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旧事（第一部）》洋洋得色

11、球为媒（二）

　　球为媒（二）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天生我才必有用……”
　　“蠢才！”一声暴喝把我吓了一大跳。
　　“谁呀！”没有人答应。不会使我听错了吧，唔，有可能。饿得头昏眼花的肯定是出现错觉了。
　　于是我继续吟诗用精神食粮填报我干瘪的肚子：“……天生我才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败家的玩意儿！”一个苍老的声音怒吼。
　　东张西望，前面是大街，后面是土墙，左右都是民房。墙角堆着些杂物，还有一个破衣柜，衣柜上有半块破镜子——就是我刚才用来“梳妆打扮”的那块。上看是天下踩是地。这分明是一条人迹罕至的死巷嘛。刚才是谁在说话？不会是大白天碰鬼了吧？
　　“谁、谁……在、那里、说、说话……给……给我、出来！”
　　“吵死了，小鬼你是存心不让我睡觉！”
　　“哇，又有声音了，有——鬼——啊——”
　　“我看你做怪！看你做怪……”我一脚又一脚地踢得破筐子烂椅子四散纷飞。有时候人恐惧到极点时表现出来的往往不是怯懦而是穷凶恶极。
　　“唉哟！”一声惨呼“小鬼你想踢死我啊！”
　　我明明踢的是个破桶子，怎么桶子也会说话？“哇哇哇哇……桶子会说话，桶子里有妖怪啊……”
　　“喂，小鬼，你给我闭嘴……”被我踢倒的木桶在地上滚了一个圈居然自己摇摇晃晃的立了起来
　　“救命啊！”我撒腿就跑。
　　“别跑……”别跑？一个木桶会说话，而且还会自己站起来，此情此景我能冷静得没有晕倒已经是很不错了。你让我别跑？难道还让我与这个妖怪单打独斗一番？免了吧，我自知能力有限，还是三十六计走为上，我闪！
　　“小鬼，你跑什么？”天啦，怎么又是那木桶怪的声音。我自觉自己的速度已经是狼奔逐突迅若脱兔了，怎么还没摆脱他？回头，“不会吧！”下巴又差点脱臼，只见一只黑漆漆的木桶正从我身后不远处飞速地滚了过来。
　　“救命啊啊啊啊啊……（自制回音）”一道烟似的我在大街上狂飙，速度又加快了几分。唉，怎么大街上的人都张大了嘴看啊？哎呀，别看了快来救救我吧！
　　“劈里啪啦，轰”张三卖肉的摊子被撞垮了。
　　“唉哟，妈呀！”砸到了李四的脚背，李四一脚踢翻了王五的菜案，菜叶满天飞。一兜白菜砸到了路边晒太阳的大黄狗，“奥唔”一声大黄狗飙了出去慌不择路地掉进了赵大妈煮馄饨的沸水中，赵大妈吓得往后一跳，大勺脱手而出正好击中拿大顶耍把式卖艺的钱大爷。“哐堂”钱大爷的大顶摔得粉碎……
　　“我的肉……”
　　“我的菜……”
　　“我的馄饨……”
　　“我的……”
　　大街上鸡飞狗跳一片纷乱。
　　“闪开！闪开！什么人闹事……”不好，前面来了一对青衣卫——那可是皇叔的亲兵卫队耶。难道皇叔回来了？
　　“喂，小鬼，你跑什么……啊？！殿……殿下……”刷地一下，一队青衣卫齐斩斩的跪下了。
　　唉呀，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别拦我，快走开！”我挥手。
　　“可是，殿下……”一队青衣卫仍然像门板一样堵在大街中央。
　　我急得直跺脚。怎么办，往回跑铁定被木桶怪碰上，往前……我是决不会跟青衣卫回去的！
　　小贩，卖胭脂的小贩！我不知不觉中又跑回到刚才卖胭脂的小贩这里来了。脑中灵光一闪，我一个箭步冲过去将他的摊子一掀，“哐堂”一把利刃掉了出来。
　　“抓刺客！”同时，我至少听到十几把把刀出鞘的声音，看到六七个大街上游手好闲的人剥下了伪装挚出利刃扑了过来。利刃破空的声音仿佛就在耳畔，但没有一刀碰掉了我的一根汗毛。青衣卫果然训练有素眨眼之间就及时阻截住这一票刺客的攻击。
　　“人仰马翻、鸡飞狗跳、鸡飞蛋打、狗急跳墙、昏天黑地、浑水摸鱼、黑白混淆、沧海横流、兵荒马乱……我一边蹲在地上爬来爬去躲避着刀光剑影一边神神道道的念着有关描写混乱的成语。
　　“喂，小鬼，你神神道道的念什么？还不快走，不要命了你！”
　　我一抬头，一只黑漆漆的木桶上面沾满了菜叶和粘稠的鸡蛋清或许还有煮过馄饨的汤汁。
　　“啊”我往后一坐“你、你你……”
　　“你个大头！”木桶晃了两晃躲过突如其来的全脚掌剑“抱住我，还愣着干什么，快呀！”
　　“啊！？喔……”我莫名其妙的一把抱住那只会说话的木桶。
　　“照我说的做！气沉丹田……”（作者：不好意思，本人对内功心法还不十分熟悉。）
　　我依言而行，忽然觉得身体一轻，腾空而起。“哇塞塞，我飞起来了！”
　　“喊什么？快走！”
　　“喔，是、是……”我飞，飞出了厮杀的人群飞上了屋背；再飞，我一步跨出了十几米远。这就是轻功吗？哈哈哈……我是楚留香！
　　我抱着那只会说话的木桶怪飞檐走壁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