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道祖师]回溯改命》玖月秋叶落

18、第17章 长姐如母

　　“师姐！”

　　魏无羡惨叫出声，整个人都瘫软在石凳上，什么难过都已消失不见，心中涌起的自责都快把他淹没了。

　　温若寒却在那鼓掌道：“厉害厉害！这一波接一波的，真想知道这幕后主使是谁，是金光善那厮吗？那我可就要对他刮目相看了。

　　江枫眠从女儿的死亡中回过神来，转头看着江厌离：“阿离，你怎么能到那种双方交战的地方去？”

　　江厌离也被自己的死讯震惊住了，听到江枫眠的责备，她张嘴半天说不出话来。

　　“哼，天真！”听到江枫眠的话，温若寒冷笑道：“江枫眠，你还没看明白吗？这不是你女儿去不去的问题，是有人想让她去、送她去的。”

　　“你说什么？”江枫眠不可置信地看着温若寒的后脑勺，温若寒却不想理他。

　　还是青蘅君为他解答：“江宗主，你看石壁上所述，魏公子是站在高处攻击的。也就是说别人很难伤到魏公子。江姑娘的到来，让魏公子从高处下来了，便有了可趁之机。”

　　江枫眠气得浑身都在发抖：“也、也就是说……”

　　温若寒回头看到他这副模样，又是一声冷笑道：“也就是说，你的女儿，从一开始就是别人用来牵制魏无羡的棋子，她是一定会参与到这场战斗中去的。那个告诉你女儿魏小子去向、把她带到不夜天的人，只怕也是有心人安排的。我现在敢肯定，这幕后之人，绝对是兰陵金氏之人。不是金光善，便是金家的其他什么人，譬如，”温若寒的目光转到孟瑶身上，“这位未来以杀我之功回归金家的敛芳尊金光瑶，便是很有力的怀疑对象。”

　　孟瑶讪笑道：“温宗主真是太抬举我了。”

　　温若寒依旧看着孟瑶，他摇了摇头：“不是我抬举你。我可不是什么良善之辈，加上那时的我走火入魔只怕更严重了。而你居然能成功卧底在那样的我身边还被我收作弟子。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金家嫡子已死，我也没听说过金家还有其他什么有能之辈了。”

　　温若寒的话让其他人的注意力都放到了孟瑶身上。因为他是毫无修为的缘故，话又不多，除了之前提到他日后会与聂明玦、蓝曦臣结义，其他时候还真没有人特别关注他。

　　不过猜测也只是猜测，一切等结果出来再说。

　　温若寒回正头继续道：“前面提到过，金光善觊觎魏无羡的鬼道，还有他的什么异宝。如果这幕后之人真是金光善的话，那么金江联姻从一开始就是个阴谋。江枫眠，那你的好儿子可就是亲手把自己那个毫无战力、又是魏无羡弱点的姐姐送到了金光善手中。”想了想，温若寒心道：那异宝指的是魏无羡的鬼笛还是那虎符啊？奇怪，金光善觊觎别人的法器做什么？拿到手了他也用不了啊。

　　江厌离猛地转头看着金子轩，对上他的双眼后又马上转回头去，好像后面有什么洪水猛兽似的。江厌离只觉得浑身发冷，再无之前知道她会嫁给心仪之人的喜悦。

　　金子轩看出江厌离眼中的惊恐，马上反驳温若寒：“我不会因为什么阴谋算计而与人联姻，我会答应成亲只会是我喜欢这一种理由。”

　　金子轩的话并没有很好地安抚到江厌离，她抱紧双臂，不停地问自己：她真的曾经被人利用作了一把对付阿羡的刀吗？

　　却听温若寒语带嘲讽道：“你是朵白牡丹，你当然不会。但你父亲会啊。连你这个嫡亲的儿子都死得那么冤，儿媳又算得了什么。再说了，你们不是还有个儿子吗，你金子轩也算是后继有人了，金光善还会在乎你儿子有没有母亲啊。天真！”

　　金子轩找不到可以再反驳的话，只能默默地看着前面江厌离的背影出神。

　　江厌离那一眼让金子轩明白，如果不解决他父亲的问题，今生他们两个是不可能再结缘的了。虽说他现在才开始对江厌离感兴趣，还没到喜欢的地步，但是因为父亲的原因就被否定，还真是令人不愉快。

　　“江叔叔、师姐，对不起……”

　　魏无羡的声音带着无比的痛苦和自责。

　　“阿婴，这事从头到尾你都是被算计的，你不要过于自责。” 说着江枫眠就想站起来，被江厌离拉住了。

　　“阿爹。”

　　魏无羡的声音唤回了江厌离的心神，她冲江枫眠摇了摇头，然后站起来走到魏无羡身边，抬手轻轻抚上他的头顶：“阿羡。”

　　见魏无羡不敢抬眼看自己，江厌离又唤了声：“阿羡，你抬头看着师姐。”

　　魏无羡紧了紧双手，才缓缓抬头，对上江厌离一如既往的温柔双眸，里面没有对他的怨怼，更没有对他的恨意。瞬间，魏无羡便红了眼眶：“师姐，对不起，对不起……”

　　江厌离摇头，手放在魏无羡头上轻轻抚着：“阿羡，是我该向你说对不起，江氏灭门与你无关，我不该对你生怨的。”看魏无羡摇头想说什么，江厌离忙接着道：“你是我看着长大的，是我的弟弟，救你，不是理所当然的事吗。从小到大都是你哄我开心、在我伤心难过的时候安慰我，如果有那么一天，我也能为阿羡你做的什么，师姐会很高兴的。也不要说什么对不起的话，就如阿爹所言，那些都不是你的错。你的强大受人觊觎、被人算计，这些都不能成为你的罪过。”

　　“但是，师姐，如果不是我……”

　　江厌离在魏无羡头上轻拍了下，打断他的话：“阿羡，按照你这逻辑，难道我也要责怪自己太弱了，才会成了你的弱点，被别人利用来对付你吗？”

　　魏无羡忙摇头：“不，师姐，那怎么能一样呢？”

　　“好了，阿羡，”江厌离又轻拍了魏无羡一下，“我们阿羡最听师姐的话了。我们都不要自责了。师姐不还好好站在这吗。”

　　魏无羡在江厌离在安抚下终于平静下来，他揉了揉眼，然后坚定地看着江厌离：“谢谢你，师姐！这一次，我一定会保护好师姐的。”

　　江厌离笑了：“好，那师姐就有劳阿羡费心了。”

　　她的笑很温柔，一如既往，和魏无羡第一次到江家，她把他背回莲花坞那晚的笑容一般无二。

　　长辈们都纷纷点头称赞：是个好姑娘。

　　看魏无羡终于恢复正常，聂怀桑才敢八卦一下：没想到魏兄在他师姐面前是这个样子的，跟个孩子似的，不过江姐姐真温柔啊。聂怀桑看着身边严厉的大哥，叹了口气。

　　聂明玦被他的叹气弄得莫名其妙。

　　金子轩愣愣地看着江厌离安抚好魏无羡后，缓缓回到她的位置上坐好，不由抬手按上自己的胸口，感受到胸膛里加速的心跳。

　　等江厌离重新坐好，魏无羡才举起杯子喝了几口，看蓝忘机默默看着自己不说话，便问道：“怎么啦，蓝湛，你也在担心我吗？我已经没事了。”说完还拍了拍蓝忘机的手臂。

　　又等了一会蓝忘机才吐出三个字：“对不起。”

　　“嗯？为什么要跟我道歉啊？”魏无羡满眼疑惑。

　　蓝忘机却摇头没有言语。刚才石壁上没有提到他，那个时候他在哪里，是在魏婴身边，还是……站到了他的对立面。

　　魏无羡看出蓝忘机眼中透出的丝丝痛苦，但蓝忘机明显不想再说什么，只好看向石壁，等待下面的内容。

　　【江厌离的死令魏无羡完全失控，他徒手捏断了偷袭者的喉骨。

　　看到这一幕的某些宗主又指控魏无羡不仅当初累死了江枫眠、害江氏被灭门，现在又累死了江厌离，还敢迁怒杀人，真是罪无可恕。】

　　“嗤！江枫眠，你说这魏无羡累死你们、害江氏被灭门这些话是从哪里传出来的啊？我记得，江氏灭门时可就只有两个幸存者啊。”

　　江枫眠明白温若寒的话中含义，是在说阿澄故意放出阿婴害江家灭门的流言。但在场的三个江家人都明白，江晚吟没有那么毒辣的心思。他只是如虞紫鸢那般生起气来就不分场合，话怎么毒怎么来、什么话最戳人心窝他就说什么话，难免有些话被别人听见了、传了出去。

　　【此时的魏无羡再也听不见任何的声音，他取出被一分为二的阴虎符，把它合二为一，血洗了不夜天。

　　除了江氏之人，还有修为高深些的各仙门宗主和部分门生，其他无一生还。】

　　魏无羡攥紧拳头：“我，杀了那么多人？”

　　“魏婴……”蓝忘机不知道该怎么开导他，只能再次把手覆上他的攥紧的手上，希望能给予他力量。

　　“我记得前面说有三千人在不夜天城吧，这阴虎符到底是件什么样的法宝？竟如此厉害！”温若寒一直在追逐修为、追逐力量，魏无羡的强大令他向往。

　　江枫眠却担心别的，他站起来向司命仙君行礼问道：“仙君，那么多人死在阿婴手上，这些会被归作阿婴的罪孽吗？”

　　司命仙君摇头：“这不能归作罪孽，毕竟不是魏小友惹的事、也不是他先动的手。这些只能算是杀孽。修仙之人，为了那有限的修炼资源，与天斗、与人斗，谁敢说自己手上没沾半点血腥、没造半点杀孽。”

　　仙君的话让众人的心刚放下，又被温若寒接下来的话提了起来

　　“魏小子，你已经被推到了与整个修真界为敌的位置上。我猜，接下来死的人就是你了。”说完，温若寒又觉得不对：“嗯？不对啊，仙君说过，回溯前他还认识了你和蓝忘机。难道是我猜错了？”

　　听着温若寒的话，蓝忘机的右手还放在魏无羡的手上，放在腿上的左手却握得死紧，双眼一眨不眨地盯着石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