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心》十七芥

2、第 2 章

　　“所以现在是什么情况？”
　　声音好好听！
　　我抬起头，正好对上他们口中的“沈队”的眼睛。
　　琥珀色的，好漂亮，嘴型也好看，吻起来应该会很软吧。
　　她听旁边的人说了事情经过之后就往我这边来了，我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不知道是该端正坐好还是保持这个姿势。
　　我就愣在原地，看着她走过来，在我面前蹲下。
　　我现在和她面对面，她也不说话，就这么静静地看着我。
　　不好！
　　我把头埋进臂弯，心里暗骂自己没用。
　　我能清楚地感觉到我的脸已经烧起来了，想必耳朵也早已红得滴血了，幸好我的头发能够挡住我的耳朵，不然就真的糗大了。
　　她只当我是不想理陌生人，转而询问起我的心理医生。
　　“你是她的心理医生？”
　　“嗯。”
　　“你跟我出来一下……还有你们，让她一个人呆会儿。”
　　一个人呆会儿……等等，不要！
　　我拉住她的衣袖，也顾不得什么害不害羞了，就这么直勾勾地盯着她，她不明所以，茫然地看着我。
　　“我，我不想待在这里，我可以出去吗？”
　　我瞟了一眼那面镜子，她瞬间明白了。
　　“害怕？”
　　她低声询问我，我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
　　“那就出去吧。”
　　“可是……”
　　她回头瞪了一眼那个警察，然后从他手上夺过了钥匙把手铐给解开了。
　　我活动活动了手，在两个的警察的护送下去到了房间外面的长椅上。
　　现在舒服多了……
　　我看见沈警官和我的心理医生正在交谈，她们隔得太远，我听不清她们在说什么，反正对我不利就是了……
　　她往我这边看了一眼，然后向我这边走来……
　　“可以聊聊吗？就在这儿，还是……”
　　“就在这里吧，没关系。”
　　“嗯，你说你没有杀人是吗？那你为什么要报警呢？”
　　“我，我当时有点失去理智了，所以……”
　　“你能把事情经过原封不动地告诉我吗？”
　　我有点犹豫，不知道该不该说，但眼前这个人……应该是可信的吧。
　　“我起来的时候头很痛，然后就看见那个女人躺在地上，我真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是不是我杀的人……”
　　“好的，我知道了。”
　　她离开了，不知道去了哪，我也被带进了一个逼仄的房间里。
　　暗无天日，没有希望，我待在房间里盯着地板上的一点污渍出了神。
　　我不知道我现在是什么样的心情，可能有点伤心吧，我最相信的心理医生，于我而言像家人的心理医生，竟然这么想我离开她，在她心里我居然是个负担，原来她一直是这么想我的吗……
　　我不知道我在里面待了多久了，反正一日三餐都有人送来，倒也没什么，只是从那天之后我就再也没见过沈警官了。
　　门被打开了，我满心期待着今天会是什么饭，但我等来的不是饭而是许多警察，难道说我可以出去了吗？我喜悦地看着他们，然而他们给我拷上手铐，把我押上了车。
　　等等，这是什么情况？
　　我想问问现在是怎么一回事，但是周围的人都十分严肃，我也不敢再询问。

　　这司机水平可真够低的，一路上车晃个不停，我的胃里翻江倒海，感觉下一秒就会吐出来……
　　老天，救救我，我真的要死了……
　　几乎是下一秒，车停了……
　　我强忍着不适下了车，眼前是一栋我从未见过的建筑，我不知道这是哪，有可能地图上都找不到这地方。
　　在门口，我看见了我的心理医生，她今天穿得很隆重，可能是为了给我送行吧。
　　她走到我跟前，小声说：“我跟警察说了，你有病，所以你才会到这儿来而不是进监狱，不过这儿可不比监狱好到哪去……你要在里面待多久？哦，八年，本来应该是死刑的，还是我据理力争给你争取到了八年，你出来的时候多少岁了……”
　　她抚摸着我的头发，我厌恶似地躲开，她那副丑恶的嘴脸……我知道，我本应该不用坐牢的，肯定是她动了手脚。
　　我嗤笑了一声：“怎么说，我应该谢谢你吗？”
　　“那到不用，出来之后别再缠着我就好了。”
　　我在她的目送下进了这栋建筑，大门缓缓关闭，我与这个世界从此断开联系。
　　里面很静，一点声音也没有，仿佛偌大的建筑内只有我一个人。
　　我被送进了一个房间，房门上竟然还有门牌号，307，有什么特殊的含义吗？
　　房间很大，白色的墙壁，白色的装饰，一切都是白色的……
　　那是什么？
　　我走过去，掀开被子，黑色的束缚带出现在眼前，我又想起之前被捆在床上的日子，嘶--，我摇了摇头把这些东西抛出脑外……
　　所以我现在应该干嘛？
　　“吱--”
　　我转过头，看见一个身着白大褂的“医生”站在门口。
　　“我可以进来吗？”
　　我点点头表示准许。
　　他倒也是不见外，进来就往沙发上一坐，还翘着二郎腿……这样看来他更像这里的主人。
　　“坐啊。”他招呼着我坐下……啧，更像了。
　　“有事吗？”
　　“我是过来给你说一下这里的规矩的，毕竟你才来，可能不太懂。”
　　“嗯。”
　　这儿的规矩，我倒是挺好奇的。
　　“我们这里有宵禁，每天九点之后不能出门，饭呢会有人给你送过来，厕所在那。”他指了指那扇门，“你看见了吧。”
　　我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嗯，看见了。”
　　“不过……既然我吃喝拉撒都能在这房间里完成，那我为什么要出去呢？”
　　“呃，锻炼身体，晒晒太阳？”
　　“每天早上出去做早操，集体活动？”
　　“不不不。”他摆了摆手，“关在这的都不是一般人，集体活动风险太大，闹出点什么事来不好交差，所以全凭自愿。”
　　“所以我可以不用出去了？”
　　“对，不过还是建议你多出去晒晒太阳，待屋里太久会发霉的。”
　　“谢谢哦，不过我不需要进行光合作用。”
　　他张了张嘴，应该是还想说些什么，但又不知道该怎么接我的话……看样子我很擅长把天聊死。
　　“嗯……没什么事了，那我走了。”
　　“好。”
　　我看着他离开，然后四仰八叉躺在床上。
　　这里什么东西都没有，我该怎么打发时间，嗯哼，这可真是个好问题。
　　我很认真地在想这个问题，然后想着想着就睡着了。

　　我是被尖叫声吓醒的，此时天已经黑了，我从床上弹起来，透过门缝向外看。
　　是我对面的那个房间，房间里挤满了人，全是穿白大褂的，但好像没有上午那个人。
　　他们把他按在床上，然后用束缚带把他死死捆住。
　　我看见其中一个人从兜里掏出了一个黑色的棒子……那是什么？
　　她把棒子抵到男人的身上，男人随即发出一声惨叫。
　　是电棒！
　　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看见他们在收拾东西，于是连忙把门轻轻关上。
　　我靠着门坐着，内心很忐忑，难道下一个就是我吗？
　　“咚-咚-咚”
　　我吓了一跳，手死死捂着嘴不让自己发出声音，我已经在脑海里想了无数种接下来可能会发生的情况，但好在一个都没有发生。
　　我听着脚步声逐渐远离，心里松了一口气，我瘫坐在地上……
　　八年，我还要在这个鬼地方待八年，鬼知道我会不会沦落到那种下场。
　　脑子好乱，睡一觉就好了……
　　我回到床上，用被子把自己紧紧裹住，谁知道他们会不会半夜来偷袭。

作者有话说

　　一天一更对我来说有点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