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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绑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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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还是假的？
我会不会被灭口？
从小到大鬼见过不少，但是和鬼相比人可怕多，鬼作恶大部分是被逼出来的，人作恶原因多了去。
脑海中浮现曾经看过的□□电影，主角面对突然出现的目击者要么当场处死，要么逃走后被追杀，因为只有死人才能保守秘密。
巷子寂静无生，前是狼后是虎，无处可去。
他紧捂着嘴不敢呼吸，老鼠吱吱吱爬过他的胸前也不敢移动半分，生怕引起注意。
他蹲下来了。
他蹲下来了！
秦宁闭上眼，心中默默祈祷：“他看不见，他看不见，他看不见。”
衣服摩擦发出嘶嘶声音，就像是蛇吐着信子向他逼近。
巷子有些暗，眼睛好像有问题，摸索好几次，手才伸到车轮旁捡起枪。
这人离他如此之近，以至于他闻一股奇怪的异味，浓浓地，就像一口齿咬在金属上，寒得慎人。
“吱吱一一”
“吱吱一一”
老鼠听到动静，飞快的向外跑。
“靠！”
一个健步向后退，一脚踩在耗子身上。
“唧唧唧唧！”
“妈的，死耗子！”
秦宁这才听出大概是青年的口音，骂骂喋喋向前走，看着他离开视线才松一口气。
侧过头去，鼠身已经成为一摊烂泥。
“事干完了？”
“嗯，货安全了，在C区，我亲自运过去的，没人知道。”
“你快回去陪妈，这儿我处理。”
“好嘞！”
“陆哥，来世再见！”
这一句，让他全身汗毛都竖起来，脚步声渐渐远去，直到听不到声音，秦宁才敢慢慢爬出车底。
“陆阳，你就看守所护我一次，跟我这么多年，我什么时候亏待过你？”
“程哥，你一直拿我当亲兄弟，我知道。”
“我程强没你这种背后插刀的兄弟！”
冷笑连连，听上去温文尔雅却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咔嚓”。
秦宁左臂一阵痛感袭来，背心竟然冒出冷汗，这声音让他回想起打篮球时遭遇的骨折。
“啊…”
男子冲出喉咙惨叫仿佛被堵住嘴中，变成了微弱的呻吟，半响过后哭腔尤其明显。
“强哥，我没有，不是我！”
“这路线就三个人知道，老王孩子老婆命捏在我手里，他敢吗？”
“倒是你，陆阳，你好像真没什么能让我拿捏！”
这个叫程强拿家人威胁别人一定是恶人，陆阳会不会也是，他们会不会是黑吃黑。
秦宁左右为难，犹豫不决，最终好奇心战胜理智，悄悄探出半个头。
陆阳跪着，身形格外瘦削，两只花臂无力的垂下，似乎已经无力支撑身体，头被高高地吊着，颈部肌肉紧绷，淌着红色的血痕。
那双眼睛格外令人映像深刻，漆黑深邃，光芒四溢，像一把火在燃烧，充满着无穷无尽的生命力。
黑衣人背对着他，光从背影就能看出生的异常高大，左手握着带血的匕首，伸向嘴角。
“血还挺热。”
这个危险至极的男人，带着胜利者姿态，扬着春风和煦的笑意，刀尖轻轻地敲打对方肩膀。
“老实交代，可以考虑让你走得痛快点。”
“我没有，我不知道你为什会认定是我做的。”
“嚇，要证据，你以为我没证据，！”
程强态度突然变得残暴，猛地一脚将他踹到在地上，倾身向前，对着他肚子猛踹。
“吃里扒外。”
“忘恩负义。”
陆阳痛的蜷缩成一团，那双眼睛暗藏着坚强和不甘，你会将我击倒，但是无法将我打垮。
这单方面的虐杀，秦宁心都在颤抖，本能趋使他快点离开，但突发的勇气成为他的盔甲，他捡起垃圾堆中的一块碎玻璃。
“说了今天谁都不许动，你去酒吧做什么？”
刚冒出半个身就被地上的男人发现，秦宁轻声嘘，示意他拖延时间。
男人会意眨了眨眼，撑起身子。
“怎么，不说，忘了？”
“来，哥帮你好好想想！”
话没说完，一刀直接没入男人的肩胛骨，还觉得不够，就着刀柄旋转。
“啊啊啊啊啊！”
“说，和他们交头说了什么？”
姿势陡然变换，秦宁退回墙角，惨烈的呼叫听的他泪流满面，咬住手腕才将尖叫声堵在喉间。
“嗯？陆警官！”
久违的称呼，让陆阳肾上腺激素飙升，肩胛骨被贯穿，痛到极致，生命即将走到尽头。
拖着这残坡的身体，撑着仅仅能动弹的一只手，一条腿，努力站起来，他愤恨地看着眼前的毒枭，连呼吸变得浑浊起来，表情扭曲到极致。
他恨不得与这大毒枭同归于尽，可是不可以，他走了他弟仍会接上，他要做的是将这棵大树连根拔起一网打尽。
C区，C区在哪里，在哪个仓库。
大脑高速运转，所有与C有观的只言片语在意识中闪回。
恍惚中，他看见那个孩子赤手空拳，迈着坚定决绝的步伐向他走开。
走啊，走啊，他有枪，快走啊！
救他，救他！
秦宁拽握着玻璃碎片，仿佛握住一把利剑。
走啊，快走。
不！
“哟，还摇头，临死都不承认，陆警官，真汉子！”
程强无法搞懂他们这种所谓的骨气拿来有什么用，求个饶，还能让他死个舒坦，对付叛徒就应该把他狠狠的践踏在脚底，只需要轻轻一用力，人就倒下，要他死就像碾压一只老鼠那么简单。
陆阳清晰感觉到肋骨被踢断，已经戳到了肺叶，每一次呼吸都像在灼烧。而那孩子就像是不要命似的，还在向这边靠近。
唯一让他庆幸的是毒枭的注意力目前还在他身，没有注意到背后的身影。
意识越来越模糊，两人的身影离他越来越近，渐渐重合。
穷尽全身最后的气力，他咆哮道：
“滚开，滚。”
不。
“离我远点，滚！”
不。
“滚啊！你他妈离我远点，滚！”
眼泪顺着干涸的血污流下，仿佛是红色的血泪。
叔叔！
银色的刀锋高高举起，程强觉得有些不对劲转头之际，陆阳狠狠咬在他大腿上，望着秦宁露，狰狞地面庞竟然浮现出一丝危险。
谢谢你，孩子，谢谢你！
太危险，走吧，快走吧！
无力的双手轻轻摆动，做着最后的告别。
秦宁缩回墙后，抓住玻璃的手不停地颤抖，嘴里漫着一股铁锈味。
对不起，叔叔，对不起。
头被高高提起，如同待宰的羔羊，横刀而过，一片血雾向前方飞溅，如同泼墨瞬间染红墙面。
一股风穿巷而过，破裂的喉管咕噜咕噜地响，发出最后的哀鸣。
一场回忆，几乎让他耗尽全身气力。秦宁看着眼前这张与程强肖似的面孔，昔日种种憎恶涌上心头。
“哟，看来想起了什么？”
“没有，我什么都不知道？”
“你真以为我没查出什么会来盯你，秦宁，不要以为你会死的很容易。”
“老子手段多的是。”
刀尖顺着衣袖下拉，手臂一阵刺痛。
秦宁刚扭头还没来得及看清发生什么，视野又变成黑暗，一块汗臭毛巾搭在他头上。
金哥拖走程健，夹着声音伪装：“不是说好只是勒索要赎金，你要干什么？”
程健一把推开他，“我想干什么，老子隐姓埋名东躲西藏这么多年你以为我要干什么。”
金哥急忙摇头：“不行，不能杀人，事先说好的，人绑来，给了赎金就放走。”
“你求财，我求人，事情办妥尾款自会给你。”
“什么时候办妥？”
“等我把他处理，出境后会告诉你钱在哪里。”
“我不要了，我要回去，我什么都不知道。”
金哥不想再和他们继续，转身离开，从敲诈勒索变成杀人犯同伙，这绝不是他想要的，他还有弟弟要照顾。
“阿三！”
阿三浑厚声音响起，高大的身躯就像是一座小山，配着手臂上凶神恶煞的纹身，压迫感十足。
“乖乖在这呆着，不想你弟出事，哪都别去，否则别怪我们不留情面。”
“他住的医院我们一清二楚。”
吧嗒一声，墨黑的枪上膛，对准他的太阳穴。
金子初中毕业就开始混社会，打打闹闹的事做了不少，却被这真正刀口讨饭吃的家伙吓得一愣一愣地，缩回到墙角一声不吭。
秦宁心一凉，真是奔着杀自己来的，得拖延时间，沈霖渊一定已经发现我失踪，得想办法联系。
黑布被揭开，眼前又恢复清明。
程健挽起袖子，牙齿半咬着手套，一只一只地脱下，左手果然少了一根小拇指。
“七年前是不是有人让你撒谎？”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怎么找到我哥□□的地方。”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谁告诉你的我们的藏身地？”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和陆阳是什么关系？”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秦宁低着头一遍又一遍重复，他别无他法只能这样拖延时间，手中还有一个结就能解开，他需要一个人的空间。
程健没有得到任何想要的答复，耐心耗尽。
“哼，嘴还挺硬，抓你不容易，一下子让你死太便宜，我们慢慢玩。”
秦宁感到一阵寒气袭向脊骨，
“刷…”
皮带利落地从腰间抽出，他慢条斯理在掌心缠了两圈，像个玩具似的，握在手中，悠闲地一甩一甩。
抬起手腕，目光瞬间变得阴毒，朝着秦宁一记狠抽。
“哗！”
秦宁身子痉挛般蜷缩，连带着脸部抽搐。
他知道受刑之初是最难忍受的，人对痛楚的感知呈抛物线形，疼痛渐渐增强，人的反应会逐渐变弱，只要熬过就好。
“记起来了吗？”
“不知道！”
“够硬，继续来。”
“哗！”
又一鞭反向抽来。
他猛地向后甩头，全身上下渗透出豆大的汗珠。肌肉紧绷，手指和脚趾用力抓紧，才能忍住即将脱口的呻吟。
“记起来了吗？”
“不知道！”
他努力放空自己，已经不知道挨了多少鞭，胸前皮肤没一块是好的，血迹斑斑，全身上下每一处不疼。
他知道每一个问题，但是他不能说，一旦松口，这人会更快送他去死。干脆闭起眼睛，等待疼痛一次次来临。
“说，叛徒是谁？”
“我不知道！”他的声音既吃力也沙哑，所有的神经都已经麻木，只剩下条件反射。
“啪！”
没有尽头的疼痛让人失去神志，扬起的皮鞭如一道光晕，他眯起眼睛，仰起头想要看的更清楚，恍惚中他看到一张女人哭泣的脸。
肥胖的的身躯扭动着，苍白的脸庞上两只眼睛像金鱼一样鼓出来，嘴一动一动，就像在吐泡泡。
“对不起！”
“对不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