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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虚假(1.5章) ...
工藤优作这会儿倒是没什么想睡的心情了,于是走到书房准备找本书看看。
谁知道一走进来,目光从屋子里扫过去,正对着他的一架子书就引起了他的注意。
工藤优作刚才进书房的时候,满心满眼都在宇都宫苏我身上,在里面待了不短的时间,竟然也没注意到,那一架子书全是他写的。
工藤优作这些年来写的书不算少,但还远不到能放满一个五米宽,超过三米高的大书架。
他又仔细看了两眼,就发现有很多都是重复的。不同语言的翻译本,不同出版社的印刷,甚至不同批次的加印,在这里一应俱全。
工藤优作随意拿起了一本翻看,愕然的发现上面竟然还有不少笔记。
作为世界级的推理小说家,工藤优作的谜题设计能力可见一般。
再看宇都宫苏我写在字里行间的案情分析,条例清晰,逻辑通顺,俨然有成为下一个世界级推理小说家的水准。
并且,他的心理分析尤其出众。工藤优作身为小说的原作者可以很肯定的表示,他写的时候就是这么想的。
或者说主角和犯人就是这么想的。
把拿出来的书塞回书架上,然后再拿下来另一本,翻开一看,又是密密麻麻的笔记。
这一本和前一本其实是出自不同出版社印刷的同一本书,只不过字里行间的笔记内容又和上一本有所不同了。
这次宇都宫苏我写的是基于前置情节延展出的另一种故事发展方式。
再换一本,上面写的是从答案反推凶手作案时可能露出的破绽,然后基于可用条件设计出的另一种更加完美的犯罪方案。
工藤优作没有再继续翻下去了,他又抬头重新审视了一遍这被摆放的满满当当书架。
或许这里的每一本书上面都写满了笔记,工藤优作这么想着。
其实可以去掉或许的。
这里的每一本书上确实都写满了密密麻麻的笔记,只不过和工藤优作猜测的不同,里面写下的文字,并非全部和他写下的故事有关,却全部都和他的故事有关。
工藤优作第一次有点痛恨自己拥有高超的推理能力,那让他轻易就从这些书的书脊上承载的细节看出了被反复翻阅和书写的痕迹。
他一时间有点看不清自己是什么心情。
工藤优作不知为什么忽然联想到了阳台上支着的画架。
他莫名迫切的想要知道,那副被盖在白布之下的画,画的究竟是什么内容。
他快步从书房走到了阳台,却又在手指触碰到画架,揭开白布的一刹那猛然停住了动作。
他大概能猜到那幅画里画的是什么了。
不过,工藤优作最终还是掀开了那张白布。
这是一幅颜料已经干透的油画。
油画正中央,一个男人站在河边,眺望着远处被火海淹没的庄园,身后是静静流淌的河水与莫名有股肃杀之气的森林。
画中的男人,就是二十七岁的工藤优作。
这就是宇都宫苏我和工藤优作第一次见面的地方。
时间线要拉回到十年前的一个秋天。
那时工藤优作为了给自己的新小说收集素材,孤身一人来到了英格兰某个富庶的小镇。
取材过程很顺利,他还在这里享受了为期半个月没有编辑追着他催稿的愉快假期。
然而,就在工藤优作假期的最后一天,当他准备结束这场短暂的旅行离开英格兰返回日本的时候,在距离他居住的地方不远处的郊外,一座庄园发生了火灾。
住在庄园里的是一户姓瑞克的人家,似乎是祖上富贵过,后来家族虽然没落了,却还是留下这样一座占地甚广且颇为豪华的庄园。
里面住着家族仅剩下的寥寥三十多口人和不知道具体人数的仆人。
顺带一提,这些都是居住在小镇里的居民告诉他的。
大火映透了刚刚破晓的半边天空,消防车和警笛的声音很吵。
当时的工藤优作,就站在离庄园不远的小河边无动于衷的看着。
看着火焰吞噬了那座庄园里的一切,活人,死物,以及罪恶。
同时,那是他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见到宇都宫苏我。
那时宇都宫苏我只有十八岁。
因为是亚洲人本来就显小,再加上宇都宫苏我当时少年人的身形比之现在更加显得单薄,因此看起来只有十四五岁的样子。
他当时在初秋的时节里披了一件看起来就很厚重的白色披风,又带着半身的病气,就好似只要风稍微大一点,就能把他吹跑似的。
或许是宇都宫苏我孤零零的一个人站在那里显得有点可怜,也或许是同为亚洲人的面孔让独自在英格兰待了半个月的工藤优作感觉更亲近一点。
总之,不知具体是出于什么样心情,他用英语向那个长发及腰的少年搭话了。
“少年,你好啊。”
“你好。”宇都宫苏我略显冷淡的回答。
“你自己在这里做什么呢?”
“看那座庄园。”
“真巧,我也是。你是亚洲人吗,叫什么名字?”
“我是日本人,名字是宇都宫苏我,喊我Francis就好了,不知名的先生。”少年虽然看起来清冷疏离了一点,但似乎并不排斥聊天的样子,而且用词也很礼貌得体。
“我叫做工藤优作,也是日本人,真是巧。”工藤优作换回了日语和他交流。
“我听说过你,现象级推理小说家,工藤优作,暗夜男爵系列的作者。”
“是吗。那少年你呢,来英国留学还是和家里人出来玩?”
“都不是,我离家出走了。”
工藤优作小小的惊讶了一下,因为在他看来,眼前的少年应该是一个礼貌懂事的孩子,不像是会做出离家出走这种叛逆举动的人。
他不是那种喜欢过度探究别人隐私的人,于是也只是说让他不要因为一点误会或者分歧就和家人争吵,离家出走家里人找不到你会很着急的。
当时宇都宫苏我没接话,他没说,我已经离家出走七年了,没人着急,也没人来找我。
他只是把目光又投向了还在燃烧着熊熊大火的庄园,问工藤优作:“这场火灾你怎么看?”
“是个令人惋惜的意外。”工藤优作说的也不是很坚定,毕竟警方还没开始调查,不能判定一定就是一起意外事故。
宇都宫苏我摇了摇头。
“看来你有不同的看法。”工藤优作说。
“是悲剧。”
忽然一阵大风吹过来,让宇都宫苏我踉跄一下,被冷风吹的断断续续咳嗽起来。
一头束起的长发被吹开,又被宇都宫苏我毫不在意的扒拉到脑后。
当时不知道为什么,工藤优作很鬼使神差的说了句:你的头发很漂亮。
“谢谢夸奖。”宇都宫苏我勉强说完这句话,又转头咳了起来。
“你的情况看起来不太好,需要去医院吗?”工藤优作关心道。
“不用了,多谢你的关心,工藤先生。时间差不多了,我该走了。”
宇都宫苏我告辞,工藤优作自然也不会再多说什么,只是道:“再会,Francis,记得早点回家。”
宇都宫苏我没回应,也没回头。
不一会儿,身影就消失在了工藤优作的视线尽头。
再次见面,就是在三年后了。
从记忆里回过神来,工藤优作又一个想不通的问题被解答了,却觉得心里更加不是滋味起来。
我得和Fran谈谈,现在就谈。
工藤优作抱着这样的心情想去看看宇都宫苏我睡了没有,却发现他不仅没睡,房间里的灯还亮着,连门也没关严,闪着一条大概十厘米宽的空隙。
昏黄的灯光从房间里面透出来,撒下一小片温暖的光影。
工藤优作忽然又有点退缩。
谈什么呢?他想,问Fran你是不是偷偷喜欢了我很久吗?还是问是不是喜欢我喜欢到我写的每一本书上都写满了笔记,喜欢到那么久过去依然画出了初见时候的场景,与当时分毫不差,喜欢到因为一句不走心的随口赞美而留起了长过膝盖的头发十年……
工藤优作颤抖的呼出一口气,只觉得胸口闷的生疼。
为什么,我不能早一点发现呢?他在心里大声的质问自己。
他又想,原来,在我不知道的时候,Fran已经那么喜欢我了。
最后,工藤优作决定什么都不说,只进去给他一个晚安吻就好。
你怀抱着深情,小心翼翼的藏了十年,克制着满心的欢喜来靠近我,我却没当真。
这份亏欠,只好剩下的一辈子慢慢还,总能还完。
他这样想着,轻敲了两下卧室的门,里面的人却没应声。
睡着了?
工藤优作轻手轻脚的推开门走进来,准备给宇都宫苏我一个晚安吻之后再随便关上灯,却看见了一个,倒在床边的身影。
白色的地毯被鲜血染红了一大片,宇都宫苏我的身体倒在上面,半边身子浸在了血泊里,被割开的右手手腕还在一滴一滴缓慢的流着血。
鲜红的血液,纯白的衬衫再加上墨染的长发,强烈的色彩反差带来的视觉冲击让工藤优作反射性的闭了一下眼睛。
短暂的愣神之后,工藤优作飞速调整好心情,跑过去扶起宇都宫苏我的身体,一把银色的,刻满了奇特花纹的精致匕首从他的左手中跌落到地上。
因为地毯的缓冲,它的跌落只发出一声极小的闷响。
工藤优作感觉自己没什么不冷静的,起码他还有余裕推理一下医药箱会被放在哪里。
当然,如果忽略他即使攥紧了也还在不停颤抖着的手的话,这种自我感觉会看起来更加可信一些。
他把宇都宫苏我抱起来放在床上,暂时没空去管地上那些刺目的血迹。
快步走到大厅,站定了两秒,然后目的明确的调转脚步,在靠门的柜子里左边第二层的大抽屉中找到了一个小型的医药箱。
那并不是那种一般家庭常备的家庭医药箱,而是更少见到的,多数时候适用于户外急救的便携式医药箱,比如清创止血之类。
里面甚至还有抗生素和一支解毒剂。
不过现在这种情况,这种反而更顶用。工藤优作暂时不是很想思考宇都宫苏我为什么会在自己是的住处塞一个用于急救的医药箱。
在用纱布缠上那节好似稍微一用力折就会被折断的纤细手腕时,他不停的用手指摩挲伤口周围遍布的其他显然是用同样方法留下的疤痕,眼里闪过的情绪竟然一瞬间显得有些阴郁。
按常理来说,流了这么多的血,正常人都该没了大半条命,宇都宫苏我一个看起来就身体不那么好的人,竟然还没完全失去意识,工藤优作刚刚缠好纱布,他就昏昏沉沉的睁开了眼睛。
“优作,你怎么还没睡?”因为大量失血的缘故,宇都宫苏我感觉有点冷,下意识的又往工藤优作的怀里靠了靠。
他声音很轻,听起来有气无力的,如果不是此刻工藤优作就和他前心贴后背的靠在一起,几乎都无法听清他在说些什么。
工藤优作被宇都宫苏我这种搞不清楚重点的态度给气笑了,并且决定在宇都宫苏我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之前都不和他说话了。
他知道这有点幼稚,但暂时也没有别的更好的办法了。
放着宇都宫苏我不管,他是做不到的。至于和他吵一架,工藤优作感觉,不,不用感觉,按照这两个人的性格,根本吵不起来。
他包扎好宇都宫苏我的伤口,又抱起他,准备还是去趟医院。流了那么多血,最好还是能补充一点血液和葡萄糖。
宇都宫苏我哪里不知道工藤优作怎么想呢。
他勉强抬起没受伤的左手,拽了拽工藤优作领口的衣襟,说:“我喜欢不去医院,你知道的。”
工藤优作不想和他讲道理,但还是把他放回到床上,没再提去医院的事情。
他依旧半抱着那单薄的身体,也没出声回答。
工藤优作不说话,宇都宫苏我就大约就猜到他是有点生气了,于是开口解释到:“我不是想自杀。”
我知道。工藤优作在心里回答,但是依然没开口。
“我只是觉得,今天,太好了,不像是真的。我刚刚,头有点疼,就,怀疑自己又有点,嗯,精神,不大正常了。所以,才……”他的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终于已经只剩下气音。
这段话把宇都宫苏我积攒了半天的力气耗了个干净,只好靠着工藤优作的肩膀缓一缓微喘的呼吸。
一时间,连空气都沉默下来。
“优作,优作,你别生气了。别不理我好不好,我害怕。”宇都宫苏我将最后的那三个字放得极轻又极柔软,像小心翼翼向你示弱的猫。
这让工藤优作怎么生的起气来。
“手腕上的伤,都是怎么来的?”工藤优作的声音有点不明显的沙哑。
这话宇都宫苏我有点答不上来,不过他也不是只有如实回答这一条路可走,关于怎么对待工藤优作这件事,天下大抵没有比他更了解的人了。
宇都宫苏我慢慢的仰起头,去亲吻工藤优作的嘴唇。
工藤优作当然知道他这是想要转移话题,因此不太想配合,侧头躲开了宇都宫苏我的动作。
于是,这个轻柔的吻落在了工藤优作的侧颈上。
宇都宫苏我也不灰心,就着这个姿势胡乱在工藤优作的脖子上吻了几下,然后一口咬住了他的喉结。
咽喉被咬住的威胁感和口腔嘴唇的温热与湿润带来的战栗感几乎让工藤优作有些头皮发麻。
宇都宫苏我注意到工藤优作的喉结不明显的滚动了一下,就知道这招管用,让他消气的目的达到了一半。
至于另一半嘛……
“优作,”宇都宫苏我重新抬起头望着工藤优作的眼睛,那双惑人的桃花眼这时终于有点发挥出它本来该有的作用了。
眼睛深处的迷离让工藤优作有些看不真切,只有勾人的情丝从中不断的漫出来,好似要把他整个人缠进去一般。
只是,那对琥珀色的瞳,依旧无辜的像稚子一般干净。
“抱我吧。”
这句话点燃了工藤优作仅剩的那么点理智,让他翻身将宇都宫苏我按在了身下。
直到他的手再次摸到宇都宫苏我光裸的背后那对突出的蝴蝶骨时,脑子才一下清醒过来。
我在干什么?
见工藤优作停止了动作,宇都宫苏我就意识到他已经挣脱了催眠的控制。
虽然催眠是很方便,但用催眠来对付理智的聪明人就不太够用了。
聪明能让他们很快察觉自己的不对劲,理智又能让他们会很快的恢复清醒。
虽然宇都宫苏我不知道,工藤优作能挣脱催眠的控制,并不是因为这两点。
“优作不继续吗?”宇都宫苏我清冷是音色沾上了动情的喘息。
工藤优作很想再气笑一次,然后就着现在的情况继续,不过他的理智没有让他那么做。
他只是把宇都宫苏我刚刚被自己扯开了扣子还沾着不少血的衬衫随手丢到了地上,然后把宇都宫苏我抱到自己身上,让他枕在自己的胸口。
听着耳边微微有些急促的心跳,宇都宫苏我没有再作妖。
仔细检查了宇都宫苏我缠着纱布的右手腕,发现伤口并没有裂开后,工藤优作才开始说话:“我会殉情的。”
听到这话,宇都宫苏我挣扎着要起身,又被工藤优作按了回去。
“听我说。”
他一贯知道宇都宫苏我喜欢什么,这种时候的强势,既能让他听话,也可以让他安心。
“我可以什么都不问,也永远不会离开你。
“只要你保证自己是好好的。”
“如果你真的想让我待在这里哪都不去,我也可以答……”
“不会的。”宇都宫苏我打断了工藤优作的话,说:“我不会的。”
他声音很低的呢喃,含含糊糊的不甚清楚,但工藤优作还是听清了,并且察觉到宇都宫苏我的状态实在不是很好,因此干脆利落的结束了谈话:“明天再说,睡觉。”
宇都宫苏我没再说话了,顺从的闭上了眼睛。
浓郁的血腥味在卧室里弥漫,昏黄的灯光最终还是没有熄灭。
别相信,都是假象
伏笔,注意工藤优作的某些反应
记住那把匕首,后面还会出现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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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虚假(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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