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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我的爱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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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吃好喝养着，足不出户当米虫的日子总是格外无聊，秦宁再次翻看自己曾经激怒自己得那叠资料心境发生了天翻地覆的转化。
长长的一张列表记载他的过往，他熟悉的，遗忘的，忽略的。
沈霖渊见他在书桌前发呆，默默关掉夜灯。
千里之外的边塞山路蜿蜒曲折，宛若一条巨龙盘卧，横贯崇山峻岭，穿越深渊峡谷。
蓝天白云映衬下，草原风光，牛羊远山。
秦宁大口呼吸着经冰雪浸润后的空气，干燥的鼻腔此刻舒爽极了。
沈霖渊打开天窗，“前面沙杏县，方晴晴最后的信息就是在这里，以前这片很落后，老师很少，全靠支教才能发展教育，近些年修路通网发展了旅游才变得更好了一些。”
秦宁顺着他手指的方向，一片果林错落有致的坐落在山坡上，金灿灿的，可以想象漫山遍野杏花盛开的美景。
“唐正，你家晴晴真的在这支教呢。”
“嗯，这是我和晴晴的梦想，退休后最偏远落后的地方，我当医生她当老师。”
对于爱人的奉献精神唐正满满的骄傲。
秦正刚踏进校门，一位穿着民俗长裙的少女跑过来。
“我叫丽萨，是你们找方老师吗？”
“对，是我们找她。”秦宁向他展示了合照，指向唐正，“他的家人拜托我们的。”
丽萨莞尔一笑，“嗯，我认识他，她是方老师的爱人，我们见过他好多的画像。”
唐正欣喜不已，痴痴地望着前方，然而那个万分期待的身影并没有出现。
“先生，吃杏吧，我们这的的最甜了。”几个半大孩子跑过来，害羞地捧着金黄的杏递给他们。
“真的很甜。”
沈霖渊和秦宁接过异口同声道谢，两人对视一眼便双双笑了。
“他们都是方老师以前教过的学生，知道你们是来找方老师的特别开心。”
在孩子们期待的目光中，秦宁剖开了外皮，一股清香溢出，咬上一口，唇齿间浓郁的甜，就像是泡在蜜罐中一样。
“真的很好吃。
听到他的夸赞，两个小孩又抱了一捧过来，围在他身旁。
“叔叔，叔叔，你们一定要找到方老师，我们都好想她，我还等着她教我外语，教我画画。”
“方老师最喜欢吃杏了，我们每年都给她留了最好的。”
“对对对，我们修了新教室，再也不会塌了，她回来就可以安安心心上课。”
漆黑的眼眸暗藏着纯真和期待，秦宁感受到这真挚简单的温情，轻轻刮蹭他们的鼻尖，“好，我一定会找到方老师。”
唐正没有等到爱人，但是看到孩子们对她的喜爱，失落的眉眼绽开甜蜜的笑意，晴晴，大家都很想你。
铃声响起，孩子们离去，丽萨有些不好意思，“你们别介意，六年前地震时是方老师救了他们。大家都往外逃，只有方老师一个人向里走，一间一间的教室检查，在余震来前前把他们救出来。”
也不知那么瘦弱的女孩子，怎么能一下抱起三个的孩子。
秦宁颔首，有些触动，他习惯默不作声，对自己感慨的不知道该如何表达。沈霖渊像是明白他的感觉，接着问道：“为什么会走呢？”
“方老师救人的事发生后，有人想报道，当时我在准备高考，方老师帮我补习外语，所以我记得很清楚。”
做完功课，丽萨交出自己最后的试卷等待批改，“方老师，我听说下周有记者要来采访你呢？”
“嗯？”台灯下批改作业的方晴晴一愣，“是吗，谁说的？”
“他们说你英勇救人，树立了好榜样，要宣传，大家都要向你学习。”
“学习我这样是不对的，不管发生什么一定要先保护自己，知道吗?”
丽萨当时只觉得老师有些奇怪，未曾想到她会就此一别。
秦宁见她眼角润润的，递上了纸巾。
“那天后我去参加高考，等我回来听他们说方老师走了，他们采访的找了几天都没找到人。”
“会不会出事儿？”
丽萨定定地看着他，抿了抿嘴，摇摇头，“几天后我收到方老师的一封信，她说她要去新的地方开始新的生活，希望大家不要找她。”
“我也去周边找过，但是没有人”
唐正的焦急道，“那她会去哪里？”
秦宁重复一遍。
丽萨道：“我也不知道，她一个人悄悄后离开我再也没有收到过关于她的消息。但是我想她现在应该在一个美丽的地方继续支教吧。”
“她曾经说记住他爱人的最好方式，就是完成曾经两个人的梦想！”
“她和唐医生的梦想不就是帮助别人吗？”
“以前我不懂怎么可以爱的这么深，现在我。”望着操场跳跃的沈脸微微泛红，带着少女的娇羞。
“丽萨，你的水杯忘了拿。”一个白胖的大男孩子抱着篮球跑过来，汗流浃背，脸也红扑扑的，后面跟着一群孩子，蹩脚说着本地话。
秦宁离开学校心情有些复杂，展开地图，看了又看，试图从里面抠出一块方晴晴可能的落脚之处。
“唐正，你想想她还会去什么地方，那么多地方可以去，她选择来这里一定有特殊的理由。”
“晴晴说她读大学时候就开始支教，去过很多地方，选这会不会是因为她以前没来过。”
秦宁目光投向沈霖渊，“你觉得呢？”
“如果一个人单独行动，安全第一。想继续支教，应该不会选择去特别危险的地方。”
沈霖渊目光定在西边，摘除笔冒画了一条分界线。
“这一片很混乱，信仰和其他地方差别很大，也很排外，应该不会去这里。”
紧接着又在东边画了一个圈。
“这是城市，在城市生活不会这么多年没有留下痕迹，而且这边教育资源也还可以，应该也不会是这里。”
“北边贫困，人口相对密集，有很多官方的教师支援团，她如果想进入，就得登记身份信息。可这边的在案的志愿者里面没有她的名字。”
“所以我觉得方晴晴很有可能在这一片，民风淳朴，地广人稀，天山隔绝，唯一的一条高速还在修建之中，这里和外界接触少。”
沈霖渊干脆利落地在地图中部分勾勒出一个圈，收回了笔。
“唐正，你怎么看？”
唐正被沈霖渊言语中有条不紊和自信征服，眼中散发着骐骥的光，他死死盯着那里：“我觉得沈先生的说的很有道理。”
秦宁也颇为认同，“既然都觉得晴晴可能在这个地方，那我们就从这入手。”
“好！”
颠簸两日，慕色四合之际，终于抵达山脚。湖面波光粼粼，阵阵清风扑面裹挟着一缕幽香的气息，宁静的村落升起袅袅炊烟，黄昏的阳光柔和的洒在一栋栋木屋顶上，惹得疲惫的旅人醉入温柔乡。
“我们今晚在这住一晚吧，明天我们再继续。”
“好。”
夜晚的乡村格外寂静，秦宁裹着风衣从木屋走出，夜风贴着脸划过，寒气十足。
唐正站在院中，望着皓月星空，双手合十，喃喃自语。
身后传来脚步声，一回头，一抹冷香包裹在身上，论抗冻，还是羽绒服才行。
沈霖渊站在他身边，为他拢紧衣领，“别着急，慢慢找，范围已经缩得很小了！”
“还是太大了，我们这样找太慢。”
“没办法，住的太分散，我再找点人过来帮忙。”
出来太久，秦宁知道沈霖渊时间也耽搁不起，现在一无所获，心也急了。
“我想试试和唐正共情，总觉得有些信息被他忽略。”
“共情？危险吗？我要怎么帮你？”
“不危险。你叫醒我就好。”
“唐正！”秦宁大喊道。
一缕幽魂将他拽入记忆的漩涡，炽热的夏日，明晃晃的太阳。
害羞的大男孩面对心动的女孩忐忑不安。
“方老师，你好，我是唐正，好久不见。”
“唐医生，你好。”
“方老师，这么巧，你也在这，一起拼个桌吧。”
“方老师，好有缘，你也来看这部电影。”
“方老师，做我、做我女朋友吧。”心在胸腔里狂乱地跳动。
清晨送去热腾腾的奶黄包时轻轻一笑、暴雨中共享一把小伞紧紧依偎、举起画笔深情地凝视、白浪沙滩中互相追逐嬉戏……
秦宁被一种从未体会过的强烈的感情冲击着。
“晴晴，遇见你，我真的好幸运！”
碧海蓝天，椰林树影，风将人吹得格外惬意。
“唐正，你看好多人带着小孩在这玩。”
“他们都没法过二人世界，还是两个人自在，我们多玩几年，好好享受现在这种生活。”
“你不喜欢小孩子吗？”
“被我妹这个小恶魔吓怕了，你不知道她小时候多恐怖。何况我们现在都这么忙，也不适合。”
沿着沙滩向前走，彩虹色的花伞沐风巡游，融入碧海蓝天，时不时响起阵阵尖叫！
“晴晴，我们去拖曳伞吧，好像很好玩。”
“不去。”
“那我们去冲浪吧，这儿也是冲浪圣地呢！”
“不去。”
“摩托艇也有，我会骑，你坐我后面。”
方晴晴一把甩开他的手，“要去你自己去，我不想玩。”
唐正看着空落落的掌心赶紧追上去，“晴晴你怎么了，来之前不是还很期待玩这些吗？你是不是不舒服？”
手背靠近她的眉心，却被一把打开，方晴晴显得极不耐烦，冲他发火。
“我现在不期待，不喜欢，你能不能不要这么粘人，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我只是想让你多玩会！”
“玩玩玩，你为什么总想着玩，你那么喜欢玩自己去玩可不可以！”
说到最后竟然带着颤音。
唐正没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颓废地低着头默默地跟在后面。
晴晴你到底怎么了？
夜晚的凉风吹散白日的燥热，白纱飘扬，餐桌桌上的烛光在被点亮，柔和的音乐伴随着浪涛。
“晴晴，今天下午你怎么了？”
“没什么，是我不好，不该乱发脾气。”
“没事，没事，脾气发出来好，发出来才不容易生病！”
“唐正，我，我，”
“先生，这是您定的酒。”
“晴晴，椰子酒，本地特产，我们喝点。”
唐正摸了摸裤兜中的硬物，紧张地咽了口水。
“我不是很想喝，你自己喝吧。”
“唐正，你是不是觉得我们现在这种状态很好。”
“嗯，和你在一起就很好！”
唐正又摸了摸裤兜，窃喜，你愿意让它更好一些吗。
“可是我觉得这样不好。”
心情瞬间跌落到谷底，烛光晚餐在不言不语中结束。
看着爱人熟睡的侧颜，唐正从枕头下摸出个东西悄悄起身，躲进卫生间。
对着镜子，压低声音，单膝跪地，珍珠皇冠戒指在灯光下闪烁温润的光泽。
“方晴晴，你愿意嫁给我吗？”
不够有气势也有点土，清了清嗓子，UE UE练习好几次才展露出完美微笑。
“方晴晴，你愿意成为唐太太吗？”
好像有点大男子主义，不行，得换个浪漫的。
“晴晴，生命中的偶然其实都是宿命，正如我第一次遇见你。不确定的未来中唯一能确定的是你，余生我们一起走好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