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月不晚落》顾栖迟

68、异世界的往复更迭

　　又不知道过了多久，等封北晚醒来时，却发现自己伸出一片漆黑中，但奇怪的是，自己的身体，身上穿的衣服，她却能看的清清楚楚。
　　“落落，落落，妈，阿姨，叔叔，程总，”叫了很久，都没人回应她。想时光倒流，但却怎么也回不去。
　　封北晚有些慌了，她不知道她到底是在哪？他们那些人去哪了？到底哪个是真实的世界，哪个是虚幻的世界。
　　黑暗，寂静，折磨的她几乎要疯了。
　　这次，她又失信了，说好的除非她死了，否则不会走呢。
　　“落落，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不知道在里面待了多久，也许一个小时，也许是一天，又或许，是一年。
　　当初跟程答落吵架时，她几乎要崩溃了，而这次，几乎要把她精神都给打垮了。
　　等到她再次见到阳光时，是在程家，程答落的房间里。
　　醒来时，就迷迷糊糊地好像看到了程答落的身影，但很快，又晕过去了。
　　等到再次醒来时，已经是三天后了。
　　“晚晚，晚晚，”程答落看到她睁开了眼睛，顿时松了一大口气。
　　但封北晚好像是听不见一样，只看到她的嘴巴一张一合的，好像是在说话。
　　“落，”一开口，又像是上次一样，说不出话来。
　　“先别说话了，我去叫医生。”程答落急急忙忙去把医生叫过来。
　　封北晚没什么体力，很快又晕过去了。
　　几天之后，封北晚才醒过来，而这次，她才真的发觉，自己是真的听不见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在那里一个人待的太久的原因，她的听力，受到了影响。
　　而这里，好像又跟之前的时间对不上了，程答落告诉她，她晕过去后，便一睡不醒了，都差不多一年了。而且，这次，她俩竟然还结婚了，程答落的荆北大学工作也因为要照顾封北晚的原因，辞职了。
　　封北晚几天以来，都有点打不起精神来，程答落知道她是因为什么，每天也就推着她去外面走走。
　　看着这外面的太阳，封北晚心里突然想笑。她一直在纠结，这里，是不是真实的，又或许，又是假的，她感觉她真的要崩溃了。
　　“想什么呢？”程答落在画板上写下想说的话给她看。
　　“落落，要是我有一天走了，你一个人可要好好活着。”
　　程答落愣了愣。
　　“别胡说，你答应过我的。”程答落有些急迫地在写字板写着，给她看后，便半蹲着捧着她的脸。“别瞎想，哪会啊？”程答落知道，医生早就跟她说了，封北晚的病很奇怪，说不定哪天又晕过去了，又叫不醒了。
　　“希望吧！”封北晚闭了闭眼睛。“我答应了你很多，但之前都并未做到。”
　　“呃？”程答落有些不解，什么叫之前都并未做到？她俩约定的事，不多，但到现在，也并未有很多没做到的啊！
　　封北晚笑了笑，靠在轮椅上，笑着望着天空。
　　“你说，我什么时候才能听见声音啊？”
　　“很快，”她的听力，医生也说不出来所以然来，她甚至都找来了国际上最有权威的耳科医生来，都不知道失聪的缘由。程答落真的担心她会不会要出事了。
　　“可能吧！”自我安慰，也能给她一点希望。

　　晚上，两个人躺在床上时，程答落抱着她，另外一只手拿着手机，给她打出她想说的话来。
　　“那么说，之前我是在我们俩的婚礼没多久后，去度蜜月的时候出事的？”
　　“嗯，”程答落对于她把之前的事都忘了，甚至都不知道两个人已经结婚了的事，心里总是有点难受，不过，幸好没把她忘了，也没忘了她自己是谁。“我们都被你吓死了，睡了那么久，医生都觉得没希望了。”
　　“以后，别离开我，就算离开了，也要记得早点回来，别让我等太久了。”
　　“好，听老婆的话。”无论在哪，她一定要回去。
　　封北晚说完，程答落便轻啄了一下她的嘴唇。
　　却没曾想，封北晚主动会主动加深这个吻。
　　“晚晚，别闹，身体还没好呢。”程答落一直顾及着她的身体，可不会由着她来。“改天，改天等你身体好点了，好不好？”程答落抱着她，心情很是复杂。
　　“落落，”封北晚紧紧的抱着她，哭了。她又怕她什么时候就又消失了，即便是虚幻的，她也不想留下程答落一个人。
　　她感觉她现在跟个神经病一样，她累了，真的累了。
　　“别哭别哭，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的。”程答落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了，只能拍着她的背，哄孩子一样。
　　虽然最后哄睡着了，但一晚上封北晚都睡不安稳，嘴里不知道是说梦话还是怎么了，经常说些程答落听不懂的话。
　　到第二天上午，程答落准备叫她起床时，摇了很久的手和肩膀，她才醒过来。
　　可人好像比前几天还累，提不起精神来。
　　但她却坚持要起来，不愿再睡了。
　　一家人看着她的状态都担心的不行，毕竟昨天人都还好好的，虽然精神没有以前那么好，但好歹看着也还不错，但今天却看着一点力气都没有，早饭也没吃两口，就要程答落背着她去外面走走了。
　　封北晚趴在她肩膀上，手微微伸出来，感受了一下阳光。
　　“我在那里，待了很久，可能有一年吧！”封北晚的声音很小，小到只有她俩能听见。“没有光，没有人，没有声音，什么都没有，只有我一个人，像被人囚禁在那里一样。”
　　“晚晚，”程答落不知道她在说些什么，但听着，一个人如果长期待在这样的环境下，简直是可怕。可她，之前昏迷的时候，不是一直在待在医院或者是程家吗？
　　“之前，我碰到过两个落落，一个呢，为了我，死了，另外一个，不记得我了，但见面第一天我就告诉她我是谁了，当天晚上就死皮赖脸的叫我老婆。我答应了她，除非我死了，否则不会走，但我还是没做到。这次，我怕我又要走了。”
　　“这么看起来，我比我笔下的景沫还可怜。”她到哪，都有男主陪着，最终回到了现实，可她呢？
　　“晚晚，别说了，”程答落把她放下来，扶着她坐在草地上。“别瞎想，可能就只是做的梦而已。你不会离开的，不会的。”她要是敢离开，她一辈子都不会原谅她的。
　　封北晚微微笑着，闭上了眼睛。
　　“我不想，真的不想，落落。”说完，封北晚再次晕过去了。
　　也就是在那一瞬间，封北晚再次消失了。
　　“晚晚！晚晚！”撕心裂肺的声音，终究还是没把人唤回来。
　　等她再次醒过来时，又是在上次那里。无尽的黑暗，像是要把她吞噬一样。
　　不知道是哪里，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封北晚就这么傻愣愣地坐在原地。
　　又像是过了一年一样，封北晚的精神状态已经大不如以前了。
　　但很快，她又出现在了另外一个世界。反反复复，反反复复，她已经记不清有多少次了。到后面时，即便是有程答落在身边，她的精神状态也像是被人猛烈暴击过很多次一样，基本上都是在医院待着。
　　听力，说话的能力，视力，都已经严重退化了，每天无论程答落跟她怎么说话，她都无法准确听清楚，表达出自己的意思。
　　直到最后一次结束后，经过了一年的时间，封北晚再次出现在程家，2022年2月份的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