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一封过于艺术的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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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扰了。”
工藤优作又从门外领进来一个人。
来人一袭黑衣，目测身高超过一米八五，身上带着点寒气，很有某个组织的格调。
灰原哀刚开始看见他的时候轻微的瑟缩了一下，但又很快分辨出来人并没有那个组织特有的黑暗气息，应该只是个普通人，她也就恢复了平常的样子。
但是看他深邃的五官轮廓和灰蓝的瞳孔，不像是日本人，倒像是欧洲人或者是美国人，至少也应该是混血。
莫非，这就是刚刚他们谈起的Francis?一时间众人都产生了这样的猜测。
然而男人一开口就否定了这种猜测。
“做出没有提前打招呼就上门打扰的这种失礼举动，实在非常抱歉。我是来替我家主人送一封信的。”这一句话就说明了上门的目的。
男人的用词很礼貌，嗯，应该说是礼貌的有点过头了。
加之他虽然说的是颇为标准的日语，语言习惯却带着一种浓浓的西方味道，很有一股子违和感。
而且主人这种用词，他莫非是什么管家执事之类的吗？
半月眼jpg.
“我的名字是赫里尔，少爷的执事。”
咳，他还真是。
工藤优作从赫里尔手里接下那封署名Francis的信封。
那信封做的很精致，黑色烫金的材质上盖着暗红色的火漆印章，印章上的图案是个看起来十分复杂的星星纹样，整体形象类似于某些英格兰贵族家庭会使用的信函。
“介意我现在就打开它吗？”工藤优作询问赫里尔，也下意识的切换成与赫里尔类似又不同的过分礼貌的说话方式。
如果不是知道工藤优作这些年一直是生活在美国，赤井秀一会怀疑工藤优作其实是在英国住了很多年。毕竟，如果是美国人的话，大概只会说“让我们现在就打开它吧。”或者“你肯定不介意我现在就打开它。”
“当然，优作先生。”赫里尔的态度放的很尊敬，说完话还微微俯了俯身。
只是莫名的不太像执事，尤其配合上他讲话总带着一股子忧郁味道，像什么不得志的清高艺术家。
工藤优作从自己的书房里拿出一把小巧的，花纹描的十分精致的银色匕首划开信封，刻意没有破坏用于封口的火漆印章。
他打开信，里面是一张画满了各色凌乱线条的白纸。显然，根据白纸右下角那串飘逸的花体英文来看，这副画的作者是Francis没错。
几个人都凑过来看，赫里尔很自然的后退两步，远离了人群。
那画，暂且就把它看做一幅画吧，怎么说呢，还挺好看的，就是，有点过于艺术了，让人根本看不懂作者想要表达的是什么意思。
倒也不是过度解读，看不懂就要阴谋论一下，只是毕竟人家一到日本就让自己的执事亲自跑一趟送过来的信，总不至于只是一张乱七八糟不知所云的画。
“这是什么意思？”阿笠博士有不懂就问的好习惯。
安室透赤井秀一两人想的就多了。
都现代社会了，网络信息时代，有什么想说的，打个电话，发条简讯或者邮件不行吗，为什么要拐弯抹角的用让人送信这种效率低又不那么安全的方式来联络。
是通讯被监控，没法发信息？那为什么不直接自己过来，而是派一个执事来。
但如果他的活动也在被监视，或者根本没有人身自由，这种行为倒是能够解释的通，不过那就产生了另一个问题，为什么他的执事反而能自由行动？
就算不考虑这样那样的不合理之处，假设事实确实就是他不能自由行动而贴身跟随的执事能，在自己被监视的情况下，他又怎么能保证送出来的信不会被截获呢？
还是说，他自信就算被截获，一般人也看不懂这封信的内容。
再看一眼那封内容过于艺术的信，嗯，好像确实是看不懂。
所以，既然是指名被送到工藤优作手里的，那么就一定是确信工藤优作能看懂。
为什么？
是出于对工藤优作智商的认可，觉得他绝对能解开，还是两人作为朋友，其实有着什么旁人不明白而只有他们两个人才能看懂的交流方式，或者说，暗号。
但是既然执事都能把信送出来，有什么想说的话直接让他代为转达不就好了，又何必多此一举的弄出这幅画。难道，其实这个叫做赫里尔的男人也并不值得信任？
那Fransic的处境就很值得担忧了。
场面一度很沉默，工藤优作持续低头看画，安室透和赤井秀一双双低头持续陷入头脑风暴状态，至于其他人……
工藤有希子在玩手机，灰原哀在一脸冷漠的在发呆，阿笠博士还没搞清楚状况，看谁都没说话也就保持队形了。
不对，如果暗黑星等于Francis，那他就是黑衣组织那边的，为什么要担心他的安危。安室透不自觉的抓了一把自己的头发，把稍微有些走偏的思路拽回来。
能让整个东京地区的代号成员配合行动，绝对是个很棘手的人物，他还疑似能使用那个什么暗黑星理论来创造意外事故杀人。
如果遇见，该怎么分辨到底是意外还是谋杀，毕竟不可能每次都那么幸运，导致被害者本身的死亡方法有出处可查，况且那个“恰巧”可还有待商榷。
万一不是恰巧呢，他在故意用被害者曾经使用过的手法杀人吗？
这算什么，对逃避过法律制裁的凶手以眼还眼，践行黑暗中的正义？嘲讽的笑意从金发卧底的唇角溢出来。
他只杀有罪的人？那其他的呢，和组织任务相关的清白的人呢？他不可能没动过手，如果他是这样的人，组织根本不可能容得下他。同一时刻，赤井秀一也想到了这处关窍。
再说组织里逃避了法律制裁的杀人犯一大堆，Francis要是专杀这样的人，那他就应该和工藤新一，和他们一样，对抗组织，而不是与组织合作甚至还有他本身就是组织成员的这种可能性。
那他为什么又和工藤优作是朋友，工藤优作和国际刑警关系很好，本身也是很有正义感的一个人，他不怕被抓吗，还是他隐瞒了自己的身份，那以工藤优作的智商，应该不至于看不出来才对。
还是工藤优作其实看出来了，但是出于朋友的情谊替他隐瞒。
那工藤优作值得信任吗？
不对不对，工藤优作应该不是那种会包庇罪犯的人。
……
工藤优作看着那张线条凌乱的画，半天没出声，更不知道此刻安室透和赤井秀一二人心里已经分析出了八百字小作文。
“Fran有什么话要你带给我吗？”他看向站在几步之外静静站立在人堆之外的赫里尔。
“有的。”
工藤优作和赫里尔这一问一答让安室透和赤井秀一当场石化。
对呀，人家也没说除了信什么都没有，也许就是讲求一个格调才派人来呢，毕竟光看那个信封和人家执事说话的腔调，就知道Francis估摸着是个什么贵族家庭的小少爷之类的。
“少爷说，?λαναμεδει?.”赫里尔明显是在模仿着Francis的语气，只是短短的一个句子，那种不久前在工藤优作口中出现过的奇特韵律就很明显的表现了出来。
这是什么语言？
虽然在场的各位都是学霸，会不止一门语言，但骤然听见这么冷门的一句，一时间谁也没反应过来是个什么意思。
这时还没有后来的语音识别，用手机软件就能一键翻译的方便功能。
故而除了工藤优作，现场没人听懂。
直到很久以后，一切都尘埃落定，还是已经恢复了高中生身体的工藤新一知道了有这么一件事，出于兴趣，根据灰原哀复述的音节，查了不少资料，才确定，那句话其实是希腊语。
只是个，很普通的邀约罢了。
“那么，我先告辞了，打扰到您与友人的谈话，十分抱歉。”
说完这句话，赫里尔自觉这一趟过来的任务已经完成了，不急不缓的弯腰行了个礼，转身走了。
难道那句话其实是什么暗号？
一瞬间，刚刚停止的阴谋论在安室透和赤井秀一的脑海中卷土重来。
灰原哀没想那么多，只是，作为一个十八岁女孩的敏感心思让她本能般的对工藤优作对于Francis的称呼感到了有哪里不对劲。
Francis，在拉丁文里的意思是自由自在，无拘无束的人。
除去介绍他的名字，工藤优作两次称呼他都用了Fran这个称呼。
和在听到名字的一瞬间就下意识判断Francis是西方人的赤井秀一和安室透不同，灰原哀有自己的想法。
她觉得，只说了名字而没有提起姓氏，恰恰说明Fransic本身可能并非英国人或者美国人，只是长期生活在常用语是英语的国家，为了消除称呼上的差异才取了一个英文名字。
灰原哀从前在美国读书的时候也没有用宫野志保这个名字，而是使用组织“赋予”她的一个英文的名字。当然，在发论文的时候，当然不是指在学校的毕业论文，而是指学术论文，她用的是自己的本名宫野志保。
扯远了，说回工藤优作对Francis的称呼问题。
在西方国家，只叫一个人名字中的某几个音节，通常就是昵称。
这种昵称除去血缘关系亲近的长辈会喊，比如父母兄长之类的，一般只有关系非常亲近，认识很久的朋友或者……恋人才会这么叫。
类比日本的说话方式，不算小孩子之间互相喊名字，人与人之间基本都是互称姓氏的，那还要是朋友和关系比较亲近的才行，否则就要在后面加上诸如是先生或者小姐这类的礼貌后缀，对待比自己年纪大的当然也一样。
比如灰原哀和工藤新一的互称就是灰原和江户川，工藤新一也叫服部平次服部，叫安室透和赤井秀一就是安室先生和赤井先生。
至于互称名字的情况，像是毛利兰和铃木园子这样的，从小一起玩到大，属于关系会好一辈子的闺蜜，互称就是小兰和园子。工藤新一和毛利兰是青梅竹马，还互相暗恋很多年才捅破窗户纸，两个人就一直是叫彼此新一和兰。
工藤优作称呼Francis为Fran就和工藤新一亲昵的喊灰原哀哀酱一样。
额……
呕。
灰原哀被自己想象的画面给恶心到了。
据工藤优作自己说，两人只是在早年间见过几面，所以为什么要这么叫？
小小的灰原哀有着大大的疑惑。
难道是在美国待久了所以也变得和美国人一样过分热情？不会吧。
虽然她是和工藤优作接触的不多，但感觉他看起来是待人接物都属于温和有礼进退有度的那种人，分寸感很好，应该不会对着其他人称呼自己只见过几面的朋友的昵称。
微妙啊微妙。
啪。
灰原哀一巴掌拍在自己脑袋上，把前一刻在脑海里翻飞的思绪拍散，并觉得刚才的自己脑子可能，不，是肯定瓦特了。
她为什么无缘无故要八卦一个大男人为什么喊另一个大男人昵称的事，说不定人家就是一见如故，才只见过几面就互为知己了呢。
某哀默默吐槽一句天才都是怪咖。
再说这和自己又有什么关系，住脑住脑。
完全忘记自己也是个天才的事情了呢，灰原?原名宫野志保?黑衣组织天才科学家?哀。
灰原哀从自己的思绪里回过神来时就发现，工藤优作已经回楼上换了一身衣服，焉然一副要出门的样子。
安室透也不知何时没了踪影。
想来应该一是不方便在这边多待，二是今天交流的情报牵涉不少，也需要报给公安那边，先回去整理明天要上交的报告去了。
估计内容还是需要好好润色一下的，毕竟如果就按今晚他们说的原话报上去，明天公安就要来工藤宅请工藤优作去警察厅那边喝茶了，以协助调查的名义。
工藤优作给了情报，安室透要是转头就把他卖给公安，未免不太地道，但又不能不报。归根究底，安室透首先是一名公安警察，其次才是另外的什么身份，这是立场问题。
所以大概只好睁着眼睛瞎编，还得把有用的情报合理的编进去。至于怎么编，那就是安室透该烦恼的事了。
总之今晚应该是没的睡了，安室?打工皇帝?透，大写的一个惨字。
赤井秀一此时也出了客厅，在院子里一通接着一通的打电话，间歇还发几封邮件和短信，看起来很忙的样子。灰原哀都担心他打那么多电话会聊串线。
没别的人可看，灰原哀只好重新把视线投向准备出门的工藤优作。
“优作啊，这么晚了你要去哪里啊？”阿笠博士问。
“去见一个朋友。”工藤优作回答：“顺便把新一带回来。”
所以找工藤新一只是顺便吗？这真的是亲爸。
“我也一起去，一定要把小新找回来。”工藤有希子也作势要去拿外套。
工藤优作制止了他的动作，说：“不用了，他住的有点远，今晚估计回不来，你先休息吧。”
“而且，新一在他那多住两天也没什么事。”
说到这，工藤优作像是想到了什么，摇头笑了笑。
“好吧。”工藤有希子看他神色，感觉真的没什么事，就没有坚持要一起去。
“那么我和小哀就也先回去了。”阿笠博士和灰原哀起身告辞。
笑死，亲爸都不急，他们还跟着急个什么劲呀，走了走了。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一封过于艺术的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