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 追寻之末》蓝大

30、后记·华日烟云

　　【一】

　　朽木白哉原先以为他很了解浅乐七夜，正如静灵庭的许多人。温柔客气是传言，淡漠疏离是表象，实则狡黠玩赖，偶尔还很有良心的。

　　比如他难得抓住机会开口嘲笑她两百多岁了竟然夜半长歌时，她就很‘诚恳’答道：你妹想听。

　　可是直到他从虚夜宫的黄沙追至空座町的高楼，都想不明白这个女人心到底是怎么做的。朽木白哉走出一番队的大门，回头看向踏上天梯的总队长。

　　总队长京乐春水。

　　而实际上，自血战起，人们才肯相信，原来每一个人，都不与他们曾以为的那模样相同。你是为什么而活？这种没有意义的问题，一开始只存在一个答案，然后答案被怀疑、驳倒，新的答案被构建直到再被怀疑、驳倒。

　　他们想要的只有一件事情，所以只能说明浅乐七夜她要得太多。要得太多，矛盾出现只是几率问题，被舍弃也只是几率问题。

　　但偶尔回想起空座町的漫天灰雾时，他也会觉得，倒还该是黑荒或是自己被舍弃了。

　　“兄长大人，不走吗？”

　　【二】

　　“那么，惣右介，你现在又想做什么呢？”

　　当然京乐春水问这种问题的时候就会料想道他不会回答他。于是他回答道，“我想试试你滚下去或掉下去哪一个更快。”

　　“不行不行这种激烈的运动比较适合你们这样的年轻人们。”

　　“或是我也可陪同你一起下去，那场面一定让总队长气质非凡。”

　　“行啊，待屋子全用杀气石装修好了请你下来喝茶呀惣右介。”

　　“呵，京乐春水，不如现在这用一杯曳舟的茶汤。”

　　“那种东西也只有你能轻易消受的了呀惣右介。”京乐没有入殿坐下，周遭也没有几个人影，而是转头朝向他来时的万里碧空，“你看，你不是已经立于众神之上了吗？只是好奇来了解一下这滋味如何而已。”

　　“看来你同浦原喜助一样。”蓝染惣右介也没有挪动半分，他道，“只有对某物有‘想要’欲望的人，才会想到去问已经获得之人的感受，不是吗？”

　　京乐春水当着他的眼睛往着脚下浮云一瞥，“行呀就当做是这样。你看你想要这青天之端，如今这些就轻易被她捧在你面前了，是不是有点遗憾？”

　　“那么你知道了也没有意义呀，自然也得立于顶端后，才有能够给对比的滋味。就像未曾摔倒过的孩子，也只有痛过才会理解存在痛这种东西。”

　　京乐春水抚着下巴道，“那可能我需要增加一些魅力勾引一下某个女孩子吧。”

　　他认真将十年来又长了些皱纹的总队长看了一遍，道，“你不行，你年纪太大了。”

　　“那老人家或可成全一下你。和他们这五人待着这里，足以做成任何你想做成的事情了，惣右介。”

　　“噢？那么我想做什么呢？”

　　“呀勒，还需要我说这样明显吗？想想，义骸，灵魂，名字……你能够想到什么呢？或者是，你又在等什么呢？”

　　京乐春水来到这里的原因明显得不言而喻。

　　他们以为你如果回来，我便能安安分分待在这青天之端了是不是？

　　终究京乐春水和浦原喜助都是无法理解的。

　　他望着他踏起步伐往梯下迈，嘴角勾起一丝笑容。

　　“是呀，你会不会后悔呢京乐春水，如果我在他死前就站在这里，如今他便可站在你那里了。”

　　他刚说完，胸口便一疼，低头的瞬间余光瞥见那远处人脚步到底还是顿了一顿。

　　【三】

　　“这样，事情就变得很有趣了。是不是，七夜？”

　　“每次拿浮竹十四郎刺激他你都要心疼一下是不是？”

　　“如今你还是无法动弹，若是不开口的话，与死人有什么区别呢？”

　　“噢，你在想说，我们本来就是死人。”

　　“那么我想想，你为什么不开口说话呢？分明只有我一人能听见，那么就是不愿意让我听见了。这也是稀奇。可你若不说话，是以为我会是同你多说两句，亦或是少说两句呢？”

　　“那么想必这么久了你现在也证明了，你若不开口，我便会多说两句。”

　　“那么结论来了，你的确为了听我多说两句才不开口的。原来如此。”

　　“七夜，是思念我了啊。”

　　“要不要如他所愿，把你挖出来？”

　　“不知道你的心口会不会一起来痛这一下？”

　　【四】

　　心为何物？

　　因为你不曾在意心这种事物，所以我首先要进到你的心脏里，然后和它一起烟消云散。如此，你的胸中才会空缺，才可能想到珍惜也许某天忽然出现的你的心。

　　我只要预想到这一件事情……

　　便像是我也拥有了心。

　　如果她的嘴角可以动的话，就当做她可以，她至今每每想到这件事情，都会不由微笑起来。

　　但这并不代表她想要开口。尤其是，自打他得知她听得见说得出之后、无时无刻无法躲避地逼她开口说话。

　　那么浅乐七夜能做什么呢？她能让他胸口痛。听见嘶的那一声，尤其令人心情愉悦。

　　当然，她还能选择不说话。她不说话，蓝染惣右介就永远不会想将她……挖出来。她依旧心情愉悦，他总是要等着她开口求他的。

　　蓝染惣右介不是被锁在石中的灵王。不管她出现或是不出现。

　　这静灵庭的繁华日下，烟云顶端，永远悬着这把达摩克里斯之剑。

　　也许有一天她的心，他的心中会生出旁的答案。

　　便直到那一天。

　　可是蓝染惣右介，你实在是太吵了。

　　——后来浅乐七夜如是说。

　　【五】

　　长街上，他并没有要等待京乐春水走下来的打算，他只是看看。他向前方等他的十三番队队长走了两步，又停了下来使得对方反而向自己方向走回来了两步。

　　一旦做下了某个决定，即是矛盾便在那时消除了。

　　不过即使想要的不止一物，两物间也并不一定非要舍弃哪个。

　　就比如，他很想问眼前好几天没跟他说话的小女孩，你究竟是想要位兄长，还是旁的。

　　于是他问了。几秒钟后她的小手从宽大的衣袖下钻来，挽上他的手掌，把头别扭地转到外侧，丝毫没有平日里从容又老成的模样。

　　“欺负人，兄长大人。“她小声说，　”回家再说！”

　　也比如，她现在叫他兄长大人，也并不是因为把他当成兄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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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本来想坚持原著向，奈何白露太香了
好吧好吧番外系列太多了我真的要停在这里不要再走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