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第 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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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撑着地艰难地爬起来，环顾四周，周围陌生的环境让我清醒了不少。
我不知道这是谁家里，也不知道我是怎么到这里的。
我转过身，看见一个女人安详地躺着地上……看着地上女人毫无生机的脸，我仿佛如梦初醒，小心翼翼伸出手去探她的气息……
没气，死，死了？！！
我猛地跌坐在地上，心脏砰砰砰跳得飞快。
我真的不记得发生了什么，我的心理医生跟我说过我总会不时发狂，攻击周围的人，而且清醒了之后还不记得发生了什么……
这么说来，难道真是我干的？
我的脖子像被掐住一样喘不过气来，“我杀了人”这样的想法一直萦绕在我的脑海里，我不知道该怎么办，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
报警！对，报警。
我起身在客厅里寻找通信工具，我不记得我有没有带手机来了，我找遍了整个客厅，什么都没有。
我快崩溃了，我只想快点逃离这个地方，在这里多待一秒都是煎熬，我……
“铃-铃-铃”
是我的手机！
我寻着声音，俯下身，最后在沙发底找到了我的手机。
“喂。”
是我的心理医生。
我像找到救命稻草一样，放声大哭起来。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我很想尽力向她说明发生了什么，但我头脑混乱，一直在哭，所以到最后什么也没有说清楚。
“你在哪？我马上过来。”
“我不知道，不知道……”
“你刚刚说你在谁的家里是不是，你现在可以出去吗？走到大街上，然后……”
“我杀人了……”
“什，什么？”
那边突然变得很安静，静得有些不真实。
“那，你报警了没有？”
我不知道为什么，这句话让我很反感，说不上来为什么，只是突然觉得我和她之间有了隔阂。
我现在冷静了不少，也能够清楚地答话了。
“没，正准备打电话，你给我打来了。”
“哦，这样啊……”
她一时之间也无话可说，我能感觉到她有点尴尬，亦或是……有点难堪。
“我会报警的，现在。”
说完我就把电话挂了。
我并不想再听她说些什么，更何况她也不一定能说得出什么。
“青苑市公安局，有什么可以帮你的吗？”
“我杀人了……”
“不好意思，你刚刚是说你杀人了是吗？”
“我要自首。”
“能提供一下你的位置吗？”
“我不知道我在哪儿……我要自首，自首，我杀人了！你听清楚没有！”
“你情绪不要激动，我们会……”
我把电话挂了，把手机丢在一旁。
我现在什么都不需要做，只要等待就好了……
也是没想到啊，下半辈子就要在牢里度过了，不过像我这样的人，在哪不是一样的呢。
太阳快落山了，天边映照着一抹金黄……今天的黄昏格外地美……
我听见警笛声越来越清晰，看样子是到了。
效率可真快……
我听见一声巨响，那些警察破门而入，将我团团围住。
我被拷上手铐，在许多警察的“护送”下去到了楼底。
还挺有排面……
警车周围密密麻麻的人，将这条路围得水泄不通，许多人低声讨论，更有甚者直接举起手机开始现场解说……
我像动物园里的动物一样被围观，周围的人对我指指点点，我不喜欢这种感觉……就像把自己剥个精光展示在人们面前。
我看着其中一个男的看戏似的嘴脸，我真恨不得冲过去，一拳把他打翻在地，狠狠地揍他，直到他跪在地上求我……
去警局没花多长时间，约莫十几分钟的样子……大概吧，我也不清楚，光顾着看风景了。
到了警局门口我竟感到有些慌张，我等会该说些什么呢？我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有可能凶手根本就不是我……
对啊，我怎么能够确定我就是凶手呢？
“哎，下车了。”
我回过神，在其中一个警察的押送下去到了审讯室。
这一路上有许多警察朝我这边看，有什么好看的呢？难道是因为没见过这么年轻的“杀人犯”吗？
审讯室里有一块巨大的单面镜，真的和电视剧里演的差不多。
我坐在一个……木头凳子上，前边坐的是押我进来的那个警察和另一个没见过的警察。
他们等会儿会问我什么？要是我说我什么都不知道他们会怎么样？对我大吼，说什么证据确凿还不快认罪之类的话？
刺眼的强光袭来，我抬手遮了遮，等到已经能适应这种光亮之后，我才把手放下。
这光真的很亮，亮到我都没法看清那两个警察的脸。
“你刚刚打电话报警说你杀人了是不是？”
我没有立马回答，而是在尽力在理解他话里的意思，尽管理解别人说的话对于一般人而言很容易的，但是这对我来说是很难的。
“嗯？”
他只发了一个单音，但是我知道那是在催促我。
“不对！不一定是我杀的人。”
他们可能也没料到我会这么回答，两个人靠在一起低语，我没听清他们在说什么，周围突然变得好安静……
刺眼的灯光，只能看到自己的单面镜……
周围像有无数双眼睛正在窥视着我，我被看个精光，我无处隐藏……
我看像那面单面镜，内心不由得生出一丝恐惧……
那面镜子突然开始变得扭曲，像水一样向我这边涌动，像要把我吞噬一般，我想要跑，可是我被铐在桌子上，根本无法动弹。
我拼命挣扎，手铐和桌子碰撞发出的响声惊扰了正在窃窃私语的两个警察，他们关掉了灯光，把我按在位置上，嘴里还说着什么，可是我听不清，我现在只想赶快离开这里。
“放开我！我要出去！放我出去……”
我说着说着，最后竟带上一丝哭腔，我从最开始的愤怒转变为祈求，但这似乎并没有什么用，我还是被死死地按在位置上。
我放弃了挣扎，把自己蜷缩在一起，至少这样我可以不用去看那面恐怖的镜子。
我狠狠掐住自己，尝试让自己冷静下来，但这根本没用！我好像已经没有痛觉了。
我的身体止不住地颤栗，此刻的我就像一只深受重伤的小鹿，等待我的只有死亡。
我听到我周围有很多人说话的声音，但我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我也不想听清，也许只有现在我才能获得片刻的空闲。
我感觉到有一只手搭上我的肩，我微微侧过头看了一眼……是我的心理医生。
“好些了吗？”
她轻声问我，眼神里带着一丝怜悯。
我不喜欢她这样，总感觉懂我得不得了，事实上呢，她根本不懂我，不知道我正在遭受多大的痛苦。
她其实也很烦我吧，总是给她添乱，这次还让她到警局里来。
“你是不是很想让我离你远远的，很希望我坐牢……你其实很怕我赖上你，对吧，毕竟我无父无母，真的有可能在你那待一辈子。”
我说话的声音很小，小到只有我和她能够听到。
我看见她瞳孔猛地缩小，脸上露出不自然的表情，我就知道，我说对了。
“你，你怎么能这么说呢？我怎么会嫌弃你呢，你在我那住我开心都还来不及呢。”
“嗯。”
我没有再说什么，我也不屑于再说什么，有些事情不需要说得太明白，就像有些谎话没有必要当面点破。
见我这副模样，她大概是觉得我信了，然后又来给我做所谓的心理疏通，让我把当时的情景一五一十地说出来。
“没关系的，说吧。”
我看着她眼里的那点期许，心里不免觉得恶心，我真想告诉她叫她收敛点，不然就算是傻子也能看得出她在想什么。
“我，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醒来的时候就看见那个女人躺在地上了，然后我的医生给我打来了电话，然后我就报警了。”
“那客厅翻找的痕迹是……”
“我醒来之后记不清我有没有带手机了，然后就在客厅里翻看看有没有其他通讯工具，后来她给我打电话我才在沙发地下找到手机的。”
我说的可能和她想的不一样吧，我清楚的看见她眼里的那点期许在我说完之后就消失不见了。
“你不是跟我说你杀人了吗？你怎么会什么都不知道呢？”
哟，这是急了吗？
我玩味地看着她，然后不紧不慢地说到：“我当时都被吓傻了，更何况你也知道我有病，所以在那种情况下我有点失控，然后就说自己杀了人。”
警察一时也不好定夺，毕竟他们面对的不是一个正常人，要是是普通人打电话自首，如果不是为了好玩那就基本上可以确定是他了，但要是不是普通人，那可就不好说了……
“所以我现在可以出去了吗？”我小心翼翼地问道。
“呃，这个……”
我看出他很为难的样子，于是挥了挥手说不用了。
我还是保持着蜷缩的姿势，这样会让我好受点。
“沈队来了。”
“让她进来。”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第 1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