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第二时空1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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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没什么。”步远举起手机，“微信发点信息，打字麻烦。”
“嗯。”乔晴狐疑地点了点头。
常鸥在床底，透过那一道窄窄的缝隙，注视着那双米白色的高跟鞋。
鞋子在步远身前停下。
然后，鞋跟微微抬起，乔晴伸手揽住步远的脖颈。
——狗男女。
常鸥翻了个白眼，略微弓起身子。
步远闻到乔晴发上的香味，冲她一笑：“怎么了？不顺利么？”
乔晴亲昵地说：“亲爱的，你知道么……”
她双手环抱的更紧，整个人贴在步远身上，附耳小声说：“常鸥失踪了。”
步远浑身一僵。
乔晴抬起脸，笑容甜美：“狼道里那个是假的，你猜……真的常鸥被谁放跑了。”
话音落，步远瞳孔皱缩。
室内灯光黯淡，他的目光越过乔晴，刚好与门口那双绿莹莹的眼睛对视。
——驯兽员正牵着狼候在门口。
步远怔怔的：“你把狼带来了？”
“嗯，狼不受训，这只经过苗教授的改造，勉强能听话，不过……我们还是得赶快离开，不然狼发起疯来，我们都要遭殃。”
乔晴的笑容越发甜美，一双眼紧紧望着步远，将他的狼狈与尴尬尽收眼底。
步远尴尬“嗯”了一声，拉住乔晴的手：“走，我们先出去。”
三两秒，他已经冷静下来。
必须要将常鸥送走。
从这里到门口的一段路，步远紧张的手心出汗。
他垂下眼，状似无意地瞥了眼床。
出门的那一刻，步远突然回身，从乔晴身后抽出她的枪。
砰——
震耳欲聋。
乔晴尖叫。
被子弹射中的狼哀嚎一声，瞬间挣脱了驯兽师的绳索。
步远不管不顾的又补了一枪。
砰——
打偏了。
子弹擦着狼的皮毛飞出去。
床底的常鸥已经迅速爬出。
狼发狂，朝乔晴踩过去，乔晴后撤的时候太慌张，高跟鞋崴了脚，跌坐在地。
尖叫声，哭喊声——
砰——
常鸥在门口开了枪。
射中狼的一只眼睛。
步远侧目看常鸥，她举着枪，眸光狠戾。
狼哀鸣，继而疯狂奔走，步远回过神，赶紧冲向乔晴身边。
护住乔晴的那一刹那，他又给狼补了一枪，子弹从狼下额灌入，血崩裂而出，有粘腻的汁液溅到墙上。
驯兽师叫吼着奇怪的语言，试图恐吓这头狼，但狼已经疯了。
乔晴已经被吓傻了，躲在步远怀里瑟瑟发抖。
常鸥对着狼的头部又开了最后一枪。
枪声在狭小的走廊里回荡，随后所有声音偃旗息鼓。
虚弱的小狼踉跄几步，倒地时发出轰的一声，它体型有半人那么大，侧卧在地上，皮毛上都是血迹，还有半侧身子夜沉在血水里，视觉冲击非常大。
步远半跪在地，抱着地上的乔晴气喘吁吁。
驯兽师不敢言语。
乔晴被吓得没有反应。
常鸥咽了口唾沫，脑袋嗡鸣的厉害，她闭上眼晃了下头，然后斜眼看了步远和乔晴一眼，收起枪趁机离开。
从走廊里往下，她尽可能快跑，最后在二楼时，翻窗而出。
这房子里动静那么大，又有步远和乔晴，工厂里肯定很快派人来查探情况。
常鸥不想和他们撞上。
这是她唯一离开的机会。
乔晴将狼带到步远面前，她知道自己就藏在这里。
常鸥钻进树林中，抄小路往黑暗里跑。
脚下山石凹凸不平，还有落叶，跑起来叶子咔擦咔擦响，常鸥耳边嗡嗡的厉害，双腿近乎机械的在移动，跑了一会儿，大约是绊倒了什么，她突然跪在地上，身子往下滚了半圈。
手中一空。
枪掉了。
常鸥心里一惊，欲起身，脑袋却撞在了一根木桩上。
她“嘶”了声，没空管疼痛，赶紧连滚带爬起来，往上疾走了两步，跪在地上四处摸枪。
夜晚的山林很安静，能闻到树皮和草叶的味道。
现在虽然入秋，但蚊虫还是多。
能感觉到有小虫子不断装在自己身上。
丢了枪是大事。
常鸥精神逐渐集中，她绷住浑身的劲儿，在地上认真摸索，不一会儿，额头上渗出一层薄薄的汗珠。
她抬手一擦，察觉到额头有点疼。
把手指放到弊端下闻，血腥味。
额头应该是撞破了。
常鸥舔了舔嘴唇，继续摸枪。
终于，在一处草丛里，她摸到了一块硬物。
是她的枪。
她赶紧把枪紧紧攥在手里，然后略微起身，弓着背，小心翼翼继续往下走。
月亮被云层遮住，四周黑的可怕。
常鸥越走越没力气，酸痛涌上四肢，借着这无边的静谧，她才敢回想刚才发生了什么。
那头狼应该是被注射过含有L-C分子的培安致幻剂。
攻击性很强，且神经系统被大力刺激，枪声和血腥味会更加激发它的攻击性。
在极度兴奋中，狼应该感受不到疼痛，战斗力会很持久，所以那么多枪才能撂倒它。
简直令人后怕。
苗思明果然聪明，在山林中，人类发挥出的作用远不如凶兽。
他居然想到了用致幻剂改造狼来守住培安的生产工厂。
常鸥慢慢直起上身，深一脚浅一脚往远处走。
实在走不动时，她叉住腰，抬头看天。
黑暗无边无际。
现在，她仅仅是跑出来而已。
手里没有食物和水，仅有一把防身的枪，子弹还有限。
她几乎一天没吃饭，又经历了方才，此时此刻可谓筋疲力尽。
她舔了舔干裂的嘴唇，一种无助感充斥着内心。
漫漫长夜，要怎么才能挨过去呢。
常鸥不愿意坐下休息，她怕坐下后就起不来了。
现在这把枪是她唯一的依靠，她绝不能再松手了。
她想起来，上一次置身在这种黑暗中，还是赶路去临镇。
常鸥蓦然回忆起白狗给她的那只柿子。
干涩，却又甜蜜。
她觉得自己口好渴，咂了咂嘴，继续往黑暗里走。
她估计这种平静持续不了多久。
乔家很快就会发生了什么，他们手里那么多头狼，这片山林有黑暗作掩护，一旦被狼寻觅到，她活不太长。
要是有把刀就好了。
常鸥在一棵大树前停下，有刀可以爬树。
在树上好过树下。
常鸥一身本事，唯独徒手爬树有点困难。
现在……到底要怎么办啊。
****
乔晴意识归位的时候，才意识到常鸥已经跑了。
“你……”她扭头望向步远，“你故意放她的。”
“是。”步远没否认。
乔晴：“到现在你还护着她！”
步远注视乔晴，一股火气涌上来：“我护着谁？”
刚才狼受惊想要攻击乔晴，步远不管不顾挡到她面前，几乎是用自己的身体隔在她和狼之间。
步远骂道：“女人没一个有良心的。”
乔晴：“……”
本来苗思明计划今天上山，虽然不久前他又大病一场，身体已经不适合这种折腾了，但苗思明知道自己大限将至，所以执意要了却这个心愿。
他知道，常鸥就在这座山上。
只要陆一凡将致幻剂注射到常鸥体内，他必然会赢得这场赌约。
可临上山前，他又开始犯头晕，随行的医生让他缓一天。
乔晴接到苗思明延缓一天上山的通知后，想去狼道里查看常鸥的身体状况。
她怕她挨不住死了，又怕她关键时刻折腾出什么幺蛾子。
总之，她不太放心。
结果没想到，看守狼道的人支支吾吾，死活不说狼道的情况。
乔晴动了怒，又用狼作威胁，那些人才终于交代出——步远来过。
乔晴瞬间明白过来。
步远念旧情，已经提前将常鸥接出去了。
她不明白，为什么到今天这种地步，步远还是对常鸥念念不忘。
常鸥就算死在狼道里又能怎么样。
他和常鸥已无任何可能，常鸥这么对他，这么对步家，为什么步远还是要心存幻想。
为什么？
她和步远年少相识，情谊不输常鸥，为什么步远就是不能一心一意对待她。
她真的不能理解，为什么步远就是忘不了常鸥。
不甘、愤恨、烦闷一股脑涌上来，乔晴觉得心很堵。
她狠狠瞪了眼前的人，看着那人瑟缩的模样，乔晴更生气了。
她立即发信息让负责人给她调过来一匹狼。
看守的人说，步远走了没多久，那常鸥一定还在他身边。
负责人真给她临时牵来了一头狼。
乔晴是在厂区门口看到的那头狼。
驯兽师说，这是小狼，不是成年的，但吓唬人没问题。
乔晴冷笑：“谁说我要吓唬人了。”
驯兽师是镇上人，普通话说的不好，看乔晴心情不是很好，他只能憨憨一笑，伸手挠头。
狼本不受训，这狼也没跟他多久，他充其量算是个饲养员，也就每天喂肉的时候，和狼亲近些，可工头们非要给他起个很洋气的称呼——驯兽师。
他知道乔晴这位大小姐很金贵，绝不能受伤，所以他挺不好意思的提醒乔晴：“还是等领导过来吧，咱们两个带一头狼太危险。”
他用的方言，乔晴听不太懂，也就没搭理他。
等收拾好心情，乔晴立即责令驯兽师跟着她去找步远。
结果没想到，酿成此情此景。
乔晴更没想到，她这一出，间接促成了步远放跑常鸥。
悔不当初。
作者有话说
第38章 第二时空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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