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病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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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阿瑟病恹恹地往卧室走去。
虽然赫斯特确实有些奇怪，不像之前，但不得不说天使天生偏高的体温在初春料峭的环境里，是珍贵的温暖。若是平常也就罢了，但如今，阿瑟正生着病，难以拒绝送上门的、温暖的被窝。
“好！”赫斯特暗自高兴，一把将阿瑟抱了起来。
“欸，你在干什么，放我下来！”阿瑟在他怀里不安地扭动着身体，试图挣脱他有力的怀抱。
“不放，地上凉，而且就你这走路速度，等回去天都黑了。”赫斯特不仅没有顺从他的意愿放下他，反而又往上颠了颠，吓得阿瑟直把手脚都缠在他的身上。
“那和你有什么关系？我想怎么走就怎么走。”自从他生病后赫斯特就没以前听话了，让他往东他偏往西，就像是那些到了叛逆期的少年人一样。
阿瑟完全忘了这位天使的年纪可比他大得多，那是不老不死的种族。也没有什么规定说赫斯特就必须听从阿瑟的安排，反倒是阿瑟这样的神父，就应当遵从上帝的代言人——天使的安排才是。不过赫斯特没想着用威压欺负可怜的小神父，他也就毫无知觉，差遣赫斯特就像差遣自己的属下一样，完全忘记他本来只是暂住在教堂的客人。
赫斯特挑眉笑道：“怎么就和我没关系了？你要是再生病了，还不得我来照顾你，总是麻烦人家希尔顿先生可不好。”
阿瑟不自觉撅了撅嘴：“我穿着拖鞋呢，不会着凉的。”
赫斯特意味深长道：“话不能说得太满啊宝贝，你这体质，等真受凉了可就难过了。”
“你，你叫我什么？”阿瑟听到那句略显轻佻的称呼，一时间也忘了挣扎，就那么愣愣地给赫斯特抱着。
“宝贝——宝贝宝贝宝贝，怎么了嘛，叫你宝贝你还不乐意？”赫斯特拖了个长音，像是撒娇。
阿瑟明知道这家伙肯定没安好心，到底是堕天使，一肚子坏水。但看着一张俊脸在眼前这般无辜，到底还是动了圣父心：“算了，你想这么叫就叫吧。”
复又警告道：“不许在外人面前这么叫，玛莎奶奶那里也不行。”
赫斯特的眼睛“噌”地一下亮了起来：“宝贝还有哪里不舒服吗？宝贝要不要喝水？宝贝要不要去洗手间？宝贝要我给你扶着吗？”
阿瑟忍无可忍，抬手轻拍了一下他的胸口，但还是顾忌着别真把人拍坏了，只用了很小的力道。
却被赫斯特兴奋地把手举到嘴边亲了一口：“宝贝手真软，来，再拍一下。”
阿瑟恨恨地把手抽回来，这次用上了十成十的力气：“你再这样也不用去我卧室了，直接跟克莱尔去当个流浪的吟游诗人吧，我相信很多有钱的贵族夫人们都很乐意养你的。”
赫斯特自知理亏，也怕把阿瑟惹急了不好收场，悻悻地闭上嘴，做一只沉默的鸽子。
来日方长呢，急什么，今天阿瑟能接受叫他宝贝，明天就可以接受当他的宝贝，后天就可以和他一起去天堂做一对神仙眷侣。赫斯特这么想着，脸上逐渐露出奇怪的笑容。阿瑟虽然看着十分别扭，但鉴于赫斯特确实没有再乱说话，也不好贸然开口。
两人就这么维持着诡异的沉默走到了卧室门口，阿瑟已经在路上就顺着赫斯特走路的节奏昏昏欲睡，头刚一挨到柔软的被褥，立刻就沉入了深深的睡眠。赫斯特给他脱了鞋，又在他额头上亲了亲，低声道：“做个好梦，我的宝贝。”
他本想吻他的唇，但终究不敢在未得到允许的情况下贸然触碰。
阿瑟多少算个年轻人，就算心态和那些五六十岁年迈的牧师一样温和而坚定，身体还是生机勃勃的，睡了几天又被赫斯特压着吃药发汗，很快就恢复了健康。
他一直是包容他人的，唯独会在赫斯特面前表现出放纵的一面，甫一病好，就缠着赫斯特带他出去玩。
他无疑是幸运的，在交通如此闭塞的人间，他还能去其他地方，而不是像大多数牧师和神父一样，一辈子在教堂里度过。
在确认了自己的心意后，赫斯特就更难招架住阿瑟的请求，尤其是这种正当且合理的诉求。再加上雪化的差不多了，天气也很适合外出踏青，不会太冷，有微风不致燥热。
“那么，你想去哪里呢？”赫斯特自从用翅膀给阿瑟取暖之后翅膀展开的频率明显高了起来，此刻就正裹着阿瑟。他也不在意，坐在赫斯特腿上，任由对方动作。
现在这个气温没有火炉还是很适合依偎在一起的，等再过两个月，天气热起来，即使他还想抱着人，阿瑟也绝对会不耐烦地将他一手推开。赫斯特想着，却丝毫没有漏下阿瑟给出的回答。
“我想去看海……我只在书上看过那些航海家的日记，还没见过真正的大海呢。沙滩是金黄的，和阳光一样温暖。”阿瑟眼睛亮晶晶的，轻轻挥舞了一下手中的书。
赫斯特没想到阿瑟居然会选择这种从没去过的地方，他本以为对方会更喜欢国王的领土里那座宏伟的教堂，虽然那里也许根本比不上西西莱斯。不过转念一想，到也有几分道理，读万卷书行万里路，没有真正见过这个世界的万千风景，也是一种遗憾。大海，也是人间最广袤却神秘的地方。
赫斯特是见过海的，不过那是在云端之上俯瞰。水手们临死前的恶念深重，是他的责任。但总的来说，大海并没有那么多的乌烟瘴气，人迹罕至让它成为赫斯特在云端时，为数不多愿意正眼瞧一瞧的地方。
“大海很危险，你也知道，很多人都葬身海底，连遗书都送不回来。”赫斯特故意吓他。
阿瑟却满不在乎，回答：“我们就去看一眼，看完就回来，又不出海。”
他又扭身过去抱住赫斯特的脖子：“更何况，你会保护我的对吧。”
赫斯特确信，阿瑟目前对他并没有什么世俗的欲求，但对方还是能在不经意间就用小动作将他笼络得死死的。
“当然，我会保护你的。”
作者有话说
第39章 病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