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授你慢点》沁飒

163、试探

　　他觉得那是恶意的取笑，并因此处罚了卢娜一个礼拜的禁闭。
　　卢娜其实是想顶嘴的，她想问问，不过给自己的教授画了副画，又触犯了霍格沃茨的哪条教规呢？
　　但她并不想在他的课堂上触怒他，于是只是在他下达了禁闭的指令后，低垂着眼眸默不作声。
　　其他学生都静默地坐在原地，只敢用眼角打量着可怜的卢娜。唉，斯内普教授实在是太过可怕了，这要是换个男生，怕是也要被吓哭了！
　　就连一旁的罗丝都趁斯内普走回讲台时，快速探过身来握了握她的手，但却看到卢娜微微抬了头对她笑了笑。
　　不禁感叹：果然是个疯姑娘啊……
　　之后卢娜自然是乖巧地跟在斯内普教授的身后，跟去了他的办公室，等着他‘宣读’禁闭内容。
　　斯内普坐在他的椅子上望着她，一如那日夜里的审视。
　　而后他冷漠地开口道：“既然洛夫古德小姐那么清楚魔药的特性，那么，这一个礼拜，就在课后到这里处理材料。”
　　他办公室有一整面挨着墙的架子，摆放着各种泡着不明液体的玻璃罐子，角落里还有摆放魔药原材料的储物柜。
　　而储物柜旁的长桌上，此时正摆放着一些未经处理的魔药材料。
　　他用的自然不是询问句，卢娜安安静静地站在那里，听了他的话也只是问道：“那么教授，我该从哪些开始呢？”
　　这使得斯内普又看了她一眼，而后魔杖轻挥，从那堆材料里分出了些还未去泥的根茎。
　　卢娜自动自发地搬了张椅子过去，而后挽了长袍袖子坐在那里开始处理那些材料。
　　斯内普坐在桌前似是正在批阅着学生的作业，但卢娜能感觉到身后不住打量着她的目光，即便他做这种事一向很是隐蔽。
　　但在很久以前，有那么一段时间，她便是在隐藏一切之中度过的。
　　她的一举一动，都会被无数的眼睛所监视、传达，那甚至要比麻瓜的摄像头精细得多。
　　“说起来。”身后的人突然开了口，卢娜手中的剪刀剪断了一截多余的根茎，只听那人慢条斯理地说道：“今年二年级的草药课倒与以往不同。”
　　卢娜平静地回道：“斯内普教授，我们还在对草药认知的理论阶段，暂时还接触不到二年级的课程。”
　　斯内普似是不以为意，只是径自说道：“我也是日前去温室取草药时，才注意到今年二年级的学习对象，换成了，曼德拉草。”
　　卢娜手中的剪刀微顿，闲聊般搭话道：“书中说，曼德拉草的功效奇多，也许斯普劳特教授认为，是时候该让她的学生们接触下这种神奇的植物了。”
　　“是吗？”斯内普低沉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我倒听说，斯普劳特教授是到曾经的学生家里做客，在与他女儿闲聊时，才临时起意做的决定。”
　　“这只能说，灵感往往源于生活……”
　　卢娜的话哽在了喉中，纤细的脖颈后抵住了一根微凉的魔杖，似是她再说一句谎话，就会自尝恶果般。
　　“你是谁？”冰冷的声音，带着威慑与压迫在她耳后响起：“或者说，谁让你来的？”
　　卢娜无声叹息，这人……太过敏感，她知道直接面对他早晚会令他察觉出什么，却没想到他这么快就起了疑心。
　　也是，他常年潜伏于阴暗之中，早已经习惯于观察与隐藏，那怕是如同融进了他的骨血中一般。
　　想想哈利一年级的时候，身为当时的黑魔法防御课老师的洛奇，怕是一进霍格沃茨就被他察觉出了不对吧？
　　卢娜坐在那里没动，只是轻声回道：“教授，身为院长，用您的魔杖指着一个一年级的女生，怕是……”
　　斯内普冷哼打断她：“你说话的方式，和你做的事情，可不像个一年级的小姑娘。再者。”
　　他的视线扫过桌面上处理好的事物，再次道：“流液草的处理方式，可不是一年级的学生，无意，就能学会的。”
　　卢娜再次叹息，好吧，她太久没有与孩子接触过，早忘了十一岁的女孩该说什么样的话了。
　　“事实上……我自幼就聪明伶俐，少年老成了一些。不然，他们又为什么总会叫我怪人疯姑娘呢？而我的父亲，您知道的，谢诺菲留斯·洛夫古德。他上学的时候就对魔药和草药学都还算得上上心，我自幼耳濡目染下，会处理些简单的材料，这并没有什么。”
　　身后一声冷哼，不知是对她的鬼扯，还是对她口中的父亲。
　　当然，卢娜知道，在他面前经常提起那个名字并不是什么明智之举，毕竟，这俩人的关系……实在算不得好。
　　即便洛夫古德遗忘了一些事，但谁又能对曾经试图想杀死他的人有什么好感呢？
　　所以在家中，偶尔有消息带上斯内普教授时，他总是会下意识蹙一下眉。
　　但眼下卢娜提起他，也是想就此提醒身后的人，他亏欠对方什么。
　　果然，身后的魔杖被收了回去，但威慑还在，他阴沉地又问道：“那么，想必洛夫古德小姐自然知道，流液草可以用来做什么了？”
　　是的，复方汤剂。
　　“喝下它。”
　　随着话递过来一小只玻璃瓶，卢娜接了凑到鼻尖轻嗅了下，好在，那并不是什么吐真剂，而只是能验明复方汤剂正身的药水。
　　于是她毫不犹豫地一饮而尽，而后平静地将玻璃瓶递了回去，微笑道：“谢谢教授，不过如果换成热巧克力的话，也许会更好一些。”
　　斯内普死死地盯着她毫无变化的面容，半响才从牙关里挤出几个字：“离开这里！”
　　卢娜起了身，甚至还有闲心拍了拍袍子上落上的泥土，而后对斯内普屈了屈膝道别道：“再见，教授。”
　　接下来的日子里的结束语——
　　“晚安，教授。”
　　“明天见，教授。”
　　“祝您做个好梦，教授。”
　　而后在试探与反试探中度过了三天，斯内普教授便提前解除了她的禁闭。
　　或者，如果有可能，也许这位教授会再也不想看到她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