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23旧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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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子从不开花的樱树背面在虚空中下按，一个拱形的门出现在树背，散发出白色的光。
禅院甚尔和暮子相继跨入，一进去就听到大片嘈杂的声音。
天空不似外面的阴沉，反而是晴空万里的样子，明明没有樱树，却有粉红的花瓣飘落。
场地很开阔，绿草满是生机的摇摆，两侧是木质矮案，茶案上放着盘盘鲜花和野果，有的却是血淋淋的鲜肉，禅院甚尔看到了类似人类的器官。
半空中的杯子来回碰撞，酒液泼洒到地上，有的凭空升起烟雾，甚尔知道，那绝对不是一如看上去的空荡，而是妖怪们的狂欢。
“巫妖大人，您这么快就来啦，妾身刚和神主回禀完呢。”伞侍笑眯眯的迎上来。
“那个就是巫妖？看起来很弱啊。”
“哈哈哈，指不定是什么沾有一点点血脉就沽名钓誉的普通小妖，看起来完全是个人类呢。”
“闻起来也是人，少女的心脏最好吃了，谁也不许和吾抢。”
低沉，癫狂的声音嘶嘶作响，贪婪又垂涎的目光黏腻地在暮子两人身上攀附，暮子神色淡淡，禅院甚尔的手指却是微微蜷缩了一下。
“她好像看不见我们，真不知道是弱成什么样了，居然敢参加春日宴。”
似乎是打开了某个开关，空气中慢慢浮现出奇形怪状的生物。
半身是蛇，脸却是含情的美人脸；全身长着褐色的毛，四肢着地，脸上眼睛的地方却长出利齿；一颗悬浮在空中的脑袋；穿着和尚服饰笑眯眯的石头……
这几乎是堪比百鬼夜行的盛宴，有的朝暮子和甚尔龇牙咧嘴，恶意都挂在脸上，有的不闻不问，默默喝酒，群妖百态，禅院甚尔露出了一言难尽的表情。
他戳戳暮子手臂：“这些和咒灵比起来哪个好看？”
暮子淡黑的眼才从平静中掀起波澜，语气十分绝对“它们。”
禅院甚尔突如其来的有些庆幸，觉得那些高高在上的咒术师十分可怜。
暮子像是在谈论路边石头的语气激怒了它们，“完全不把我们放在眼里！真以为自己是什么了不起的妖怪了吗？”
一个肩上扛着巨大石头做成锤子的独眼小童跳出来，“让我好好教训教训你吧，嚣张的家伙！”
穿着白袍的河神大人正客客气气地引领一个背着酒壶的红发俊美男子和一个独臂白发男子入座，看到不远处的闹剧皱起了眉头。
“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妖怪。”他语气不屑，反倒是醉醺醺的红发男子来了点兴趣，等他看到浅绿色的身影时，瞬间就清醒了。
“她怎么来了？不是消失几千年了吗？”酒吞不可置信，当年平安京妖鬼盛行的时候，他亲眼目睹过一场传奇的战斗。
茨木拢了拢空荡荡的袖子，“挚友别担心，吾定会护你周全。”
河神看着他们好像熟识的样子，问到：“难不成大江山之主怕了一个无名小妖？”
酒吞瞥了眼河神，“无知真好，看着吧，若是宴会砸了，呵呵。”
河神心里疑惑，难不成这巫妖还有大来头，怎么之前都没听说过？这大江山之主难不成只是名头好听？
暮子知道接下来有点不适合人类在场，或者说，不想禅院甚尔看到，本来的春日宴却变成鸿门宴，暮子只能使些小手段。
暮子掏出手机，点开一个号码，站在一旁的禅院甚尔的手机也随之响起，孔时雨的声音从那里传来。
“暮子小姐，我还有事，先走了。”禅院甚尔眉宇间透着烦躁，禅院家的老东西这个时候给他找事。
他不太想走，不能放任自己的人被这些不怀好意的妖怪觊觎，但手机又开始嗡嗡作响，他狠狠瞪了一圈周围的妖怪。
有不少妖怪被看的背后一凉，又感觉莫名其妙，自己居然被一个人类吓到。
“好的，甚尔先生。”暮子从善如流。
“妾身来负责送禅院先生吧。”伞侍很善解人意的说。
“胆小鬼，不会是退缩了吧。”妖怪中发出嗤笑。
等到禅院二人消失，这边面对童子的挑衅，暮子连眼神也不给，童子拎着巨锤跳起，眼看少女已经被阴影笼罩，不少妖怪都在窃窃私语，看着好戏。
暮子只是掸下衣服，童子连同巨锤就在半空中像被抹去那样，来不及发出惨叫就破碎成残渣，风一吹，一点痕迹全无。
鸦雀无声，妖怪们挥舞的触角都停了下来。
“蝼蚁。”暮子脸上的平和温柔像被擦除，露出了冷漠的内里。
她的脸上是久居高位的冷漠和不屑，“打扰到我的计划，不管什么时候你们还是不长记性。”她想起来这千年前似乎是自己曾经的一个任务副本。
黑暗的气势从暮子身上散发出来，在场的妖怪浑身僵硬，连动一下都不被允许。
“何必生那么大气，巫妖大人，是吾大江山的酒终于被您厌弃了吗？才让您有心去关注那些废物？”爽朗的声音从一边传来，酒吞童子大步走上前。
暮子看了好一会，似乎有点眼熟。
“你是酒吞？”
“真是好久不见，您斩杀八岐大蛇的英姿可是让吾记忆深刻呢。”
河神在一旁打了个激灵，冷汗随即就流了下来，再看茨木童子，这位大妖也是一脸严肃。
“嗯，你们妖怪怎么越来越弱了？还不如之前？”无礼的话语，酒吞却一副并不在意的样子，“时代在变化嘛，吾们这些老人也慢慢退出历史的舞台了。”
“真是无用。”暮子冰冷冷的回应，在场的妖怪也却敢怒不敢言，没想到一个看起来平平无奇的巫妖，居然是千年前的大妖怪。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23旧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