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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第19章 决定 ...

  •   【魏无羡的死让江晚吟不知所措、不敢置信:魏无羡怎么会死?魏无羡怎么能死?

      江晚吟呆站在原地许久,跟在他身后的其他家族在确定魏无羡已死后,便开始搜刮战利品。魏无羡所创的鬼道术法、符咒、法器,特别是那枚令魏无羡“一人成军”的阴虎符,这些都是他们的目标。

      江晚吟看着眼前这些人四处搜刮、恨不得把整个山洞翻个地朝天的丑陋面孔,默默地捡起魏无羡掉落的鬼笛,带着江氏门生离开了乱葬岗。

      江晚吟大义灭亲、带众仙门把乱葬岗一锅端了的消息不久后便传遍了修真界。

      江晚吟却没有感到半分愉悦,他把自己关在江氏祠堂里,看着父母、姐姐的牌位,想到江氏灭门、父母惨死,姐姐又为了魏无羡而丧命,心中的恨意无法宣泄,令他近乎疯狂。

      魏无羡他怎么敢死?!】

      石壁上所述那些仙门百家的所作所为,让众人都厌恶不已。

      青蘅君皱眉:“幕后之人那般处心积虑地算计魏公子,看来魏公子所造之物威力非凡啊。”

      温若寒不屑地道:“哼!这些个小人。” 然后又笑着对江枫眠道:“这魏小子死了,你儿子没了泄恨的对象,怕不是要疯了吧。”

      江枫眠只是沉默不语。

      【此后过了不到两年,风光威势直逼兰陵金氏的聂家宗主聂明玦在一个重要的盛会上走火入魔暴血身亡。】

      “大哥!怎么可能?”石壁上聂明玦的死讯让聂怀桑惊得扇子都拿不住,掉到了地上。

      聂明玦拍了下他的头,语气平静地道:“慌什么?迟早的事。”

      聂怀桑拉下聂明玦的手,整个人都显得有些不知所措:“我知道,可是时间不对啊。射日之征三年,魏兄自困乱葬岗两年,他死后不到两年大哥你就……才短短几年时间,大哥你还不到三十岁,刀灵的影响怎么可能就那般严重?聂家从未有过此先例。”

      聂明玦没往别处想,他弯腰捡起扇子塞回弟弟手中,看聂怀桑还是眉头紧锁的样子,他抬手敲了敲他的头道:“无需多想,后面自有分晓的。”

      听到聂明玦的话,聂怀桑抬头紧盯着石壁。

      温若寒有点幸灾乐祸地道:“又死一个。我们这些人,不会一个接一个的,都死光了吧。”

      司命仙君好脾气地答道:“那倒没有,还留了五人呢。”

      才五人?!排除掉在怨气爆发时才去世的抱山散人和寿终正寝的蓝启仁,小辈中居然只存活下来三人。坐在温若寒这边的只剩下聂怀桑还“活着”,抱山散人那边的有五个小辈“活着”,这六人当中还有三人被预言了死亡。

      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未来?

      【不久后,兰陵金氏宗主金光善以一种极其不光彩的方式死去,敛芳尊金光瑶继任家主。

      在蓝家的支持下,金光瑶出任修真界首任仙督。】

      “父亲……”金子轩面色复杂地喃喃着,父亲也死了,那母亲和他儿子怎么办?

      “金光善也死了?看来最后的赢家是儿子了。”温若寒转头看着孟瑶:“首任仙督,了不得啊。”

      孟瑶与他对视了一会便把视线转回到石壁上。不久前,他才被父亲命人一脚从那高高的金麟台上踹了下去。认祖归宗、继作家主、首任仙督,这是他吗?他真的做到了吗?母亲泉下有知,应该会很高兴吧。

      其他人不由都注视着孟瑶。这个目前还毫无修为的凡人少年,在几年后登上了修真界的最高峰。

      从日后自己的惨死中缓过来的魏无羡凑到蓝忘机耳边小声道:“蓝湛,你看这孟公子的经历,像不像那些话本里写的主人公啊,这简直就是人生赢家啊。”

      蓝忘机不知道话本里的主人公是什么样的,但想了想,还是回了魏无羡一个“嗯”。

      魏无羡也没觉得他无趣,得到回应便笑开了。

      【魏无羡死后,江晚吟一心扑在家族事务上,还要经常关照一下姐姐的儿子金凌,这是他仅剩的血脉亲人了。

      江晚吟在母亲的影响下,本就不太认可江家的家训,在经历灭门、父母姐姐乃至魏无羡的死,让他性情大变,偏执入魔,越发的冷厉阴沉。此后的云梦江氏,彻底摈弃了江家的立家家训“明知不可而为之”,遵从母亲“明哲保身”的理念。

      江枫眠任宗主时期的莲花坞,不似别家的仙府那般不食人间烟火,大门紧闭,方圆几里之内都不允许普通人涉足,大门前宽阔的码头上时常有卖莲蓬、菱角、各种面点的小贩蹲守,热闹得很。附近人家的孩童也可以吸着鼻涕偷偷溜到莲花坞的校场里,偷看练剑,即便被发现了也不会被骂,偶尔还能和江家子弟一起玩耍。

      而江晚吟重建的云梦江氏,“没闹死人的就不是厉鬼恶煞,不是厉鬼恶煞的鸡毛蒜皮就别拿去莲花坞叨扰”,是江氏对云梦百姓除祟恳求的回答;江晚吟还因对岐山温氏的恨迁怒至天下所有温姓之人;魏无羡死后,江晚吟视如魏无羡般修炼鬼道之人为眼中钉、肉中刺,被他抓回江家莲花坞拷问的疑似魏无羡夺舍重生的鬼修数不胜数,却从来没有人被放出来过。这些种种让莲花坞成了云梦人口中恐怖的地方,遇到邪祟宁愿去求神拜佛也不愿踏入莲花坞。】

      石壁上适时出现一名身穿紫色九瓣莲家纹袍的青年,他手持一条闪动着电光的紫色鞭子,细眉杏目,相貌是一种锐利的俊美,目光沉炽,看人犹如两道冷电,神情是说不出冷厉阴沉,整个人透着一股傲慢自负。

      看着石壁上这个和虞紫鸢如出一辙的青年江晚吟,江枫眠摇头叹气,无法面对石壁上这个面目全飞的儿子。

      江厌离捂着嘴低喃:“这是阿澄?!怎么变成这样?!”

      聂怀桑摇了摇扇子道:“疑似魏兄夺舍重生的鬼修?以魏兄的品行就可以知道江兄抓的都是些什么样的人了。”

      蓝启仁怒道:“荒唐!”

      魏无羡惨白着脸别过头,不去看江澄因他而性情大变的模样。

      仿佛是明白他在想什么,蓝忘机道:“魏婴,江晚吟心性不坚,非尔之过。”

      “不错!”听到蓝忘机的话,温若寒呵呵两声接道:“摈弃家训,迁怒、加私刑于无辜之人,也难怪仙君说这江晚吟心性不过关了。江枫眠,怪不得说你是云梦江氏的末代家主呢。原来你儿子重建的是云梦虞氏啊。”

      听着温若寒话中的嘲讽,江枫眠脸上血色全无,他紧握着双手,双眼无力地闭上。

      看他这个样子,司命仙君奇怪道:“贵公子这副模样,你不是应该早有心理准备吗?”

      听到他的话,江枫眠睁开双眼,却看着司命仙君不说话。

      司命仙君道:“你不应该觉得奇怪的,毕竟你不教、你妻子又不认同的家训,江晚吟又能明白多少。因你妻子的强势,在很多问题上你都是能躲则躲。在家族继承人的教育问题上,你也依旧是这个态度。在本君看来,江晚吟年少时的品性尚可,若能平平安安地从你手中接过宗主之位还好说,可一旦发生什么变故,他心性大变是必然的。”

      仙君的话如利刃般刺进江枫眠的心脏。

      司命仙君叹了口气继续道:“江晚吟此人,年少时有点小嫉妒很正常,心中只装着江家也不是什么大毛病,反正尔等世界自扫门前雪的家族多了去了。对他而言,这世间众生悲苦又如何?温氏一族为非作歹又如何?他只要在莲花坞里和师兄弟们划桨摘莲蓬、射风筝,回家时能喝一碗姐姐煲的莲藕排骨汤,再去给父母请个安便是幸福了。年少时的江晚吟最大的愿望大概就是希望父母和睦;努力修炼提高修为,能得到父母的称赞。”

      司命仙君的手拂了拂命格簿才道:“在魏小友从玄武洞平安归来后,尊夫人对魏小友救人的行为下了‘总有一天会为江家惹出大乱子’的定论。江晚吟本就认为魏小友在玄武洞的所作所为是在公然反抗温晁,尊夫人的那番话便被江晚吟牢牢记住。在江氏灭门后这些话在江晚吟脑海里反复循环、生根发芽。

      倾巢之下安有完卵。江晚吟并非没有意识到这点,他只是心存侥幸,觉得如果当时不是魏小友多事去救了蓝小友和金子轩,江家也许便不会被温氏针对,继而惨遭灭门。

      便是这份侥幸和尊夫人的那些话,让江晚吟把父母的罹难一部分归责于魏小友,这是他与魏小友的关系出现了第一条裂痕。然而可笑的是,江氏灭门那天,温氏使者找上江家的借口却与魏小友无半分关系;

      自从魏小友开始修炼后便被尊夫人拿来与江晚吟作比较。江晚吟每次输了便会迎来一顿责骂。本就好强的江晚吟便养成了不愿输给魏小友、什么事都要和魏小友比个高低的习惯。这样的江晚吟极易听信流言、受心怀叵测之人的言语挑拨对魏小友心生嫌隙,这是第二条;

      魏小友为护岐黄一脉脱离江家,虽然江晚吟知道魏小友是想报恩,但在江晚吟不认可温家姐弟对他的恩情的情况下魏小友的行为便是为了这些温氏余孽叛逃了江家,这是第三条;

      金子轩死在了魏小友手中,破坏了金江联姻,亲姐带着外甥又该如何在金麟台上生存,这是第四条裂痕;

      压垮他们之前关系的最后一条裂痕便是他姐姐的死。

      这一切的一切,让江晚吟心中日积越累的怨恨彻底爆发,伤人又伤已。魏小友这个怨恨的对象又死在了自己面前,无法发泄的怨恨积累的心中,他自然也就性情大变了。十几年间便造出了罄竹难书的罪孽。

      曾经的侠义少年却活成了他最厌恶的人而不自知。”

      司命仙君的话让江枫眠终于下定了决心,他回头看了下依旧低头沉默的魏无羡:回去后他怕是要让阿婴提前出师。阿婴资质心性都好,留在江家是一大助力,只是阿婴继续留在江家,对阿澄的影响太大了。没想到阿澄竟会如此在意他娘的话,把他娘的话都听进了心底。虽然他一直都知道阿澄好与阿婴比较,但他认为良性的竞争更能激励师兄弟间的成长,所以是乐见其成的。却不曾想到阿澄对阿婴的心结居然那般的重,连虞紫鸢爱迁怒阿婴的习惯都学了去。说到底是他这个当父亲的错,这些年他不应该因为怕麻烦、厌恶与虞紫鸢争吵而把儿子的教导都给忽视了。幸好,现在阿婴也长大了,有了一身不俗的修为,又与蓝二公子、聂二公子交好,离开江家也不会有问题的。

      想到这里,江枫眠心中不由升起了对好友魏长泽的愧疚,却也坚定了刚刚的想法。阿婴离开江家,时间长了,阿澄对阿婴的心结会慢慢淡去,日后再见也能把酒言欢;阿婴也不会再因江家而失去性命。这是一举两得的事,只是江枫眠心中难免多了几分不舍,毕竟是他亲手教养长大的孩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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