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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12 那张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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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去帮他处理一下易容的。”月城简单下达了命令，指尖搭上领口，“然后让他去做该做的事，不要在出现在我眼前。”
竹鹤歪了歪头，仔细打量了一下他，确认他现在的心情虽然不怎么样，应该不会想要做一些他们都不想看见的事情，然后笑了起来。
竹鹤：“好哦。”
月城撸了一把头发，额前的碎发被他尽数抚上，然后又零零散散的掉落下几缕。
沾湿的头发并成一股一股，凸显几分棱角与清爽，白皙的皮肤被浴室的暖光镀上一层朦胧的温度，身上的水渍折射着粼粼的波光，淡化了他身上的疲倦，让他多了几分惬意与慵懒。
波本若无其事的移开视线。
月城弯腰抽出放在柜子里的浴衣，看着这两个仍旧堵在浴室里的人，皱了皱眉，下了逐客令：“出去。”
竹鹤看了眼波本。
波本同样回视，打量这个月城钦点的，说是要给他补妆的女人，然后率先走出了这间逐渐腾升起热气的浴室。
竹鹤看了眼浴室里背对着她的月城，这个已经脱掉衬衫，暴露出精瘦腰肢的男人。
宽厚的臂膀，坚实的肌肉，线条流畅的脊背，背上的蝴蝶骨舒展出恰到好处的弧度。
那上面布满了比肤色要浅淡的白色疤痕，那是新肉长出来后退不了的肤色差，没有那么干净，却留下了连岁月都难以言喻的韵味。
她的目光流连在众多伤疤上的一道，那是位于蝴蝶骨左下方的一道，她甚至可以丈量出那道伤口的长度，又或者曾经的深度。
那是因为她留下的痕迹。
是竹鹤的起点。
所以——
老师，我是不会让您离开这个世界的。
竹鹤弯了弯眼睛，往后退了一步，带上了门。
月城站在花洒下，仍由水流洗刷，顺带也冲走了那时汹涌澎湃的悲愁，让他重新冷静下来。
波本、
琴酒、
苏格兰……
月城闭上了眼。
这次任务后就直接去长野。
长野……
——
浴室外。
竹鹤看了眼波本，仔细打量他脸上的易容，不由得暗赞，真不愧是老师。
“只需要处理一下手部的易容就可以了。”
波本听闻，顺势看向自己的手，白色的遮掩褪去，隐隐露出他原本的肤色，他不动声色的试探，“这易容就没有防水版的？”
“白州也没有和我说过注意事项。”
竹鹤似笑非笑的看了眼波本，没有回答。
她听闻过这个人。
波本、黑麦、苏格兰。
最近风头正盛的新人组。
波本是其中比较难得的情报组人员，其优秀程度不比那两个差，据说朗姆有意招收他，就是不知这消息有几分真，又有几分假。
而黑麦最开始的考核就是由琴酒负责，后来甚至带过一段时间。就是那段时间，暴露出了老师的心理。
她听说琴酒和老师不再是搭档了。
哈，那真是太好了。
竹鹤就差没到琴酒面前嘲讽几声，她一直看不惯琴酒。说不定老师的心理就是被这家伙害得，她以前就经常听老师提起琴酒都是抱怨他拉他加班的事。
真是自己007全年无休当社畜也就算了，还要带着老师也这样。最重要的是，她都没吃过老师做的东西，琴酒能吃到也就算了，回礼却是便利店快要过期而打折的三明治。
简直不可原谅。
至于苏格兰……
她就不知道是什么安排了。
这次白州和琴酒这对搭档拆分，组织里不少人的目光都盯在了他们身上。
毕竟白州和琴酒都是组织里的高层。
而他们的拆分，是不是意味着这两个人势力的分裂呢？
琴酒是一匹孤狼，但哪怕是孤狼，追随他，以他为目标的人也不少。
而白州更不用提，人际好手，无论是谁都能说上几句。更别提他手下，那些把他奉若神明的那群怪胎。
当然，这只是组织里其他人的说辞。
作为其中一名怪胎，竹鹤轻轻笑了笑，拿起易容工具，朝着波本伸出来手：“把你的手给我。”
波本慢慢把手递了过去。
他低着头，仔细的看着竹鹤的手法。
竹鹤倒是不在意波本的围观，如果易容这么容易学，当初她也不会在老师手底下待了好一段时间。
不过……
竹鹤不着痕迹的打量波本这双手。
肤色偏黑，和要伪装的颜色皮肤差极大。
也难为老师费心了。
想到波本刚刚的问题，竹鹤不由得沉思。
易容其实是有防水版的，但老师没在这个人身上试用防水版，这其中的意味就耐人寻味了。
会是老鼠、吗？
竹鹤兴味的笑了笑。
老师在邀请她后，她从山崎那里听到了些有趣的东西。这次任务是用来测试新人的，或者说，测试人员名单里包含了这位，新人里风头正盛的三人组其中之一、波本。
很难说有没有针对的意思。
想必这次之后，还会有其他任务分别测试其他两人。
不过，又听说波本是被琴酒带来的。
中途还去接了老师出院。
这里面的意思就更有趣了。
琴酒究竟是什么意思、？
难道是要老师来测试他？
冲老师肯为这位波本君易容的情况来看，老师显然对他的感观不错，但老师给他易容的却又是非防水版本。
竹鹤轻微的翘起了嘴角，老师给他们发了邀请函，而老师却又给波本君易了容，她才不信那些家伙会看不出这个粗制滥造版本的老师的手笔。
而误入他们之中的波本君，到时候会面对的局面就很微妙了。所以说，老师究竟是看重他呢，还是说看轻他呢？
竟然让他一个人去面对他们。
究竟是老师相信他会从他们的手中逃脱，还是他只是老师送给他们的玩具，让他们玩得尽兴？
不对，老师只是让他们看着，并不是能插手的意思。
啧。
竹鹤孩子气的皱了皱眉，老师究竟是什么意思？
她真的很讨厌猜测不中老师心思的感觉，却又在老师每次出题时乐此不疲的去破解迷题。
波本垂眸，看着竹鹤变化的神情。
她真的毫不掩饰她此刻在想其他事情，但就算是这样，因为是第一次见面，所以波本也很难明白这些神情变化背后的含义。
于是波本重新把注意力回收，多看几眼易容也是好的，说不定他就能学到一些，到时候用来辨别这群会易容的人。
波本目光不由自主的落在正在摆弄他双手的那双比他小了一点的，属于女士的手。
这是真实的吗？
她的手有没有易容呢？
这个人的脸是真实的吗？
还是说、
波本克制着自己的目光，仿佛随口一问，“我以前从来没有见过你。”
这是实话。
哪怕他的世界，也没有这样一位女士。
他所认知的，会易容的女人，只有一位——贝尔摩德。
但显然，她不是贝尔摩德。
“……”
竹鹤没回话，依旧摆弄他的双手，细致的把因为水流而冲刷掉的地方补上，再一次磨平掉了所有异常。
她已经开始期待他们见到这位波本君时的表情了。
“好了。”
竹鹤抬起头，笑意盈盈的看向他。
同时，她也很期待这位波本君的表现。
波本默了一下，同样扬起微笑，“谢谢。”
他站起身，看了眼她。
竹鹤镇定的回以微笑，然后示意他可以离开了。
波本朝着她点了点头，然后转身离开了1102，回过身的那一瞬间，脸上的笑容迅速消退，面无表情的冰冷。
所以，这个女人是谁？
代号是什么？
她和白州是什么关系？
她在这次任务里又扮演了什么角色？
最后、
那张脸……
绝对不是真实的。
“……”
竹鹤关上门，锁上。
她想起刚刚那位波本君脸上的笑容，兴味的舔了舔唇，真是别出一格的性格啊。但他也许不知道，她对温柔的人有着自己独特的辨别方式。
那样的表现，在她眼里看起来糟糕透了。
或许他表现的的确很好，但眼神再怎么温柔，他也骗不过她。她见过太多温柔的人，那些虚伪的假面。
或许是见得多了，所以她总能从中捕捉出一点细枝末节，反复甄别，最后练出了一直类似于第六感的直觉。
如果说是其他性格的人。
她或许还分辨不出，但只有温柔、
这样性格的人，不论真假，都太难骗过她了。
温柔……
“咔嚓。”
竹鹤倏地回头，看向从浴室里走出的男人。
他穿着一身白色的浴袍，擦着湿漉漉的头发，他的脸上带着洗澡过后的浅淡的红晕，表情是难得一见的淡漠与平静。
没有一贯的温和，也没有嘴角她最熟悉的弧度，眼里更是缺少了明显的笑意，但她就是透过这个疲倦的灵魂，看到了深处的温柔。
就像当初向她伸出的那双手。
那双把她从深渊里拉出的手。
真正温柔的人，就在她身边啊。
“老师。”
竹鹤朝着月城走了几步。
月城抬眸，目光落在她身上。
一身礼服，拉过的黑发上直下弯，曲卷出柔软的弧度，脸颊边的碎发温顺的搭在耳侧，平添了几分可爱，将妩媚完美杂糅在一起。
在浴室里，他没细看。
这时看过去，他才注意到竹鹤在身上花的小心思。
“今天就准备用这幅装扮吗？”
竹鹤摆了下poss，就像一个向濡慕的人展现自己的最美好的一面，希望得到夸奖的小女孩一样，笑嘻嘻的朝月城道：“好看吗？”
月城目光在她黑发黑眸上顿了顿，最后还是决定实话实说：“和我很像。”
“诶——”竹鹤做了个搞怪的表情，“被老师发现了。”
“……不用叫我老师了。”月城擦着头发的手一顿，然后慢慢放下了毛巾。
“可在我心里，老师永远都是老师。”
竹鹤不服的辩驳了一句，最后还是顺从月城的意思，叫了他的代号，“白州。”
月城已经打开了让竹鹤带来的东西，看了一眼。
“准备一下，我们等会就上去。”
“……嗯。”
——
真难得老师会和新人有所交集。
以前这些和老师没关系，就算是要招收新人吸纳新鲜血液，也会有山崎负责，只是……
这方面一直都是山崎负责的。
趁着老师在换衣服，竹鹤联系上了山崎。
竹鹤：这次你不来吗？
山崎：我就不去了，你帮我看看就是。
竹鹤：有很意思的东西哦。
山崎：能有什么意思，虽然先生确实参与其中，但不就是测试捕捉老鼠的游戏吗？我不去也没什么。
竹鹤：哦？哪怕是老师看中的人，也引不起你的兴趣吗？
山崎：你知道这种激将法对我没用。
竹鹤：不是激将法哦。
山崎：你觉得我会信？
竹鹤：哈——你不会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了吧？
山崎：随便你怎么想好了，我是不会去的。
竹鹤：你知道这次任务的顶楼是没有监控的。
山崎：那又怎么样？说不定你看到的还没我这个不到现场的人看到的多呢。
竹鹤：好哦，等着瞧。
山崎：我会好好瞧的。
竹鹤按灭了屏幕，轻呵了一声。
我难得一见的好心，真过分啊。
——
另一边，山崎打了个哈欠，随手把手机丢到了一旁，撇了撇嘴。
还没我知道的多呢，还想卖关子。
波本、
山崎撑着下巴，看着电脑上的资料。
朗姆看中了啊。
唉，要不要抢人呢。
真头疼啊。
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