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人学校 终止测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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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校里都传阿尔法是脑子相对正常一点的教官，但现在连马克这个人尽皆知的疯子，都觉得对方狠起来比自己都过分。
依指导员所说，阿尔法的这个潜泳方案是第一次实施，将受训者捆住四肢并负重入水，且不给予任何辅助工具，派过去的暗/杀组是他脱困的唯一希望。但在此种行动受阻的情况下，面对全副武装的敌人，受训者很难从对方手中抢过武器。
即便完成了，这一系列动作所耗费的时间与体力，对于受训者来说也早已超过了潜水的极限。
除去攀崖的项目，这套流程是马克与阿尔法一同制定的，但他没想到阿尔法竟敢直接略过训练环节，将它作为考核呈现出来。
“……阿尔法。”马克终究还是上前几步说道。
“再等等。”
阿尔法盯着脚下平静如常的水面，眼中掠过一抹忧虑。
马克没再说下去，如果连7号都没能完成这个项目，他实在不知道还有谁能打破这个记录。
13号，马克觉得他还欠点火候，但也可以一试。
“教官，我提议对7号进行紧急救援。”
阿尔法深深地盯了高粱一眼，停顿片刻好似在掂量7号所能承受的极限阈值。
。
劈里啪啦的雨点打在平静的水面，那声音急促且略显刺耳。但在寒意包裹的水下，除了密集柔软的气泡声，他再也听不见任何动静。
即便他曾经历过无数次失重的体感，但没有任何一次如适才一般惊心动魄。他觉得自己好似一只折翼的飞鸟，从数百米高的崖上急速下坠。
没有任何阻碍的失重感最为致命，全身的血液迅速回流至大脑深处，将两侧太阳穴冲得生疼。紧接着，他的后背和后脑猛然撞上了一个硬物，一阵唰啦啦的树叶声响萦绕在耳边。他很快意识到在向上攀崖的过程中，确实路过了一棵从陡崖石缝里长出的树木。
……
在那之后他便失去知觉了。
但直觉告诉他，除了那棵树，应该还有别的东西撞击了自己后脑。
没入水中之后顾一野便已经闭上双眼，四肢轻轻舒展着甚至都没有做过多挣扎，肺部吐出的氧气转化为口鼻间涌出的白色气泡。强烈的窒息感令他身体本能地做出呼吸动作，却往气道里吸了一大口江水。
朦胧水声将他微弱的咳嗽没入喉腔，顾一野嘴唇微微张开，胸腔连带脖颈与下巴，在极度缺氧的状态下本能般向上仰起一丝弧度。
“……”
三分钟后，另一声突如其来的哗哗声惊动平静的水面，包裹着无数细白气泡，高粱在水下环视四周，朝着远处深邃昏暗的人影疾游而去。
——
“噗！”
水面激起一道浪花，高粱搂着顾一野的腰腹将其带到水面，在淋漓的水渍中畅快地吸了一口氧气。
“顾一野！”
对方双眼紧闭，靠在高粱肩上宛若熟睡一般。
高粱环视四周，想要找个落脚点安置对方，淋漓水渍中的模糊视线终于锁定了不远处一个拱形的洞口。
那洞口稍稍比水面高出些许，但洞里依然会有江水侵入。
高粱将顾一野紧紧搂在自己身边，一手扶着旁边碎石嶙峋的垂直崖面向前游动。待触摸到洞口伸出的边沿，高粱用右手撑起整个身体纵身一跃，带着顾一野一起挪进洞内。
“顾一野！”高粱用中文呼喊着。
他将对方拖到水势稍缓的区域，俯身听了听顾一野纹丝不动的胸腔。
他已经没有呼吸了。
高粱用力拍打着对方冰凉的脸颊，转眼三两下扯开顾一野训练服的纽扣，双臂打直对他实施心肺复苏。
“顾一野。”
高粱这样重复了三次，但对方却丝毫没有呼吸的迹象。高粱急得眉心皱作一团，别无他法，只得在顾一野醒来之前重复这样的动作。
要是连他也放弃了，7号就真的没救了。
“……一野。”
高粱第五次吻上对方柔软的双唇替他输氧，眼中零落着失落之情与尚存的一丝希望。
“咳咳！”
顾一野口鼻间突然喷出一口水，那水柱冲过高粱牙关直接涌进了对方口腔。
“你还好吗？能听见我说话吗？！”
顾一野仰面朝上猛烈呛咳，起伏绵延的胸腔带动整个身体剧烈颤动着，他张着嘴巴大口喘息着，吼腔处传来阵阵粗重的嗡鸣。
高粱眉间舒缓了些许，期盼对方醒来时明亮温暖的眼眸。但顾一野并没有睁眼，对高粱的问候也并无回应，就好像不曾听到一般。
十分钟后他的呼吸逐渐恢复平静，高粱见他应该已无大碍，便将顾一野抱至洞内稍微高一点的石地。这里相对干燥一些，没有水流淌过，在这里休息应该会好受一点。
——
“进来。”
马克得到应允，卷着一张A4纸直冲阿尔法而来。后者靠在椅子上沉默了片刻，指着上面白纸黑字挤出一丝笑意。
“你为了这件事还亲自跑来一趟？”
“可见这事儿的重要性。”马克立刻接了上去，“这的确是一个很好的训练项目，但师长说了，潜泳计划先放一放。”
阿尔法停笔十指交叉，双肘立在桌面上疑惑地问：“为什么？”
“师长说你们A组在训练过程中出了意外，还是不止一个意外。”马克说，“B组在执行过程中也出了问题。”
“死人了？”
阿尔法这人有时候很直白。
“目前只测试了三个，两个溺水，一个没救过来。”
这个情况属实惨不忍睹。即便这个方案很能挑战特种兵的极限耐力，但伤亡率却远高于真枪实弹的训练，这是他们都没有想到的。
即便可以筛选出最优秀的特种兵，但学校也绝不会因此拿剩下绝大部分优秀军人的生命作为代价。
“看来A组的情况你都了解了。”
“在伤亡率上，你们好像是第一次超过B组。”
“是。”阿尔法回答干脆利落，“只是目前还不知道7号的情况。13还没上来吗？”
马克不假思索摇头。如果编号13上来了，一定会第一时间找他报道。
7号是第一个接受此训练方案的特种兵，他出事之后阿尔法并没有停止组内测试，而是调整了方案。他临时改变了测试场地，去掉最后一项百米陡崖的攀爬，只是对组员进行潜泳的极限训练。
仅此而已，竟还有7名特种兵溺水，三人死亡。
如果加上7号，就是四个人了。
“13到现在还没上来，应该可以证明7号还活着。他在等他恢复，带他上岸。”
“不一定。”马克眼中闪出片刻疑虑。
阿尔法还不知道13和7号的关系，但马克心知肚明，他认为还有另一种可能——
7号溺水身亡，13在一旁不忍离开。
作者有话说
第51章 人学校 终止测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