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毒女配自救攻略》》骑驴载酒

59、离陌的故事

　　离陌闻言吃了一口菜，咀嚼了半天，脸色一会儿青一会儿白的，喝了口酒才勉强咽下去。

　　程一：“……”有那么难吃吗？

　　她自己也尝了一口，又腥又辣，总之很奇怪的味道，略有尴尬地道：“我的手艺确实不大好。”

　　离陌笑了笑道：“今日我心情好，就让你们尝尝我的手艺。”

　　程一想起离陌之前给她做过的那一堆黑糊糊硬邦邦的东西，顿时一阵头疼，但是她又不敢打扰了魔君的雅兴，算了，随他去吧，一会儿让他多喝点就行了。

　　去了一会儿，离陌果然端着菜回来了，一盘清蒸鱼，一份儿糖醋排骨，一碗长寿面。

　　程一一看，摆盘倒是不错，闻着也挺香的，看起来很有食欲，这大大出乎了她的意料。

　　在吃饭前，离陌从怀里取出一份儿生辰礼物递给了天明，道：“拆开看看，你的礼物。”

　　天明高兴地连说谢谢的功夫都没有，一把接过来，拆开来看竟然是一枚润泽的玉坠，中间打成镂空状，滴进了红红的某种液体，天明正奇怪里面是什么，程一见了却是一下子就猜出来了，是离陌的血。

　　离陌道：“这枚玉坠可以保护你，你带着他，一般的妖魔不敢靠近你的。”

　　程一心说，能保护他，但是这也相当于随身携带一个定位器，只要离陌想知道他在哪儿，就能知道。

　　离陌看天明看着菜口水都要流出来了，道：“尝尝，饿了吧。”

　　天明大快朵颐，吃得不亦乐乎，程一却不能忘了她的任务，那就是要灌醉离陌，弥月说从未见过离陌饮酒，所以并不清楚他的酒量，程一更不清楚了，而且她也不善饮酒，下药离陌肯定能尝出来，所以只能硬拼了。

　　没想到离陌那么不济，四五杯下肚就醉了，程一还担心他是装醉，又敬了两杯，确认离陌果然醉了这才放心。

　　她一把扯下天明脖子上的玉坠丢在桌子上，然后拉着天明准备离开，天明却哭着要拿回生辰礼物，程一生气道：“姐姐以后送你。”

　　天明委屈巴巴道：“姐姐，明天我还要过生日！”

　　程一：“一年三百六十天你想哪天过就哪天过，快走。”

　　这时，离陌突然含含糊糊唤出一声：“师姐，别抛下我！”

　　天明好奇道：“姐姐，师姐是谁？我们不叫离陌哥哥一起走吗？”

　　程一听到这个熟悉的称呼，内心一下子变得柔软起来，好像她真的做错了事，她回头看看离陌，他此时睡着，却仍是蹙着眉，神情哀伤，仿佛梦到了难过的事。

　　程一再次母爱泛滥，留下一句：“对不起，师弟。”

　　在弥月的精心安排和护送下，程一成功脱身，离开了魔界，重返人间。

　　离开后，她带着天明两个人迅速藏进了人海里，赁了一间房子两个人一起生活，闲了出去钓钓鱼，四处看看，雨天两个人就一起坐在屋内赏雨，惬意自在。

　　本以为这样的日子会一直过下去，没想到萧仁会找来。

　　那一天，程一正牵着天明刚刚游玩儿回来，蹦蹦跳跳像是两个孩子，玩儿的不亦乐乎，可是自家院子里立着一个陌生男子，程一还是由不得心生警惕。

　　她拉住天明，问道：“你找谁？”

　　男子转过头来，笑道：“怎么，老朋友都认不出了？”

　　程一笑道：“萧仁，怎么是你？”说完，意识到不对劲儿的地方，忽然道：“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萧仁笑道：“我当然知道你在这儿，一直都知道。”

　　程一再也笑不出来了，绷直了身子，推了推一旁的天明道：“你去自己玩一会儿，别跑太远，姐姐待会陪你。”

　　天明乖巧地蹦蹦跳跳地又跑出了家门，程一神情凝重地道：“我一直以为我自由了，没想到背后却始终有人在监视我，萧仁，你为什么这么做？你今天来又想做什么？”

　　萧仁也沉默下来，缓缓道：“你愿意听我讲个故事吗？”

　　程一道：“说吧！”

　　“从前有一个少年，他自小父母双亡，费尽千辛万苦入了修仙门派又不受重视备受同门欺凌，后来又被重伤坠入深渊，幸得高人指点修为大增，从此他不在任人欺凌，而是开始报复，不久又聚齐四大圣器获得了更多的力量，可是命运无常，他因为轻敌而惨败。”

　　“这个故事是你我都知道的，可是后来的发展却是谁呢没想到的。”

　　“他壮志未酬，便利用阴阳镜回到过去，打算重新开始一切，没想到有些人也变了。曾经欺负他的那些人还是欺负他，可是那个高高在上傲娇任性的大师姐这一次却总是关心他，一次一次地保护他，甚至奋不顾身，他一开始也只是想利用对方，可是后来却也忍不住地开始去信任去相信她。甚至对她产生了极强的占有欲，见到她和别人在一起举止亲密就会没来由的生气，他这才意识到他好像动心了，但是回想起来，他已经记不起来何时动了心。”

　　“本以为这一次不同，他们也许会有不一样的结局，可是大师姐还是做出了上一世同样的选择，一箭穿心坠入无底深渊，他不懂是为什么，如果同样是伤害为什么之前还要对他那么好？难道只是为了卸下他的防备吗，如果真是这样那又何必用几乎要赔上性命的代价？”

　　“他在深渊的那些日子，无时无刻不再恨，可也无时不刻不在思念，他也觉得自己很可笑，居然上了一个女人的当。后来他总算回来了，大师姐总是躲着他，他心里也是又爱又恨，又想大师姐亲近他，又恨她为什么那么狠心，他想报复，可是他心里却盼望着大师姐来找他。他想，只要大师姐求饶，哪怕她只说一句软话，他立马就能原谅她！”

　　“可是，没有，大师姐不但不求饶，还和别的师兄关系亲密，这令他嫉妒得发狂发疯，他好像控制不住自己了，然后做了很多傻事，蠢事，可是师姐非但不在靠近他，最后还被他逼的只能自戕。”

　　“他还记得那一天他的天好像都塌了，他只是抱着她的尸体，想要感受到她身体残存下来的一点体温，可是连这最后仅剩下的一点她的气息也随着时间一点一点地消散了。”

　　“任大家怎么撕扯他就是不肯松手，他不停地向师姐的身体里输送灵力，想要救回她，可是泥牛入海毫无效果，直到他最后灵力枯竭了还是无济于事，他有很长一段时间无法振作，后来还是有人实在看不下去了，这才告诉他，师姐没有真的死只是去了一个地方，一定还会回来的，他才终于有了生气，后来他一举统一了魔族，四处救人，因为他怕这其中就可能会有师姐，但是很多人都不知道，都以为他是改了性，其实这么想也对，他的确为了一个女子改了性，他不再是曾经那个不可一世高高在上的王。”

　　“后来师姐回来了，他小心呵护，不敢相认，只怕吓跑了她，饶是如此，她却还是离开了。”

　　说完，两人都陷入沉思当中，谁也没有先开口说话。

　　程一像被雷劈了一般愣在当场，萧仁说了这么多，她只听懂了一句“他已经记不起是何时动了心？”

　　离陌喜欢她？

　　离陌爱她？

　　这……可能吗？

　　程一不是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但是她觉得自己一定是想多了，一定是错觉，而且很可能是离陌对她做出的假象，总之绝对不是真心的，但是现在找人告诉她，离陌是真的爱她，而且为她做了很多。

　　不能再沉默下去了，萧仁道：“师妹……”

　　程一也同时开口道：“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如果我不知道这些，我也可以过得很好很开心，你也看到了，为什么还要告诉我？有这个必要吗，师兄？”

　　萧仁却无比坚定地道：“有必要，很有必要，我知道你过得很好，我也亲眼所见。可是师妹，这个世界上有一个人比爱自己的生命还要爱你，难道这份爱不应该让你知道？我来不是为了劝你回去，也不是为了说和你勉强你和他在一起，我只是想告诉你，他真的很在乎你，你实在那么不必防备他的。”

　　程一没有回答，双眸只是呆呆地望着地面某个位置，不知在想什么。

　　萧仁与她擦身离开，脚步故意放得很慢，程一闭上眼深呼吸，像是终于做了某个决定一般，道：“他……过的好吗？”

　　萧仁停下脚步，嘴角微微勾起一个弧度，露出小人得逞的奸笑来，声音平静地道：“很不好，他……算了！”

　　说完，也不等程一再问话，就快步离开了，他就是想留一个悬念给程一，想让她亲自回去看看，在这一点上萧仁心里是足够了解程一的，他相信，他此次来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所以也就不必再多做停留，只是心里默默祈祷，希望他们也能有一个好结局。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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