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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37 可能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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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是你杀的光务。”
中岛看着他。
山本同样凝视着她，一字一顿道：“我、没、有！”
“你怀疑我，我同样怀疑你。”
“我不信你没想过这件事。”
“当初是你在活动室拿剪刀把小林和吉田的照片一点点剪碎扔进垃圾桶，而自那以后你就离开长野了。”
“更何况，吉田是过敏死亡的，这一点没人看不出来吧。”
一出狗血的戏。
安室透看着眼前这几个人，无言。
这几个人的关系可真复杂。
只不过，他们怎么就能肯定死者是因为过敏死去的？
最初的判断也只不过是根据他的症状，事实上并没有什么确切的证明确定他就是因为过敏死去的。
诸伏高明看着那几个人，隐没了身影，回头朝着咖啡店的服务生道，“那个是你们店里的蛋糕吗？”
他指着桌子上的蛋糕。
“不，是他们自带的。我记得，好像是那个男生拿来的吧。”服务生指了指山本。
诸伏高明若有所思。
柳生在一旁看着没说话，眼神暗地里瞥向诸伏高明的方向，这个警察、
柳生自认看人方面很准，也许是因为除专业医学方面，他另外浅学过一些心理，这就导致他对于细微之处很在意。
而这个警官给他的感觉就和其他人不一样，不一样在于他第一时间就察觉到了对方的特别。
会被发现吗、
可又能怎么发现呢？
东西焚烧过后只会剩下灰烬和余温，他所留下的余温早已消散在冰冷的空气里，连同被风吹走的灰烬一起。
几句话说明不了什么。
而警官先生也将毫无证据。
柳生悄无声息的移开了视线。
那一瞬间，他做下了决定——
他要成为恶龙的守护者。
——
山本说的事，柳生知道。
就像当初中岛剪掉的照片是他从纸篓里一点点拿回来拼起来的。而那些照片里，除了小林和吉田的合照，更多的是中岛和吉田的合照。
那些被吉田忽略的心意，却是他梦寐以求的珍宝。他知道中岛对吉田的爱，知道山本对小林的爱，更知道吉田和小林彼此之间的深情。
中岛离开长野，他也跟着离开了。
无人知道他爱中岛。
柳生开口道：“山本，交给这位警官吧，我相信他能解决一切的。”
语气沉静，言语合理。
无人会觉得他是在为中岛解围，也无人发觉他是将诸伏高明作为了挡箭牌，让所有人都注意力再次集中在了这位警官身上。
刚刚若有所觉的中岛看向柳生。
不怪她以前没察觉，如果说柳生爱她，那柳生的爱不同于山本敏感与纤细的爱，柳生的爱更过隐秘与自我。
安室透看向柳生。
这个人给他的感觉有点奇怪。莫名有点熟悉的感觉，就像是他曾经按触过他一样。可是不应该，他确定自己没见过他，更别提接触了。
既然不是认识的话，
那、
安室透的思维被回来的诸伏高明的话打断，“能解释了一下你最后的话吗？什么叫再给你一点时间？”
“吉田光务做了什么？”
山本一怔，突然意识到自己激动之下说漏了什么，他下意识看向了小林。
小林被他惶恐惊慌的眼神看得莫名，一种冥冥之中的感觉让她徒然有些不安：“你看我干什么、”
山本再次意识到自己的失误，却还是强硬着不愿开口，“没什么。”
没人能逼迫一个人说他不想说的东西。
柳生看着他，对这个潜规则再明白不过。
除非、
——
除非怂包和软肋。
月城听着那边的动静，将咖啡杯轻轻放在杯托上。用强硬手段逼迫对方开口，但显然，对方不是阶下囚，现在的场合也不适合，更别提他是不是怂包。
而软肋、即他关系的亲密的人，让他自愿开口，但同样的，他不想开口是因为她。那他是否会因为她而开口同样是不可预知的事情。
“什么没什么，是吉田对你说了什么？还是他做了什么？”小林并没有放过山本的那一眼，反而显得有些咄咄逼人，“你那一眼是什么意思？”
“究竟是什么事，才会和我有关!”
看起来那个女人联想到了自身。
月城看向窗外，路上的行人来来往往的，只有路过时因为停在外面的警车而好奇的看过来几眼外，没有什么其他的举动了。
这让他想到了这周目他还在读书时期的一件小事。
月城慢慢站起身，毫不引人注意的角落，没有人会在意他的行动。
清泉的眼神随着他的起身立马落了过来。
月城朝着他安抚的笑，拉过那个之前询问简单情况的警官，“警官先生。”
警官有些意外，却还是很礼貌：“有什么事吗？”
“我们可以提前走吗？还有些事要处理。”
“什么？”
警官十分为难，月城却毫不在意。
一个人的死亡与离去向来不会成为多余人的负担，为之难过的永远只有身边的人。
而作为路人的月城，就更别想让他对他预判的这一悲剧的发生感同身受。
“我想那边快要结束了。”
“嗯？”警官更不解了，顺着月城的视线看去，就见诸伏警官问了一句，“山本君，吉田君和你说了些什么？”
山本看起来很是犹豫，最后道：“抱歉，我不能说。”
而这时，安室透突然发现一侧的中岛脸上徒然一变。显然，山本的话似乎让这位女士同样意识到了什么。
诸伏和安室透互相对视了一眼。
警官没察觉出月城说的快结束的感觉，反而觉得情况似乎进入了一个瓶颈，就见月城轻笑了一下：“放轻松，试着相信他。”
相信那个曾经是他挚友的男人。
“很快就能结束了。”
“啊？”警官之前下意识的服从和潜意识对他的尊敬感让他代入了在对待诸伏警官方面的态度上，“啊，是！”
“后续还有什么需要的话，到时候再联系我们吧，你觉得呢？”月城引导着谈话，忽悠着小警官，和清泉起身从后门离开了。
“嗯，好、那慢走？”
小警官呆愣愣的看着他们溜走了。
——
站在咖啡店的后门，月城看了看天，回想到刚刚看到的身影。
白色的衬衫，清隽的男人。
一如既往的沉静。
柳生延一，27岁，医生。
这周目，他在读东大时的学弟。
在他出现后却迟迟没有破案的情况下，案件的凶手已经一目了然了。
曾经的那件小事轻轻煽动了下翅膀，于是在遥远的若干年后卷起巨大的风浪。
月城下意识摩挲了下自己的手指，侧头：“清泉，你会爱上什么人吗？”
“或者说，你有想过自己爱上别人的样子吗？”
先生是有喜欢的人了吗？
清泉一字一划的比划着。
月城被他问得突然，反问，“你觉得呢？”
先生喜欢谁都很好，
清泉比划着，想了想，又加了一句——
先生是最好的。
月城浅笑了一下，抬手按了按他的发顶，失笑：“清泉以后会有喜欢的人吧。”
“如果有了喜欢的人，一定要记得保护好她。”
月城说完，转身推开了门。
随着推开后门的一双手，午后的天光挤入院后的台阶，倾洒在这个男人身上，衬得嘴角的笑意格外柔和。
清泉看着月城回过头的侧脸，半明半暗的光影，他近得能看见先生脸上细小的绒毛，近得让他情不自禁的微抬了一下手，想要抓住些什么。
可先生迈开的步子牵扯着衣服，让那片衣角裹挟着风的自由气息，在即将被他抓住的时候悄悄地从他握紧的掌心里溜走了。
清泉有些茫然的看了眼空落落的手心，然后抬起头看着月城的背影，迈开大长腿，三步两步的便又追了上去。
在先生说着“在你没有的时候，只是因为没有遇到而已。”的时候，他抬手抓住了那片衣角。
——
咖啡店。
明明是小林的行为更可疑，可安室透却向着方才一瞬间面露难色的中岛发难：“你都知道些什么!”
“这位先生，你在干什么!”
柳生上前一步，将中岛挡得严严实实。
场面一触即发。
诸伏高明上前一步，拦在两者之间，确保他们如果发生冲突，他能在第一时间阻止。
诸伏高明朝着安室透沉稳道：“术业有专攻，安室先生，你还是去找你的朋友吧，这里会有我们警方负责的。”
他转头朝向柳生，脸色认真而严肃：“柳生先生，你们隐瞒的东西确实不少，可我希望你们能对一些情报坦诚。”
安室透看着站在他眼前的三个人。
诸伏高明挡在最前面，后面是护住中岛的柳生，安室透看着这三人暗自沉吟。
果然，柳生喜欢中岛。
一个人下意识的偏爱是藏不住的。
柳生的身影和谁的身影重合在一起，这个让他始终觉得不对的感觉也在柳生踏出后那一瞬间找到了来源。
白州，又名月城景和的男人。
这个人的身上居然有他的影子。
也就是这种相似的感觉才会让他下意识的警惕。
这个人绝对不普通!
安室透盯紧了柳生。
柳生毫不示弱的回望。
气氛即便在诸伏高明的阻拦下暂时缓冲，却也还是因为这两人的对峙而再次严峻起来。
安室透慢慢舒了口气，面带笑意的笃定，“中岛小姐，你隐瞒了什么？”
他说着看了山本一眼，追问，“难道吉田先生同样拜托了你什么吗？”
凶手无非就是这几个人中的一个，他必须尽快解决。安室透已经有破案的预感了，这次案件的突破口绝对就在这位女士身上。
可中岛的眼神却同样落在了小林身上。
第二次，这是第二次了。
安室透将这一幕看在眼里，在死者吉田的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什么这些人会一个接一个的看向小林？
小林不明所以，不好的预感却越发强烈了，“为什么你也看着我……”
安室透刚想说话，口袋里的震动打断了他。与此同时，身边的诸伏高明和对面柳生的手机同样传来声音，他的目光瞬间落在了两人身上。
微妙的巧合。
安室纠结了一秒，还是准备拿出来看一眼。
十二点春风社见。——白州
是白州发的短信。
距离十二点只剩下一个半小时不到，前往春风社是否还来得及？
安室透看向诸伏高明和柳生延一，却发现两人同样在看手机，诸伏高明的脸色不见得比自己好，比起不耐或其他，反倒是疑惑和迷茫更多。
他暂时放下心思，开始打探对方，“诸伏警官？”
他的眼神故作不经意的往诸伏高明手机上瞟去，试图看到信息内容，却只来得及看到他手机屏幕上的照片。
诸伏高明看向他，“什么？”
似乎是一张表格？匆匆扫过的画面让他有些疑惑，但见看不到更多，安室透便也放弃了，转而问自己想知道的：“你知道春风社在哪吗？”
回答他的是一个警官，也就是那个不久前接触过月城的新手警官：“长野国中附近的一家猫咖，很是受欢迎。”
安室透讶异，重复道：“猫咖？”
这份讶异不仅仅只是针对警官喜欢猫咪，更多的是白州会选择这样的地点。
“是的，这位先生，如果你喜欢猫的话，那是一个好地方。”新手警官点了点头。
柳生对此并不好奇，同样听到铃声的他只是从口袋里拿出震动的手机，轻微的拧了拧眉。
屏幕上的短信让他眉头一挑，难得变化了神情，让细微的惊讶情绪从柳生的眼角眉梢处透露出来。
那是一个久未联系之人发的短信。
一个他崇拜而又追逐着的对象。
一个堪称传奇的男人。
那短短的一个字符，却让他一如既往的猜不透他的意思。
。——结城月
这个字符代表了什么。
柳生下意识的抬头，却又意识到自己的行为随时会被人收入眼底，便又将细微潜藏了起来。
柳生和安室对上了视线，又状似对他不耐烦的移开了目光，顺势观察周围的场景。
他怀疑学长就在这附近，这样的感觉无理取闹，但却是以往的经历所堆砌出来的本能。
可他没有找到任何一点熟悉的感觉，柳生苦笑。他的感觉一如既往的时灵时不灵。
面对学长，他从来就没有胜算。
但如果学长在这里看到这一幕，想必会对他的选择而感到失望吧，毕竟学长本就应该是那样风光霁月的一个人。
柳生延一的反应被前面的两个人尽收眼底，诸伏高明率先开口：“柳生先生，方便大家看一下你收到的短信吗？”
柳生抬起头看向他，面色冷淡，眸光平和，却又倏地一笑：“当然可以。”
他一边举起手机，一边自然道：“也许是发错了也不一定。这是我的学长，已经很久没有联系过我了。”
诸伏高明和安室透顺势看了过去。
。——结城月。
竟然只有一个句点，看起来真的就像是发错了一样，上一条消息竟然还停留在一年前，内容是恭喜他就职长野医院。
备注也是中规中矩的名字，看起来确实是不怎么熟络且联系的人。
柳生的反应再正常不过。
可两人收回视线，却不约而同的将柳生刚刚下意识抬头的异样暗藏心底，什么都没说。
诸伏高明拿出手机，朝向柳生道：“柳生先生，方便解释一下这件事吗？”
手机里没被窥探完全的照片成功展露，安室透这才注意到那是一张病历表，吉田光务的病历表？
说到病历，最快联想到的当然只能是现场作为医生的柳生延一，难怪诸伏高明刚刚会想要查看他的短信，原来是怀疑柳生延一。
安室透暗自猜测。
柳生延一垂眸，视线落在上面，嘴角的弧度不变一丝，像是什么都没看见。
柳生点了点头：“就是你看到的这样。”
浏览的目光突然停顿，等等、
安室透骤然抬头。
得到肯定的回复，诸伏高明沉默下来：“……”
如果真如这短信上的病历表所说，那吉田根本就是即将身亡的人，柳生延一完全没有理由回去杀一个注定会死的人!
安室透骤然转头，看向那些人。
小林香希，25岁，营养师。
山本早加，26岁，糕点师。
中岛美惠子，26岁，服装师。
柳生延一，27岁，医生。
在排除掉柳生之后，剩下的三个人，究竟谁会是凶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