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天空》雪破

10、第 10 章

　　再踏进那座怪异的庄园的时候，夜色将这里覆盖的诡异非凡，门口的人见清梵出现，马上就有人电话传讯进里面。非常时期，果然效率奇快。没经过任何的盘问，只是简单的搜了下身，就阔步的走了进去。径直，走进灯火通明的大厅。
　　锦黄色的皮沙发上坐着君王般的曹。对面的文宇庸懒的贵族猫一般靠坐在沙发的一端，手拖着腮看着周围的一切，韵诗抱胸站在旁边，一看这架势就不是合家欢的样子，估计是已经僵持了，没准清梵再晚来一会儿就看得到动手的场景了。
　　下面清梵该怎么做？进去就跟曹要人？他又不是傻子，会给才有鬼。跟他硬拼？虽然文宇跟韵诗都已经跟曹对立，但是要真正面冲突起来，估计谁也占不到什么便宜。曹已经走到这个地步了，到现在还不动，还跟俩小孩玩谈判？他在顾及？？那么……
　　见清梵走进来，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集中在这一个人的身上，真是觉得万分荣幸，很久没有这么强烈的存在感了。
　　“我怎么忘了一位这么重要的客人。”曹懒懒的出声，算是迎接客人。
　　清梵冲他笑了一下，溶不得冰，却结得动水。冷笑。
　　“清梵哪敢。”言语间扫了一眼另一端的文宇。此时正僵着脸看着清梵，仿佛现在处于弱势的是他一样。没想到自己会来吧？嘴角动了动，清梵知道，他在念自己的名字。
　　“你来要顾家的小当家的，恐怕不那么容易。”曹得意。
　　“谁说我是来要人了？如果你胁持的是玉锦我可能还会眨眨眼睛想想，可是毕竟他不是。”清梵鄙夷的口气，似乎在讽刺着曹的智商。“随便抓只猫啊狗的就威胁得了我的话，我就不是纪清梵了。”曹你真小白，哪个对清梵重要都不知道，还跑来斗？
　　“那你来干什么？看戏？用不用我给清梵少爷奉茶伺候？”继续嚣张，另在场的几个人心中气闷。死期到了自己都不知道？
　　“我吗？”清梵眯了下眼睛，斜眼瞧一眼文宇，慢慢的，一步一步的走着，自然洒脱，没人觉得有何不妥。
　　“我不是来看戏的，我是来演戏的。”对着周围众人妩媚一笑。“戏码就是……复仇……”话音未落，刚才缓慢的步子瞬间就移动到了文宇身后，手臂一甩，腰间一条细若发丝的钢线绕出手臂，眨眼就绕在了文宇的脖子上，双手稍微一用力，那白若莲藕般的颈子上，就渗出两道清晰的血痕。全场震惊。
　　“怕吗？”
　　皎洁的笑显现在无暇的面容上，两个字吐得不卑不亢，问得曹胆战心惊。
　　“怕？他现在什么立场你会不知道？我巴不得亲自动手解决了他呢！”靠在沙发上的背直了直，曹故做镇静。
　　“哼~！念在我们多年情分，我就替你了解此心愿！”看不见。看不见旁边一脸苍白的韵诗，看不见身前渗出冷汗的文宇，清梵冲着曹阴狠的说着。手上又稍稍加了几分力道，传到文宇身上时，已经濒临死亡。
　　陆文宇，你现在才知道吧？你口口声声说善良，说软弱的纪清梵其实才是真正的恶魔，在这双纤细的手中，不知葬送过多少鲜活的生命。文宇啊，如果你早知道这样的我，那第七个夜里，你还会抱我吗？
　　“纪清梵！”眼见面前痛苦的文宇，曹终于败在清梵的无情之下。腾的站起来，头上青筋暴出。“住手！！！如果你想要顾易杰活着的话！”
　　“呵呵```先生你搞错了吧。顾易杰是死是活跟我有什么关系？”清梵笑。
　　“清梵……”血都凉了。文宇发出微弱的声音叫着要至自己于死地的人，可是他不会听见的，现在他的眼里可能除了死亡什么都看不见了。疼的感觉开始渐渐的被自己遗忘，头脑里的记忆全是两人缠绵的镜头。是什么，让这个脆弱又温柔的人变成这样？
　　“那你想怎么样！！！”
　　“我要你死。”淡粉色的唇，飘出了最终的目的。曹，我没有别的办法了，只有死亡，才能结束这一切。活者，除了痛苦，已经没有别的了……

　　思绪里突然又撞进曹的怒吼和清梵纯净的声音。文宇张了张眼睛，绝望溢出眼底。
　　无声的将藏在衣服内的两把手枪掏出来，扔在对面的沙发上。“你赢了。”曹说。
　　拣起沙发上的枪，一边指着曹，一边看着虚脱在沙发上的文宇。慢慢的绕到两人中间。“陆文宇，意外吗？”
　　文宇捂着伤口看着这个已经蜕变成撒旦的人，无力出声。
　　“你以为把你当白痴养的舅舅竟然肯拿自己的命去换你，很想不通是不是？”你怎么会想得通，因为你是蜜罐中长大的，怎么会明白这些复杂的人的想法。
　　“曹，你看看你把大少爷保护的多好，他什么都不会，就算现在我给他把枪他都未必能救的了你。”
　　“韵诗，你跟杜雪去把顾易杰找出来，送回去。”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清梵对呆立着的两个人说。
　　“可是……”两个女孩看了清梵一眼，终于还是上楼去寻人。
　　“我知道你恨我，不过你不能伤害他。你最清楚，他才是最无辜的人。”
　　“是，他无辜，我就天生该让你关起来做杀人工具！你知道做噩梦是什么滋味吗？你知道被魔鬼追是什么感觉吗？你永远都不知道，因为你就是魔鬼！！”
　　“清梵！”黑色的枪口，突然就指向清梵，陆文宇已面无血色。“不能杀他。”
　　笑了，清梵又笑了，灿烂得如天空的星辰。“今天，必须有人死，或者他，或者我。”
　　“你别逼我。”文宇的声音开始发颤。
　　摇摇头。“没人逼你。”
　　转过身正对着曹，背后是握枪指着自己的陆文宇。
　　“谢谢你照顾了我十四年，让我学会了这么多……”手上一用力，两声枪响。曹瞪大了眼睛，失交了一般瞪着面前的清梵。清梵的枪打在了沙发上，而文宇的那枪却没入了清梵的后背中。他不相信，纪清梵，他分明就是在自杀……
　　啪嗒的两声，两只黑色的枪落在地面上。刚从楼上下来的顾易杰叫着清梵的名字冲了下来。
　　“清梵！！清梵！！！你怎么可以！陆文宇你怎么可以！！！”
　　……

　　尾声

　　“你开的枪？”女孩将长发挽在耳后，问着身旁俊秀的人。
　　“恩。”
　　“……”
　　“我怕他真的杀了我舅舅，可是我开了枪之后才发现，原来我更怕他死。顾易杰冲下来的时候，他还是站在原地，虽然血从伤口流了那么多，可是他还是直直的站着，转头看着我。他说……”

　　——这些年我唯一一点快乐的回忆，就是看见文宇幸福的样子……我常想……怎么我不是他，他不是我呢？怎么他可以那样站在阳光下……怎么就不是我呢……然后等我回到汪那里的时候……我发现……我开始庆幸……幸亏是我……而不是他……

　　“他说完以后，抬头看着我，然后流着血的嘴向上翘着对我说他知道我会这么做的，他说他甘愿了。”

　　——我知道你会这么做，我认了……你会后悔，是你欠我的……

　　“他说是我欠他的。然后顾易杰动手打了我，他说不会打死我，要让我难受一辈子，然后带着他走了。”
　　“……他……死了吗？”
　　“恩。”文宇点头。
　　“那你舅舅呢？”
　　“他给了我地址，让我去找我妈妈，然后我发现……她疯了，因为以前的恩怨。”
　　“你舅舅告诉你原因了吗？”
　　“他要说，可是我不想知道了。”
　　“……”
　　突然就发现，有些事情，也许不知道，会比知道要好得多。
　　“你……爱他吗？”
　　“爱。”

　　——你知道吗？我们在同一座庄园里生活了十几年，而你却不知道我的存……

　　爱要用生命来证明吗？那生命要用什么来补偿？

　　“哼~~~你别以为你编了个你曾经爱上过男人的故事，我就会死心！我是很有毅力的~！！！”女孩一撅嘴，拉起文宇就要往大门走去。“告诉你哦，你现在才来学校两个星期，要是这么快就被我追到~哈哈哈```我可就有面子啦~！”
　　“你……”

　　“我跟你说过我没空啦！”郁郁葱葱的校园林阴路，纵横交错。可笑的是另一面也在上演着你追我赶的情戏。
　　“不要吧~！你没钱我给你啊，你别去打工啦！”
　　“不用！少爷你自己收好，别烦我就行。”
　　“你好狠心……”

　　发现文宇的眼神看着另一边拉拉扯扯的两个人，女孩呵呵的笑出声。
　　“他们啊```学校里出名的一对欢喜冤家，打一年前入学就开始这样了。后面那小男孩整天跟膏药似的，可是前面这个却总是不领情，看得大家都习惯了啦……文宇？”伸手在文宇的眼前晃晃，发现他整个人都呆掉，没有一点反应。正在纳闷，突然挽住的人挣脱了手臂，奔了出去。“文宇！！！”

　　“你天天演这出烦不烦？”秀眼一瞪，冲着无理取闹的少年吼回去，眼见那双无辜的眼睛里就洪水泛滥。怎么这破孩子又学会这招了？
　　正在思考要不要同情一下的时候，一只白皙玉抓瞬间就钳制住自己的手腕。疼！好没礼貌的人！抬头望象罪魁祸首，张口遍要骂，却被人抢了先。
　　“我终于找到你了！！！”激动中。
　　“这位仁兄是否认错人？”放手放手！！怎么这人永远都改不了这恶习！
　　“何出此言？”文宇心中狂跳，整个人都快激动得晕过去。
　　“我们无任何瓜葛，请您搞抬贵手放过我。”累了吗？怎么这话说出来底气不太足？
　　“是我错，不过我一辈子都不会放了！”被甩了半天的手还是握得死紧，文宇说完长臂一挥，就将矮自己半个头的人塞进自己的怀里。“别说不认识我得话，求你了。”
　　“我不认识你……恩……”
　　“陆文宇！！！你太过分了，你怎么可以当街吻清梵！！！我追了一年了连手指头都还没碰到！！！”
　　汗……顾易杰你没机会了，站在旁边跳脚也没用。认了吧，你就这命了~

　　“你干吗咬我？”
　　“自找的！！！！”
　　“好了，不生气了！！”
　　“谁管你！我还生气呢！！！明天校刊可有得写了！！！我要是看到有我的名字，我第一个灭了你！！！”
　　“好好好``我去镇压，清梵……”
　　“干吗！”
　　“你没死……”
　　“你希望我死？”
　　“不是不是……”
　　“那就以后离远点！”
　　“不……”
　　“你再说一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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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那个叫纪清梵的什么来头啊？去年还一个顾易杰跟着他，怎么今年就又多一只啊？”
　　“谁知道！魅力四射呗！”
　　“那好男人都跑去追他了，我们怎么办？”
　　“我们？自己动手喽？”
　　“啊？”
　　“你看我这么样？”
　　“……”

　　哎~！校园风光无限好啊~同性恋爱无阻挠啊~
　　终于脱离苦海了`````呀！来电话了。
　　“喂？”
　　“作者？”
　　“恩，谁呀？文宇啊？你答应请我的海鲜大餐呢？”
　　“大餐？你还好意思要大餐？”
　　“怎么我告诉你去念X大，这功劳还不够一份大餐？”
　　“可是你也没让我得逞啊？那旁边天天跟个顾易杰算几个意思？”
　　“谁管你，3P我又看不到！”
　　“你想死是不是……”
　　挂掉挂掉，这种电话还是不听为妙，出去赏月吧！再见了~文宇~！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