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毒女配自救攻略》》骑驴载酒

60、听说你喜欢我

　　程一想了一晚上，将她和离陌所有的点点滴滴的过往仔细想了一遍，好像自从找人告诉她离陌心里有她开始，后来的很多事情就可以解释得通了，离陌失落时的神情，望着她眼睛的光，和所有细微之处的体贴，好像统统都可以证明这个事实。

　　离陌爱她，在乎她。

　　可是，她呢？

　　她喜欢离陌吗？

　　程一不是不知道什么是喜欢，只是她以前从没敢这么想过，哪怕稍稍有一点这方面的倾向都会被她掐死在萌芽状态。

　　所以，一直以来，她都是忌惮他，提防他，甚至是利用他，每次相处时心的确会跳得很快，但是她一直觉得那是因为恐惧害怕，面对一个随时可能残忍杀死你的人，谁又能不害怕不紧张？

　　况且，程一从不认为自己是这个世界的人，她终归要离开的，她不敢也不能在这个虚拟的世界里留下感情。

　　这短短一个多月的相处，程一承认，离陌确实是和以前不一样了，不再暴戾残忍，甚至难得的没有和任何一个女人搞暧昧，也是不容易的。

　　况且他还建了一个“春风拂面”的小院，又亲自下厨做饭，完全像是一个体贴温柔的丈夫。

　　离开的这些天里，她的确时常想起离陌，她总在想离陌知道她跑了一定满世界找她吧？会不会气死了？甚至产生了一种报复他的快感，后来又想到以后可能不会再见了，心里确实是有些失落的。

　　这也算是想念吗？

　　但是，萧仁告诉她那些话时，她的确是产生了心疼离陌的感情，自责愧疚，还有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情。

　　但是，这算是喜欢，或者是爱吗？

　　如果她真的要去接受离陌的感情，是要彼此都要负责任的，况且她现在只是凡人之躯，过个几十年成个满脸皱纹老婆子了，而离陌还是这么年轻，到那时又该怎么办？

　　就算她重新修炼，那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这一切让她头都大了，在一起的困难麻烦的确很多，但是好像她就没想到拒绝那方面的事情。

　　想着想着，思绪就漫无目的地飘远了，离陌穿着一身喜服，骑着高头大马来接她成亲。

　　师父、萧仁、风宁还有其他的师兄弟师姐妹都堵在门口，人声鼎沸笑声不断，她穿着凤冠霞帔盖着红盖头被人群拥着送出了门，她将手递到离陌的手心里，被他一路牵着上了花轿，他还轻轻提醒她：“娘子，别怕，有我在！”

　　但是下花轿的时候却踩到了裙摆，脚下一个不稳向前跌去。

　　程一猛地一睁眼，心脏吓得尤自砰砰乱跳，她呆呆地望着黑漆漆的床帐，披了衣服走到窗前望着窗外那轮皎洁的月。

　　她下定了决心。

　　程一没有再睡，直熬到天边露出鱼肚白，她才起身收拾行李包袱，两个人生活朴素，倒也没什么贵重东西，只是和邻居生了一声让邻居帮忙照管一下房子，又赶紧雇了马车，才拉着天明一起上路。

　　一路上歇歇行行日赶夜赶，费了三四天的时间总算到了人魔两界的交界处。

　　凡人自然是进不去的，可是她身上有弥月当日赠她的彩羽，便很顺利地穿了进去，守卫一见是弥月的宝物，谁也不敢放肆，便连忙跑去报告。

　　程一心里早就想好了，她想要来魔界，要么去找萧仁帮忙，要么就自己来，可是她凡人之躯现在根本就进不去清风派，只能靠自己了。

　　一会儿如果弥月为难她，她甚至都没想好一会儿怎么办，只能是见招拆招了，反正门口的守卫看见她了，离陌早晚会知道的，弥月肯定也不敢拿她怎么样。

　　程一几乎抱着任你怎么说我都绝不离开的决心等着弥月的到来。

　　但是事情却出乎了她的意料，这一次弥月是自己来的，不再像以往那般前呼后拥那般隆重华丽，面容也不再像之前那般妖艳，反而淡雅，仿佛一下子就稳重起来了。

　　程一以为弥月会置问她、辱骂她、甚至驱赶她，可是什么也没发生，弥月只是哀怨地看着她，语气平静地道：“你回来了！”

　　然后吩咐守卫道：“让她进来！”

　　程一坦诚地说道：“我以为你会怪我不守信用呢？”

　　弥月神情冷淡，道：“我也以为我会，但你要记住，我不是输给你，我是输给了他。”

　　程一看着弥月眨了眨眼睛，笑道：“我知道。”

　　弥月用鼻子喷出一口气，仿佛总算出了口气一般，道：“我实在看不出来，我到底哪里不如你！论长相，身材、风情性格，在他之前没有任何男人会不喜欢我，当然也除了冥焰，哎，可能是他们家族的人眼光都一样的差吧！”

　　程一听了这顿奚落却是噗嗤一声笑出了声，弥月道：“你笑什么？难道我说得不对？”

　　程一止了笑道：“你说得特别对，我确实没有你迷人，我以前一直在想，如果我是个男人就好了，我是个男人一定会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下辈子吧！”

　　弥月听了忍不住“呸”了一声，语气倒不再那么郁郁不忿了，道：“你别做梦了！”

　　程一从怀里取出彩羽递给弥月：“也该物归原主了！”

　　弥月确是不接，道：“算了，就算我提前送你们的新婚礼物了，反正你们大婚那天我是不会参加的，我已经准备好下月去访查边疆，有时间我会顺便去人间转转，没准等我回来的时候你们孩子都会跑了。”

　　程一笑道：“那我就不客气了。”

　　说完就把彩羽收进怀里。

　　弥月看了看程一，叹气道：“你说你借尸还魂你也挑一挑啊，你现在一副弱不禁风的凡人之躯，每两年就成老婆子了，到时候你打算怎么办？”

　　程一耸了耸肩道：“不知道，也许那时候我已经不在这里了。”

　　她能做的也就是在回到自己的世界里以前，好好珍惜和离陌在一起的每分每秒。

　　弥月无奈地叹了口气，将程一送到竹林外道：“他最近一直都在这里，你自己进去吧，我才不想看见他呢！”

　　程一真诚地拥抱了弥月一下，弥月的身体很明显的僵硬了一下，“谢谢你，弥月！”

　　弥月语气也变得软软的：“你胆子够大的，除了我爹娘和那些号称正统的牛鼻子老道，敢当面直呼我名字的也只有你了！”

　　程一道：“我见程一，你也可以直接叫我的名字。”

　　弥月“哼”了一声，翻了个白眼甩手走了，走了很远，程一听到弥月还是唤了一声：“程一！”

　　程一道：“弥月！”

　　天明愣愣地看着程一，程一道：“请不要用看傻子的眼神看你姐姐我。”

　　程一突然就有些“近乡情更怯”的感觉，她紧张地一步一步地踏上青石板，好奇离陌此时在做什么，刚刚她和弥月在竹林外对话，以离陌的耳力绝对知道有人来了的，会听出来是她吗？见到她又会是什么表情，吃惊，喜悦？见到她第一句话又是说什么？

　　程一忐忑不安地走了进去，却发现很安静。

　　程一四下里看了看，想着离陌难道离开了？她又向卧房里走去，果然见到离陌正窝在床上，头朝里睡着。

　　程一还未反应，天明蹬蹬蹬几步跑了过去，扒着床四处瞧，程一道：“天明乖，哥哥在睡觉，我们轻一点。”

　　天明乖巧地点点头。

　　程一从书案上拿了一本书，侧着身子坐在床榻上看书，天明跑到书案前又拿起了笔不知道在乱画什么。

　　耳畔突然传来离陌的抽噎之声，程一放下书，凑近了去看，离陌突然伸出手抓住程一，口里一遍遍说着：“师姐，师姐，别，别走，求你……”

　　程一又觉得好笑又觉得感动，反手握住离陌的手，轻声地道：“好，我不走，师弟。”

　　离陌蓦地睁开眼望着程一，有一段时间的失神，目光逐渐聚拢集中到一点，离陌不敢置信地蠕动着嘴唇，最后却只是说道：“我在做梦吗？师姐，你……”

　　说完竟然不自禁地落下泪来，程一笑着替他擦了眼泪，道：“听说你喜欢我，所以我就回来了！”

　　离陌愣了愣，腾一下子脸就红了，结结巴巴地只“嗯”了一下就没有下文了，只把一双眼睛紧紧盯在程一身上。

　　程一道：“还睡吗？”

　　离陌摇摇头道：“不睡了，我怕睡醒你就不在了。”

　　那表情要多可怜有多可怜，程一一颗心都要化了。

　　程一笑道：“好，那就不睡了。”

　　这时天明道：“姐姐，离陌哥哥，我画好了，你们看。”
　　说完，又颠颠地捧着一副画跑过来向二人展示，天明指着图上的三人分别道：“这个是天明，左边的是姐姐，右边这个是离陌哥哥。”

　　程一揉了揉天明的脑袋，温柔地转头看向离陌。

　　离陌道：“如果这是梦，我愿意永远留在梦里不再醒来。”

　　程一捏了捏离陌的脸颊，道：“疼吗？”

　　离陌点头委屈地道：“疼！”

　　程一调侃道：“我听说做梦的人感觉不到疼！”

　　天明突然道：“哥哥，我饿了！”

　　程一转头看向离陌撒娇道：“师弟，师姐也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