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描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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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轻尘今日没去鸣阳殿用午膳，于是趁着下午睡饱了就来找徐南霜。
没想到她还真在。
“诶，你衣裳怎么换这件了？”楚轻尘指着她身上那件偏劲装的衣裳道，“平日里你不都穿着那些朱红色的襦裙吗？”
“我去接我表妹了。”徐南霜刚回到鸣阳殿，也没来得及换衣服，就碰着楚轻尘到她的殿里面晃悠了。
她抿了口茶，坐了下来。
“哦呦？你还有表妹？接她？”楚轻尘赶忙坐到徐南霜的面前，道，“她来宫里了？”
“对啊，说不定现在就在你的如意宫里，真搞不明白为什么她一来就很想见你。”
“见······见我干什么？”楚轻尘睁大了眼睛，“我可从没惹过她啊！”
“没事，别这么大惊小怪，她想要见你······无非就是······”徐南霜闭口不说下去了。
“无非是干嘛？”
“无非就是来瞧瞧我的眼光。”徐南霜看着楚轻尘煞有介事地笑了笑。
楚轻尘一时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听着这话也没有什么，但是看着徐南霜盯着她的眼神，她又有几分怀疑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她感觉徐南霜最近好像越来越怪了。
尤其是，有的时候看她的眼神，仿佛想要立即扑到楚轻尘身上咬一口的感觉。
“你的眼光······”楚轻尘哼哼两句。
“我的眼光，错不了。”徐南霜又道。
“啊？”楚轻尘越发糊涂了，但是看在徐南霜此时正高兴的份上，她可不想扫她的兴，毕竟又快要到给楚轻尘结账的日子了，她得好好哄着徐南霜，说不定哄高兴了，她一个喜笑颜开就给她多几个元宝。
楚轻尘想想就美滋滋。
“是是是，你的眼光······”楚轻尘殷勤地给徐南霜斟上茶水，道，“你的眼光······嘿嘿，错不了。”
突然，楚轻尘只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凑了过来，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一只有点微暖的手已经覆上了她的面庞。
她惊愕地看着徐南霜，连手上斟茶的动作都停了下来。
“南霜······你干······什么？”楚轻尘讪讪地问。
“没有，我摸摸，”徐南霜嘴角勾起一笑，“还挺软。”
然后她轻轻地抚摸着楚轻尘的脸颊，慢慢地摩梭着，像是在打磨玉石，然后没等楚轻尘扭开脸，她甚至手一转，捏起了楚轻尘的下巴。
楚轻尘连忙打开她的手，感觉自己青天白日之下被人光明正大地调戏。
她注视着楚轻尘开始有点红起来的脸颊，捂着嘴笑道，“噢，楚儿你怎么脸都红了？”
“哪······哪有······”
楚轻尘有点结巴了，“我······哪有？有······有吗？”
“没有吗？”徐南霜只是格格笑。
“你刚刚······对我做什么？”楚轻尘结巴道。
“没什么啊，我就摸摸你不行吗？”徐南霜道，“又不会把你吃了。”
而楚轻尘也就无言以对，思忖着徐南霜说的也有点道理，女人之间嘛，不就是摸个脸嘛，摸一下皮肤细不细腻光不光滑，也许是她们之间常有的事嘛，大惊小怪什么。
但是，楚轻尘后知后觉，她脸红什么？
关键是她脸红什么？
“完了，”楚轻尘心想，“难道是我对她有意思？”
“或者说？我不正常？”
她想想就有点后怕，她脸红什么啊这是！简直要把人气死！这么尴尬！
“没事，摸摸······也行······”楚轻尘想赶紧找个话题遮掩过去，“那个，你不是说你表妹想见我嘛，我需不需要打扮打扮什么的？我这般素衣，这样见她似乎不太隆重。”
“不用啊，你这样就很好看了。”徐南霜难得夸人。
“你说什么？”楚轻尘大为震惊，“南霜你说什么？你竟然夸我好看？”
“嗯，对啊，有什么问题吗？”
楚轻尘一下子站起来，道，“今天这太阳是从西边出来了啊！你今天怎么了？怎么奇怪得很？”
“我哪里奇怪了？”徐南霜的笑容凝固在脸上，顿时就有点阴云笼罩了，“说吧，坦白说吧楚轻尘，你是不是觉得我凶了？”
她也站起来，对着楚轻尘道。
徐南霜比楚轻尘高，站起来的时候，加上她那种天生的居高临下天下我有的气场，楚轻尘顿时像个柔弱无助的小野猫。
“没有没有，”她连忙摆手，“哪有的事？你温柔得很，温柔得很！”
“那就好！”徐南霜一甩衣袖又重新坐下，再次喝口茶水平复一下自己的心情。
楚轻尘觉得今天是不能跟她提银子这回事了。
“我表妹叫做卫若央，你喊她若央就行了，”徐南霜缓缓道来，“她远从云州来京，千里奔波，徐含雁今晚必设宴款待她，你同我一起去就好了。”
“你这身素色衣裳，”徐南霜瞥了一眼楚轻尘身上的衣服，接续道，“我知道你平日里喜欢，以后你想穿多久就穿多久，实在厌了也可以跟我说，我会立即找人去做新的。”
没等楚轻尘说话，徐南霜又走进她。
走得离她很近很近，直到贴着楚轻尘。
而楚轻尘大气也不敢出，只是感觉到自己的腰间被一双手轻轻地环着，就好像在抱着她一样。
“你的腰身和我的也差不太多，比我纤瘦些，今晚赴宴，我有合适的衣裳，之前只穿过一次，那时候年纪尚小些，跟你现在恰好合适，你穿上罢。”
徐南霜又放开她。
那种泛着点点暖的感觉就离楚轻尘远去，到感受不到。
楚轻尘只能木讷地点头，“好。”
“以后没有衣裳尽管和我说。”徐南霜莞尔一笑。
而楚轻尘这一刻觉得，徐南霜其实吧，温柔的时候还挺温柔的，只不过暴躁起来也十分地不留情。
然后，楚轻尘甚至留在鸣阳殿沐了浴，熏了香，梳了妆。
徐南霜心血来潮，亲自抬起她的脸，给她画眉毛。
烟雾缭绕间，楚轻尘闭着眼睛，任由徐南霜摆弄自己的脸，然后轻轻地在眉间描画。
她估摸着徐南霜今天很高兴。
不过就是有点捉摸不透，怎么阴晴不定的。
但是她斗胆想要尝试开口，犹豫再三，还是豁出去了，道，“那个南霜······你是不是······”
是不是该付我银子了？到期限了······
“嗯？是不是什么？”徐南霜轻轻地画着眉梢。
楚轻尘感觉暖洋洋的，顿了顿，又没敢开口要。
“什么呀？”徐南霜问道。
“没，没什么。”楚轻尘遮掩过去。
“好了，”徐南霜坐直，道，“你自己看看。”
说着，她将搁在桌旁的铜镜递给楚轻尘，道，“我很小心地画的，应该不是很难看。”
楚轻尘接过镜子来一看，惊讶：“什么意思？你不会画？”
“天！”楚轻尘道，“你画的这是什么？”
“眉毛啊！”徐南霜道，“画的眉毛！看不出来吗？”
“是不是有点不太一样？和平常的？”楚轻尘有点疑惑，“我感觉好像比平时要浓一点。”
“有吗？”
徐南霜凝视半晌，“好像是有点。”
此时，绿凝突然进来，道，“安阳郡主过来了，就在殿外，说要见殿下和楚姑娘。”
“这么快就找到这里来了？让她进来！”徐南霜道。
“楚姑娘这······”绿凝似乎有话想说。
“嗯？”楚轻尘道，“我怎么了？”
“楚姑娘，您这······”绿凝咽了咽口水，勉强才说下去，仿佛她说出这两个字都是有错的，“这······眉······毛，有点······”
“怎么了？我画的！不好看吗？”徐南霜道。
“殿下，要不还是让绿凝来吧，这样出去······”绿凝于心不忍。
楚轻尘：“？？？”
她是个不懂妆容的，徐南霜辛辛苦苦给她亲手画了个眉毛她除了觉得比平时的稍微浓一点黑一点粗一点也没啥。
“还是让绿凝来吧。”
也不等徐南霜吩咐，绿凝直接上手给楚轻尘弄，还一边喃喃着对楚轻尘说，“这于女子来说实在是太过粗黑了，实在是······”
徐南霜无聊地一坐，叹了口气，道，“原来我还是不会这些，豁！”
没等她叹完气，就听见有人喊道，“南霜表姐！楚姑娘！我来你们这找你们啦！怎么躲在里面不出来？南霜表姐！你还叫你的人拦着我！我非要进来！哼！看你们能拿我怎样！”
说着，她正准备大步流星地走进来，而徐南霜都做好准备等着她闯进来了，楚轻尘也已经好奇十足想要见见这个先闻其声不见其人的卫若央了，突然······
突然，卫若央没有闯进来。
而是乖乖地在殿外候着，也没有继续大喊大叫。
徐南霜都忍不住问，“嗯？若央她走了吗这是？怎么不见她进来？”
而宫女回道，“晴眉姐姐和郡主一同在外面呢。”
楚轻尘道，“晴眉？她来找我吗？”
徐南霜纳闷，“还在外面怎么没见她闯进来？刚刚不还大声嚷嚷呢嘛？这会子怎么安静了？”
作者有话说
第32章 描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