是大步流星,直奔墨居前厅。
锦墨翊虽觉得他的感觉不同以往,但仍是起身相迎,似是客套却又亲近许多,「尚公子,新年可好」
尚漓在他面前站定,仍是他贯穿的白衣,日光像是贴着那衣衫一般,整个人看起来英气十足。
「留迭山庄第十六代庄主锦墨翊,翰海宫护法垚前来拜访」
「翰海宫——」,锦墨翊脸带着笑,神情却一敛,「原来尚公子是翰海宫的人….」
尚漓有些犹豫,但顿了顿仍是没有解释,「两月前本宫淼护法被人谋害之事,相信锦庄主早有耳闻,不知究竟是否是庄主所谓?」
「自然不是」,锦墨翊回得坚决。
尚漓直视着他的眼睛,也不表态,只是那样平静的看着,仿佛把他看穿一般。
锦墨翊同他对视,任由他看着,不回避也不犹豫。
尚漓在翰海宫中虽是五大护法之一,但不过是挂个名,毕竟他是只狐精,虽说法力高深,但却是不允许随意对凡人所使用,他同宫主翰籁交情颇深,拗不过他才同意下来,不过他几乎不过问翰海宫之事,碰着大事翰籁自会找他,平日里他自然鲜少在宫中出现。
淼护法遇害在江湖上传得风风雨雨,尚漓也略有耳闻,在他准备抽空回去前,翰籁就命人将他找了回去。原本虽然尚漓也听说这事同留迭锦墨翊有关,但得到了更准确的情报后才发现此事比他预想的更为复杂,一时之间他也不知如何是好。
回到翰海宫里,人人脸上都是愁云惨淡,宫里人都认为此事必定是留迭山庄所为,虽然未找到任何线索指明是锦墨翊,但同时也没有证据是别人所做,只得僵持在那里。
翰海宫尚漓以外的四大护法功夫都是不相伯仲,淼人长得漂亮,平日里在宫里颇得人缘,做事也干净利落,一夜间就这么死了,平日与她交好的人都为此不平,若不是翰籁压着不让他们动手,恐怕早就冲上门了。
翰籁将尚漓找回来的目的也是想听听他的见解,毕竟现下有些进退两难,他是一宫之主,不可轻易下令。
尚漓见到翰籁就是如此一副愁容满面眉头紧锁的模样。他也深知刻不容缓,宫里躁动不断,若是有些别的帮派居心不良,挑拨离间的话,到时事情就一发不可收拾了。
思量片刻,尚漓还是将自己同锦墨翊同去了留容山之事告诉了翰籁。
虽相处时间不长,但毕竟是只五百岁的狐狸,这点看人的本事还是有的,他不太相信锦墨翊会做这种多此一举的事,他想要杀人一不会亲自动手,二不会留下证据,况且此事看来预谋已久,他同锦墨翊一起的这些日子不会毫无察觉,他虽不常在宫里,但武林中有些风吹草动他还是会留意着,留迭山庄犯不着同翰海宫做对,对谁都没有好处。
翰籁虽不常在江湖走动,但锦荻天夫妇逍遥山水,锦墨翊接手留迭山庄所有事物,这些他都是知晓的,正如尚漓所分析的,与其怀疑锦墨翊,还不如将重心放在嫁祸上,但那朵留迭花的出现,却是注定同留迭山庄脱不了关系。
尚漓的主动请缨有些出乎翰籁的意料,熟悉的人都知道,他为人较淡漠,你觉得他懂礼数善解人意,那不过是冷眼旁观的疏离感,他难得对一件事提起兴趣,也不知是想给锦墨翊洗刷冤屈还他一个公道,还是想给宫中伙伴报仇雪恨,不论哪种,在翰籁看来不外乎都是一件好事。
于是,尚漓就这么只身前来,翰籁相信他的本事,全权交托给他,对于宫中上下也暂时有个交代,倒不是自己能力不够怕打不过锦墨翊,几年来翰海宫在他的掌管下已有了回升的趋势,武林中地位仍在。
尚漓并未说自己究竟是信还是不信锦墨翊,心里是想信的,但嘴里却怎么也说不出来。算了,不说便不说罢,免得受感情蒙蔽,毕竟自己仍是不了解他的,人心隔肚皮,不论过个几千几百年也是这般。
锦墨翊得知了他的来意,心里说没有触动是假的,才隔了数月不见,此刻颇有种久别重逢之感,但又略微不同于公西华,或许还是有股新鲜劲在作祟,锦墨翊心知自己颇为中意他,有如此良友实属难得。
被人栽赃,锦墨翊可不是心胸宽广到能够咽得下这口气的,当初被象传带动起来的跃跃欲试,现下终于有了发泄之处。
尚漓他愿意亲自来查,总好比断定自己就是犯人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