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牌部队之原野》年少慕东风

33、【三十一】歧路殊途

　　高粱被军委带走的时候，路过了我，他看了看我身边的人道:“顾一野，没想到啊，你知道有人在查我，还演得和没事人一样，你还真是我的好兄弟啊。”
　　“我演不下去了，我可不是顾一野，他一直搁上面儿呆着呢，在瞄准镜儿里面儿应该能看到你，你要不和他打个招呼？”肖春生笑着抬手指了指离会场最近的楼顶。
　　“什么？”高粱楞了，他不知道早在二十分钟前，顾一野就已经和肖春生互换了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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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看着穿上顾一野军装的肖春生，忍不住皱眉，他问我:“怎么了？弟妹？我穿着不帅啊？”
　　我仔细端详道:“倒也不是……说不好，就是和一野穿感觉不一样。”
　　顾一野则是已经换好了迷彩装，接下来他会去拿老孟的调令安排特大的人撤离，我凑过去帮他戴头盔，他拍拍我的肩:“你好好配合表哥，别让他露馅儿了，要是有什么意外情况，你先保护自己和孩子，不用管他，记住了吗？”
　　我点点头:“你放心吧。”
　　肖春生则是啧舌:“我还是不是你亲表哥了？”
　　顾一野拿起身旁的狙击枪:“你的话，有我在你不会有事儿的。”
　　“要不是为了瞒过郑源，让他没有准备，抓他女婿个现行儿，咱也不用废这么大劲儿了，秘密行动就是让人很不痛快啊。”肖春生挠头，被顾一野按着系好了风纪扣，“野子你这样我会喘不过气儿来的……哎呦……要死了要死了……”
　　“你别叫，一会儿让人听见了。”我拍了肖春生一下，这里离会场不远，搞不好就被人发现了，虽然高粱的人缘儿不好，但是九班的人大部分还是给面子来了，我生怕碰上张小飞那个熊孩子坏事儿，赶紧跑到帐篷外查看情况，看到没有人过来才放心。
　　顾一野给肖春生戴好大沿儿帽把他推到我身边，肖春生伸出胳膊示意我挽着他，我和顾一野对视一眼揽上肖春生的胳膊，连顾一野都觉得不对劲儿了，扶额道:“这也太别扭了。”
　　肖春生满意地看了看自己:“哪里别扭？我觉着挺好的啊？”
　　顾一野摸着下巴认真道:“眼神儿不太一样。”
　　“那我就说，咱俩为了如果二胎是男孩儿还要不要三胎闹不愉快了。”我随口编道。
　　“漂亮，弟妹真能找辙！能处哈！”肖春生给我竖了竖大拇指。
　　“呵，毕竟我有个天津姥爷嘛，配门子这种事情我相当擅长，待会儿看我的就行了。”
　　顾一野没眼看了:“你俩就别在这儿贫了，高粱可是反侦查专业的优等生，不然也不用在这儿暗度陈仓了，千万给我把他糊弄住了，好给我们争取布控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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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审讯室外，家属们三三两两等在外面，我和童冰并排坐着，走廊对面还有牛满仓媳妇儿挺着个大肚子；张飞家的秀红嫂子一直抠着自己的裤子，知道和我们搭不上话索性就闷头不吱声了，而且她儿子因为密切接触过高也被带走了，她一个农村妇女顿时没了主意；还有赵红缨，作为干部神态就镇静多了；走廊尽头郑源的前妻，不安的来回踱步。
　　童冰家的姜卫星早就转业了，她倒是不太担心，侧头看了看正埋头玩儿着顾小北新学习机的我，叹了口气:“咱们要等到什么时候？”
　　“作为家属我们只是简单问询，可男人们都是高大傻子的战友，今天晚上估计都不能回去。”我托着脸道。
　　“你心还挺大的，还在这儿玩呢？你不怕你家老顾被连坐？”
　　“顾一野能带队组织抓捕，这可是立功表现，他表哥处理这事都不用避嫌，你以为靠得是他一身正气啊？”我放下学习机，没有心情玩了。
　　“这么大的压力，你爸替他扛的？”
　　“那也得他扛得住才行啊，只能极限一换一了，郑源可没有这个机会了。”
　　“你什么意思？”作为江南征的闺蜜，童冰自然知道我越是不靠谱用开玩笑的语气越可能是实话，不止高粱，江南征也是凶多吉少。
　　“我的意思是他们一家子估计全都要歇菜了，培养个特大队长倒是不太麻烦呢，技术部想上位的多的是，山网到现在还没有升级，我们赵处长到现在都没有提干，总不能光指望江南征吧。候箭不是挺有天赋的，文静也不错，对吧？”我看了看赵红缨，她也在听，微微一笑。
　　当初大使馆的变故，也是郑源保下高粱的一个契机，随着湛蓝演习结束之后，现在连郑源都直接被停职观察了，连置换条件都没有了。
　　就像肖春生说的那样，这个事儿闹大的话上升的高度，高粱就不得不换个地方去接受审判了，我记得他和顾一野都进行过反战俘训练，想撬开他的嘴很难。
　　我其实并没有完全对童冰交代实情，这次之所以肖春生会来，是因为他们工商部接触到一桩特大走私案，这个走私犯团伙疑似在与韩春雨案的恐怖分子头目普林斯合作，公安抓获的人里面有一个是他的马仔，为了活命，他交待说他大哥在邮轮上被放过，都是当初高粱给的机会，他们早在战场上相识结缘。
　　而高粱私自违规使用军用器材的事情翻案，因为湛蓝演习后，再次被宋建设旧事重提，他对于与郑源的权力争夺也已经进入到白热化阶段，也开始利用高粱发难，于是促成了两案并查。宋建设这个见风使舵的老油条，早已经看清事态自动站在了顾一野的阵营。
　　不管现在高粱有没有间谍嫌疑，郑源现在都已经涉及在里面了，必然是要提前退休了，不止宋建设，秦汉勇也跃跃欲试，只要他能撇清自己和高粱的关系，从被边缘化的特大架空大队长，很快就能重新回归权利中心，目前高粱极有可能已经是墙倒众人推的局面了。
　　一间审讯室的门开了，哭成了泪人儿的江南征走了出来，童冰赶紧迎上去，她妈妈也从走廊那边小跑过来，监管人拦着她们，不允许接触，我坐在原处没动，与她对视了一眼，嗤笑看着她在我面前经过，不出意外的话，江南征也得退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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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说你要见我？是有什么要交代的吗？”顾一野摘下帽子，坐到了高粱对面。
　　“你是顾一野吗？”高粱上下打量了一番。
　　“当然是。”顾一野把军装袖子撸起来，给他看上面的疤痕，“我三个月前跟你在礁石滩打架留下来的疤痕还没好，这个可是你亲手把我打得撞在礁石上面留下来的，你总不能认错吧？”
　　“呵，顾一野啊顾一野，你可真的是太狡诈了，从演习开始，这真真假假的我都被你骗惨了。”
　　“我们不提演习，你还是说实话吧，我也不想看着你因为这种错误而扒了这身儿军装，你一个特大的教导员传出去都丢人。”
　　“我都交代的话，你们能不能早点儿让南征离开，她和这事儿一点关系都没有。”
　　“她能不能离开不是我能答应你的，她也是因为你私自使用军需设备被牵连的，韩春雨案她也是主要责任人，这个处分因为郑源运作的关系她也仅仅只是四年不能提干，现在又因为你，她估计是必须退伍的，以后档案里面也会有污点，你不想看着她那么优秀的一个技术员转业分配都有影响吧？她爸已经帮不了她了，只有你能帮她了，你懂的。”
　　高粱沉默了一会儿释然道:“好吧，我下面交代的情况我保证完全属实，我和那个恐怖分子普林斯其实是老乡，他后来在东南亚跑船，被当地的海盗看上了带着做事。随着野心膨胀他杀了老大，当了海盗头子，改名普林斯，在被围剿的过程中，有段时间他藏在了山里，在85年的战场上，我跳崖就是被他给救了。我当时和牛满仓失散了，又伤了条腿，一个人自然没办法周旋那么多天。普林斯帮我从敌后突围出来，只让我答应他以后如果立了军功，在下次再遇到他的时候也能给他留条活路。”
　　“所以，他就算是杀害了韩春雨，你也不去追究了？在邮轮上你故意念错了发言稿，让他们发现了问题破坏了我们的计划，他们差点儿还杀了贺东风，东风说看到你去单独追击恐怖分子头目也是你决定好了的？你糊涂啊，为了义气也不做这种事情！军人的天性是服从！不是让你在这里英雄惜英雄的！你这种英雄主义注定是要吃亏的。”顾一野咬了咬后槽牙，气不打一处来，抬手锤了一下桌子。
　　“顾一野，你不是信奉猛兽独行吗？你自己就不合群，谁都看不上，你有什么立场说我？”高粱并不服气的样子。
　　“你扪心自问，你算什么猛兽？你不过就是个任性妄为，没有脑子的愚蠢土拨鼠。”
　　高粱被顾一野激怒了，试图掀翻禁锢椅，却被监管员按住，怀着怒气瞪着顾一野。
　　“放心吧，普林斯我肯定亲手抓回来，你要是说的是假话，那你就一辈子钉在特大的耻辱柱上吧。”顾一野指着他的鼻子。
　　高粱停止挣扎，低下头，双手握拳，接着慢慢放松下来，如释重负。
　　顾一野起身离开了审讯室，肖春生等在外面，见人出来赶紧迎了上去:“居然见到你都撂了，我还以为得多费劲儿呢，还好还好，他如果说的是实情，倒也不用送去外交部了。”
　　顾一野摇摇头:“是他知道，我会亲自去抓普林斯来问出真相的。高粱现在的情况你们会怎么处理？”
　　“估计就是强制退伍，无法正常转业，并且在可活动范围之内，实行监禁观察，得继续调查，得等他解除间谍嫌疑才行，短则几个月，长的话就不好说咯。”肖春生颇有点幸灾乐祸。
　　“知道了，至少大家能松口气了。”顾一野点点头，“走吧，既然提到了海盗，就先去跟东风了解一下海上的情况吧。”
　　“你还真是个菩萨，真打算救高粱？”
　　“不是救他，于公于私我都得亲手抓住普林斯，于公他们是恐怖分子，是我们追击的目标，于私高粱记不记我人情无所谓，我只是不想和郑源闹那么僵，我以后的手下保不齐也有他的嫡系给我使绊子，我得先把自己摘出去。其次夏林那边也想手刃杀妻之仇，我可以卖他个人情。另一方面，我和东风的婚礼那么兵荒马乱也是拜他所赐，谁说我就不记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