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牌部队之狼行成双》白之华

67、结婚篇 求婚

　　顾一野今天特地约了江南征出来吃饭，即便两年没见，二人丝毫没有生疏与芥蒂。江南征平时不怎么爱吃瓜，可一到高粱和顾一野这里就穷追猛打，揪着一个人恨不得把他所有的话都套出来。

　　她本以为去猎人学校训练辛苦，俩人会因此变得生疏。但从顾一野字句之间江南征并未嗅到半分疏离之感，反而觉得他们在最艰苦的日子里互相陪伴，进展好似比自己预料之中还快。

　　尤其是听他吐槽高粱，说自己新鞋还没穿几次就快被擦烂了。在他说出这些的时候，脸上荡漾着一份浅浅的笑意与留恋，瞳孔深处仿若映出了高粱那灿烂的笑脸。

　　这哪是在吐槽，分明是在虐狗。

　　江南征坐在对面，筷子放唇边迟钝着。

　　“……那次我的肩膀疼的失去知觉，高粱就抱着我……他那么抱着我，我好像觉得真就没有那么严重了。”

　　江南征好奇地凑近反问：“不是，人家抱抱你就好啦？？”

　　“对。”

　　“你这什么……”江南征说话戛然而止。

　　你这什么贱毛病啊。

　　“而且我……我想和他结婚。”

　　“——结婚？！”江南征双眼一瞪，饭都吃不下了：“看不出来啊顾旅长，你可真是深谋远虑啊。”

　　顾一野含着双唇垂眼一笑，一副你别再打趣我的表情。

　　“你告诉他了吗？”江南征不自禁咧开了嘴。

　　“我告诉过高粱。”顾一野话锋一转：“但我爸那边难说。他看起来不是很赞成，但又尊重我的选择。”

　　。
　　顾一野可能对“很快就回来”这一概念有所误解，高粱原以为对方和江南征去吃个饭，顶多再聊聊天就回来了。可他觉得顾一野一出门就像脱了绳的狗子，怎么都不想回来了。

　　难不成他跟江南征……去约会去了？？！

　　高粱对这一大胆猜测感到后怕，却又不得不折服于自己天马行空的想象力。

　　他等到了晚上，却也没见顾一野回来。直到部队里给他打电话，说特战大队有事务需要去处理，他便带着些许留恋与怨气收拾收拾出门了。

　　之前顾一野曾问与他提起过关于结婚的事，当时高粱都快开心炸了，差点脱口而出“快点结吧老子等不及了”，却没有立刻答应顾一野。他看对方当时似乎有转瞬即逝的失落，却依然洋溢着某种理智与知性。

　　凌晨1点钟，特战大队的办公室熄灭了灯，高粱迎着月光活动着颈椎踏出屋门，下意识摸了摸自己兜里并不存在的车钥匙。

　　他来时开的越野车，被牛满仓应付急事开走了。高粱想着还有假期还有时间，可以再和顾一野腻歪一天，但看这情况某人也不知道有没有回家的想法，自己的车也被人开走了。高粱已经做好在大队度过假期的打算。

　　“——高粱。”

　　莹白月色下，一辆迷彩越野车停在特战大队不远处的门口。高粱闻声回头，在朦胧的雾气中细细端详主驾驶上迈步而出的身影。凭他那双无敌夜视眼，就算不听声音，也照样能在夜色中看见顾一野俊秀标致的眉眼。

　　“一野？你怎么来了？”高粱身上的疲惫瞬间消散，嘴角洋溢出不自禁的笑容，即便他努力克制自己激动的心绪，却始终无法达到自己理想的效果，装生气太难了，高粱选择放弃。“你什么时候来的啊？”

　　“没多久。”

　　“没多久？”高粱双眸在月影下将信将疑地打量，手指顺势滑上对方车辆的引擎，啧啧着：“发动机都凉了，最少来一个小时吧。你也不进去，就在这儿等着啊。”

　　顾一野颔首笑着，精致的水滴鼻在月下映出一道迷人的侧影。他拉起高粱热乎乎的手掌，指尖轻柔地拂过他手背留下的伤疤，坚毅的双眸忽然泛起一道如泉水般澄澈的光晕。

　　“我有东西要给你。”

　　顾一野说罢，从兜里掏出一枚手掌大的小盒子，攥在手心里停顿了片刻，视线朝对方移去的同时，右膝竟缓缓跪在了地上。

　　高粱一惊，垂在身侧的手指颤颤地弹动一下，双眼在月影中闪烁着点点惊愕却幸福的光点。他曾无数次幻想过这一幕，但又不敢幻想的太过具体，因为他害怕。他害怕自己与顾一野之间的阻碍太多了，害怕他们没能走到这一步就分开了。所以此刻高粱眼前的这一切，包括顾一野呢喃温柔的嗓音都像是一团虚幻的影子，让他既感动又害怕幻灭和失去。

　　顾一野在车灯前轻轻打开盒子，深深望着对方深邃的双眸，望着那晶亮的银色戒指在高粱瞳孔中映出一轮莹泽的半月状光环。

　　“高粱，我想和你结婚，我想永远和你在一起。”顾一野充满傲气的眉眼流出一番温顺的底色：“……你愿意吗？”

　　平日里他所了解的顾一野是那么一个成熟稳重，一丝不苟的军人，可现在对方拿着银白色的戒指跪在自己面前，纤长浓密的睫毛簌簌抖动着，如同轻颤的蝶翅，令高粱心底涌起一阵汹涌澎湃的热浪。

　　远处灯火盈盈的矮楼熄灭了几盏白灯，顾一野迎面凝望对方熠熠闪烁的瞳孔，竟有些紧张地含起双唇。

　　他是不是不同意。

　　我是不是太心急了。

　　顾一野一向都是站在对方的角度考虑问题，可唯独这件事他做不到。无论是几年前还是此刻，面对高粱时，他平静的内心便禁不住掀起万丈波澜，保护欲也好占有欲也罢，对于高粱，他近乎疯狂地想要将他据为己有，疯狂到只有顾一野一人能够与对方敞开心扉，在暖洋洋的海滩上拥抱他，在静谧沉睡的夜晚亲吻他。甚至与他永远在一起的想法，在很久很久之前就已经萌生了。

　　“我……”高粱轻盈盈拖出一个尾音，下一秒被喉间隐隐颤动的哽咽打断了。他尽力放轻呼吸，以便掩饰自己喜极而泣的心情。

　　紧紧绷起的下巴在更加强烈的情绪之中微微颤动着，高粱最终还是没能忍住，鲜有的眼泪不争气地滑了下来，直落落滴在顾一野手背。

　　“高粱，我爱你，真的……真的很爱你。”顾一野浸透月光的双眸温柔地闪烁着，细细的呢喃在夜晚凝固静谧的空气中荡起一阵小心翼翼的留恋。“我真的想和你在一起……如果你介意，我们可以不对外公开，我……这些我都无所谓，但那个人只能是你。”

　　“我愿意。”高粱垂着热泪盈盈的眼睛，打量着对方清透模糊的脸庞哭了起来。“……我愿意。”

　　对方的情绪有些复杂，顾一野有些读不懂高粱究竟为何而哭泣，他很少在对方面前展示自己脆弱的一面，眼泪更是鲜有的珍贵。他们从十七岁入伍开始便成了战友，一起经历了战场的硝烟与生离死别，高粱真的很庆幸，庆幸他们所经历的一切，庆幸他们能在残酷的战场上死而后生。

　　他的双眼在月色下闪着令人楚楚心动的泪光，一想到记忆深处那些痛彻心扉的离别与伤痛，高粱鼻尖便又泛起一阵酸楚。

　　有两次，他真的以为自己再也见不到顾一野了。

　　“……高粱。”

　　顾一野深邃的瞳孔映出对方微微下俯的身子，感受对方柔软的指尖和手掌渐渐拂过自己脸颊，后颈，又轻轻走过后脑勺，最后将自己紧紧地抱在怀中。

　　顾一野右手将对方指尖轻轻蜷了起来，温润的嘴唇在高粱手指间吻下一片沁人心脾的香气。

　　“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