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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8、结婚篇 王者不需要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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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哭了,阿。”
高粱大晚上的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百感交集的澎湃心绪,抱着顾一野哭了好久,怎么都不肯撒手。顾一野知道他情绪失控的时候听不进去任何话,便索性什么都不说,在他后背轻轻拍抚着。
他知道他脑子里在想什么,也知道他在担心什么。
过了将近半个小时,高粱终于哭累了,意犹未尽地松开了顾一野后背被攥得皱巴巴的衣服,侧身抹了把眼泪试图恢复平静。
“跟我回家吧。”
高粱一声不吭,吸了几下鼻子很自觉地绕去了副驾。上了车之后便一直偏头坐着,亮晶晶的双眼在黑夜中悻悻望着左侧的顾一野,那眼神好似要扒开他的衣服,将面前那人整个穿透过去。
车子开动了一段距离,顾一野却又忽然停了下来。
“走呀?”
顾一野呼口热气,语气不似无奈道:“你这样看着我我怎么专心开车啊。”
高粱眨眨眼睛:“怎么就不能开了?我就看着你,又不给你捣乱。”
“头转过去,看前面。听话。”顾一野盯着对方嘴唇停顿了片刻,忍俊不禁道:“……不然我真的很想亲你。”
顾一野话音未落,高粱一手扯着安全带,侧身即刻便给了对方一个唇吻。
“——这样吗?”
对方嘴唇停留时间太过短暂,顾一野还未尽兴对方就抽离了出来。只见他眉梢微微一牵,乌黑明亮的眼睛落满了天空中细碎的流芒,隐隐躁动的心跳融进夜色山林的清风之中。高粱的这一片刻的亲吻如同沼泽一般让顾一野深陷其中,混乱的思绪让他再也没有精力去做别的事情。
“……”他取下安全带,热乎乎的胸膛朝高粱紧压而去。
这事不能怪他,是高粱先下的手。
窗外清冽的山风徐徐撩动顾一野柔软细腻的发梢,进而走过那棱角分明的骨感下颌。他倾俯着青筋盘虬的脖颈,舌尖清甜凉冽的水珠缓缓覆过高粱泛红的鼻尖,浸润了对方稍显干涸的唇齿,一路向下沾湿了他脖间轻抚的绒毛,喉结,柔软且有力,直至延伸到高粱没入领间的锁骨。
“一……一野。”高粱尽力在彼此紧促的呼吸中挤出一道气声。
顾一野深眸疏离,嘴唇离开了对方片刻:“怎么?你不想在这儿?”
他的声音很好听,就像初春的柳条没入水波,轻轻挠在高粱愈加敏感的神经末梢。顾一野的手已经从他胸前拂绕到了对方腰腹之后,带着腕表的右手紧紧拥着高粱后腰未曾松手,贪婪地攫取着对方每一寸温热。
他距离高粱咫尺之近,近到对方想要看清顾一野月色中的五官,双眼却迟迟无法聚焦。
“在这儿……容易感冒。”
“……”
顾一野无声地笑了,一股成熟男人的雄性荷尔蒙气息扑面而来,混着一股薄荷的牙膏香气冲进高粱鼻腔,那一刻他的心脏甚至听了半拍,无限渗透的爱意与薄荷的清凉占据着他每一寸感官和神经。
高粱屏住呼吸,唯唯诺诺:“我……我是认真的。”
顾一野真的停顿了一下,那双清澈见底的眸子像是落入了一整个夜空的星辰,明亮又深邃,耀眼又温柔。他轻轻摩挲着高粱鬓角间的细碎,嘴角扬起一番令人发酥的宠溺。
“我会在你出汗之前停下的。”
高粱被他紧紧压挤在副驾一角轻簌簌笑了起来,左手轻轻覆上对方置在自己脸颊上的手掌,他细细感受着顾一野肌肤上的气息,嘴角流出一片温宁的惬意。
他来的时候洗过澡了。
“温馨提示,我没有洗澡。”
“别想骗我,你洗过了,早上的时候。”顾一野嘴角淌过一丝邪魅,气声吹着:“或者让我帮你再洗一遍。”
高粱狭长的双眼微微眯起,心尖的位置像是流过一阵阵暖流,瞬间盈满了柔软的倾诉。他的指尖在黑暗中默默把玩着顾一野领口间的扣子,像是对他无声地挑拨。
“——去后排吧。”
。
窗外月色清欠,凉风透过车窗洒落,一阵细微的声响划破了静谧宁远的夜晚。车窗和挡风玻璃上逐渐积起了一层薄薄的水雾,远山遥黛在深沉的呢喃呓语中接连交叠。
两小时之后,一辆打着远光灯的越野车驶过偏僻无人的土路,煞白的灯光在上下起伏的路面上走过一道蜿蜒曲折的光路。
高粱的手就靠在他的手旁边,近到顾一野能够感受到从他手指丝丝传来的热度。
“你还记得这里吗?”
“啊。”
高粱有些疲惫地靠在副驾椅上,他的脖子和耳后因燥热而变得通红,一时间还没从适才的场景抽离出来,面对顾一野突如其来的提问有些猝不及防。
“当时我的车就停在这里。”顾一野指着前方似有似无的目标说道:“那天我跟你表白了,送你回部队之后我走了这条路,然后遇到了犯罪分子的袭击。是你救了我。”
“我知道。”高粱胳膊肘搭在车窗上,试图用温热的手背给自己发烧的耳后降温。“现在想想真是后怕。”
顾一野把着方向盘朝对方匆匆一望:“你还有后怕的时候?”
“是啊,如果那时候你反应慢了,或者那孙子的刀尖再刺进去点儿,我这会儿估计就要守活寡了。”
“什么守活寡,婚都没结呢,这话说的可真不见外。”
高粱醉醺醺的眸底笑着:“反正在我眼里,你早晚都是我的。”
顾一野被他这句话弄得哭笑不得,嘴角向上扬了扬,鼻子却冷不丁一酸,随即双眼受到了一股本能刺激,涌上一层薄薄的泪渍。
说到守活寡,顾一野确实经历过那种痛彻心扉的撕裂感。
“你怎么了?”高粱察觉到他情绪有些许波动。“顾旅长,怎么还哭鼻子了。”
顾一野被他弄得无奈一笑,眼中含着晶亮的泪水轻轻吸着鼻子:
“没什么,就是想起来了在猎人学校的时候。”
他本以为这件事过去了这么久,那种失去挚爱的疼痛应该也随时间渐渐淡去了,可未曾想这段经历却经不起细细回味,因为每每记起其中一些具体的细节,顾一野的心便会再次被那如刀刃般螺旋锋利的悲伤绞得血肉模糊。
——
他情绪有些失控,平稳的呼吸在忽如其来的痛感中有些急促,即使他尽力掩盖自己情绪的波动,但隐隐作痛的心悸让顾一野不得不暂时将车停了下来。
对方的呼吸实在太过急促,高粱担心地望着他:“……你没事吧?”
“没。”
顾一野合上眼试图平复,皎白的月光勾勒出他隐隐起伏的下颌腔和滑动的喉结,高粱在一边看得很清楚,顾一野的眼泪滑了下来。
“真的没事啊?”高粱确实有些怕了,特地离近些观察了顾一野片刻。高粱知道他身体素质好得很,平常跑个几十公里都不带张嘴的,可现在却到了用嘴呼吸也不能平复的地步,高粱后背冒出一层冷汗:“是不是哪不舒服啊?”
“……”
“一野?车我来开吧,你歇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