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大结局（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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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风里藏掖着满天星辰璀璨而温柔的语意，深沉的夜空被屋内熙熙攘攘的人声悄然唤醒。顾一野一个人笔直地站在镜前，慢条斯理地扣上衬衫的扣子，随后整理自己军装上的褶皱，沉稳严肃的脸庞由里而外泛着隐喻的幸福和喜悦。
自上次执行任务回来之后他在医院待了三个月，高粱陪他度过了这段难熬的日夜。
“……”
顾一野对镜左右转了转脸，细细打量着自己在暖灯之下的五官。顺手拿起一旁浸湿的白色毛巾擦了擦脸，又涂上了一层薄薄的面霜。他平常根本不会去在意这些，但今天是个特例。
今天是他与高粱结婚的日子。
他曾在无数个日日夜夜中等待着，幻想自己有一天真的能和高粱结婚，住在一起，在充满皂香的清晨与他一同醒来，给他做早餐，看着他吃饭。现在这个心愿就快要实现了，顾一野却又觉得这一切幸福的简直不像是真的。
——
“呦！新郎官来了！”
牛满仓正与高粱聊得欢畅，余光一瞥就看到了顾一野穿着军装不紧不慢地走了过来。他看起来与平常有些不同，眼中隐去了一些犀利和锋芒，取而代之的是流转于眉眼的温润和柔意。
“哎呀一野！你今天真帅啊我去！”
顾一野含笑着：“行了别硬夸了。”
“一野我跟你说，我今天可是来得最早的！”张飞从秦汉勇手里拿过水杯，毫不客气喝了一口，冲顾一野嘿嘿一笑：“比老秦来得都早。”
“你可想好再说啊。”秦汉勇黝黑的脸上摆满了不忿，“明明是我早好不好，喝我水你还在这扯淡——”
今天来这儿参加婚礼的基本上都是老九连的熟人，对青年时期的顾一野和高粱的传闻都有所了解，尤其是那晚被检查员抓包，宋建设在高粱那里搜出了令人脸红心跳的情诗。也不知道从哪儿传出去的，一晚上的时间几乎整个连队都知道了这事儿。
“各位，咱们都是老熟人了，也别端着拘着。我也征求高粱的意见，今天这个婚礼就是怎么简单怎么来，小范围地聚一聚。”顾一野将高粱紧紧地贴在身边，右手轻轻搭在对方后腰上留恋抚摸着。望着高粱迎面而来的目光，顾一野眼角灿烂地笑了。
“我的天啊，你俩可真是——别别别，别这样。”牛满仓看惯了顾一野在训练场上的孤傲犀利，现在他忽然摆出一副令人陷落的眼神，就这么凝望着高粱，眸中尽是闪耀的光影与温柔夜色，简直就是直接把人按进那股甜腻温暖的蜜罐。
这在牛满仓这样的单身人士看来简直就是一万点暴击。他急忙灌了口饮料平复自己受伤的心灵：“南征，就照顾旅长这个眼神，我觉得他没救了，没救了！”
“——顾旅长，讲讲你跟高队长爱情史呗，听说你们从猎人学校回来之后一有时间就腻歪在一块。”江南征坐在下面咧开了嘴，好似已经迫不及待想要挖到他俩的八卦。
高粱率先不动声色地看了看顾一野，他知道猎人学校的那段时光是对方最难熬，最无法忍受的黑暗，尤其是毕业实战的那几天。他担心一提到那个地方，顾一野便会如创伤反应一般出现某种过激的举动。
“一野。”
与高粱预想的不完全相同，顾一野好似笑得更加灿烂了：“猎人学校确实是很磨练人的地方，我跟高粱一起经历了很多事，不管是拉练，潜泳训练还是毕业实战，未来对我来说充满了变数，我越来越觉得……那个一直陪在我身边的人，就是我的归宿。和他在一起的每分每秒，对我来说真的是一件很幸福的事……”
高粱很自然地回望着他，亮晶晶的双眸在顾一野坚定又深沉的嗓音中颤抖着。他感觉得到，顾一野真的说出了自己掏心窝的话，甚至在某一瞬间，猎人学校那段印刻在脑海里的回忆被对方唤了出来，他们在潮湿阴冷的洞内望向彼此的眼神是那么炙热，炙热到周遭冰凉寒冷的空气似乎都涌起一阵温暖。
他望向对方的神色是如此温柔，疏朗清俊的眉眼流转着大方坦然的爱意。顾一野真的很开心，他终于不用小心翼翼的去爱，而是可以站在这里，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抚摸高粱的双手，见证彼此最纯粹的爱情。
——
“亲一个！”牛满仓坐在席下嘹亮地嗷嗷一嗓子，紧接着几个桌的人都骚动了起来。
“对对对——亲一个！亲一个！”
秦汉勇觉得这个主意甚好，酒喝一半就匆匆咽了下去，跟着大部队节奏起哄叫喊着。
“……”
“一野，听见没呀。”姜卫星咧着大嘴拍拍手上剥瓜子留下的污渍，拖着一股老赖似的腔调附和道：“别装啦！快点的！亲一个亲一个！高粱！”
“大队长，别怂呀！”牛满仓笑嘻嘻挪挪屁股，真恨不得立马上去给他俩头碰一块儿去。“高大队长！”
高粱对顾一野露出片刻委婉的笑，随后眼神一转，在几桌子人里立刻锁定了正在起哄的牛满仓，语气轻佻却不似威胁着：“你无聊不无聊，回去是不是想加练啊。”
“哎！我跟你说啊队长。”牛满仓忽然来劲了，壮胆似的往下送了一口水，绘声绘色地抖着手指自信地说：“你今天就亲他，你只要亲，不等你说我回去立马加练！！”
高粱这人要是和顾一野单独处在一起简直就是个野汉子流氓的形象，逮着机会就想占他便宜，这会儿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反而有点怂了。但这话不宜直说，高粱又拐弯抹角地应和几句本想搪塞过去，余光扫过顾一野的瞬间却惊异地发现，对方熠熠闪烁的邃眸正深深地望着自己！
“——离近点。”
“什么？”高粱在众人的起哄声中有点听不清。
“……”顾一野柔软的指尖缓缓划下对方盘满青筋的手背，顺势搂上高粱紧致且柔软的侧腰，向自己怀里靠近了些许。
“一野你……”
成熟且极具诱惑力的荷尔蒙气息很快便从顾一野身上散发开来，混着清澈真挚的热烈令高粱瞬间陷落进一股让人无法抗拒的瘾意。他的一只手被顾一野握在掌心，后腰也被他轻轻揽着，力道虽不痛不痒但高粱却丝毫没有可以挣脱的空间。
顾一野在众人火辣辣的目光中抿了抿嘴唇，带着一抹深沉却贪婪的笑意向高粱偏头吻去。
——
“啊啊啊啊！”
他的吻突如其来却又在意料之中，舌尖那卷携着无尽甜醇的滋味细细走过高粱的每一寸口腔，尽管他们已经接吻了无数次，但顾一野由内而外散发出的独特气息，总能让高粱在平和之中怦然心动。
“……”
高粱沾着酒气的鼻息在热烈的亲吻中悄然传入顾一野的舌尖，随即他动了动喉咙，将那股清淡的醇香咽了下去。
他们足足吻了一分钟。
不知为何，桌边的众人看着他俩在前面接吻，自己竟然也感觉身子热腾腾的。刚才姜卫星和牛满仓叫的最欢，这会儿谁也不吭声了，俩人的热气一直冒到了脖子上，耳朵一个个甚至比正在接吻的俩人还红。
张飞手里的花生直接掉了，自己都没意识到脸上乐滋滋的姨母笑。
……
顾一野缓缓睁开双眼，嘴唇舌尖带着意犹未尽的眷恋轻轻抽离了出来，望着对方醉意熏熏的迷乱双眸勾起一阵宠溺的笑。
“今天你喝太多了，我替你吧。”
。
上次顾一野喝得这么上头，好像还是张飞和阿秀结婚那天。高粱怎么都忘不掉，那天秦汉勇和张飞合谋把顾一野灌了个通透，那股酒气甚至到第二天还没有散去。这次说什么高粱都不能再让他喝那么多了，还想着反客为主，灌张飞个猝不及防，实在不行秦汉勇也行。
反正只要拿下他们中的一个，高粱就觉得自己大获全胜。
酒席一直持续到了晚上十一点，该闹的也闹了，姜卫星一肚子馊主意也得逞了，人们陆陆续续驾车离开，热闹的屋子在夜晚温凉的微风中渐渐停歇了下来。
——
夜幕中，两个互相搀扶的高大身影在走廊上跌跌撞撞好一会儿，终于挪进了屋里。
“慢点慢点。”
身上那人今天又被人灌得烂醉，走路都摇摇晃晃的。高粱用大半个肩膀架着他实在没手拿东西，索性就用脚尖带上了房门，把钥匙和其他东西哗啦往桌上一扔。就这一时半会儿没有扶着他，顾一野便自己往旁边踉跄了几步。
“哎哎哎，慢点！”高粱眼疾手快搂住了顾一野，关键时刻保住了桌子上的玻璃花瓶。“你怎么又……喝成这样。”
“高……粱。”
“干嘛？”
“高……粱？”
高粱把他往床上一放，替他脱去了鞋子：“干嘛啊。”
“没事，我就……就叫叫你。”
高粱扶额叹息，熟练解开了对方的上衣裤子，又从一边柜子里捞出两件新的替他换上。
“别动。”
“你……干什么？”顾一野睁开醉意熏熏的双眼，有些抵抗的意味。“我不穿。”
“穿上。”
“不穿，我热。”顾一野小孩一样任性地抓着被子往旁边一滚。
“好好好，不穿。你把被子拉好。”高粱无奈地深吸一口，在黑漆漆的屋子啧啧摇头。
顾一野平常绝对不是这个样子的，再怎么着他也不会连衣服都不想穿，更不会用这么黏糊糊的语气对他讲话。看来这次他是真的被人灌醉了。还醉的不轻。
“你乖乖待着，我去烧点水。”
“不行！”顾一野这句话倒是一听一个准，立刻抓住高粱的小臂怎么都不放他走。“陪我待着。”
高粱呼出一口宠溺的笑：“我陪着你呢，就去厨房一趟，阿。”
“我说了不行！你就……在这儿。”
顾一野感觉到高粱有要挣脱自己的趋势，索性一整个人噌地坐起来，双臂直接环上高粱紧致的腰线，十指在后面暗涔涔交叉着，确保对方怎么都无法挣脱自己才肯安心。
“一野，你先——”高粱前后动了动，可他越反抗，对方便锁得越紧。
顾一野的脸颊一侧贴在高粱柔软的肚子上，又好似觉得这位置软软的很舒服，醉意之中他闭上双眼，嘴唇无意识地轻声咂了几下，往高粱身上惬意地拱了拱。
作者有话说
第72章 大结局（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