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2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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茨木仅剩的一只手妖化，妖气盘旋而上，似在宣示战意，“不许对吾的挚友不敬！”
“嘛，看来你们也只能无能叫嚣一下了，丧家之犬，嗯？”
暮子尾音上扬，脸上是毫不掩饰的挑衅，脸颊两边的鳞羽在白嫩的皮肤下蓄势待发。
“何必这么大火气。”河神宽大的羽织挡在两个妖中间，“今日可是春日宴。”
“是啊，这可是春日宴。”酒吞吸进去的气缓缓吐出，带着浓烈的酒意在空气中与花的香气融合在一起。
战意消逝，好像刚刚的冲突不过是一场幻觉，剑拔弩张的气氛被突如其来的花瓣冲散。
清酒顺着酒吞的衣领流入，虽然是高浓度的酒却不能给这位大妖一丝一毫的醉意，“千年过去了，现在想想，真是恍若隔世。”
没妖应答。
酒吞把目光放在座下嬉闹的妖怪们身上，也没有落到实处，只是在透过它们看着另一个时代的残影。
“它终究是选择了别的什么。”酒吞又喝了一大口背后葫芦里的酒，他终于有点醉了，目光朦朦胧胧的。
“总是这样的，我们别无选择。”河神叹口气，“留下的妖才是被遗弃的。”
暮子的心也沉淀下去，她想起在无限空间里庸庸碌碌的人，来了又去，人是不缺的，只是留不住。
“妖族已经不能再建立起第二个大江山了。”往日不怎么说话的茨木突然发声。
暮子转头看向他，这个大江山最忠实的拥护者，酒吞童子最信任的家伙，居然也会思考除了挚友以外的东西吗？
在场的都知道这场宴会意味着什么，属于妖怪的时代已经结束了，谁也不知道春日宴还能不能有下一场。
“有时候吾会梦到晴明，梦到你们，梦到八岐大蛇，但是再也没有梦到过平安京了。”晃了晃葫芦，酒吞把葫芦又别在腰上。
“你有什么东西要给我吗？”暮子打断了他的沉思，手臂上的箭头隐隐发红。
“上次你掉了这个。”酒吞倒不意外，从袖子里掏出一块破碎的宝石，是缺了一角的半圆形黑色石头。
暮子接过宝石，立刻收到提示。
【恭喜6498完成第一环任务，裂隙之战任务已完成100％】
【开启第二环任务，请6498等待后续通知】
系统播报完又沉寂下去，暮子手上的石头也化作流光消失在眉间。
“有时候吾真的怀疑你是不是石头成精。”
酒吞看不见系统，但能看见宝石消失的场景，“真不知道你是什么生物。”
“不是你们说的吗？我是巫妖啊。”暮子笑了笑，这块宝石代表自己身体的一部分，自己却对它的缺失毫不知情，多半是主神搞得鬼。
能力也没有缺失，精神力在后续的战斗中也没有少，想必是一些不重要的东西。
“不再叙叙旧？”看着暮子起身离开，酒吞开口。
“不了，我还有更重要的事，关于未来。”
“未来……”酒吞声音有些低，黑色的长袍在地上摩擦，突然升起火星，就是酒吞也愣了一下。
随即无奈的说“茨木”，某个金眼睛的纵火犯心虚的往后挪了一点。
暮子倒是对自己长袍起火不在意，顺手脱去斗篷，任由火焰吞噬布料。
酒吞看着暮子的装扮苦笑一声，“你还真是……”
暮子斗篷里面的是一套战甲，紫黑的金属构成精细的外表，贴身的造型减少了战斗的累赘，下身是紧身金属裤，纤细修长的腿充满了爆发力。
上面镶嵌着各色宝石，全身都是法阵的气息，腰上还围着空间法器，这哪里是赴宴，还不如说是上战场。
“以防万一。”暮子神色平静，好像本该如此。
“有想过去看医生吗？”河神吞吞吐吐的试探着问。
这有点谨慎的过分到说是去面对八岐大蛇也不为过。
“职业病，改不了。”
茨木哈哈大笑，“哈哈哈，没想到时间在你身上根本不留痕迹嘛。”
“这件战甲你不会穿了几千年吧？”
“我还有好几件不一样的。”这可是当初为了打boss专门打造的，对妖怪有加成伤害的高级装备。
“你真奇怪。”土地里突然冒出只树妖脑袋，嫩绿色的芽在它脑袋上摇摆。
“早就没有战争了，你为什么要穿战甲？”小妖喋喋不休地问。
河神只想把它摁回土地里求它闭上像豁牙的嘴，自己辛辛苦苦维持的和谐交流，指不定就败在这个通风口里。
“战争？从来就不会消失，只不过你看不到罢了。”和换牙的小妖计较是没有罥索的，暮子拿起桌案上的酒一饮而尽。
然后顺着来时的路大步离开。
就在河神使劲揉小妖头上嫩苗的时候，茨木看着醉醺醺的挚友说：“现在就很好了。”
战死沙场的孤魂，又何时能找到归处。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2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