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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成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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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你真的打算这么做。”
“对,方警官教了我一些方法,沈霖渊也完全支持,不用担心。”
第二日,别墅中不管白天还夜里,关灯还是开灯,一片祥和,没有异动,没有怪叫,没有人再受伤,正常如初。
第三日,季鸣睡到自然醒,让人上门把头发、鬓角修理好,胡茬刮得干干净净,容光焕发,仿佛重获新生。
他抱起木盒,让保镖提着箱子推自己出门出门。
“秦先生,还给你。”季鸣恭恭敬敬将木盒奉上。
“恩。”秦宁抬眼瞟他一眼,强忍着内心厌恶感,像平常一样不冷不热应了句。
接过木盒,打开一看银铃上的接口圈裂缝扩大,他假装没发现,又轻轻震荡几下放在耳边细听,一切检查完才不悦道:“你是不是用了很久。”
“也没用多久,完全按照你吩咐用的。”季鸣一脸无辜的说,心中暗自好奇,这都能里看出来,怎么看出来的,没把铃用坏啊。
秦宁将银铃放在佛龛上,点燃几张黄纸散落在周围燃烧,红色火焰将金银铃度上一层金黄,闭上眼,口中念念有词:
明明暗暗,惟时何为?
阴阳三合,何本何化?
圜则九重,孰营度之?
惟兹何功,孰初作之?
天公哀此生人苦,张晓柔,安息吧!
秦宁手持三根香,三拜作揖。
季鸣看着他也装模作样在轮椅上的跟着学。
“秦先生,你大人不计小人过,救了我一命,我佩服,前段时间对不起你,我正式给你道个歉。”
说完季鸣便从轮椅旁取出手提箱放在桌上。
“不用,你拿走吧,我不需要。”
秦宁不用打开都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没多看一眼,低头整理抽屉,取出几支笔放桌上,继续寻找,似乎在翻什么东西。
手机嗡嗡震动,秦宁接起,“哪位?”
“张晴晴!”
季鸣闻言脸色一变,想到了什么,又放松下来,胸有成竹地拍了拍腿上刚才烧纸沾到的灰烬。
不知张晴晴在电话中说了什么,秦宁手机啪地摔在桌上,他挂断电话,死死地盯着季鸣,面部肌肉在扭曲、痉挛,胸口上下起伏,狂怒已经达到顶点。
“是你□□了张晓柔,是你。”
季鸣耸耸肩,想也没想胡诌:“张晴晴得了抑郁症,她神志不清,说的话你怎么能相信。”
秦宁握紧双拳,一字一顿说的非常肯定:“张晴晴说她记很清楚,张晓柔被你带走时已经醉的人事不省。”
“你在说谎,你就是个□□犯。”
见秦宁如此信誓旦旦认定他犯罪,褪下和善的伪装,耷拉着眼皮,勾起嘴角冷哼:“孤男寡女,你情我愿,怎么能叫□□呢。来参加我生日派对,不就是等着被我挑选吗?秦先生,那些小女生的心思你不懂的。”
看着他这赖皮无赖,高高在上的模样,秦宁忍无可忍,指着他,怒吼:“她是被朋友骗去的,喝酒也是被骗,已经完全喝醉,你这都能下手。”
哟,知道还挺多,张晴晴看来该再多吃点药了。被揭穿,他也没有丝毫慌张,反正没有证据。
“你没去过酒吧,喝醉了算什么,就是要喝醉了才好玩。让做什么就做什么,我怎么操她都不能反抗,那身子可软的不得了。”
“禽兽,我真后悔自己眼瞎,你这种人就该下地狱。”秦宁一拳砸在桌上,眼圈通红,充满懊悔眼和愤怒。
哈哈哈哈,季鸣被他的天真逗乐,停下来皮笑肉不笑、阴阳怪气地说:“你别那么凶,你写得那符咒其实挺管用的,那几天我其实每天睡得很安稳。唯一让不安稳的就是怕你先找到她。”
他又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所以,我就狠下心,撞自己,割自己,来求你,结果你心一软,正中我计。”
秦宁心中怒火烧得更旺了,双手抓住他的衣领竟直接两人拎了起来,“季鸣,你他妈不是人,你这畜牲、人渣。”
如果眼神可以杀人,相信季鸣现在已经撕成了碎片。
季鸣一把推开他,余光扫视周围,没旁人,也没有摄像头,轻蔑看着他,“话别说的这么难听,现在人也没了,鬼也没了,什么证据都没有,我也不怕再告诉你一个事,算是我给你的谢礼。”
他握住扶手,身体前倾,似乎想近看秦宁的狼狈,又似乎想让秦宁听得更清楚。
“那车我是故意撞上去的,我早就知道那里没有摄像头。”
桌上的钢笔被高高举起,如同握着一把利剑对准他的咽喉,恨不得下一秒就刺破那发出恶魔之音的喉咙,手臂重若千斤,而身体已经完全不受控制摇摇欲坠。
“不,不是这样的。不是,不是!”
他嘶吼、咆哮,拒绝接受这个真相,更拒绝接受自己竟然帮助这个魔鬼逃脱应得的报复。
然而他越是表现痛苦,季鸣心中快意越浓,前几日为保命而求人卑微荡然无存,现在一幅贪婪而又得意神情,他死死嗯盯着秦宁,如同恶狼一般,准备攀上去撕咬,在狂野中咆哮,嚎叫、炫耀他的战利品。
“她醒来后,想报警,我说所有人都可以为我做证你是自愿和我一起的。可这臭婊子想不开,给钱也不行,竟然想和我同归于尽。她那条贱命,死就死了,谁在乎。”
玩弄人于股掌之间,毫无人性,说完他竟还低头整理刚才被秦宁抓皱的衣领。
“不,不是这样的,对不起,方晓柔,对不起,对不起。”身体已经无力支称,秦宁缩坐在桌边,喃喃自语,泪流满面。
“还没完呢。”
“更搞笑的是什么你知道吗?当时我爬出车,她睁着眼,还求我救她。”
“救我!”
“求你,救我!”
“爸妈还等我回家,救救我!”
方小柔挣扎着脱生,却被变形的车辆困得死死地,却不得不像这个刚欺辱她的恶魔求救。
“你觉得我会那么好心救她吗,只需要一个小小的火苗,一切证据都可以灰飞烟灭。”
燃烧的气味他还有些怀恋,闻了闻指尖,深吸一口气,身体前倾趴在桌面狞笑。
“忘了给你说,那火苗也是我点燃的。嘭!美极了。”
巨大的火焰从引擎盖翻涌,火势一点点蔓延,他趴在地上静静地欣赏张晓柔从哀求到绝望,至死都在挣扎,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王。
“这种掌握生死的感觉我这辈子都忘不了。”
秦宁黑眸幽暗如深潭,在最深处却仿佛一团火焰正在燃烧,唇角生生地被他咬破,渗出一丝血迹,手背顺势一擦。
“你一定会不得好死。”
季鸣努了努嘴,双手一摊。
“这鬼都被你收拾了,我只要不在犯事,乖乖当我的三少爷,活得可比谁都好。”说着,便从轻松从轮椅上站起来,阔步向外走去,哪像是个几日前还唯唯诺诺倍受折磨的人。
觉得还没说够似的,他在门口停下脚步,回过头来吹个口哨:“秦宁,谢了,最后赢得还是我。”
对着赤裸裸的讽刺秦宁面无表情。
他也不介意:“对了,今天听到的,可别乱说,没有证据,我可是会告你诽谤的。”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秦宁点燃一支烟,透过玻璃窗,看着街道上发生的一切,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刚走出不到20米,众目睽睽见证下,正得意地吹着口哨,庆祝自己又取得巨大胜利的季鸣直接被两名警察按在车边。
“季鸣,你涉嫌□□、故意杀害张晓柔,现依法将你逮捕。”
方谬面色铁青,狠狠地压住他上半身,他从来没想到真相会如此骇人。
“证据,没有证据,没有证据,你们冤枉好人。”季鸣被反拷住双手,拼命挣扎。
秦宁一步一步向他走去,一支笔拿在手中,按下按钮。
“让做什么就做什么,我怎么操她都不能反抗,那身子可软的不得了。”
“那车是我是故意撞上去的,我早就知道那里没有摄像头。”
“那火苗也是我点的,嘭,美极了。”
听完,季鸣身子一软,就像死狗一样瘫在地上,面如土色。
秦宁附在他耳边低语。
“你输了。”
“刚才打电话的不是张晴晴。”
“那碎魂铃是假的。”
“张晓柔也没有魂飞魄散,她会一直跟着你。”
“你,死定了。”
眼中最后的一丝火苗熄灭,季鸣被强制拖起来塞进警车,口中嘟嚷着:“不会的,不会的,假的,假的。”
眼睁睁看着秦宁将录音笔交给警察,季鸣绝望的怒吼道:”你设计我?你什么玩意,你竟敢设计我。你帮个死人来害我,你他妈装什么好人!”
“你,你,你!”
世间纷繁复杂,人善鬼恶,还是人恶鬼善,谁能说清,好人又拿什么来定义?如果真的要用那些条条框框来定义他,那么他秦宁确实不算是什么好人!
秦宁看着他就像看一条拔掉毒牙垂死挣扎地毒蛇,眼中闪过一丝戏谑,走过去弯腰敲了敲窗,“我能问心无愧,你能吗?”
“坐牢的不是我,张晓柔想要报仇的也不是我。”
“你说她会不会也找个地方把你活生生烧死。”
“你就是撕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你。”
“直到把你变成一抔土,风一吹,任人踩踏,下辈子,下下辈子,再也没有翻身的机会回国。”
一想到张晓柔没消失,还不知道要怎么复仇,秦宁一定会想方设法你让他永世不得翻身,受尽苦难,季鸣吓得疯狂的拍打着铁栅栏。
“怪物,你是怪物。”
“警察,你快抓他,他要害我,快抓他。”
方谬就着手中文件夹打他一个满门,吓得不敢再说话。
他收好秦宁递过去的录音笔,细致放在证物袋中,冲着他行了礼。
秦宁第一次见他笑得如此爽朗。
“谢谢你,帮了这么大的一个忙。这事完了请你吃面。”
“好。”秦宁爽快的答应,继续道:“也谢谢你相信我,方警官。”接着他又重复说了句感谢。
“?”方谬疑惑。
“有人让我向你说的。”
目送警车离开,秦宁迈着轻快地步伐往回走,推开门,弯着眼睛快活地笑起来,带着孩子般热情、开朗。
“沈霖渊!”秦宁瞪大了眼,简直不敢相信。
“我回来了!”暗中监视的保镖每隔一小时都会汇报安危,但是亲眼看见秦宁健健康康站在面前,他多日担忧、思念化作一腔柔情。
“我成功了。”
“我看到了。”
沈霖渊紧紧揽住秦宁瘦得几近硌人的肩背,支离突兀的肩胛硌着手,力道却一点都不舍得放缓:“你这次做的超乎所有人的意料,秦宁你真的很棒。”
秦宁脸红扑扑的,手拘谨地在他背上拍了拍,想要表现得更淡定一些,脸上的笑容却无法遮掩。
“喂喂喂喂喂,你们都当我不存在吗?”罗曼朝着他们大喊,自己一个大帅哥站在这里,竟然没人搭理,张开双臂加入他们拥抱的队伍。
沈霖渊推开他的手,嫌弃道:“谁让你吃那么多韭菜盒子,熏得慌。”
“哼,不理你们,我要去找秦,他才不会嫌弃我。”
罗曼秒速凑过去对着沈霖渊哈了一口气,咚咚咚跑上楼,“快来抓我啊。”得意得像个恶作剧得逞地小孩。
“不是说后天回来吗?”
沈霖渊眼角布满红血丝,青色的胡茬还没来的仔细打理,典型奔波劳累,昨夜通话时他人都还在国外正要参加最后一场谈判。
沈霖渊看清他眼底的担忧,唇角弯了弯:“事情处理好了,后续的有其他人会完成,我不累。”
他说得轻描淡写,但为了能够早点回来,基本把一周的工作压缩在2天,完全是48小时连抽转,登机的前一秒都还在进行视频会议。他既担心秦宁失败后情绪低落,又担心成功后季家会不会狗急跳墙,安排的人来不及做反应。
秦宁低头看到脚边的行李,羞赧地揉了揉太阳穴,“你要不要客房休息一会,晚上我们四个一起吃饭,家里没有什么人来,但秦亮平时打扫还挺勤,很干净。”
“好。”沈霖渊答应得特别爽快。
“那我马上去给你换套被子。”
他提着行李咚咚咚跑上楼,全程不敢直视沈霖渊的双眼。
沈霖渊弯曲食指关节抵住薄唇,轻轻吹出一声口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